高官,哈哈,最危险的职业,从来都不敢想。人前倒是显贵,背后是满肚子的男盗女娼。跟朝廷和官府沾边的东西,除了党争就是杀戮,还有收买、祸害、阴谋……
只有富绅最有意思,不用富可敌国,富甲一方、两方即可,养几房小妾,生一串子嗣。平素行善积德,与乡邻友好不争,斗鸡走狗的闲逛,也不管别人说你小富即安,是个庸人。自求心安。
牛小戈浮想联翩一阵,还真看到白光后有一个人影走了过来。他心里又开始怦怦直跳,祸兮?福兮?
那人影走到面前,他才看清楚,原来是路达达老师。这是什么意思?“金手指”呢?是路老师给我“金手指”?太神奇了。
路老师还是戴一副宽边的眼睛,遮住了自己的小眼睛,嘴角紧抿,看不出喜怒哀乐任何表情。路老师那么严肃的人,怎么也会玩起穿越来了?
“牛小戈,你听好了,”路老师开口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怪不到别人,这是你咎由自取的。”
路老师怎么说话没得一点怜悯之心呢?我牛小戈人虽然是笨一点,但终归还是不算祸国殃民的人。工作上,只是平时公司业绩差一点而已,那对国民生产总值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生活中,多数时候都是慎独,也没机会祸害良家妇女和青春少女,最多,让别人觉得我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们几眼。要说被祸害的,其实还是我自己。
牛小戈不服气,但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呜呜连声。
“你不要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讲个最简单的道理,我们现在的生活状态,是不是都是自己曾经想过会出现的?你不用点头,这肯定是。就算你牛小戈在别人眼里是块废柴,但这难道不是你自己选的吗?你难道完全没意识到会这样吗?不可能!这次穿越,虽然你还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告诉你,也是你自己选的。”
路老师还沉默了一小会:“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你潜意识里已经看透了自己,你想埋葬那个自己。所以,你选择穿越到这个死囚身上,看看自己还能不能有点用,自己还能不能找回自己心中的勇士。说实话,我一直认为,你不但有颗骄傲的心,你还有值得骄傲的本钱。本钱在哪里?这个你自己清楚,老师不多讲。”
路老师用他讲课时习惯的拍掌动作道:“牛小戈,你的八个字没有错,多两个字并不能带给你什么。你去掉的是最没有用的两个字。”他的语气换成了结束语,“我相信你一定能得到这八个字。”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缓缓转身,又走近了白光里。
他走后,又出来的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薄纱轻舞,一个曼妙的身姿一步步走了过来。果然是媚笑着的叶嗣娘。
叶嗣娘一开口,“大官人,大官人……”怎么是个粗壮男人的声音?牛小戈只觉白光越来越刺眼……
“大官人,你醒啦?我看你精神头好些了嘛,魂都回转来了。要不要给你叫个姐儿进来啊?哈哈哈。”
牛小戈循声一瞧,只见一个肥头大耳,面上无须,长得像弥勒佛的人正蹲在牢门外,笑看着牛小戈一副丧家犬的样子。
此人正是牢头伍大奎,牛小戈才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刚才不过是南柯一梦。什么“金手指”都没有出现。
那黑暗角落里的两颗乱草脑袋讨好着说道:“伍头,西门大官人这里有问题了。”
“哦?脑壳有问题了?也不打紧,是不是被陈员外的话吓着了?”
牛小戈没得一点心思跟人交流。他心里还在想刚才路老师说得话,虽是梦境,也是自己迄今唯一得到的启示。照说,这些像心灵鸡汤一样的话,牛小戈是非常有抵触的,不过,这些话多少还是能让牛小戈觉得一些温暖。
“西门大官人啊,你一辈子都是这贵县的头号人物。以前你是富甲一方,坐拥在财富山上。府上不光奴婢成群,你还是烟花巷内的常客,风流快活得赛过了神仙。谁人不羡慕?谁人不嫉恨你啊?现如今,没想到你为了陈老三的一个小妾,竟然落到了这个地步。哎,我都替你可惜。可惜你几房妻妾,一个个娇人滴滴的,过不了多久,就变成了别人的胯下之物了。”
伍大奎见牛小戈不开腔,又连叫了几声大官人,也没有回音。有些无趣道:“大官人,你要是烦我说这些,那好,我就把正事说给你听。你的大限已经定了,就在本月十五。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日子吧,这临到最后,你还是这贵县的头号人物啊。”
伍大奎起身走后,牛小戈心想,妈的,这就是古代的狱卒,跟地皮无赖那些货色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情形很简单,要么等死,要么活下去就是大富大贵,实现八字方针。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牛小戈问道:“今天是多少号?”
“大官人,别算了,你离十五日,还有整整十天的日子。”
(本章完)
第6章 做个交易()
牛小戈彻底的放弃了内心的希望。
那小火苗忽闪了几下后,最终熄灭了。不过这次可比以前在公司里时打退堂鼓要痛苦得多。
过去,好歹还能带来片刻欢娱,在痛心疾首之前。而此次,只留下死寂一样的沉默。
在沉默中死去,这不是多数人都要经历的嘛。
晌午时分,吴一刀进来看牛小戈来了,不,准确的说是看西门邦。
听说是吴一刀时,牛小戈还是忍不住看了几眼。他本来安心在说服自己,只有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吴一刀并不像想象中的刽子手或是屠夫模样,长得五大三粗,满面虬须,敞胸露怀,兼露出一片黑乎乎茂盛的胸毛来。而是像一个做精细手艺活的匠人。
为什么这么讲,因为,这人长得就像一个匠人。一看上什么东西超过三秒,眼神立马就变得很专注,似乎要研究一番看到东西的结构。非得用眼神剖析一番才可。
吴一刀看牛小戈就是这样的,他眯起好看的眼睛,紧紧盯着枷锁和一身囚衣下,属于牛小戈的西门邦的腰身。仿佛是在看一件待雕琢的工艺品。
牛小戈被看得有些发毛了,就吼道:“你******不就是一个刽子手吗,不要以为在这里很牛逼。要是出了这儿,什么地方约架我都陪你。我不把你打出翔来,我就不叫小戈。”
吴一刀头一歪,挑着一只眉毛,嘴角挂着笑,尖声尖嗓的说道:“西门大官人,我可是看你身段来了,你别嚷嚷,先听我说完再说。”
“你说什么鬼,有屁直接放。”
“嘿嘿,这陈员外的话你可是听清了,他是要我刀下要留你活两个时辰呢。”
牛小戈听得肝都打颤,妈呀,一刀下去还活两个时辰,这遭的是什么罪。他是来吓唬老子的吧。
“你少吓唬大官人,我还没听说这一刀铡下去,人能活两个时辰的。”
吴一刀大嘴一咧,竟没笑出声来。“大官人,你是不相信我吴一刀的手法啦?我这么给你说吧,……”
那黑暗角落里,两个乱草脑袋都不约而同的说,“大官人别听,会吓死你的。”“吴爷,我们可没得罪您,您别讲出来啊。”
“哈哈,大官人不信嘛,我得给他讲讲。”吴一刀看着一张脸苍白如纸的牛小戈,挪了挪身子,比划道:“我这狗头铡,以上好的桐油浇过,再备一块浇淋上桐油的板子。这一刀落下,刚好铡过大官人的肚脐眼……”他看着目光呆滞的牛小戈,故意停顿一下,“这桐油浇过的木板就生生的按在了大官人的上身刀口。那血保证不会流出半碗。你知道这里面最难的是什么吗?最难的是手法慢了,你一腔的肠肚滚出来,那你就阿弥陀佛了。那你运气就好,死的就快了。”
牛小戈面如死灰,嘴唇直哆嗦。
“大官人莫怕。这剩下的两个时辰是难受,可你不是好歹也多活了一阵嘛。”
牛小戈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这个贱人,老子要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大官人,这可不是说笑。陈员外嘛是出了大价钱的,除非……”
听到说除非,牛小戈像抓住了一根稻草,他惊异自己此时反应之快,“除非什么?是不是钱的问题?你说,你说,我给。陈员外给多少,我就给双份。你知道我大官人有的是钱。”
吴一刀摆摆头,竖起大拇指:“大官人,果然是一世精明,知晓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你别光点赞啊,多少钱你说啊……”
“好,爽快。陈员外嘛给的是五十两雪花银。我要价向来是以自己手艺来论,你看我值多少吧?”
“钱是最好说的事,我给你五百两雪花银。”牛小戈想,这什么时候钱对自己变成了最好说的事了?这此一时彼一时还真是玩不转。
“大官人爽快,这买卖你是划算的。你若是再出五百两,我保证这一刀下去就铡在你的心口,让你走的痛痛快快的。”
吴一刀开出的条件真够诱人的。钱现在算个什么玩意,只要少些痛苦,多少钱都得出。牛小戈觉得吴一刀真算得上是心狠手辣的极品了。只是临死了才长这个见识,也无什么卯用。
“好好,你直接到我府上去取钱就是了,就说是我说的。还有,如果我这条命也买得下来。你也一起开个价,你要是做不了这个主,你帮我找到做主的人,一样给钱。”
牛小戈突然觉得自己被钱撑得豪气起来了,虽然那些钱自己都还从来没见过。
“大官人,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三班六房的,做不了那个主。我能到您府上取得了我该得的那一份,那就是您的福气了。”
这什么时候又变成你该得的那一份了?这古时的官差真是出不了好人,那些小说里,有几个是的?
“一会我娘子来了,我跟她说。让她拿钱给你,你放心。”
“好,我一会就跟大奶奶一起,跑一趟府上。”吴一刀说完就起身,掸了掸衣服走了。
牛小戈虽是刚才被吓得半死,但小火苗似乎又被点燃了。这刽子手都来做交易来了,是不是这断了的案也可以反过来呢。
以前没细想这事,现在想起,牛小戈才觉得这样死的话,死得太不明不白了。说是杀了人家的小妾,是不是自己杀的啊?这冤狱不是自古有之吗,自己怎么就不可能遇上冤狱了?
看来这事得找人问问,说不定有些转机呢。
记得公司主管经常在开例会时,就喜欢这样说:所有困难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是自己无法面对怯懦时的表现。而真正到最后,困难留下的都是泡影。
此时此地,是不是也该演一出绝地反击。如此坐等受刑,不如死拼一把。
牛小戈想,这第一步,就是搞清楚案子的状况。究竟是不是西门邦干的好事?
第二步,如果确定不是西门邦干的,那就上诉、请律师。哦,这边是没有律师的,应该是讼师。反正自己也有的是钱。只是时间还得抓紧才行。
牛小戈越想越觉得身上开始有劲了。他渴望地等着娘子出现,他要第一时间把这个令人欣喜的想法告诉她,让她也高兴一把。
(本章完)
第7章 不要天真()
七
这第一步,当然不需要走一步。牛小戈只要坐着,把晚膳的规格提高一点,那两个乱草脑袋就会眼睛放光,想问什么都不是问题。
丑的一个先说,这陈员外的小妾名叫舒心芳,年约二十多岁。因为陈员外有个爱好,就是喜环肥不喜燕瘦。所以他的小妾个个都是丰膄肥腻,看不出腰身和颈脖的女子。
其中他最爱的就是这个舒心芳。听人说,她要是出门,四人的轿子都抬不了多远。她要是去烧香,一跪下去,非得两个壮妇才拉得起来……牛小戈心想,这陈员外可怜了,一辈子都不知女上位是什么。
舒心芳虽说人胖被宠,本应该知足本分,但她也是个少女心澎湃的女子。据说是一次上元节,不知怎么就用咯咯咯的笑声,把西门大官人你迷住了,还两下有些眉来眼去。
牛小戈想,西门邦口味这么重?一个胖妞加咯咯咯的笑声都能起涟漪。
大官人朝思暮想要得到她,于是就千方百计的跟陈员外套近乎,一心想成为陈员外家的座上宾。这不机会只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一日陈员外就邀你去他家吃酒。你跟陈员外在他家的后花园,边吃边扯,吃到夜半的时节,你看陈员外醉得一塌糊涂。就撇下了他,一个人趁着月黑风高,摸到舒心芳的房里。
在舒心芳房里,不知怎么舒心芳与你一言不合,就拼死不从。你抓起一把裁纸刀,就一刀将舒心芳杀死在房里。人一死后,你才大骇,慌忙从陈员外家逃出。
第二****在家里就被捕房的人抓拿住了。
“这就讲完了?你是听谁说的?”
更丑的一个生怕自己没有参与进来,忙说:“这都是听牢头他们说的。”
牛小戈:“我有几房小妾,不算大奶奶的话。”
“大官人有五房小妾。”
“都长成啥样子啊?是不是也是一栏的肥猪啊?”
“不不不,大官人家的,个个都是如花似玉,天仙一样的人物。”
“那不就奇怪了,我怎么偏偏突然就口味变了,喜欢这肥腻的了。”
更丑的嬉笑道:“这就要问大官人自己了。你可是贵县最风流的人物,我们一直对你是敬仰不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的风流事,也从来没听你说过。”
牛小戈看他口水滴答的,巴不得自己能说些什么出来。
“哦,这个肯定还是记得一些,以后我讲给你们听就是。”
两个乱草脑袋也都欢喜不已。
牛小戈学着公司主管的口气:“你们两个虾爬,叫个啥子名字啊?犯的什么事啊?”
丑的一个:“我叫花子牛,他叫花午牛,我们是两兄弟。我们就是点小事,不足跟大官人比。”
牛小戈对空踹了一脚,“妈的,跟我比什么啊?就不能好好说话?”
花午牛:“大官人莫恼,我们就是点偷鸡摸狗的事。你消消气,消消气。”
牛小戈:“以你们对我的了解,分析一下我这个人的为人啊,平素有没有暴力倾向啊,有不有挫折感啊,有没有激情犯罪的特征啊,觉得我会不会在那种情形下杀了舒心芳?”
花子牛和花午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摇头道:“不知道。”
看来这两个榆木脑袋比我以前还笨,不能启发的。
“简单的说啊,你们觉得我会杀了舒心芳吗?”
“不会,大官人怎么会杀她。”
牛小戈眼睛都瞪圆了,“你们都觉得我不会杀她?”
两颗乱草脑袋都点点头。
牛小戈试探着又问:“你们是在哄我开心?”
两颗乱草脑袋又摇头。
“你们怎么就认为我没有杀人呢?”
花子牛:“大官人,我们虽然是偷鸡摸狗的,也晓得些最平常的道理。你大官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动杀机呢?何况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这贵县谁不知道大官人风流倜傥,哪有搞不到手的女人啊。”
“哇,想不到你还很了解我嘛,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那为什么他们认定是我杀的呢?”
“大官人,这还不简单啊,你过去不也做过这种事嘛。”
“我做过?我做过什么?”
“就是借刀杀人啦,栽赃陷害啊。你没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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