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和弘历听了,都喜欢的不得了,忙说:“咱们快去瞧瞧。”
【078】雨过天晴
宝亲王福晋的正房里,弘历接过奶娘手中的小婴儿喜爱的看着,婴儿紧闭着双眼睡得正香,乌黑的头发一点也不像新生儿,红扑扑的小脸圆润可爱。熹贵妃在弘历身边说这话。黛玉则进了里间,英琦虽然虚弱,但精神还好,两只乌黑的眼睛里满是喜悦的光彩,见了黛玉轻声说道:“这里味道不好,你进来做什么?还是外边坐坐罢了。”
“我瞧瞧姐姐就出去,虽说产后怕着风,可这大热的天,你们也应该想想办法,很该弄些厚点的纱遮了窗户,打开雨挡透透气,那些香也免了,花瓶里供的花也搬出去吧,小心花粉进了孩子的眼睛鼻子里,可不是玩的。”
众人听了,忙按照黛玉的吩咐去收拾,黛玉便在英琦的床前坐了一会儿,说:“想吃什么,告诉我,只要是能弄来的,我变着法的去给你弄来,也很该把老福晋接来陪姐姐说说话。”
英琦听了甚合心意,便叫人去报喜,顺便请老福晋过来住几日。因知道黛玉素来闻不得血腥气,便催着黛玉出去了。
黛玉到了外间,看见弘历仍抱着孩子看,便凑上前来笑道:“我瞧瞧咱们大格格。”
弘历听了,笑道:“这孩子,很该请你给取个名字呢。”
黛玉笑道:“应该请皇阿玛赏名才富贵呢。”
熹贵妃在一边笑着说:“请你皇阿玛赏,你皇阿玛还不是把你请了去,叫你取了,再由他赏了?何必拐那些个弯儿呢,我看公主还是直接取了更好。”
众人听了都笑,黛玉见无法推脱,便走到窗子前边,看着外边正好雨过天晴,院子里空气清新,花香怡人。于是笑道:“正是雨过天晴的好时辰,不如叫雨晴如何?”
众人都细细品味黛玉的话,暗自称赞。弘历笑道:“就是这两个字好,雨过天晴——雨晴格格。”
下午时分,雍正爷便在怡亲王廉亲王张廷玉和隆科多的陪同下进了紫禁城。宝亲王弘历料理完了府上的事情,便协同黛玉一起进宫面圣。
乾清宫里,雍正爷先问了廉亲王的病,又责怪他差事办的不好,叫他回家好好读书去,回过头来,雍正爷又斥责了隆科多,身为皇舅竟然不知勤于王事,每日里竟像种了魔一般跟那些闲散的阿哥们混搅在一起,什么意思。
怡亲王和张廷玉在一边听得清楚,皇上对隆科多被三阿哥弘时要挟利用的事情了如指掌,只是现在不是在这事上较真的时候,年羹尧即将奉旨回京,皇上怎么着也要先安排完了年羹尧才能回来闹家务,于是二人都默不做声,听着雍正雷声大雨点小的数落隆科多。
雍正爷一时说完,便撵着大家都走了,总管太监李德全颤颤巍巍的进来跪下道:“给万岁爷道喜,宝亲王福晋刚刚生下了一个小格格,母女平安。宝亲王和固伦公主在殿外等候皇上赐见。”
雍正听了这话,立刻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叠声的说:“快叫他们进来,朕当爷爷了!哈哈……”
宝亲王弘历跟黛玉并肩而入,二人双双给雍正爷请安。雍正一手一个拉了起来,笑道:“弘历啊,如今你也当上父亲了,朕听了真是高兴啊。”
黛玉则在一边笑道:“皇阿玛,您就只高兴吗?还不赏点什么给您的宝贝孙女?”
雍正笑道:“赏啊,哎,你们看,朕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只管开口说好了。”
黛玉笑道:“皇阿玛好小气,不想赏就算了,干吗这样说,明明知道这乾清宫里的东西没人敢乱要的。”
雍正听了,怔了一下,笑道:“黛儿说的有理,哎,有了,小格格有了名字了吗?”
弘历刚想回话,却被黛玉抢先说道:“还没呢,请皇阿玛赐名吧。”
雍正听了,想了想说:“嗨!朕老了,文采才思一点也没了,还是黛儿想一个好的来吧。”
弘历和黛玉听了,都噗嗤笑了。
雍正奇怪的问道:“你们笑什么?”
黛玉掩口笑着说了在宝亲王府里时熹贵妃说的笑话,雍正听了,也不禁失笑:“你们既然知道,何不叫黛儿直接取了就是,又来套朕。”
弘历笑道:“妹妹早就想好了,皇阿玛听听‘雨晴’二字如何?”
“雨晴,雨过天晴。好名字。”雍正听了,暗合心事,便连口说好。
当日雍正把弘历撵回宝亲王府去了,独留了黛玉一起用晚饭,弘历临走时还抱怨说:“皇阿玛这样疼林妹妹,怎么不分给儿子一点?”
雍正笑道:“你不回去偷着乐,还在我面前发什么牢骚?”说完竟自拉着黛玉的手往养心殿去了。
养心殿的大桌子上,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苏州菜,雍正拉着黛玉的手说:“好孩子,今天这事幸亏有你,方先生若是有点差池,我百年之后如何向先帝爷交代啊。”
黛玉笑道:“皇阿玛言重了,女儿多蒙皇阿玛疼爱,做点子事也是应该的,女儿不能向亲王贝勒一样领兵打仗,出去建功立业,还不能耍点小聪明为皇阿玛分一点忧嘛。”
雍正笑道:“果然好样的,不愧是我胤禛的女儿。来,今天皇阿玛特意叫御膳房做了这些苏州菜,好好的犒劳犒劳你。”
黛玉指着一大桌子菜笑道:“皇阿玛,黛儿就是一头牛,如今也吃不下这么多,不如捡几样皇阿玛跟我爱吃的留下,剩下的赏了这些宫女太监吧,她们从早到晚的伺候皇阿玛,竟比我们辛苦了很多。”
雍正本就是一个崇尚节俭的皇帝,听了黛玉的话,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饭后,雍正因知道黛玉很累了,便吩咐宫女去收拾屋子,今晚留黛玉在宫里住下。一边又拉着黛玉往御花园里走走。
御花园里沿着游廊小路,一遛点了风灯,灯光闪烁,浓荫繁花,芬芳怡人,雍正长出了一口气道:“黛儿,为父如今只有一件事不知该如何办才好,本来想找了你父亲林如海来商量,谁知商量来商量去,这位老兄竟是不给朕出一点主意,你说皇阿玛如何是好呢?”
黛玉听了,笑道:“不知皇阿玛说得是什么事情,这样劳神?”
雍正看着黛玉清澈的眼睛说:“明年就是你的及笄之年,你说,皇阿玛该把你的终身大事怎么安排呢?”
黛玉听了,羞红了脸,转过身去。
雍正又长叹了一口气道:“叫你进宫吧,实在是委屈了你,不叫你进宫吧,你又如何能跟弘历在一起呢?”
黛玉听了,低声说:“皇阿玛,黛儿自小便喜欢王维的诗句,只想过平凡百姓家的日子,况且黛玉的身体自小就弱,请皇阿玛放黛玉去山林田园修养吧。”
雍正笑道:“若皇阿玛真的让你走了,弘历岂不要恨死朕这个阿玛了?只怕你孤身在外,也不会开心快乐,好孩子,做人要坚强一些,皇阿玛瞧你现在就比前几年坚强多了,遇到事情,知道保护亲人,保护自己了。这还不够,你还要学着防备别人。将来的日子里,定不会是风平浪静,说不定他们已经把你划进了这个圈里,有一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行的,你要学会勇敢的面对。”
黛玉听了,沉思了片刻,缓缓的说道:“黛玉只想在民间生活,做一个隐士而已。”
雍正笑道:“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
黛玉笑道:“孩儿小时候还立志要游遍大清的山山水水呢。”
雍正笑道:“这好办,这个愿望也曾经是孝庄老祖宗给先帝爷的意旨,朕在位这几年,会为弘历攒下足够的银子,以后叫弘历陪你替先帝爷完成这个心愿如何?”
黛玉听了,又羞红了脸道:“皇阿玛拐着弯儿的套黛玉,孩儿还没答应呢。”
雍正笑看着黛玉跑开的身影掩到花茵下,不由得开心的笑了,人生在世不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是幸福,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个一称心如意的儿子,一个甜美多才的女儿,一个贤惠聪明的儿媳……
雨后的御花园里,一种泥土的清香伴着花香,真是让人心旷神怡。雍正在这样醉人的夜晚,坦然的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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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这里吧,更了两章,真的好累啊。提前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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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走。
【079】金钏含冤
黛玉在宫里住了一晚,第二日便辞别了雍正回到了潇湘馆。潇湘馆里的翠竹经过昨日大雨的洗礼,更加青翠茁壮,竹荫里今年新冒出来的笋芽早就拔了节,长出了鲜嫩的竹叶,真是“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黛玉见了,吩咐紫鹃说:“把这些新叶芽采一些下来,放在大月亮下晾干了,封存好了。紫鹃答应着,知道黛玉每年都要炮制一些竹叶茶的。
众人迎了黛玉进了屋子,又换过了衣裳,黛玉笑道:“昨儿累了一天,今儿还没歇过来,浑身酸痛,你们只干你们的去,我还要歇歇儿,等过了晌午,大太阳下去了,我再去给老太太请安。对了,青鸾去弄些新鲜的荷叶来,做点荷叶莲子碧梗粥晚上给老太太用些。”吩咐完了,自躺倒芙蓉榻上睡去了。
雪雁自拿了一些针线去偏屋里忙活,紫鹃则同着晴雯黄鹂捡着新鲜嫩绿的竹叶细细的采些;青鸾收拾了,自去园子里采撷新鲜的竹叶去了。
却说青鸾出了潇湘馆,过了沁芳桥,沿着竹篱斜径直奔凹晶溪馆去采撷荷叶。谁知刚走到缀锦阁下边,便看见一个小丫头子慌慌张张的跑来,一边喊着:“不好了!不好了!那边井里淹死人了!”
青鸾听了,心中暗自诧异,便拉住问道:“是谁淹死了?”
小丫头说:“不知道呢,那边井里淹死一个丫头,头被泡得那么大,哪里还能看出是谁呢。”
青鸾忙问:“在那边?”
小丫头指指东南角上说:“在那边。”
青鸾听了,忙往回走,因东南角上是潇湘馆一带,因怡亲王关照过贾政,平日里潇湘馆附近不许闲杂人等走动,是何人这样大胆,竟跑到这一带来寻事。青鸾往回一路走来,远远的看见袭人和宝钗站在树荫底下说话,正欲近身细听,又见一个婆子跑来,只听那婆子说:“这是那里说起!金钏儿姑娘好好的投井死了!”袭人似乎一时反映不过来,问道:“哪个金钏儿?”婆子说:“那里还有两个金钏儿呢?就是太太屋里的。前儿不知为什么撵他出去,在家里哭天哭地的,也都不理会他,谁知找他不见了。刚才打水的人在那东南角上井里打水,见一个尸首,赶着叫人打捞起来,谁知是他。他们家里还只管乱着要救活,那里中用了!”宝钗却道:“这也奇了。”
青鸾就在树荫的而另一面,听得清清楚楚,于是等宝钗跟袭人散了,便径直回了潇湘馆来。
此时黛玉尚在睡着,紫鹃已经把采的竹叶晾到一个大竹簸箩里,放到游廊上,不叫日头晒着。因见青鸾空着手回来,便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采的荷叶呢?”
青鸾拉着紫鹃到了偏屋里,关了门小声说:“我在路上听说金钏儿丫头跳井死了,觉得奇怪,所以回来了。”
紫鹃听了,一时怔住了,哭道:“怎么好好的就跳井了?可怜我们起小一起长大,她一向是个心细的,太太跟前也没出半点错,怎么好好的去跳井?”
雪雁在一边听了,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起来劝道:“你这会儿哭有什么用呢,不如悄悄的去打听一下什么缘故才好。”
一时雪雁叫来春纤,小声吩咐道:“今儿姑娘从宫里来,带了几瓶子香露,想着要给这里各处送点,其他的地方都有人去了,这里的两瓶子,是给这里的二太太的,姑娘吩咐我去,我因讨厌太太那里的那些势利眼,所以懒得去,好妹妹,你拿了去悄悄的送给太太屋里的丫头,不必多话,只悄悄的看看那些人都做什么呢,就回来。”
春纤本是黛玉自小儿的丫头,因秉性纯良,年纪又小,多以大观园里的人都喜欢她,听了雪雁的话便拿着两瓶香露去了王夫人房里。
此时王夫人正因金钏的事情在屋里发愁,荣国府几代人从没有苛待过下人,别看贾政凡事不放在心上,其实耿直着呢,还有老太太,问起来怎么回话呢,房里众丫头婆子都不敢多话,王夫人便闷坐着垂泪。一时宝钗来了,王夫人便问:“你从那里来?”
宝钗道:“从园里来。”
王夫人道:“你从园里来,可见你宝兄弟?”
宝钗道:“才倒看见了。他穿了衣服出去了,不知那里去。”
王夫人点头哭道:“你可知道一桩奇事?金钏儿忽然投井死了!”
宝钗见说,道:“怎么好好的投井?这也奇了。”
王夫人道:“原是前儿他把我一件东西弄坏了,我一时生气,打了他几下,撵了他下去。我只说气他两天,还叫他上来,谁知他这么气性大,就投井死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宝钗叹道:“姨娘是慈善人,固然这么想。据我看来,他并不是赌气投井。多半他下去住着,或是在井跟前憨顽,失了脚掉下去的。他在上头拘束惯了,这一出去,自然要到各处去顽顽逛逛,岂有这样大气的理!纵然有这样大气;也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
王夫人点头叹道:“这话虽然如此说,到底我心不安。”
宝钗叹道:“姨娘也不必念念于兹,十分过不去,不过多赏他几两银子发送他,也就尽主仆之情了。”
王夫人听了便点头称是,外边春纤悄悄的听了,笑着把两瓶子香露交给彩霞说道:“太太有事,我就不进去聒噪了,回头姐姐帮我禀告吧,公主只怕就醒了,叫人伺候时找不到我,又要说了,我先回去了。”
彩霞忙接了称谢,又忙忙的送了春纤出来。
春纤回了潇湘馆,见黛玉仍在睡觉,便到了偏屋,跟雪雁和紫鹃把王夫人房里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紫鹃听了垂泪到:“可怜我们这些下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反倒落一个糊涂的名声。”
雪雁则怒道:“好一个慈善的宝姑娘,好一个吃斋念佛的二太太,真是比侩子手更狠毒。”
青鸾却说:“我觉得,金钏不止是打坏了一样东西这样简单,其中定有蹊跷。”
春纤小声的说:“前几天金钏被撵出来后,我听太太屋里的绣鸾说那日宝玉到太太房里请安,恰逢太太睡了,只有金钏一人在跟前伺候,宝玉见了,见机会难得,便拉着金钏欲行非礼,金钏挣扎,惊醒了太太,太太见了那种情景,以为金钏勾引宝玉,便打了金钏,叫了老白媳妇进来,把金钏撵了出去,那起小人见了金钏出去自是讽刺作践,百般凌辱,金钏一个好好的女孩,哪里受得了这些。”
紫鹃雪雁听了,方明白了事情的真伪,于是各人感叹,青鸾却怒道:“这些年一个宝玉,惹了多少闲气,今儿撵这个,明儿打那个,从茜雪,到良儿,今又有金钏,以后还保不定谁再受屈呢。”
雪雁道:“这些事情,咱们懒得管,只是这个宝姑娘如此轻视人命,帮着二太太遮天盖日,这一番大道理自然是蒙骗了老太太去了。我却忍不下这口气,定要教训她们一下方好。”
众人听了,正要问她如何教训,只听正屋里晴雯叫道:“姑娘醒了,打洗脸水来。”
一时大家忙散了,紫鹃去打洗脸水,雪雁收拾了针线,进来伺候。青鸾忙跑出去采荷叶了。
黛玉本是醒来要去给老太太请安的,谁知到了前院,只听见贾政的书房里哭叫连天,却是不知在打谁,黛玉一时紧走几步,欲进贾母的荣庆堂,之间贾母扶着大丫头鸳鸯,后面跟着凤姐儿等人,去喘吁吁的走出来,黛玉见了忙上前搀住问道:“老太太这是去哪里?”
贾母哭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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