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方丈方证大师正拿着杨莲亭递上来的拜帖和左冷禅等五岳剑派的白道人士说话;听得弟子传讯;急忙赶到了达摩洞。
左冷禅虽然早先派了很多弟子把守在洞外;以防有人妄图营救任盈盈,但那时他没有料到东方不败会回来;如果他想到了东方不败¨wén rén shū wū¨能够神秘消失后还能回来的话,也许就会亲自把守到洞外了。
在他眼里;东方不败已经成了他称霸天下的唯一障碍。
那时他亲眼见得东方不败被一阵红光笼罩,接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林平之也消失不见了。那个时候,他还惊疑不定了好一阵子,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
无论从长相、功力还是形式做派来看,那东方不败都和话本中说得妖怪差不多啊,容貌出众,天资过人,行踪飘忽不定,时而引起各种不可解释的天象变化,条条都中啊。东方不败一定是隐居山林的老妖精,作恶太多被天神收走了。左冷禅自我安慰,在心中默默作了认定。
人们在遇到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时,总要编造一个原因来使自己心安,虽然编造出的最初版本会离事实很远,但经过几代人的口耳相传、考究分析,那个原因会越来越接近于真相。
左冷禅的这个猜测显然是最初版本,还是一个富有浪漫气息的最初版本。你想啊,修行多年的妖精和圆滑腹黑的董事长,多么不可思议的缘分啊……咳,当然了,我们不能顺着左冷禅的思路去脑补。
总之,左冷禅敢明目张胆地拿任盈盈开刀,就是因为他已经默认了东方不败不会再次出现了,他已经再无敌手了。如今东方不败又突然冒出来,这让他很不爽。
“左盟主,月前一别,别来无恙啊。”
白道人士一行人匆匆赶到达摩洞外,就看到了站在洞口的东方不败。他一个人一袭红衣站在那里,顷刻间就让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连五岳剑派的自己人都不由得叹服那神采。
白道大侠们不由得怨念,怎么邪魔外道一个个都有一副好皮囊呢?且不说东方不败,单看他旁边那个,虽然头发短得好像刚刚还俗的小僧,但那气度从一站一坐之间就能显现出来;再看那前些日子见过的杨总管,也是温文尔雅,仪表堂堂,颇有斯文秀才的儒雅气。
对比他们自己这边,如果见到了美女,那肯定是尼姑无误。盟主是个挺着肚子的草包,剩下的掌门一个是中年的老尼姑,一个是猥琐的小老头,一个是腌臜的道士,好不容易有个能看得过眼的,偏偏练了紫霞神功,每次和别人打架整个人都变得紫漆漆的,好像便秘了好几天正在努力解决问题一样……
每天都对着这样的长相,吃饭都没有胃口了啊,长此以往,必然会导致修为下降,审美神经坏死,将来娶的媳妇就算长相普通也会觉得美若天仙……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剧啊。
“本尊一切尚好,倒是不知东方教主近来如何,听说东方教主一直不在教中,本尊颇为贵教的未来忧心啊。”左冷禅一挺肚子,想表现得霸气一些,但是他那绿豆眼和塌鼻子只能让人觉得,他是一夜暴富的土财主。
“神教弟子人人皆可独当一面,就算本座不在,神教照样日日太平。左盟主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小徒说过的话,不知道左盟主还记不记得。”
“……”左冷禅一时哑声。他怎么会不记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看来左盟主已经照做了?左盟主可真是令本座感动,你如此相信小徒,他日本座一定让小徒把正确的《辟邪剑谱》送到府上,也不枉左盟主自……”东方不败的“宫”字还未出口,左冷禅就扑了过来,他壮硕的身子移动得极快,就像是一枚加了过量火药的炮弹,“嗖”的一下就到了东方不败眼前。
祁钰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拧身窜到东方不败和左冷禅之间,默运吸星大法,将手往左冷禅身上一搭,缠住了左冷禅。东方不败趁机移到了方证眼前,随手就是三枚“品”字排列的绣花针。日月神教的各个高手也全都出动,各自缠上了早就分派好的敌人,功力较低的就死死看住洞口,给神教众人掠阵。
东方不败用绣花针左挑右拨,走的是阴柔的路子,方证自幼在寺中长大,潜心佛法,至今仍是童子之身,阳刚之气溢之于表,走的是阳刚的路子。一刚一柔碰到一起,饶是东方不败武功高强,也要缠斗片刻。
却说祁钰缠上了左冷禅,上手吸入左冷禅的内力时就觉得不妙。左冷禅的内息十分庞杂,不知道那个错乱的《辟邪剑谱》是怎么运作的,竟让左冷禅的内息不纯,混杂在一起又能霸道无匹。祁钰一边运用吸星大法,一边躲闪着左冷禅的招式。
两个人距离极近,左冷禅无法使用剑法,干脆拿出了看家本领,用苦练了十几年的寒冰神掌招呼祁钰,掌风扫过之处,空气中的水汽都化作了细细的霰。
祁钰一时凛然,这样的一掌任我行都抵不过,别说他这个浸淫吸星大法不过半载的毛头小子了,而且吸入体内的内力就像仍带着左冷禅的意志一样,在身体中左突右窜,让他十分吃不消。
既然顺着来不行,那就反过去。祁钰一拧手腕,手中劲力变作十分,用尽全力将体内所有的功力一股脑像左冷禅灌了过去。祁钰体内的内力通过和东方不败的无数次双修,已变得十分精纯,虽然刚刚混入了一些左冷禅的内力,却也分毫无碍。
左冷禅一下就被这股内力的洪流顶撞懵了,回过神来不由得惊惧,不管不顾,抬手便是一掌。祁钰此时全心施展吸星大法,哪还有余力分|身旁顾?虽然竭力去躲了,仍是让这一掌拍上了肩头。祁钰只觉喉头一甜,咬牙忍住了,仍是向左冷禅输送内功。只见左冷禅就像是皮球一样,一点一点鼓胀了起来,抬起的第二掌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祁钰了。
祁钰被左冷禅拍了一掌,只觉得身上无一处不冷,偷眼去看东方不败。他们两个体内有蛊相连,他的还是主命蛊,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东方不败只怕更是不好过。果然,东方不败动作稍稍迟缓了些,打斗之中竟然不时看向祁钰。四目相对之间,东方不败眼中的焦急和惊怒毫无遗漏地传到了祁钰眼里。
祁钰不由得后悔,好不容易自己争强好胜一回,结果忘记子母金蛊的事情,不但赢得不洒脱,还要拖累东方不败了。
他想着这些,手上内功输送的速度却是只增不减,只听得“嘭”的一声,那左冷禅竟然像是被撑爆的气球那样变作了尸块,溅了满地。左冷禅的头骨碌碌滚到恒山派那边,正巧到了仪琳脚下,直把仪琳吓得惊叫一声,花容失色。
祁钰丢掉手中的那截断臂,“哇”地吐出一口血来,顿觉没了精神,委顿在地。
东方不败瞥眼看到祁钰的样子,下手更加狠辣,逼得方证无法,只得高声道:“东方施主,你在这里耽搁,就不拍贵教圣姑有什么差池吗?达摩洞中,老衲可是布置了十八罗汉阵的!”
“老秃驴,本座先前还高看你一眼,怎料你也是那虚伪狡诈之辈,既然你敢把你那十八罗汉放进去,就别怪本座今日血洗少林。”东方不败说着,一面和方证拆招,手上的绣花针已经满天满地地撒了出去,所到之处,正道人士纷纷闪避,那些躲闪不及的,立刻哀叫连连,中针倒下,一时之间,佛门清净之地变作了尸横遍野的修罗场。
“东方施主,你何苦再造杀孽!你再如此胡为下去,必遭天谴!想你男男之间苟行龙阳之事已是大大的悖天逆伦,如今又开杀戒,你是想让那位公子死后直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吗?”方证招式越打越乱,最终左支右拙不敌,开始言语攻击。
“他就是和我去地狱,也好过和你们这些虚伪狡诈的小人呆在极乐之地。我东方不败看上的人,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就不劳秃驴你操心了。”他说着,“咔擦”扭断了方证的脖子。
至此,正教中的三大高手已去其二。冲虚道人远在武当,很久不问世事,留下也是无妨。
80番外·惑
怎么还没回来?
林平之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用手捂住了肚子。虽然他还是有点头晕,用李慕白的话说就是有点发烧,但是当前占据了他全部思维的是他咕噜噜叫嚣着的肚子。
他就知道不能信任那个男人。要不是不想妨碍师父师娘,他才不会和那个男人回来。看那个男人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果然是不想照顾他的吧?
他想着;外边就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接着;自己屋子的灯被打开。太过明亮的光线晃了他的眼睛。
一只大手伸过来在他额上摸了摸;然后他听到了那个男人带着歉意的声音:“还好没有烧得更厉害,对不起啊,公司里忙不过来,加了会儿班。饿了吧?”
“你知道为什么没有烧得更厉害吗?”不知道为什么,林平之原本带着火气的声音在察觉到李慕白语气中微微的疲惫之后平静了许多。
李慕白看着林平之瞪圆了的眼睛;摇了摇头。
“因为我饿得没有力气发烧了。我要吃饭!”林平之一掀被子,气鼓鼓地坐了起来,仍旧瞪着李慕白。
“吃吧,我买了烧卖,双人份的。”李慕白自知理亏,把手中的饭盒放到桌上,给林平之拿了碗筷,“下次我会把晚餐也给你备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每天都在这房子里呆着?你要软禁我?”林平之拿起筷子要吃饭,听到李慕白的话又把筷子放下了。
“不,你现在对这个世界还不熟悉,我最近又比较忙,没有时间教你,所以要请你委屈一阵。”李慕白走回自己的房间拿了衣服,探头回了林平之一句,走去浴室洗澡了。
林平之闷闷地坐在一边吃东西,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多一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他的处境和东方不败不同。东方不败是祁钰的恋人,无论怎样都不会被嫌弃;他和李慕白没有任何关系,他需要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他已经不想再重温那种明明什么都不是还每天洋洋自得的感觉了。那个曾经无知自大的自己,他想起来一次就厌恶一次。
“喂,你有没有什么教授基本常识的书籍啊?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自己看看书。”林平之向浴室吼了一嗓子。
“你确定你认识我们的文字?”李慕白擦着头发走出来,凑到林平之面前,捡起最后一个烧卖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你拿本书来我看看。”林平之表示不确定。
李慕白去书房,随意拿了一本游戏杂志给林平之。
林平之看着杂志上的各种火星文、阿拉伯字母和英文单词,觉得连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字都变成了单个认明白,放到一起组成句子就完全不明所以了的情况。
他很诚实地向李慕白摇了摇头,把手里的杂志递还给李慕白,一脸茫然。
“啊,抱歉,我不应该把这本书拿给你。”李慕白看到林平之沮丧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据他所知,古代文字和现在文字的差别应该仅在于繁体和简体啊,为什么林平之的表情那么迷茫?等到他看到林平之递还回来的书,才发觉自己疏忽了。
他把林平之拉到书房,打开电脑,找了一些繁体字页面指给林平之,问道:“这些字你认识吗?”
林平之点点头,脸色明显好看了很多。
“那我给你订一份繁体中文版的《十万个为什么》吧,等你看得差不多了我就教给你电脑的用法。”
李慕白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给他自己造成了怎样的悲剧。
从《十万个为什么》寄到的那一天起,林平之就求知若渴,一有空就看书,遇到有价值的问题就深入钻研,遇到能和现实结合起来的知识就一定要亲身实践,遇到不懂的问题一定要问清楚。
有一次,林平之看到关于零线火线的介绍,竟然跑去插座那里要把手指探进去,幸好他回来得够早,及时阻止了那人的自杀式行为。
又有一次,林平之趁他不在家,同电视机进行了极为深入的交流互动。也不知道林平之是怎么做到的,反正他回到家时,能见到的只剩了电视机被肢解后破碎不堪的尸体。
还有一次,林平之跑到厨房实践微波炉的妙用,把一个铁盘子塞到了微波炉里,幸好当那家伙开始转定时钮的时候他到家了,千钧一发之际按住了那家伙的手,不然那家伙到现在能不能活着,他家还在不在就是一个问题了。
至于他回家后被纠缠着问红笔勾出的不明白部分,即使他睡着了也要蹲在床边看书,在他醒来的第一时刻问问题等行径,李慕白实在是不想吐槽了。
他觉得他的神经正在接受异常残酷的摧残。在公司里要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这尚在能力允许范围之内,可是回家后还要对付一个小魔星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啊。
林平之完全推翻了他对“林平之”的认识。金大侠笔下那个傲气十足的身骑白马的少年似乎和眼前的人风马牛不相及。任性还是任性,却多了一些和原著的阴狠不同的沉稳。
李慕白整天被家中的问题儿童搅得睡不好觉,因为那小鬼似乎调整了政策。知道他白天不在家,有问题也问不着,干脆在白天睡觉,晚上倍儿精神地看书、问问题折磨他,而他还总是要不时分心去看看那小鬼是不是又有什么突发奇想了。牢骚渐渐满腹,倒是从没产生过把林平之抛还给祁钰的想法。
这种被纠缠着问问题、收拾烂摊子的状况持续了一星期后,李慕白终于忍受不了了,他打着哈欠给林平之聘了一名家教。
那名家教是一位温柔博学的女士,李慕白提前跟她打好了招呼,说林平之自小不努力且是个生活白痴,可能会提很多常识性问题,希望她能够耐心解答。家教女士应承下来,可是当天李慕白回到家里,问题宝宝的问题似乎一个都没有减少。
“我觉得问你比较自在……”追问到底,得到的是这么个答案。原来是小孩儿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向家教女士提问,反正面子里子都在李慕白这里丢光了,继续丢下去也无所谓。
于是,Q&A模式继续进行下去。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多久,李慕白也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祁钰和东方不败手拉手去度蜜月的时候,他在给林平之解释荷兰是个怎样的地方,同性恋又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祁钰和东方不败集体搞失踪回到《笑傲江湖》世界的时候,他在给林平之解释,为什么书中的东方不败会和杨莲亭在一起且落了个身死的结局,为什么祁钰和东方不败能够回去他却只能继续呆在这里。
他只知道在又一年的情人节的时候,那个问题儿童还是没有走,并且把醉酒的他接回了家,至于为什么会打给那个日渐成熟的孩子,他隐隐察觉到了缘由,却在犹豫要不要点破。
“真是的,说什么不回来了,原来是跑到同性恋酒吧去喝酒了啊。”林平之撑着烂醉的李慕白走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念叨,“既然决定和别人来个一夜迷情了又找我把你接回家是怎么回事?”
可惜他的叨念李慕白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李慕白在今天喝醉酒,只是想缓解一下近来的工作压力,顺便消解一下慕容祈情定某男明星带给他的愁绪,如果能找到一个顺眼的乖孩子过上一夜更是不错。然而酒终散场,他却改了心思。
怎么说呢,家里有人和家里没人,心境终究是不同的。一想到家里可能还有盏灯在为自己亮着,心中就会翻涌起很甜蜜的波浪。
“小……小林子,你有过喜欢的人吗?”李慕白说着醉话,“如果没有的话,一定要慎重地对待你的初恋。因……因为啊,初恋对象实在是太难以忘怀了。”
“你到现在还想着那位祈祈?”路灯下,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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