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事情解决了,我们走吧。”东方不败走到祁钰近前,伸手把祁钰拉起来,给他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土。
祁钰抬手拭去了东方不败鬓角的汗,道:“打得痛快吗?”
“嗯,风清扬是个好对手,不过,虽然他剑法胜过了我,内力却是比不上我的,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他在我手底下走不过五十招的。”东方不败握住祁钰的手道。
“嗯嗯,我家小柏最厉害。”祁钰一眼就看透了东方不败的小心思,心里偷笑,干脆身子一歪,挂在了东方不败身上,“教主大人,你现在比过武了,欲望得到满足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他掐了一下东方不败的腰,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祁钰,你……”东方不败瞪了祁钰一眼,一把揽过祁钰的腰,转头对两只暗卫道,“暗二暗十,稍后带非非和盈盈回客栈来。”
吩咐完了,便和祁钰奔下了山。
内息不稳双修练功什么的,可是一刻也耽搁不得的。
“暗十,我……”没看到令狐冲,任盈盈有小小的失望,她刚想对暗十说,先上一下思过崖再回去,就被天边亮起的一抹焰色堵回了所有的话。
那烟火展现的形状是一轮火红的太阳,旁边记了一个小小的九字,正是日月神教专门用来联络的烟火标记。那太阳在空中挂了半刻钟,才散做满天流星消失不见。
“是暗九的信号,我们回去。”任盈盈马上收了所有多余的心思,飞奔下山。
“是。”暗十应了一声,和抱起了曲非烟的暗二紧跟在任盈盈身后离开。
至于陆大有在给风清扬包扎的时候被捶了多少下脑袋,就不在我们关心的范围内了。
等到任盈盈他们下了山,暗九已经等在山脚了。
“圣姑。”暗九简单行了个礼,问道,“不知教主和公子现在何处。”
“他们两个正在处理正、事,不便脱身,若是这事不是十万火急,你就跟我去客栈等等,若是十万火急,你……你也和我去客栈等着吧。这个时候去打扰东方叔叔,他不把你剥皮拆骨他就不跟祁钰姓。”
“……”暗九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没搞明白任盈盈想表达什么意思,只好保持沉默跟在任盈盈身后向客栈走。
“暗九,你要汇报的事关乎神教的生死存亡吗?”任盈盈还是决定问明白,评估一下事件的重要性,以免真的耽误了正事。
“不。”
“威胁得到祁钰公子的安危吗?”
“不。”
“对黑木崖有什么折损吗?”
“……不。”
“那就好了,今天天色也晚了,你跟我回客栈好好睡一觉吧,第二天早上荣光焕发地去见东方叔叔,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把暗十赏给你了,而不是整天跟着我东奔西跑。”
“……”暗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他有什么用?让他给我倒洗脚水吗?暗九默然,决定听从任盈盈的话,跟暗二暗十回屋睡觉。
任务急不急?爱急不急吧,反正有圣姑挡着。
于是东方不败和祁钰过了一个无人打扰的晚上和一个清静安宁的上午。
日上三竿了,两个人才决定起床。
“唔……祁钰,你感觉好点没?”东方不败揉了揉眼睛,又往祁钰身上凑了凑。大冬天的,就算他武功盖世也不愿离开热被窝。
“不能再好了。”祁钰搂了东方不败的腰,下巴顶在东方不败的头顶上,想到昨天的旖旎,不禁翘起了嘴角。
“每次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增强,却不知道你怎么样。若是每次都是我在夺你的内力,不是和话本中说的狐狸精差不多了?”东方不败摸了摸祁钰的脉,发现内息十分平和,没有躁乱的迹象,放下了心。
“啊哈哈,小柏,狐狸精,真亏你能想到那个方面去。”祁钰笑得打跌,弹了一下东方不败的脑门,“双修自然是双方都能得到好处的,况且,我每次想要抱你,可和双修无关。”
“嗯。”东方不败心中一暖,抖擞了下精神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接着祁钰也起了身。
两人洗漱完毕准备下楼吃午餐,刚打开门,就见门口蹲了一个脑袋。
“……暗九,你干什么?”东方不败退后了两步,才看清那颗脑袋上的长相。
“等教主起床。”
“本座起来了,你有事便说吧。”
“属下日前接到暗七暗八的求救信号,就近禀报了杨总管,杨总管随后派福州分舵勘查了情况,发现林平之被嵩山派的人抓起来了,暗七暗八下落不明。”
“嵩山派派了多少人,暗七暗八竟然挡不住?”东方不败蹙起了眉。
“据回报,嵩山派掌门左冷禅都到了福州。”
“……知道了,你回黑木崖,继续和暗一帮衬着杨总管做事,顺便告诉暗四派十个暗卫去福州和本座汇合。”
“是。”暗九应了,急匆匆地离开,就怕东方不败问他是什么时候来报信的。就算圣姑说了没问题,他还是担心得一晚上没睡着觉啊。
58福威镖局的门~~1
东方不败和祁钰草草用了早饭,把任盈盈和曲非烟打发回黑木崖;就动身去了福州。
按当时的交通状况来说;从杭州到福州;也算得上是路途遥远了。
“教主。”暗三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喊了一句。由于出行华山一直是暗二跟着曲非烟的;所以暗三和暗二交换了任务,来替暗二给东方不败跑腿。
“怎么了?”祁钰在车里应了一声。东方不败正趴在他身上睡觉。
“刚刚刮过一阵大风,刮到属下脸上一张纸;属下拿下来看了看内容;还挺有意思的。”暗三说着;把纸反手塞进了马车。
祁钰拿过那张被揉搓得不成样子的纸,就见纸上用正楷工工整整地写着几行字,大意是左冷禅公然残害福威镖局的唯一血脉林平之,有违正道侠义,失了担当武林盟主的资格,应当群起讨伐。五岳剑派即将群聚福州,召开武林大会。
落款人是岳不群。
呵呵,真有意思,伪君子和真小人的斗争竟然这么早就开始了。祁钰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把那张纸折成了飞机。
“这是什么?”碰巧马车车轮硌到了一粒小石子,一颠之下让飞机的尖端戳到了东方不败的脸上,把东方不败戳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脸,拿过飞机上下左右看了看,问道。
“这是飞机。”祁钰捏了捏东方不败的后颈,答道。东方不败趴在他身上睡了半天,脖子肯定僵掉了。
“飞鸡?”东方不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祁钰叠的纸飞机,没发现这东西和鸡有任何相似之处。
“嗯,一会儿下了马车飞给你看。”祁钰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于是中午下车打尖的时候,东方不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纸飞机递给祁钰。
祁钰接过飞机,凑近嘴边哈了两口气,用力一掷。且不说这纸的质量如何,祁钰的折纸手法好不好,单靠现在祁钰的那一身内功,这飞机就不会飞不远。
只见那飞机一飞冲天,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祁钰摸了摸鼻子。他总是忘记,自己也是身怀武功的人了。
忽听得远处一声怒骂:“啊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龟孙子暗算你桃爷爷!”
“老三你真是大惊小怪,不就是一张纸吗,还暗器。”又听另一个声音说道。
“嘿,老六你说的轻巧,你倒是来被戳一下啊?奶奶的就像被锥子扎了一样,老子的头都要疼死了。”
“老三,老六说的对呀,一张纸你怪叫个球。”
“我……老子不跟你们说话,老子要把那个龟孙子找出来!”
“桃枝仙,你刚刚说谁是龟孙子?本座的耳朵最近好像不好,没有听清楚。”东方不败在听到桃枝仙骂龟孙子的时候,脸就沉了下来。他站在原地说了这句话,传到桃谷六仙的耳里仍然是清清楚楚,如同响在耳边。
“当然是说那个扔……嗷!”桃枝仙完全没有在意话是谁说的,就要说下去,被旁边的桃花仙扭了一把屁股。
他捂着屁股原地转了两圈,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片红色的衣角,立刻愣在了原地,连捂着屁股的手都忘了放下。
“教……教主,您怎么来了?”他捂着屁股跑到东方不败眼前,坑坑洼洼的脸上挂着明显的阿谀。
“本座不来,怎么被你骂啊?”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
“嘿嘿,嘿嘿,我刚刚在骂我自己呢,教主。”他说着话,看到一边捂着嘴笑的祁钰,走过去推搡了祁钰一把,“你这个小白脸笑什么笑,本大仙和教主说话也轮得到你笑,滚一边去。”
“啪”,东方不败一巴掌就扇在了桃枝仙的脸上,把他扇得蹬蹬倒退几步坐到了地上。
东方不败扇完了,嫌恶地拉过祁钰的袖子擦了擦手,又嫌擦得不干净,对着手直皱眉。
祁钰一笑,拉过东方不败的手在手心里亲了一口,道:“教主大人别生气呀,为了我这个小白脸,不值得。”
东方不败瞪了祁钰一眼,抽回了自己的手,道:“桃枝仙,本座以前以为你只是没有脑子,没想到现在你连眼睛也不想要了。今后你若是再敢对祁钰不敬,小心我扒了你这身老皮。”
“教主,教主,您别和老三计较,他不知道这小白脸是祁钰公子,他……”
东方不败忍无可忍,一人一针刺到了哑穴上。
“再让我听到‘小白脸’三个字,你们就想想自己想要什么死法吧。现在都给我滚去福州分舵,不经本座允许不许把针拔下来。”
“唔,呜呜。”六个人赶忙呜呜啊啊了一阵,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行了个礼抬着桃枝仙跑远了。
“小柏,难得见你这么凶啊。”祁钰拉着东方不败走进酒楼。
“我凶?是你太没有脾气。下次再有人敢随便碰你就剁手。”东方不败气鼓鼓地说,心里十分不痛快。他才不会说他很喜欢那个被弄坏的“飞鸡”呢。
两人又行了几日,终于到了福州的地界。此时的福州,和上次来时已大不相同,街上行走着的行人俱是配有武器的江湖人,路两旁的小商小贩虽然比上次多了,却总让人觉得多了几分拘束之感,不似上次那般热情。
祁钰和东方不败手挽手走在大街上,不期然间竟然看到了令狐冲。
令狐冲神情萧索,和上次相见时的意气风发比起来,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两人和令狐冲并不相熟,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太过在意,自顾自进了一家酒楼吃饭。
没想到前脚他们刚进门,后脚令狐冲便和他们进了一间店铺。
“小二,拿酒来。”令狐冲一进店门,便大声招呼小二要酒,满脸的愁意都要从面皮下面流进酒杯里。
“令狐冲不是在思过崖面壁思过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祁钰还是没忍住,将疑惑问了出来。
没曾想,竟然有人立刻回答了,吓了他一跳。
“回公子,岳不群发了江湖公告以后就举全派之力来了福州,令狐冲发现后便私自下了崖,跟了过来。”
“令狐冲一直在思过崖上,就算华山派的人都走空了也不会知道,肯定要有人给他报信的……是陆大有给他报信的?”
“是……”暗卫三欲言又止。
“怎么了?直说无妨。”
“这……华山分舵报上来的是,陆大有和令狐冲同行,却不知那陆大有去了哪里。”
祁钰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打趣道:“暗三,你还很关心那只小猴子嘛。”
“因为在黑木崖时,非非小姐让属下下崖抓过猴子,言辞之间很是喜欢陆大有,属下便记下了。”暗三挠了挠脑袋。
“知道了。”祁钰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喝闷酒的令狐冲,忽然心里憋闷起来。
按理说陆大有和令狐冲一起下山,又没有《紫霞神功》,应该不会被劳德诺杀死,可是为什么两人下山,到了福州地界就剩了一人?
东方不败察觉到祁钰情绪有些低落,微微垂了眼帘,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乱画了几笔,然后伸指弹了一下祁钰的脑门。
祁钰蓦然被东方不败一弹,哆嗦了一下,垂首去看东方不败,余光瞥到了东方不败的涂鸦。
桌上不过写着两个字,祁钰。
“小柏?”
“祁钰,你不高兴,我便也不高兴。”东方不败说得坦然,目光之中一片挚诚。
“我只是想到了那只小猴子。”
“我也很喜欢他。”东方不败点点头,“可是你不觉得,像他这样的,根本活不长吗?他就像是一条小溪,你一眼就能望见底,喜欢,讨厌,高兴,难过,都表现得太过直白。这样天真又没有保护自己的能耐的人,一旦失了庇护……”
“怎么会失去庇护?不是有风清扬吗?”祁钰试图安慰自己。
“那也是个狠心的。”东方不败望着祁钰,“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我,情之一字在每个人的命里占了多少分量,终究是不一样的。”
两人还待说下去,那边令狐冲已经灌下去了好几坛酒,把自己灌了个烂醉。
“呜呜呜,小师妹……小师妹……呜呜呜,六师弟……六,六师弟……不,师父……”他嘴里说着毫无意义的醉话,手里灌酒的动作却还是不停。
“大师哥,原来你在这里。”忽听得酒楼外传来了一声呼喊,接着便窜进了两个人,驾着令狐冲就要走。
“三……三师弟,呃,四,四师弟……”令狐冲醉成这样,竟然还能认出人。
“大师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喝酒,让师父知道了会生气的。”
“师父……师父……不……我不能见师父……”令狐冲挣扎起来,但是那两个人对付醉鬼还是绰绰有余的,令狐冲根本挣不开。
“大师哥,我们知道你和六师弟的关系格外好,我们也很难过啊,但是你不能怪师父,更不能因为这个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不不不!”令狐冲痛苦地扭着脑袋,完全不听那两人的话。
“唉。”两人中的一人叹息了一声,一个手刀劈晕了令狐冲,架着他就要走。
“且慢。”祁钰心中越发好奇,叫住了那两个人,“我和陆猴儿有些交情,刚刚听你们提起他,他怎么了?”
59福威镖局的门~~2
“家丑不可外扬。这是敝派的内部事务;还请公子见谅。”那人满含歉意地回了一句,便驾着令狐冲离开了。
“暗三,跟着他们。”东方不败瞥了那两人的背影一眼,吩咐道。
暗三应了一声就不见了踪影。
东方不败和祁钰酒足饭饱之后;便去了福威镖局。暗四派来的几个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教主。”领头的是先前跑过腿的暗九。
“暗九,左冷禅那边有什么动静。”
“嵩山派占了福州城外一个偏僻的小客栈,左冷禅从住进去以后就深居简出,再没有看到过他露面。”
“林平之或者暗七暗八呢?”
“并未发现暗七暗八的尸体;属下猜测……嵩山派用了化骨粉。”他说着,神色黯淡下来。暗卫们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虽然平日各自有各自的任务;情分是一直在的。
“至于林平之;他被左冷禅抓走以后,便再没了下落。”
“他若是够聪明,便应该抓紧自己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若是犯了蠢……”东方不败敲了敲椅子扶手,眉头蹙了起来。
“暗九,你们再去探探消息,务必把林平之的具体下落打探出来。小柏,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祁钰说着,拉起东方不败就走。
“去哪里?”
“去向阳巷。”
“去那里做什么?”
“向阳巷里有一间房子是林家祖宅,《辟邪剑谱》应该在祖宅的地窖里。我们去看看林平之有没有拿走。”
“祖宅的地窖里?等等……”东方不败一把反拉住祁钰,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祁钰,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了,为什么很多事情,明明你不该知道的,却能那么清楚地告诉我?《辟邪剑谱》的下落,林震南明明只告诉了林平之的,你却知道了,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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