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训出来的啊?怎么这么二?有没有对亡者的敬畏之心啊?下次再犯,小心教主这样拎着你把你埋了。”祁钰叹了口气。
他怀里正抱着曲非烟,小丫头一扑到东方不败的怀里,就被东方不败抚着头点了睡穴。
分离的悲痛,他们都很了解,所以不愿让曲非烟再尝一遍。若真是避无可避,那至少让她不用眼睁睁的看着亲人逝去。
那暗卫诺诺应声,小心地抱好两具尸身走了。
待人走远了,东方不败才淡淡地道:“出来吧,还藏什么?当还有人没有发现你么?”
祁钰当即膝盖一疼……很显然,他就是那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蠢人……
46群玉院的门~~1
东方不败的话音刚落,就见左手边的灌木丛中钻出了一个人;弯腰驼背;正是那个小驼子。
“三更半夜的,你这小驼子不去睡觉;呆在这里做什么?”东方不败扫了那小驼子一眼。
从呼吸和身形来看;这小驼子只不过是个略懂武功皮毛的草包,是以东方不败并未把他放在心上。
“我……请教主大人收下晚辈;教晚辈几手武艺,以报大仇。晚辈一定不会忘记教主的大恩大德,情愿做牛做马报答教主大人。”那小驼子边说着边屈了双膝跪倒在地,语气倒是挚诚,可配着那高高的驼峰,怎么看怎么滑稽。
“既然想要拜师学徒;总要拿出几分诚意,你仍旧一身易容是何道理?”祁钰在那小驼子甫一出现的时候,就认出来了,那该是父母被抓后求告无门的林平之。
“晚辈一时心急,怕教主大人又一下子飞走了。还带着易容,确实是晚辈的疏忽。”他说着便开始动手除去脸上、身上的易容。
若说东方不败姿容绝代,那林平之虽然及不上他,却也真真是个好相貌的,绝对披件花衣就能上台唱旦角。
东方不败见了林平之的真容,先是回头看了一眼祁钰的反应,见祁钰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才去同林平之说话。
“本座耐心有限,你最好一次说明白些,否则别怪本座不近人情。”
“是,教主大人!”那林平之还是跪着,膝行了两步凑到东方不败跟前。说来也怪,他是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宁愿被木高峰按断脖子也不愿跪下磕头拜木高峰为师,在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却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并无半分不甘。
“晚辈姓林名平之,是福建省福州人士,家父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
“捡重点说。”
“……呃,是。”林平之被噎了一下,赶紧重新理顺思路,“前些日子,青城派为了一本无用的《辟邪剑谱》,竟然将我林家一门灭门,抓走了我爹和我娘。我身为人子,不解救父母是不孝;身为林家的少镖头,不报仇雪恨是不义。若为不孝不义之徒,林平之何苦再活于世上!求教主大人成全,让我家仇得报!”
林平之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声震山林,生出了回音。
“你要报仇,因何找我?”东方不败还是一副淡淡的口吻,丝毫未被林平之激动的情绪影响。
“教主大人武功盖世,当世豪杰,平之好生佩服,若能跟随教主,得报大仇,平之就是立时死了,也无憾事了。”
“武功厉害的人有很多,不独本座一个。你们林家向来结交白道,如今你不去找三山五岳的家伙去拜师学艺,倒来巴结本座一个大魔头,这是何道理?”
“哼,危难时才见人心。林家遭此大难,白道人士可曾有一人出手相帮?那灭我满门的青城派还是白道人士呢!平之虽然年纪尚小,是非黑白却是能分得清的。教主自称魔头,干的事情最坏也不过是烧杀抢掠,做了会摆到明面上。那些正道人士呢?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比谁都肮脏下流,我先前对他们抱有希望,真是瞎了眼。”
“若是有人来拜师本座便应允,那神教岂不是成了苦大仇深之人的收容所?”东方不败还是不松口。
“平之心意已决,求教主大人成全。”
“这么说,只要本座收下你,以什么为条件你都答应?”
“平之肝脑涂地也会做到。”
“本座最恨夸下海口之人,你真的能做到?”
“能!”
“若本座说,收你为徒的前提是……”东方不败倾身凑到林平之的耳边,轻轻吐字,好像很温柔的样子,却字字如刀,“要你自宫呢?”
“!”林平之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东方不败,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他探询地看着东方不败,好像想看出来东方不败是在和他开玩笑,可是东方不败一脸冷漠不屑,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
林平之额头上有汗滴滑落,脖子上已经潮湿一片,被冷风一吹,竟觉得寒意钻心透骨。
自宫……自……宫……
他用仅剩的理智将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地思考了好几遍,也没翻腾出其他的含义。
那么……
想到父母,想到众镖师惨死的情状,想到余沧海和木高峰之流丑恶的嘴脸,林平之闭了闭眼睛,让最后一滴汗水滑落,浸入膝下的泥土里,再也不见踪迹,如同埋葬了他的最后一丝软弱。
“我答应。”他说,声音竟没有颤抖。
“做和说从来都是两回事。”东方不败眼底闪过一丝赞赏,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你要我当着你的面做?”林平之抬头看向东方不败,虽然面色很是平静,握紧的拳头却显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那又如何?”东方不败背负着月光站着,根本没去看林平之。
“不错。不能如何。”林平之低低笑了一声,“东方教主,你想教给我的,我领会到了。我林平之岂是不能委曲求全之人?成为强者要受的苦难,我甘愿领受。”
他说着,从靴中抽出匕首,就要飞快地手起刀落,看那架势,竟是要尽去其势。
东方不败打飞林平之的匕首的时候,林平之的裤子已经被割破了。破损的缝隙中湮出了一丝血迹,原来林平之已经在自己的那处刺出了一道血痕。
东方不败看了跪坐在地上的林平之两眼,丢给他一个药瓶:“均匀涂于患处,每日三次。若是缺了一次,导致日后用的时候出了什么毛病,别来找我哭。”
林平之木木地接过瓶子,心情还没从大起大伏之中缓过来。
“林震南夫妇,现在何处?”东方不败可没有心情和林平之大眼瞪小眼地干耗,问道。
“在……晚辈不知道在哪儿……”林平之还是懵着。
“谁问你了?蠢材。”东方不败瞥了林平之一眼。
“禀教主,林震南夫妇现在被青城派囚于独芳馆的一间柴房里。”阴影处立刻有暗卫回答。
“独芳馆?”
“就是群玉院对面的一家小倌馆,平日里专门和群玉院唱对台戏。”暗卫解释完就消失不见了。
“林平之,你先随本座去群玉院。”
“是。”林平之得知了父母的消息,神志恢复了清明,知道一切都要仰仗东方不败,便乖乖地跟在了东方不败身后。
东方不败收完徒弟,走回到祁钰近前,却发现祁钰白了一张脸。
“祁钰……哥哥……你怎么了?”东方不败顿感忧心。
祁钰把曲非烟塞到林平之怀里,一把搂住了东方不败,将脸埋在了东方不败的颈侧。静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不够,又伸了舌头去舔东方不败的脖子。
东方不败身体一僵,脸上涌起红潮,只好把暗卫叫出来,吩咐他拎着小徒弟和自家闺女先回群玉院,又转回来对付祁钰。
“喂,你别告诉我你晒了晒月亮就发情了啊。”其实东方不败很享受祁钰的亲昵,便玩着祁钰的头发任他舔|弄。
“不是,小柏……”祁钰又把东方不败搂紧了一点,“看到今天林平之的样子,我的心里,很难受……”
脖颈间渐渐有了湿漉漉的感觉,东方不败被祁钰一闹心疼得厉害,又不知该怎么劝慰他,只能也紧紧搂住他。
“当初是我夸下了海口,可是我实际做到的,只是让你不停地等待,不停地受到伤害,”祁钰的声音有些低哑,“我究竟凭什么,这样霸道地禁锢住你、占有你……”
“凭什么?你竟然还要问?”东方不败的声音很温柔,他温柔地把祁钰的头掰过来,细细吻过祁钰的整张脸,“就凭你是祁钰啊,只要你是祁钰,再多的苦我也愿意为你受,再多的苦也不算苦。”
“你就会说这些傻话,我情愿把那些苦都替你受了。”祁钰蹭着东方不败的脸颊,怜惜而充满爱意。
“其实今天林平之表现得太夸张了,真的,我当初可没这么疼。当初的那种感觉,远不如你说‘爱我’的时候,让我铭记得深刻。”
“那我往后每天都跟你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早也说,晚也说,好不好?”
“少拿肉麻当有趣。”东方不败拍了祁钰的脑袋一下,“赶紧去群玉院。”
“既然林震南夫妇在独芳馆,为何我们要去群玉院?”祁钰不舍地摸了两把东方不败的腰,问道。
“因为群玉院是神教设在衡山城的分舵。”
“……真是个高明的主意。”等到那些正道人士色授魂与的时候,想干什么干不成?
“这些不是你教我的吗?”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睨了祁钰一眼。
祁钰当不知道,装傻。这么多邪恶的事情,他才不会教给他家小柏呢。小时候讲的那些童话故事,真¨wén rén shū wū¨的只是童话故事哟。
作者有话要说:嗯……今天继续短小君,周末放假的时候再加量吧~~希望大家喜欢~~~
47群玉院的门~~2
虽然已是半夜,群玉院中却还是热闹非凡。拿着绣帕的妩媚女子招揽着属于自己的客人;举着折扇的风流公子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在这些人当中;门口站着的那个女子显得格外特殊。她一身淡紫色的裙装,随意地倚在门口的栏杆上;手上一杆烟斗冒着袅袅的青烟;妆容精致,表情却格外淡漠。
进入群玉院的男人无不多看这女子两眼;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出言调笑。
而那淡漠在女子看到东方不败的时候,轻易地就碎裂不见了。
茫然的眼神一瞬间有了光彩,白皙的脸上也泛出了浅浅的红晕,女子迎上前来福了福身,也没说话,直接引着东方不败和祁钰向楼上走。
一路上承接了为数众多的或惊艳或嫉妒的目光;祁钰觉得,如果这些目光能够化为实质,那么他一定会被嫉妒的目光压成馅饼,而东方不败和那女子会被惊艳爱慕的目光活埋。
进了房间,女子掩了门,伏身下拜。
“衡山分舵副香主杨诗诗拜见教主,教主万福金安。”
她本就生得好看,如今这张脸上有了喜意,更是娇羞可人。她盈盈地施礼,仿若一朵柔美的紫花飘飘落下,惹得人心头酥麻。
不过杨诗诗这个名字……祁钰心头敲响了警钟。
“诗诗不必多礼,可带回了林震南夫妇?”东方不败扫了室内一眼,皱了下眉头,将祁钰推坐到桌边的凳字上,自己则旋身坐在了祁钰的腿上。
他从自宫后,本就好洁的性子变得变本加厉起来,来到这烟花之地已然不喜,这时候可不想再勉强自己。有祁钰在中间缓冲一下,他暂时还能待得下去。
见到东方不败的反应,祁钰就知道东方不败的洁癖又犯了,伸胳膊揽住了他的腰,让他坐得舒服些,另一只手握住了东方不败的手以示安抚。
两人毫不避讳的亲昵举动,让杨诗诗的眼光有一瞬的黯然,虽然她马上就很好地遮掩了,却还是被东方不败和祁钰捕捉到了。
东方不败回头看了祁钰一眼,挑了挑眉。
“看到没?有的是人喜欢我。”
“他们再喜欢你也没用。”
“为什么?”
“因为你只喜欢我。”
……
实在看不下去那两个人的眉来眼去,杨诗诗道:“禀教主,林震南夫妇并未救出。”
“因何?”东方不败总算分给了她一点注意力。
“青城派派了人日夜看管,把个小屋把守得密不透风,若想人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两人弄出来,难于登天。况且今天群玉院出了点乱子,属下无暇旁顾,因此耽搁了。请教主责罚。”
“哦?本座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何事值得你放下教务。”
“是这样的,今天傍晚,群玉院还未开门做生意的时候,来了两个形容狼狈的男子。其中一个腰悬长剑,一身青衫上均是血痕,另一个背着口刀,衣衫不整。两人来了就破门而入,嘴里乱喊着什么‘小桃红快过来’之类的。我本不予理睬,想着让手下把那两人扔出去就算了,哪里料到那两个人俱是武艺不弱的练家子,红了一双眼拼命的时候凶狠无匹。您说过,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不到万不得已不该暴露自己是神教分舵,是以我出面去周旋,错过了暗使,没有及时执行任务。”
“我看了那两个人的第一眼,便知道他们是被人下了极厉害的春|药,急着找姑娘纾解。本来我想着随便给他俩找两个女人便罢了,凑近他们刚想说话,就嗅到他们身上的气息不对。那春|药大抵……不是为了和女子交欢时助兴用的,倒像是……像是为了让男子间交欢时承受方少些痛苦才用的……这样的话,他们来我群玉院有什么用?”
“我告诉那两人,必须要找男子才能缓解药效,那两人却如遭雷击,愣在群玉院的大堂之中不动了。我一时无法,刚想叫手下人把他俩送到对面的独芳馆,暗使大人就出现了,一人一个手刀把他俩打晕了,拎着扔到了柴房。”
杨诗诗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东方不败。男子交欢……纵使她这种常驻花楼的人说出来都有些羞耻,那教主大人会怎么觉得呢?教主大人和搂着他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他就是祁钰?可教主大人掘地三尺找的,不是他的哥哥么?
“小柏,我猜这两个人,是非非恶作剧的那两个。”祁钰嘴角勾起了一丝笑。虽然这样幸灾乐祸很不道德,但是祁钰就是心中舒爽。令狐冲曾在书中百般侮辱东方不败,这些都令祁钰深深介怀。他宝贝都来不及的人,凭什么要让令狐冲这种浑人指责?就算只是在书里,也不行。非非这次做的真是好极了,今后要更疼她才是。
“唔。”东方不败点点头,下意识地想去端茶盏,想到自己正在什么地方之后又缩回了手,脸上不由得带了点郁闷之色。
祁钰被东方不败缩手的动作逗得不行,拉起东方不败的手凑到嘴边啃,“小柏不想去看看那两人吗?为人父母,我们大概应该替非非道个歉。”
“你想去?”东方不败生来就不知道“道歉”这两个字怎么写,但见到祁钰一脸兴味盎然的样子,并不想扫了他的兴。
“嗯,只消得看上一眼,我们就去天香楼喝茶。”祁钰点点头,用拇指抚过东方不败略略干涩的唇瓣,又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好吧,他就是故意的。只要想到杨诗诗是东方不败的七个侍妾之一,他就忍不住在此刻对东方不败动手动脚。如果他回来晚了,东方不败会不会当真娶了七房?
自己的宝贝被别人染指的感觉,最讨厌了。
杨诗诗在旁边看着,心中酸涩难言,隐隐约约的有恨,又不敢恨。她知道,在东方不败眼里,她不过是一只蝼蚁,不想要了一脚就能踩死,而那个人却是一只金丝雀,失去兴趣前都会好好逗弄。恨那个人,招惹那个人,不过是她自己找死。而恨东方不败……她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恨?
杨诗诗根本不知道她错得离谱。祁钰不是东方不败的金丝雀。祁钰的东方不败的心头血。
不过她自觉地不去招惹祁钰的决定倒是英明极了。不像后来的某个女人,说不自量力都是抬举她了。
东方不败被祁钰一亲,低低笑了一下,忽然不想打破这份旖旎。刚刚祁钰那么失落,他貌似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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