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放过那扇门- 第10部分

“东方啊，东方不败。”桑三娘被祁钰激动的样子搞懵了。

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祁钰在心中大喊了两遍，宽面条泪直流。怎么一来就碰上了终极大boss，他不要和这个人扯上半毛钱的关系，喜怒无常天下第一文成武德什么的，他不知道。

还是和他们寒暄两句赶紧离开去找小柏吧。祁钰想好了，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回过神来却见那人已经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祁钰，是不是？”他的整张脸有大半被胡子遮着，叫人完全看不到表情，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激动的情绪。

“我是祁钰……”祁钰正纳闷东方不败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一打眼就瞥见了东方不败右手小指上的戒指。

那正是当初他抵押在当铺，祁逸给他买的那一枚。

难道？！

祁钰咽了咽口水，无比艰难地道：“你……你是……小柏，东方柏，是不是？”

“祁钰……哥哥……”东方不败明显是激动过头了，也不顾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下子就钻进了祁钰的怀里，紧紧抱住了祁钰。

而祁钰，就僵僵地任东方不败抱着，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他家可爱的小柏怎么会变成了这幅胡子拉碴的样子！

呃，或者说，怎么三个月那个孩子就长到这么大了？他的童年呢喂，还给我！

还有，东方柏凭什么就是东方不败啊，他家小柏那么优秀为什么要为了杨莲亭那个渣滓送命啊？

等等！想到这里，祁钰更僵了，东方不败……如果他家小柏是东反不败的话，那意味着，他、他、他可能没有……没有……

祁钰想到这里，一把拉过东方不败，带着他直奔向了酒楼二层的雅间。

这件事情，必须确认一下。

21分舵的门~~1

进了雅间，祁钰把门一关，就把东方不败抵到了门上，一手往下一探，把人家的腰腹摸了个遍，然后正中红心，握住了小东方。

祁钰松了口气。

东方不败却在自己被握住的时候猛地抖了一下，一瞬间羞红了脸。只是他留了满脸的胡子，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从红透的耳尖看出些端倪。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祁钰。

该在的东西还在，祁钰的心也就放下来了。这时候他才察觉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孟浪的事，讪讪地收了手，拉着东方不败坐在桌边。

“小柏……哦，不是，不败……呃……”妈妈咪呀他更想叫教主是怎么回事？坑爹的快把他家小柏还给他！

“你还是叫小柏吧。”东方不败的嘴巴疑似动了动，祁钰却搞不清楚那是说话造成的还是东方不败笑了。

这胡子太碍事了……他怎么不知道东方不败是大胡子。

“小柏，你来，哥哥给你剃掉胡子好吗？”祁钰扭住了东方不败的下巴。

“这个……”东方不败眼神闪烁了一下，“哥哥你先和我回分舵吧，一会儿任教主可能就会来，我要先去处理一下手头上的事。我们那么久没见，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先等等好吗？”

祁钰应了，便和东方不败下了楼。童百熊和桑三娘还等在楼下。

“东方兄弟，这小哥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桑三娘问道。

“是啊。”东方不败点点头。

“哎呀，这小哥真了不起，看样子就比东方兄弟大六七岁呢，没想到能把东方兄弟养得那么好。”

“桑三娘你能少说两句不？人家兄弟重逢自有许多话说，怎么都叫你把说话的机会占了去？”童百熊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当下就把话说到了桑三娘的脸上。

桑三娘也不恼，笑眯眯地闭了嘴。

祁钰却是没心思和东方不败说话。首先，他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理落差。东方柏一下子变成了东方不败，就好像是喜羊羊一下子变成了灰太狼，那种小绵羊变大灰狼的感受真真让他吃不消。其次，很多话当着童百熊和桑三娘也讲不开。

不过，祁钰自己心里明白，就算东方柏变成了东方不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担心他，不然不可能拉了人直接非礼……咳。

很明显，现在东方不败还不是一统江湖的那个天下第一人。祁钰想，这个孩子的人生轨迹不会因为自己就变了吧？不自宫了是很好，但是第一也不能丢呀。以前他没敢想，如今东方不败既然有傲视天下的能力，他可不想因为他们小时候的那段插曲，就让江湖上少了这么一个艳绝清绝的人物。

东方不败看出祁钰现在心思乱得很，也不打搅他，四人一路无话回了日月神教的分舵。

东方不败把祁钰带回了自己的院落，和自己的小厮说了一声，就去准备迎接任我行的各项事宜了，留下祁钰自己在屋子里理清思路。

这个分舵原是在黑木崖下，是以任我行总是会过来溜达两圈，对这个分舵的香主、副香主都非常看重，尤对东方不败青眼有加。

这是祁钰理清了思路后，闲极无聊找门口的小厮谈天得到的情报。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和原著出入也不大嘛。祁钰暗自心想。却不知怎样才能让东方不败不自宫也能练成《葵花宝典》。

祁钰心中想着，就听得门“吱呀”一开，东方不败回来了。

“祁钰哥哥。”开门后第一眼见到的是祁钰，这个事实着实让东方不败高兴，话语里都带了笑音。

“小柏。”祁钰一抬头看到东方不败的大胡子，就觉得浑身别扭，挥手把人招到身边，按坐在凳子上，从旁边拿了刀子就开始动作。

东方不败也没反抗，任祁钰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其实即使知道了东方柏就是东方不败，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没有什么改变。祁钰总是不自觉地就按照对待东方柏的习惯对待东方不败了。

那些凌乱的胡子被一点一点剃掉，渐渐显露出东方不败的真颜来。

那是一张漂亮的脸。

也许男人的脸用漂亮形容不太贴切，可是这张脸真的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在东方不败还是东方柏小包子的时候，祁钰就觉得这孩子可爱极了，尤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惹人怜爱。哪想到小包子长大了，那风度气韵先抛开不说，单单那上挑的凤眼和微抿的薄唇，就够了绝代佳人的称谓。

然而东方不败的这种漂亮却绝不是女子的那种娇美。他的眉目间都透着英气，和着他文武参半的气质，带了一种侵略性的美。

本来这种年纪的少年最是迷人，东方不败这种兼具野性、知性与美貌的存在，若是放了出去，只怕那些男男女女不知道有多少要遭殃了。

“哥哥？”祁钰看着东方不败的脸发愣，东方不败不由得出声询问。倒不是他不愿意祁钰看着他，只是祁钰这样盯着他，一呼一吸全都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有些消受不了，一颗心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啊，抱歉。”祁钰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一下，“哥哥只是被小柏的这张脸迷住了。”

“真的？哥哥很喜欢？”若换做别人这样说，现在只怕早就被东方不败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可是东方不败听得祁钰这样说，不但不想动手，还欢喜得很。

“当然喜欢啦。”祁钰放下手里的刀子，走到盆架边拿了毛巾，润湿了给东方不败擦了擦脸。

东方不败仰着头看着祁钰，空洞了很久的心房一点一点盈满起来。就算分开了很久，那个男人待他还是那么温柔，也不枉他惦念了他这么多年。

“哥哥，这个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吧？给你，我跟掌柜的买过来了。”待得祁钰给他擦完了脸，东方不败不舍地退下了指上的戒指，递给了祁钰。

这戒指算来他已经戴了有八年了，从未离过身。

祁钰看看东方不败无名指上那道深深的白印，又给东方不败戴了回去。如果以这边的时间算，这孩子戴这戒指的时间比他久多了。

“这个给小柏吧。放在小柏这里的话，哥哥很放心。”

“哥哥……这些年是去找祁逸……祁逸哥哥了吗？”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是，当年……哥哥也不知道怎么跟小柏解释才好。哥哥不是故意要抛下小柏的。”祁钰有些头疼怎么向东方不败解释这个问题。很明显，再用什么“咻的一下就不见了”的借口蒙骗教主大人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倒是小柏，你怎么留起胡须了？”祁钰决定转移话题。

“这个……因为他们看了我的脸便会轻视我。”东方不败顿了一下，“哥哥大概不清楚，日月神教之中多是些孔武有力的汉子，那些人对于我这样长相的人很是不屑，张口闭口都是小白脸，还会……语出侮辱或者动手动脚。我初时还和他们打斗一番，后来实在觉得无聊，便蓄起了胡须。如果哥哥不喜欢，我往后不留就是了。”

“小柏，你不留胡子多好看，何必要在意别人怎么想呢？”祁钰想到那些人面对东方不败的猥琐嘴脸时不禁有些窝火，然而他又实在不愿东方不败再变得胡子拉碴的，“如果不想让那些人骚扰，不如带个面具吧？”

22分舵的门~~2

“面具？”

“嗯。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你的脸，你也不用留胡子了。古时有个兰陵王，因为长相太过俊美，所以每次上战场都要戴上一个极其骇人的面具呢，你可以效仿他。而且你不觉得留胡子很不方便吗？比如吃饭的时候容易沾上饭粒什么的。”

“何止是不方便呀，”东方不败难得地露出了稚气的一面，“我每天早上都不愿照镜子，还得胡乱把那些胡子弄得更乱。一摸到那些胡子就好像没洗干净脸一样。”

“哈哈哈。”祁钰哈哈大笑，摸了摸东方不败的发顶，“乖，哥哥现在就出去给你找家店铺做一个。”

“等等。”东方不败扯住了祁钰的西服袖子，“哥哥要穿成这样出门吗？”

“啊，一时只顾着和小柏说话，把这茬忘记了。”祁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就见东方不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递了过来。

“小柏，你的衣服我只怕穿不了。”

“不是我的。”东方不败摇摇头，“我总想着你哪一天回来也是要有衣服换洗的，所以每次自己买衣服的时候便给你带一件。现在我也是副香主了，不像咱们以往，可以给哥哥买料子好点的衣服了。”

祁钰只觉得心中一阵熨帖，似有温暖的水流流过四肢百骸。任谁知道有一个人能这么长长久久地想着自己，也是不能无动于衷的，更何况祁钰寂寞了那么久？

他拿过那套衣服，衣服是藏青色的，绣着简单的纹路，看起来颇为文雅。他脱了身上的西服，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了小麦色的饱满的胸膛。

他觉得两个男人，换衣服直接换就好，也就脱得自在潇洒，正大光明，哪里想到东方不败在旁边看着就直接红透了一张脸。

东方不败看着祁钰裸｜露的胸膛，只觉得心跳如鼓，口干舌燥，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祁钰不在的这几年里，他一个人经历了很多，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孩子。应该懂得的，他已经懂得了。所以，他十分清楚自己现在是怎么了。

他喜欢祁钰。

他喜欢祁钰很久了。

事实上，他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祁钰，以及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这类问题用的时间更久。他渐渐明白为什么那时碰着祁钰的身体忽然就喷出了鼻血，也渐渐明白为什么当初在河灯上写下那个人的名字时心中又苦又甜。

从他初懂人事便做了和祁钰在一起的春梦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他是爱上人了。即使那个人是男人，即使等到他正值壮年的时候那个人可能已经垂垂老矣，他也爱。

他知道这世上绝没有一个人是会如此肖像自己的哥哥的，所以他明白他对他的确实是爱。在没找到祁钰的时候，他还惶恐不安，怕挂在心中的这个人永远也回不来，如今祁钰就在身边，那份压抑已久的感情忽然就汹涌着湮没了他。

那些对于这份喜欢的怀疑，终于尘埃落定。

如果不是喜欢，他再想念他也不会像此刻一样愉悦而煎熬。愉悦于那人对自己的不防备，煎熬于心上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的时候展露的风情。

不过他终究不是小孩子，流鼻血那么丢脸的事情是不会再做了。东方不败自嘲地笑笑，走过去帮祁钰把脱下来的衣服叠起来收好。

那个人穿上那件衣服以后果然如他想得那样，温润中带着点不羁，君子中带着些狂放。

他拿起祁钰放在一旁的公文包，好奇地看了看，问道：“哥哥，这是什么？也要帮你收起来吗？”

“这个啊……”祁钰戴好了帽子，一见东方不败手中的公文包，就像小孩子要给好伙伴分享新玩具那样，眼中冒出了兴奋的光芒。他拉着东方不败在桌边坐下，拉开了公文包的拉链。

“这个一会儿拿去银铺兑了，然后拿钱去给小柏做个银面具。”他拿出了那根金条。

“这个是给小柏带的小吃，我记得小柏你口味偏甜，这个你应该会喜欢。”他拿出了那些巧克力。

“这个……小柏还带着那个虎符吗？”他拿出了那根红绳。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从脖子上摘下了那块玉玦。

“我就知道你不会换了这根绳子。来，换上这条，编这条绳子的线还是我一根根挑出来的呢。”祁钰说着就把绳子换了。不愧是“一绳一世”的手工，暗红的底色配上金色的暗线，衬得玉玦更加出彩。

他抬手给东方不败挂在脖子上，又顺手给人塞进了衣服里。

“哥哥这些东西放在包里很久了？”东方不败的语调带着些轻颤。

“也不算吧，今天添进去点，明天拿出来点，总想着带些什么才合适。”祁钰说着剥开了一板巧克力，“来，尝一尝看看喜不喜欢。”

东方不败就着祁钰的手咬了一口，丝丝甜腻晕开在唇齿间，更是晕开在心里。原来在他想着他的时候，他也在挂念他。这叫他如何不欢喜。

“好了，小柏你在家里等哥哥一会儿，哥哥得去给你把面具做出来。”祁钰把巧克力塞进东方不败的手里，起身抻抻衣襟就要出门。

“我和你一起去。”

“呵，这又不怕被人见着脸啦？”祁钰俯身捏了捏东方不败的鼻子，笑着道，然后又严肃了表情，“哥哥保证，一会儿就回来，不会再次消失不见了。”

东方不败点点头，看着祁钰出了门，抬手摸了摸被捏的鼻子。这个人好像太懂得他的心思了。

又咬了一口巧克力，东方不败觉得心情大好。

祁钰果然很快便回来了，还拎回了几样小吃和一只鸡。

他推门见东方不败正坐在桌前看书，连忙招呼道：“小柏吃饭啦，等会儿再看书。”

“你买小吃也就算了，怎么还买鸡？鸡鸭鱼肉厨房里还是有的。”东方不败放下书，收了桌子。

“总想看你啃鸡腿的样子，太心痒了，忘记分舵里也有厨房这回事了。”祁钰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我啃鸡腿的样子？噗哈哈。”东方不败被祁钰逗笑，眼尾扫出漂亮的弧度，长长的睫羽颤抖着如同枝头跌落下来的花瓣。

美人的一颦一笑，果然都是风景。

祁钰呆了呆，赶忙摆好了东西，两人坐下来吃饭。

“哥哥，我看着，这么多年，你好像没怎么变。”东方不败听话地啃着鸡腿，却也不想放过和祁钰说话的分分秒秒。

“唔……我现在的确还是不到二十三岁。”祁钰满足地看着东方不败的吃相。

“嗯？”东方不败不再啃鸡腿了，他睁圆了自己的眼睛，道，“我今年已经一十六岁，你却还是二十二岁，难道……你是天上的仙人，不老不死的？”

“什么仙人啊，”祁钰不禁笑了，“我总是逃避这个问题也不是办法，干脆都直白告诉了你算了。”

说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