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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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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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给恩相添了是非麻烦么?”
  白无明不禁一怔,道:“这么说来,势必将阎玉小贼生擒活捉,挟制他才得进入冷蔷宫了?”
  “不错!”程乃恭颔首道:“除此别无良策。”
  白无明略一沉吟道:“程副总镖头计将安出?”
  程乃恭长吁一声道道:“阎玉一身武功深得正邪之长,正统之传,更霸道异常,尤其那狂风三式,出剑不死即伤,不过狂风三式损耗真力甚巨,风闻小贼业被反震之力所伤,是以依程某之见,不妨……”说此向白无明附耳密语良久。
  白无明大喜道:“果然好计,若要事成,只有不择手段了!”立时传令撤出小村。
  口  口  口
  一片黑压压森林中忽见火光一亮,正是那活丧门郜星坐在树下点火吸取一袋旱烟。
  他是越想越气,损兵折将,丧失颜面,何能孑然一身逃返冷蔷宫,只有飞讯传送冷蔷宫另选派人手前来。
  这参天密林就是晤面相会之处,带来一大堆食物,决心不等候冷蔷宫之人决不离开。
  林木参天,蔽空掩日,幽森如海。
  距活丧门郜星存身之处,约莫四五十丈外,神枪谷鸣御风乘龙符韶两人坐在盘根大树之下,好整以暇地慢酌浅饮,面前放着一色色地酒菜。
  符韶笑道:“倘或郜星老儿一嗅到酒香,我等就请他同饮共谋一醉如何?”
  谷鸣摇首答道:“决不会嗅到,林木森森阻隔,风向又不对,而且他亦带得有酒有菜,看来郜星他真今要等冷蔷宫的人手到来!”
  符韶道:“此冷蔷宫派出人手实是试探性质,决不会尽出精锐,而且阎玉他娘冷蔷宫主也不会露面。”
  “不错,少侠之计,明珠奸相此次以破釜沉舟决心,力图挽救权势以不坠,白无明带来的人手,除相府武土外,其余都是明珠设在南七北六十三省多处秘密杀手组织,人手甚本专于狙杀先明义师或武林与清廷对立侠义道人物,少侠之计借刀杀人,将明珠党羽戮杀殆尽,势孤力寡后必遭兔死狗烹之祸!”
  “那面伏牛有消息传来么?”
  “有,插天崖下四堡俱被焚毁,阎白枫必存身不住投望冷蔷官而来,届时可一网打尽。”
  “如此说来,那司徒老庄主也随阎白枫去冷蔷宫了。”
  “那是当然之理!”
  忽地一条人影疾掠而至,来人正是无影刀薛瑜,取过一碗酒一饮而尽道:“千万别让郜星兔脱,如我料测不错,冷蔷宫人手必在日落之前赶到,我尚有要事须办,事了赶回!”纵身疾跃奔出林外,掠向程乃恭原落足小村而去。
  黄土山道上忽现出日月双环易焕堂,身法迅快如飞。
  蓦地,易焕堂忽闻一苍老语声传来道:“来的可是易焕堂大人么?”不禁一怔,凝眼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蓝衫老者由岔径飘然走来,说道:“尊驾为何识得易某?”
  蓝衫老者正是无影刀薛瑜,微笑道:“易大人见过信物,便知老朽来历。”说时由怀中取出一方信物递与易焕堂。
  易焕堂见是简松逸御赐信物,不禁屈膝叩拜后恭敬送回薛瑜,低声道:“小千岁现在何处,转速领易某拜见?”
  薛瑜道:“小千岁命老朽相侯传话,此刻未便相见。”低声密嘱易焕堂如何行事,接道:“程乃恭现在原来村庄。”手指南向道:“由此迳径约莫十五里处枣林内。”
  易焕堂抱拳道:“易某遵命!”纵身望南而去。
  果然相距枣林不远,忽见一双持刀劲装人疾闪拦住,喝道:“站住!”
  但一见易焕堂一身大内侍卫服饰,不禁一怔。
  易焕堂面色一冷,道:“你们速通知程乃恭,就说易焕堂要见他。”
  日月双环易焕堂虽久不在京师,但如省侍卫统领,移京师王公大臣府中均都熟知能详。
  两人一听知易焕堂之名,数时悚然一凛,忘能禀报,同时躬身施礼领着易焕堂而去,其中一人快易趋前抢报。
  程乃恭与白无明都是易焕堂熟识,双双出迎。
  白无明笑道:“易大人怎知我等存身之处?”
  易焕堂哈哈一笑道:“各位行踪,一举一动无不在大内眼目之下,白首领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么?”
  白无明不禁悚然变色。
  易焕堂拉着程乃恭的手低声道:“程副总镖头,易某要告知你一个稍息,府上家小平安无恙,但程某却奉了相爷密谕,恐府上遭受宵小匪徒所害,已移迁秘处严加保护。”
  这无异说明已遭看官,明为保护,其实是软禁犹若囚犯。
  程乃恭心中虽是忧急震怒,面上却表现极为从容,微笑道:“多谢易大人,这可使程某免却后顾之忧。”
  易焕堂深深地望了程乃恭白无明一眼道:“这次程副总镖头和白首领责艰任重,官府又奉今不得涉身江湖是非,如今东南沿海风云正急,朝廷更须防患三藩称兵,西萨边的又蠢蠢欲动,易某看来两位胜称机分并不太多。”
  白无明惊道:“如此说来,易大人谅是得到了甚多可靠消息,可告悉以相告?”
  易焕堂道:“敌势太强,风闻阎白枫业已调集各地分处高手赶来,集中力量对付两位,白首领,你调来的人手过于薄弱,宛如螳臂挡车,济得什么事?鄂图海等遭遇就可见一斑?”
  白无明面色大变,道:“易大人可是要白无明将听命恩相的人悉数调来么?”
  易焕堂道:“易某恕无法明言以致获罪,白首领奉命之初,谅相国已交付信符准便宜行事,只准成功不准失败,白首领是聪明人还要易某说得更明白么?”
  白无明赧然一笑道:“易大人宛若目睹,白某不胜钦服,事实上白某早有此打算,惟恐遭相爷责斥小题大做,劳师动众,白某现决意调遣多处人手赶来。”
  易焕堂道:“话是白首领说的,可不是易某妄作主张!”
  白无明忙道:“请易大人放心,这道理白某懂得,决不会说出易大人叫白某这么做的?”
  “好,易某决定怎么做,白首领不听也是枉然。”易焕堂微微一笑道:“两位在此枣林藏身易某能知,对方更洞悉无遗,易某匆匆赶来就是为了此事,恐白首领在尚未调遣多处人手赶来之前便已遭围困狙杀不可不防。”
  程乃恭白无明不禁相顾失色,知易焕堂来前定有所知。
  白无明道:“易大人是说阎玉小贼要来此侵袭么?”冷笑一声道:“白某定要叫这小贼有来无回,陈尸在地?”
  易焕堂道:“白首领这不是说大话的时候,眼前阎玉已传讯冷蔷宫调遣能手赶集,如不先发制人,必难幸觅一败涂地,有一人名叫活丧门郜星,两位对此人有耳闻么?……”
  程乃恭白无明神情悚然倾听下去……
  □   □   □
  活丧门郜星在深林中独处了一天一夜,万籁寂静,寥落根草、又吃又喝,或睡或调息行功,时光极容易打发过去,却也感无聊。
  幸亏他在冷蔷宫除了宫主夫人外,平时也独处斗室,孤傲刚愎,宫中上下一概不予理会,习惯了这种日子,换在别人,定耐不住在林中守候了一天一夜。
  但,郜星却保持极为惊惕,一支外门奇形兵刃判官笔随身不离。
  蓦然,林中传来一声角茄凄鸣,时断时续,虽是涩闷,若有若无,郜星却耳力聪敏,不禁精神为之一振,喃喃自语道:“嘿!老夫以为你们不来了!”随即在怀中取出一支犁牛角,吹起一声呜呜叫声。
  郜星内力充沛,声尖而锐,悠悠透了开去。
  移时,只见一个持剑老者匆匆奔来,抱拳为礼道:“师兄郜老?”
  持剑老者亦是桀傲难驯之辈,冷笑道:“我等廿三人奉命赶来,却为奸相府内武师截狙,如今尚在激搏中?少令主咧?”
  郜星冷冷答道:“少令主屡对老朽无礼,老朽管不得他,谅尚在近处不远,孙襄,速领老朽前去解救后再说。”
  持剑老者哼了一声道:“少令主虽是性暴无乱,但他是少令主,总不成他要听命于你吧!”
  郜星闻言不由大怒,目中杀机*闪,暴喝道:“孙襄,你不要命了是么?”
  孙襄倏地伸手入怀,取出一支鲜花朱红的蔷薇,沉声冷笑道:“郜老,别认为你武功高强,我孙襄却未必惧怕于你,宫主命孙襄带话,少令主也曾来讯报郜老不逊情状,宫主言说
  郜星一见蔷薇令,倏转和颜悦色道:“老朽谨遵宫主夫人之命就是,就请带路退去鹰犬后,再觅寻少舍主下落。”
  林外不远处不时传来杀身震天,惨嗥凄厉,不言而知双方战况惨烈。
  孙襄当先身如离弦之弩般抢扑而去。
  郜星已欲起步掠出之际,忽闻身后传来阴恻恻冷笑道:“你就是活丧门郜星么?白某守候已久了!”
  白无明不知在何处宛如鬼魅般现身出来。
  郜星突然回顾,只见是一身穿白衣,面目森冷如冰老者,问道:“你是什么人?守候老夫则甚?”
  白无明面现厌恶之色道:“丑鬼之名果然不虚,比白某想像中还要奇丑三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言罢放声狂笑。
  郜星最怕人称呼他是丑鬼,顿时怒发如狂,厉喝道:“你是在找死?”猛撤出肩头判官笔,突然发现白无明双手有异,不禁一怔。
  原来白无明两手戴着一双银篮局织手套,掌背凸出棱芒网刺,紧板着无异一对流星芒刺,掌心却是碧得泛紫,突然想起一人,神色为之大变,喝道:“你莫非明珠府内第一高手“夜枭掌煞”白无明么?”
  白无明阴险一笑道:“称你这丑鬼到有点见闻,老爷正是白无明,风闻你在冷蔷宫自负傲慢,自认为宇内高手之一,白某到要瞧瞧你这丑鬼有何惊人艺业!”
  他得易焕堂指教,激怒郜星,使郜星心浮气燥,武功必大大的打了折扣。
  丑鬼二字果然激怒得活丧门郜星一口狂血几乎冲出口外,大喝一声道:“你在找死。”身形猛腾扑去,判官笔流芒万点挥洒涌袭白无明,左手一把丧门钉打出,势如雷霆万钧,欲将白无明一击致命。
  郜星倏从身后风生,眼前白无明却已不见,便知有异,急将身躯卷曲如球腾起半空。
  只听一声裂帛声响,郜星突地扭腰翻身,发现白无明已曳空电射而去,发出一声长笑道:“丑鬼能为也不过尔尔!”
  郜星身形落实,发觉一件长衫从胸后割裂成七八条长带,迎风飞舞,不禁气得咬牙切齿
  忽看孙襄领着十数人奔来,那十数人遍体血污,带有伤痕疲累不堪。
  孙襄诧道:“郜老如何这般模样?”
  孙襄道:“狙截我等之众倍多于我,鹰犬伤亡惨重,不过我等也折了六位高手,但鹰犬一见孙某赶至纷纷撤去隐去!”
  孙襄目中怒火猛炙,厉声道:“郜老,孙某见你尚未赶来,疑你身罹暗病,孙某这才率众赶来为你收尸。”说看哈哈冷笑道:“瞧你这模样也好不到那里去?”
  郜星大怒道:“孙襄,你不惧老夫一掌劈死你么?”
  孙襄怒目相视,厉声道:“谅你也不敢?”
  忽闻一声断喝道:“争吵什么?少令主有令,命你们随贺某去见少令主!”贺翼疾掠而出,目注郜星道:“郜老,少令主说你自以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愿与你相见。”
  这一下把郜星几乎气得怒火上涌,胸胁欲炸,厉声道:“此话真是少令主所说的么?”
  贺翼道:“郜老,我贺翼吃了熊心豹胆敢在你面前撒谎不成?”
  郜星哈哈放声狂笑不绝,笑声凄厉悲愤,半晌才定,点点头道:“好,好,你们去见少令主吧!老夫还要在此想一想?”
  贺翼抱拳躬身施礼道:“如此贺某等告辞。”
  活丧门郜星目送贺翼等人身影消失后,顿了顿足,心怀怨毒已极,道:“小畜生,老夫如非看在你娘面上,早就置你于死地了。”转身快步离去。
  忽见白无明程乃恭等人身形现出。
  白无明指令四个轻功甚高武士蹑随郜星身后,切不可暴露形迹,严密监视郜星一举一动。
  四个武士领命疾展轻功,如飞追去。
  白无明道:“白某与郜星拚搏时瞥见副总镖头放出一道旗花,是以放过郜星,不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不知副总镖头是何用意要这么做?”
  程乃恭长叹一声道:“白兄,你我此行只准成功,不准失败,切不可意气用事,程某发现冷蔷宫人手虽比我们少,却个个武功极高,我等伤亡惨重,目前怎保全实力要紧,白兄,请问你真有把握制胜那郜星么?”面色极为诚挚。
  白无明摇了摇头道:“说真的,此贼武功甚高,白某并无把握,但他亦未必胜得了白某。”
  程乃恭道:“在白兄未调遣人手到来之前,我等决不可轻举妄动,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
  白无明面有难色道:“此事可行吗?相爷多年来苦心经营,筹划慎密,吓阻叛逆甚为收效,一旦悉数调遣,恐相爷一番心血,俱已付出东流!”
  程乃恭颔首叹息这:“白兄之言虽极是,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最好先请示相爷,却恐缓不济急,相爷准白兄便宜行事,便已付已全权,若事事请示,畏前忌后,白兄身家性命恐危如果卵,而且误了相爷大事!”
  白无明瞿然一惊,忙道:“白某遵命,立刻进行调遣各地人手就是!”
  口  口  口
  薄暮时分孙襄带冷蔷宫高手随着贺翼见着阎玉。
  只见阎玉似方才行功已毕,睁开双眼,厉声道:“谁命你们离开冷蔷宫?”
  孙襄知道阎玉喜怒无常性情,忙躬身道:“禀少令主,宫主夫人接获郜老飞讯于是忧虑少令主安危,是以命属下在山外调集人手赶去,并嘱少令主立即返回冷蔷宫。”
  阎玉冷笑道:“非但我不能返回冷蔷宫,而且你等均有性命之忧,须知对方毒计以我为饵,诱使冷蔷宫人手倾巢而出,再遂个诛戮,可恨郜星老鬼误了我的大事?这好了,你们随时随地均有暗遭袭杀之祸!”
  孙襄不敢言语。
  贺翼道:“少令主总不能违忤宫主人之命。”
  阎玉瞪了贺翼一眼,冷笑道:“我不是吩咐你传讯冷蔷宫,把一切经过陈明么?”
  贺翼望了孙襄一眼。
  孙襄忙道:“在属下离宫之前,宫主首接获少令主飞讯,对郜老自负傲慢甚为痛恨。”
  忽见麻人龙疾掠而入,禀道:“少令主,四外频频发现可疑人物,却形迹飘忽,未有侵袭模样。”
  阎玉哼哼一声道:“但在意料之中,贺翼,他们远来不易,好好款待,我出外察视对方举动,如不先发制人,岂非束手待毙!”
  贺翼忙道:“少令主只身外出么?”
  “人多了形迹暴露,他们不敢前来侵袭之故是因畏惧我狂风三式罢了。”说时人已离地疾闪而出。
  阎玉穿行林木间身法如风,倏地停在一株参天古木下,翘首道:“薛老!”
  只听无影刀薛瑜哈哈一笑,人如飞鸟般展臂翔落下地,道:“少侠,碧鹫已过,鬼影子阎白枫自知无法再藏身插天崖,打算返回冷蔷宫,正与司徒白争执不下,但终必首允偕离插天崖。”
  “如此说来,插天崖下四堡俱已圯成瓦烁了?”
  “正是。”
  “那就好,照原定之计行事,不知白无明举动如何?”
  “白无明已听从易焕堂之计,将奸相各地潜伏党羽调来。”
  阎玉微微一笑道:“白无明现在何处?”
  “白无明已追踪郜星而去。”并知了郜星藏身地方。
  阎玉道:“在下这就去郜星藏身地方,这老贼对我等尚有大用。”
  薛瑜道:“那么老朽就去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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