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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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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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翼如丧考妣,哭着一张脸,目光沉凝着仰视屋外白云蓝天。
  麻天龙低声道:“贺兄,入内劝慰劝慰主母吧!”
  贺翼摇首苦笑道:“徒然受顿责斥,还不如不去,少令主委实刚愎自用,左右追魂虽命丧剑下,少令主却也受了反震之伤,主母怨气填胸,一股怨气就出在我等三人身上不可!”
  吕蔷蔷虽年近四旬,徐娘半老,风韵动人,却心狠手辣,动则非死即伤,冷蔷宫无不畏之如虎。
  骆席侵麻人龙闻言暗感悚然。
  麻天龙低声道:“少令主之伤就无法治愈么?”
  贺翼太息道:“少令主之伤比前两次更为沉重,昏迷不醒未见醒转,主母携带灵药亦未能奏效,试问主母能不伤心欲绝么!”
  忽闻一个低微语声随风传来道:“你主母单单伤心就好了,稍时出来你们不死也要断了一条胳臂,尤其是你,贺翼!”
  贺翼闻言大惊失色,喝道:“尊驾是什么人?”
  骆席侵麻人龙意欲扑出,为贺翼制止。
  贺翼悄声道:“道院四外密布卅六天罡,此人能潜入道院如人无人之境,一定是绝顶高手,不可造次。”
  吕蔷蔷已闻声走出厢房外。
  她果然不愧是当年绝色美女,杏眼桃腮,明眸皓齿,虽年近四旬,依然风韵妩媚,婀娜动人
  只见吕蔷蔷柳眉微扬,叱道:“贺翼,是什么人?”
  贺翼惶悚欲答,忽闻一个语声道:“吕蔷蔷,别为难贺翼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那性子终于害了你!”
  吕蔷蔷面色一变,叱道:“你是谁?为何鬼鬼崇崇不敢露面?”
  “吕蔷蔷,你仔细听听老朽语声就知道了,倘不得记忆,老朽现面又有何用!”
  吕蔷蔷只觉这语声彷佛从何处听过,但始终想不起来。
  语声又起:“自从你当了冷蔷宫女主人后,养尊处优已久,怎还记得起当年引你逃出火窖之人!”
  吕蔷蔷不由心神一震,愕然悟出当年如非此人出声指点逃路,危急时以无形真力送托逃开危却,故阎白枫发现及时相救逃出虎口,不禁欣然唤道:“原来是前辈,但望现身一见,容晚辈拜谢救命大恩。”
  “不容见了。”只听太息一声道:“当年老朽见你姿质甚好,又是投缘,不觉起下收徒之心,带回而去磨练你先天意根气质,不料阎白枫对你情有独钟,至是放弃了收徒之念!”
  吕蔷蔷道:“前辈,请指点晚辈一点明路,晚辈永铭大德!”
  “听老朽之劝,带走三十六天罡,免得自取杀身之祸,最好不要返回冷蔷宫,你还有安身下命之处。”
  吕蔷蔷检衽一福,目露忧急之色道:“晚辈遵命,只是夫君阎白枫及小犬阎玉性命堪虑,晚辈不能撇下不管!”
  “这个你放心,如不撇下徒增他们性命之危,阎白枫近年来已有忏悔之心,甚少为恶,但孽重难返,该有牢狱之灾,决死不了,至于阎玉暂时留下,三月后包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儿子,不过终身不能再习武了!”
  吕蔷蔷望空一福,道:“晚辈遵命,这就率领属下离去,永不再返冷蔷宫。”
  “还有,阎白枫托你保管一本小册,请交与老朽,望空一掷即可!”
  吕蔷蔷知冷蔷宫从此土崩瓦解,不禁暗叹一声,伸手入怀取出一只手掌大小铁匣掷空飞起无踪。
  厢房中突奔出六个婢女,慌慌张张,面如灰纸。
  吕蔷蔷低喝道:“你们为何慌慌张张?”
  其中一个年长女婢道:“主母,少令主躺在榻上,一晃眼便失去踪影了!”
  吕蔷蔷心知阎玉被那位隐形老前辈带走,面色一寒,叱道:“你们没听见我在外面与人说话么?”
  “婢子们没听清楚!”
  吕蔷蔷娇喝道:“走!”
  口   口   口
  吕蔷蔷等离去后,济世道院内束厢房中火光一亮,已燃着了一盏油灯。
  一张白木方桌旁,千面佛蒲敖与一霜眉银须宛如南极仙翁的老叟相对而坐。
  杨上正是熟睡不醒的阎玉。
  两人相对而饮,菜肴三四碟。
  老叟笑道:“小弟生平仅受过蒲兄与吕长风两位大恩,不得不从……”
  蒲敖道:“这些过去的事提它则甚,蒲某此次相阻为防贤弟身败名裂,并非施恩索报。”
  老叟面色微变,道:“蒲兄说得未免太离谱了!小弟纵技不如人,也不致落得身败名裂!”
  蒲敖道:“贤弟请勿动怒,待破了冷蔷宫救出颜中铮后,愚兄为贤弟引见几位小友,他们虽年岁甚轻,贤弟见了定喜爱异常。”
  话一点就透,老叟目泛惊诧之容道:“听蒲兄话中涵意,莫非这几位小友俱武功上乘么?好,小弟到要见见,蒲兄夸赞一定错不了。”
  蒲敖笑道:“定然错不了,有位小友身负绝学,你我不能望其项背。”
  老叟双目一瞪,道:“夸大其词,小弟不信!”
  蒲敖微微一笑道:“至少解救阎玉,他能你就不能!”
  老叟佯怒道:“蒲兄不要把那位后起之秀捧得上天去了,要知姜是老的辣,小弟却是不信!”
  “闲话少提,喝酒要紧。”蒲敖举杯相敬,道:“来,咱们痛饮几杯!”
  第三十六章 群恶臣伏
  登封县衙后厅全腾出来了,简松逸等群雄均在内商议如何破出冷蔷宫。
  阎白枫静静的睡在一间狭小暗黑斗室中,不省人事。
  司徒白夫妻及紫凤司徒婵娟劫后重聚,欢欣何似。
  后厅灯光照耀如昼,席间珍饯纷陈。
  无影刀薛瑜道:“接获飞报,颜中铮幼子由徐三泰老英雄等人亲自护送,四更天定能赶抵登封!”
  厅外夜空忽风传送一声惊鸣,小龙女陆慧娥惊鸿疾闪掠出厅去。
  须臾,小龙女陆慧娥喜孜孜的走了入来,手捧一支铁匣及一封信函递与简松逸。
  简松逸谢了一声接过拆阅,连连点头道:“如非蒲老及时发觉那位老南极吕洪良,及时阻止了吕蔷蔷无是生非,平息一场劫杀。”说着扬了扬手中铁匣,朗笑道:“冷蔷宫地形设置图在内,破冷蔷宫当非难事。”
  启开铁匣,取出一张折叠地图展开,并有一本小册,逐处对照之下,摇首慨叹道:“阎白枫果然心机极深,与司徒老前辈所说之处并未在图上,不过在下相信阎白枫之言是实!”
  神枪谷鸣道:“兵贵神速,不如立即传命发动对冷蔷宫攻袭!”
  简松逸摇首微笑道:“不急,一俟徐老前辈赶至后才可,破冷蔷宫不难,在下耽心的尚有几件事未能解决!”
  司徒白道:“少侠还有什么事无法解决,可否容老朽稍尽绵薄?”
  简松逸道:“老前辈,这些问题也不是难以解决,在下自信救出颜中铮后必迎刃而解!”
  薛瑜呵呵大笑道:“少侠,老朽明白,一是巴扎尚未找出下落?再是碧眼蝠王沙西勒,最后是老南极吕洪良是么?”
  简松逸点点头微笑道:“薛老真知我心,此三人必须使他心服口服,不然后患无穷!”
  薛瑜道:“这点少侠倒无膺置虑,我等几个老不死的早就成竹在胸了,如今白无明等人待命在冷蔷宫外,如今总图既得……”忽地面色一变,转面目注厅外,冷喝道:“什么人?”
  厅外传来一声哈哈大笑:“薛老耳目委实锐敏!”
  说时走入铁胆孟尝徐三泰满面笑容走了入来。
  徐三泰道:“少侠,你瞧是何人来了?”
  只见徐三泰身后随着一个中年端庄妇人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幼童,清秀伶俐可爱。
  紧接着又一白发苍苍目光如炬老妪一手抱着一个粉妆玉雕男女幼童。
  简松逸不禁呵了一声,与群雄纷纷立起趋出相迎,认出老妪正是庆嬷嬷,手抱男女幼童却是清莲格格一双儿女雪儿虎儿。
  那中年端庄妇人无疑是长江镖局总镖局颜中铮夫人及幼子颜玉敏。
  简松逸道:“庆嬷嬷,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庆嬷嬷双目微瞪,笑骂道:“我老婆子怎么不能来?有事才来,无事你想请我,我也不来,天亮前后那展飞虹姑娘师徒也要赶到,不就热闹了么?”
  雪儿虎儿挣出庆嬷嬷手外,扑向简松逸怀中,扭股糖似地嚷着要吃这吃那。
  简松逸也太喜爱这一双孩子,由他们爬上桌上挟食。
  此刻庆嬷嬷一一寒喧及舆颜夫人引见。
  庆嬷嬷忽向简松逸道:“有清净房间么?”
  简松逸道:“松逸立即命人为你老人家收拾一间!”
  庆嬷嬷道:“不必张罗,我老婆子有事须舆司徒庄主梁孟及司徒姑娘,还有陆慧干老师贤兄妹密商,你们都不可偷听,自顾吃喝吧!”
  简松逸一听,就知是什么事了,既不敢问,又不便形于颜色,俊面不禁一红,只向雪儿虎儿偷偷说话。
  陆慧干亦有所料,慌忙立起道:“花厅清净,在下带路!”目光向司徒白打了一眼色。
  目睹庆嬷嬷等人离去后,无影刀薛瑜低声向简松逸道:“少侠,好事近矣!”
  简松逸俊脸绯红,道:“别胡说,薛老,别冷落了颜夫人!”
  大厅内共开了三席,徐三泰与颜夫人母子有七手伽蓝余凤叟,御风乘龙符韶等人陪侍,笑声震瓦。
  约莫一顿饭光景过去。
  庆嬷嬷、司徒白夫妻及司徒婵娟、陆慧干陆慧娥一同返回。
  司徒白夫妻及擒龙手陆慧干满面欣悦之容,尤其是司徒婵娟及陆慧蛾玉靥泛霞,似羞赧不胜不敢正眼平视简松逸。
  庆嬷嬷道:“松逸,老婆子是奉旨到来,快随我去。”
  简松逸低应了一声:“是。”继而朗声道:“薛老,请与诸位照冷蔷宫总图商定攻破之计。”言毕随着庆嬷嬷离去。
  雪儿虎儿由司徒婵娟、陆慧娥二女一人一个呵护备至。
  五更不到,天色已是大亮,席间觥筹交错,闻报华山一真神尼及辣手罗刹展飞虹双双到来。
  小龙女陆慧娥和紫凤司徒婵娟双双出迎偕同入厅。
  二女与展飞虹谊如同胞姐妹,共坐一处交头接耳悄悄耳语,娇靥却是红通通的。
  展飞虹娇羞一笑道:“我出京之前已知道了。”
  雪儿翘首问道:“三位姑姑,你们在讲什么嘛?雪儿一点都听不懂?”一脸天真无邪。
  虎儿嘟着一张嘴,道:“你懂什么?别多口,我娘常说,女人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尽的话,吱吱喳喳不停,总之说来说去,还是那么几句话,三位姑姑都是女人,你长大人也不是一样?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
  三女均笑不可抑。
  移时,庆嬷嬷与简松逸双双入得厅来,与一真神尼见礼问好。
  展飞虹不住地向陆慧娥、司徒婵娟二女悄声说话,对简松逸进来竟如同无觉。
  群雄商量已定立即进袭冷蔷宫。
  田京勿由外疾奔而入,道:“少侠,斧魔灵霄与袁绶等人业已在一家猎户靠山窖洞进入冷蔷宫,不料入径突崩塌,谅已悉遭活埋!”
  群雄闻言不禁一呆。
  简松逸略一沉吟,摇首道:“未必俱被活埋,此乃人为,定困在冷蔷宫内。”拿起冷蔷宫总图,问明入处方位,注视了图形一眼,笑道:“他们死不了!”
  田京又道:“少侠,另有一事须向少侠禀明!”
  简松逸微笑道:“田兄,有话请说,不必拘谨!”
  田京道:“方才有位省城来的差官,欲拜见本县县令,说是奉了藩司之命为了登封粮赋之事而来,在下发现这位差官似身负绝学,神情闪烁,气度又微现倨傲,豪气飞扬,不像差官模样,所以在下请县令藉盥洗沐浴为词,拖延此人在县署!”
  简松逸神色微变道:“田兄,请县令立即接见此人,在下立即前去!”
  田京应命而退。
  简松逸急向薛瑜附耳密语,只身飘然出得大厅。
  薛瑜亦立即偕同谷鸣符韶房四海余凤叟相率趋出厅外。
  口   口   口
  登封知县正与那位省城来的差官晤谈。
  差官对钱粮税赋之事熟如家珍,滔滔不绝,就是本县的钱粮师爷也没有他通晓熟练。
  忽闻一阵急鼓之声传来。
  知县诧道:“有人击鼓鸣冤!”
  门外差役高唤道:“太爷请升堂理事!”
  知县立即起身陪笑道:“下官去去就来!大人请坐!”
  差官笑道:“大人请便!”目送知县辞出之后,他要办的正事尚未提及,当然不能走,端着茶杯默然盘算看如何如何……
  蓦地,忽闻门外传来一个寒峭冷笑道:“巴扎,你虽装得像,依然逃不过老夫法眼?”
  无疑的,这差官确是巴扎所扮。
  巴扎神色一变,将手中茶杯掷向门下,人却从侧面腾起,叭的一声,震开长窗,灵蛇出穴穿出窗外。
  只听闷惨声起,巴扎身已出窗,却被震了回来。
  巴扎身未落定,双掌齐扬,身子疾旋,打出十数种歹毒暗器,宛如伞张雨点疾凝溅开。
  十数种暗器叮叮相互激撞,散出一片黄色烟雾,暗器激射之势未曾稍灭,反倒加快。
  一条身影疾射入来,擦擦声起,如雨暗器俱被磕飞震落,黄色烟雾仍弥漫室内。
  来人正是俊逸不群的简松逸,手持一把折扇,面色冷肃*视着巴扎。
  巴扎心神猛凛,喉间发出一声低啸,拾指箕张如钩,身若飞鹰攫搜般扑向简松逸而去,拾指满蓄真力,抓向两胁。
  只听一声惨嗥,巴扎身躯反震捧跌在地,拾指根根断折,鲜血如注。
  十指连心,巴扎痛得满头汗珠爆出,喉中格格作响……
  简松逸飞指点落,冷冷一笑道:“巴扎,你现在有何话说?”
  巴扎被点了穴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有哀求道:“小千岁,巴扎只求一死,恳望成全,死在九泉也感恩不浅!”
  简松逸摇首答道:“巴扎,你不能死,本爵也不能让你死去,不然,本爵何以回覆圣命?”
  巴扎颤声道:“小千岁算准了巴扎会来此么?”
  简松逸冷笑道:“明珠舆你狼狈为奸,一切所行所为均在本爵所料中,你就认命了吧!”
  “禀小千岁。”门外传来语声道:“巴扎一干党羽七人均已落网。”
  简松逸道:“押往大牢,不准泄扬,否则处于死罪!”
  巴扎暗叹一声。
  简松逸点了巴扎睡穴,亦送往大牢监囚,快步外出。
  口   口   口
  由于吕蔷蔷率领三十六天罡撤离冷蔷宫,事实上整个冷蔷宫已空荡荡地,仅有三数仆妇下人及五名照料宫内机关消息之人。
  总图既得,群雄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将机关枢纽破去。
  这一来灵霄与袁绶等人得了生路。
  那面夜枭掌煞白无明等人小心翼翼进入颜中铮所囚之处。
  简松逸把吴越带来。
  吴越倒没有受什么苦,款待优渥,体态略见肥胖,但不自由无异笼中之鸟,精神困郁,难得一见笑容。
  简松逸微笑道:“吴老师,多日来委曲吴老师在下歉疚良深,情非得已,请即见谅!”
  “不敢!”吴越抱拳道:“吴某自知罪孽深重,得能不死已是宏恩难报了!”
  “吴老师别太自责,人在江湖,善恶是非甚难拿捏极准,眼前冷蔷宫瓦解在即,阎白枫亦作了阶下之囚,尚须借重吴老师证言,以明当年长江镖局失镖之事。”简松逸微微一笑,目露诚挚之色,道:“眼前桂中秋已困在冷蔷宫内,也只有吴老师可揭破桂中秋本来面目,因他已易容扮装袁绶!”
  吴越不禁目泛喜容,道:“只桂中秋一人么?”
  “不!”简松逸道:“尚有斧魔灵霄等人,但灵霄不知袁绶即为桂中秋!”
  吴越冷笑道:“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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