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早有备好的茶水,他倒了一杯,浅着了一口,然后眉头微微皱起,“小莲,这雨前龙井有些受潮了,拿出来晒晒吧!”
一旁的小童忙点头,“是!”
朱子阳又在一旁站了会,见欧阳生没有再交谈的意思,他心急丁忆灵去了别处,也不敢在一个地方耽误太长时间,只好说到,“如果灵儿真的来了,还请舅舅告知,再见!”
欧阳生继续喝着茶,仿若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
朱子阳安排了暗卫在暗处观察庄子,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还有一个地方,他没有去,那就是花千秋处!
由暗卫领路,朱子阳站了一栋三层的小楼前,停顿了一下,然后将亲卫都安排在了外面守候,带着安常安在二人大步的走了进去。
刚进门,两个身穿蓝袍的男人就伸手拦住了二人,冷漠的表情,缓慢的呼吸,行家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安常移步上前,想要将朱子阳护在身后。
朱子阳挥了一下手,“去传话,让花千秋来见我!”
“大胆,敢直呼主上的名讳!”蓝袍门卫呵斥道。
就在安常安在要出声护主时,如月从二楼走了下来,先是对两个门卫呵斥道,“不得无礼!”
门卫微微低下头,放下手,站回两边。
“王爷,我们主上有请!”如月伸出手,将朱子阳三人引上二楼。
上了二楼是一个宽广的主厅,花千秋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羽毛扇子。
等到朱子阳三人走到近前,他才放下扇子,抬起头,脸上带着丝浅笑,“阳王爷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个小楼啊!”
朱子阳也不与他客气,直接切入主题,“花当家的,灵儿可曾来你这里?”
“没有!”花千秋又拿起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孔雀翎做的扇子,确实很好看,细毛柔软,颜色艳丽,最重要的是丝毫没有鸟的腥味,扇起风来倒有股淡淡的花香。
朱子阳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过于急躁了,他走了两步,挑了把椅子坐下。
“花当家的最近可够忙的吧?”朱子阳问道。
花千秋抬头瞅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玩着手里的扇子,“还行吧,比起王爷要经常锻炼着伸手就闲在多了!”
朱子阳微微的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花当家的信不信鬼神之说?宫里前些日子倒是传出不少闹鬼的传闻,后来抓到了两个黑衣人,可惜,抓到就是死的了!”
花千秋拿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绽放笑容,“我信不信不要紧,只要有人信就行,王爷与其还有心思关心那两个黑衣人,不如多加加防卫,免得如有不测,倒是给别人铺平道路了!”
“多谢花当家的关心,本王自有分寸!”
“那就好!”花千秋笑了笑。
朱子阳稍一沉思,说道,“花当家的与本王也算有亲戚关系了,按理说,本王应该叫你一声三叔!”
“别,我可担当不起!”
“皇宫不是菜市场,当初的那件金缕衣丢了就丢了,但本王绝不允许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入皇宫,如履平地,如果真有什么冲突,倒是让灵儿在其中难做了,你说呢,三叔?”
花千秋不屑的哼了一下,“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朱子阳,咱们各凭本事吧!”
朱子阳猛的站了起来,“你!你这么做有什么意图,还是无影楼又收了谁的交易?”
花千秋不语,走到窗前,如月说道,“呵呵,王爷,那好像是我们无影楼的内务了,就不劳您操心了!”
这时,门口来人禀告,“主上,影三的家人带到。”
花千秋转过身,脸上的凝重一瞬而逝,嘴角含笑的说道,“王爷,你的王妃不在我这,我还有客人要见,你看?”
朱子阳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迎面走来一女子,女子手里抱着一个不大的婴儿,她的目光仇恨的盯着朱子阳,直到两行人错身而过。
朱子阳带着亲卫走后,从大堂的一个角门走出一位女子,正是京都外找的如火如荼的丁忆灵,她走到花千秋的身旁,看着女子手里抱着的小婴儿,一脸的柔色,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婴儿的脸颊。
“哇塞,好软啊,好可爱的小宝宝,”丁忆灵说道,然后看着女子,目光带着恳求的问道,“我能抱抱他吗?”
女子嘴角含笑,点了点头,轻轻的将儿子送到丁忆灵的手里,并教她怎么抱小婴儿,怎么托着孩子的腰。
丁忆灵满脸的喜爱,慢慢的蹭着步子转到了花千秋的眼前,“看,三叔,好好玩,你什么时候也生一个,跟我玩啊?”
花千秋伸出小指,让小婴儿攥住,瞥了丁忆灵一眼,“跟谁生啊,你吗?”
丁忆灵噶等不说话了。
花千秋只当没有看见她的脸色,“你知道吗?这小子的爹就在不久前死在朱子阳手里!”
那女子面含戚色,眼泪摇摇欲坠。
丁忆灵瘪了瘪嘴,“你们无冤无仇的,干嘛总要对着干?”
花千秋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道,“因为命中注定,我与朱家的人都是宿敌!”
…本章完结…
17假消息找真坏人()
出了无影楼,安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朱子阳瞥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说!”
“是,属下觉得这几次的刺客都不是偶然,咱们应当提起防范!”安在说道,“花千秋既然那样说,会不会是他?”
“不是!”朱子阳果断的否认了这个推测。
安在不解的看向他,想知道理由。
朱子阳沉默了一会,“我的直觉!”
安在一脸黑线!
“那还有谁?要是在凤翔国还好理解,但在安梁,有谁要至王爷于死地呢?”安常不解的挠了挠头。
“哼,在安梁,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想要我的命的,多了去了,就看谁有这个胆量了!”朱子阳感叹道。
第二天朱子阳下了朝,拐过一个人稀少的走廊,就有个太监站在树后,大步走来,扑腾跪了下来,朱子阳吓了一跳,安在更是挺身护在他身前。
朱子阳认得那个太监是暖阳宫的人,微皱了下眉头,“你鬼鬼祟祟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小太监俯下身子,“秉王爷,常妃娘娘让奴才悄悄的将您请到暖阳宫,说是有话要说!”
朱子阳不屑的笑了一下,“母妃真是性情与众人不同啊,堂堂的皇妃,还让下人这般行事,她要是怕人看见,那就别来着人请我了,省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连累了她!”
朱子阳转身就要走,小太监为难的往前爬了爬,“王爷,您还是去一趟吧,要不常妃会怪罪奴才的。”
安在小声的劝道,“王爷,常妃娘娘也是一片好心,要不您就去一趟吧!”
小太监忙附和,“是啊,王爷,娘娘昨夜一宿没睡,就等着见您呢,您还是去一趟吧!”
朱子阳微叹了口气,以前的事情映入脑海。
父皇有意疏远他,常妃作为他的母妃,为了迎合父皇,也尽量不去看他,她在皇后妃子那里受的气,偶然还会撒在自己身上,她可曾尽过一日母妃的责任了?
“嗨,罢了,带路吧!”朱子阳微叹了口气,抬腿走向暖阳阁。
常妃早早的在暖阳宫的大门处等候,见朱子阳从远处走来,忙快走了两步,拉着朱子阳的手就快速的往她宫里走,还不时的左右观望,生怕附近有旁人看见她和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在一起。
朱子阳看着常妃拉着他的手,微微皱起眉来,等进了内殿,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整理了一下官服,语气颇为疏远的问道,“母妃这是为何?”
常妃也不在意朱子阳将手抽出,又打发了太监和宫女,找了个离朱子阳坐的椅子近的位置坐下,满脸的担忧。
“阳儿,我昨天下午去给皇后请安,在她的窗外听见她,她,她说要杀了你!”常妃战战兢兢,手不由自主的握住朱子阳放在桌子上的手。
“哦?皇后吗?哼!”朱子阳的意味不明,然后饶有兴趣的看向常妃,“母妃还是别离孩儿太近了,小心别牵连了你!”
“胡说,母妃不怕!”常妃皱起了眉头,“我只怕她们知道你得到了消息,会对你更加不利!”
常妃皱着眉略一沉思,“不如,咱们去给她请罪吧?说些好话,求她放过你!”
“儿臣不去!”朱子阳端起旁边的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对,对!”常妃突然醒悟,“阳儿是王爷了,当然不能扫了面子,要不,这样吧,母妃去求她!”
常妃说着就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去坤宁宫。
朱子阳无奈的看着这个女人,出生低不可怕,可怕的是智商低。
“母妃!”
常妃转过身来,看向朱子阳,一副询问的表情。
“您也别去,她要是有心至于我死地,怎么会听几句哀求就话放弃杀我的念头呢?”
“那怎么办啊?”常妃转身坐了回去,一脸的焦急,手里紧紧的缠着一个手绢,双眼渐渐湿润,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要不,母妃去告诉你父皇吧?”
“母妃,你以前跟父皇告状时,管用吗?”
常妃面露颓色,轻轻的摇了摇头。
常妃向来就不是得宠的嫔妃,后宫之斗,只要不出闹出人命,皇帝也是向来不怎么管的。
朱子阳看着常妃略显苍老的脸,心里竟微微的酸涩起来,他将头转开,起身站了起来,“母妃不用担心了,儿臣已经长成人了,不用母妃再这样为儿臣操心了!”
朱子阳说完,行了个礼,“母妃先休息吧,儿臣告退!”
朱子阳出了暖阳宫,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来,“居然是他们!”
从那天起,朱子阳出行就格外小心,就连上下朝的路上,都多带了不少的侍卫。
但有件事一直让他很疑心,无论他去哪,行踪如何保密,总能有刺客如影随形。
朱子阳是不信自己的亲卫队里面出了叛徒的,仍是让安在和安常明察暗访了一番,但没有任何的线索。
这天,朱紫萱从成王府出来,满脸的不悦,她叹了口气,小时候特别听话的弟弟们,现在都翅膀硬了,再也不把她这个皇姐的话放在心里了。
朱紫萱实在是不想看到骨肉相残,但,她又能做什么呢?
“去阳王府!”朱紫萱撩开帘子对侍卫们吩咐道。
朱子阳坐在轩书殿的正堂中,吩咐侍女上茶,上糕点。
朱紫萱抿嘴一笑,“快散了吧,你以为我还像小时候似得,一沾上甜点就吃不够啊!”
“是啊,我们一晃就都长大了,这么些年皇姐的口味有所改变也是对的!”朱子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遮住了意味不明的眸子。
朱紫萱的笑容顿了一下,继而笑道,“是变了很多,但我始终记得六弟不爱吃甜食,喜欢哭鼻子,每次见到父皇都要嚷着要他抱一抱你!”
“不错,可父皇从没有抱过我!”朱子阳语气略带了几分落寞。
“于是你就哭着跑到御花园的小亭子里不出来,每次都是我拿着点心去哄你!”
“对,你的点心难吃死了!”朱子阳皱着眉说道,但看朱紫萱的目光亲切了不少。
“你个死小子,那都是我舍不得吃的!”
朱子阳嘴角含笑,朱紫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们都长大了,皇姐也管不了多少你们的事了,皇姐惟愿弟弟们都平平安安的,兄友弟恭,千万不要再上演上一朝的夺嫡厮杀了!”
朱子阳嘴角的笑容淡了很多,“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皇姐旁观者清,应该比我看的明白!”
朱紫萱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咧出一个笑来,“我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看你们自己的意思吧!”
朱子阳微微点了点头。
“我走了,你小子保重吧,照顾好自己!”朱紫萱说道,起身就要出门,快出门口时突然想到一件事,转过头来,看向朱子阳,“六弟,每个人都有一张面具,但面具下是怎样的心就要靠自己去识别了,小心你身边的人!”
朱子阳将朱紫萱送到门口,看着她迁细的背影轻声说道,“皇姐,你也保重,照顾好自己!”
温柔伊身边的侍女来到朱子阳的身边,行礼道,“王爷,温姨娘身体又不舒服了,还请您过去瞧瞧!”
朱子阳点了点头,突然想到朱紫萱最后的忠告,小心身边的人,眸子瞬间深沉起来!
立朱子阳为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皇帝朱啸甚至将祭祖的重任交给了他。
祭祖的前一天,朱子阳在外遇刺,受伤严重,回府后就封锁了消息,甚至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请,唯有阳王府上下,人心惶惶。
朱子阳赤luo着上身,胸口缠着的纱布都渗出血迹来,温柔伊一进轩书殿的内室,一对泪瓣就滑了下来,她哽咽着走了几步,半跪在朱子阳的床前,“阳哥哥!”
朱子阳的嘴唇白的厉害,他伸出手指轻轻的拂去温柔伊脸上的泪,虚弱的说道,“我没事,还死不了!”
“呜呜,呜呜,都是我不好!”
“竟说傻话,是这批刺客武功太高强了,跟柔伊妹妹有什么关系啊?”朱子阳笑着说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柔伊。
温柔伊的脸白了一下,“我,我是说,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要是,要是早上我陪你一起出门就没事了!”
“呵呵,你一个弱女子,能帮上什么忙啊!”朱子阳叹道,“可惜明天的祭祖了,父皇难得给我这么重要的差事,可我的伤!”
“那怎么办?”温柔伊焦急的问道。
“这样吧,我坐在祭祖马车上,从皇宫出发,出了京都,就换安常装扮成我,我再从小路悄悄回府!”朱子阳说道。
“这样行吗?”温柔伊担心的问道。
“也只有这样了,我受伤的事连太医都不知道,只要瞒过这两天,我的伤口好些了,再去寺庙替下安常,便能神不知鬼不觉!”朱子阳说道,“好了,我累了,柔伊,你先回房休息吧!”
“阳哥哥,要不我搬过来吧,也方便照顾你!”温柔伊见机提到。
“还是不用了,你肚子越来越大,怎么照顾我啊?还是乖乖的,回花梦堂吧,那里清净,利于养胎!”
温柔伊低头下,眼中的怨恨一闪而过,抬起头又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第二天,朱子阳到了皇家寺庙,还不到一个时辰,成王爷便带着朱啸御前的首领太监,刘得贵匆忙赶到。
朱子成领着刘公公一路走到宣德殿的门口,“刘公公,咱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人假冒阳王爷了吗?”
刘公公为难的劝道,“成王爷,这是皇家寺庙,阳王爷正在里面为皇族祈福,咱们就这样闯进去,恐怕不妥吧!”
“刘公公,你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这祭祖的大事丝毫不能马虎,要是有人居心不良,假冒了皇家子嗣,可就大逆不道了啊!”朱子成说道。
“这!”刘得贵十分的为难,就在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人来,他气宇轩昂,气度不凡,正是阳王爷,朱子阳。
“不知三哥和刘公公为何在这?”朱子阳一身官服在身,脸色红润,哪有半丝重病的迹象。
朱子成惊讶的看着他,“你,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哦?我受伤没受伤,三哥怎么知道的?”朱子阳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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