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子的建议下,驷赤被任命为新一任的家宰,配合公家的人对郈邑进行管理。
接下来就轮到季氏了。季氏治理下的费邑,生产关系相对进步,经济日益繁荣,当时的费邑实际上被费邑宰公山不狃与叔孙辄控制。
孔子隳费邑有一个有利条件,因为他的弟子子路之前被他派往了此地,并担任了季氏家宰,实际上等于拥有费邑的管理权。
因此,费邑虽然实际上被公山不狃与叔孙辄控制,但子路却是跟着季桓子混的名义上的家臣头子。
孔子毅然决然地隳费邑,引起了公山氏的不满。
面对鲁国公家派遣的大军,公山不狃、叔孙辄决定避实就虚,先发制人,率费人攻入了鲁国都城曲阜,吓得鲁定公躲入季氏的宫室。
但很不幸的是鲁定公唯一的子嗣姬蒋却被敌军所杀。
闻听此事,鲁定公又惊又怒又悲,竟然一病不起,便命孔子主持此事。
孔子临危不乱,命大夫申句须、乐颀率师讨伐,在姑蔑打败了公山不狃。公山不狃和叔孙辄逃往齐国,后来又逃到吴国。
就这样,在孔子的主持下,季桓子、孟懿子率师摧毁了费邑城垣。
两邑已废,事情似乎进展得非常顺利,于是孔子又想隳孟孙氏的郕邑。
郕邑宰乃是公敛处父,与公山不狃、叔孙辄等人不同,公敛处父一直十分忠诚,他对孟懿子说:“毁掉郕邑,齐国人必能直抵国境北门。郕邑是孟孙氏的保障,没有郕邑,就没有孟孙氏。我不准备毁掉,您只要假装不知道就是了,我来出头对抗孔老二。”
孔子是家里第二个男子,字亦为“仲尼”,“仲”,是第二的意思。因在孔父叔梁纥家的男孩里,孔子排行老二,帮经常被一些戏称为“孔老二”。
孟懿子答应了公敛处父,对此事竟然不闻不问,仿佛任凭孔子如何处置郕邑。
其实,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此时已经改变了当初支持隳三都的主意,因为害怕公室强大,便经常商量如何阻挠隳郕邑之举,共同对抗“孔老二”。
孔子如何觉察不到这种变化,现在的问题他是冒天下之不韪,继续隳三都呢?还是维持现状,缓缓图之?
第559章 孔子隳三都(下)()
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势力改变了当初支持隳三都的主意,这让孔子在毁掉郕邑方面就面临着许多问题。
郕邑宰公敛处父强硬回复:“毁掉郕邑,齐国人必能直抵国境北门,是鲁国的保障,不能毁掉。”
面对公敛处父的强硬,孟懿子则言道:“现在家臣手中权力极大,自己实在是管束不了,还请鲁定公决定行止。”
孟懿子将皮球踢回到了孔子和鲁定公的手中。
鲁定公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精神不振,而且身体是每况愈下。
但鲁定公好不容易看到了消弱三桓实力的希望,当然不肯放弃这样的机会,便力主马上攻击郕邑。
孔子忙拦道:“定公,战争不急在一时,此时正天寒地冻,不利于攻伐,而且郕邑城池坚固,十分高大,不是短期能够攻下的,还是多想想其他办法为好。”
鲁定公道:“孔子,你不要拦我了,我自知时日不多了,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收下郕邑,我想我都不会看到明天的春天了。”
鲁定公看着孔子命令道:“此次出征,你不要跟着了,你就留守都城曲阜吧!我将带着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一同出征,不成功就成仁。”
经过这些年相处,特别是孔子将郈邑的管理上交之后,鲁定公对孔子是十分的信任,将留守后方大本营的重任交于了孔子之手。
尽管孔子百般劝解,但鲁定公主意已定,亲自率军攻打郕邑,公敛处父率军抵挡。
鲁定公军队多次攻城都没有攻下,加上天寒地冻,军士叫屈,军心涣散。
就在这时,公敛处父趁鲁定公不备,主动出击,攻他一个措手不及,军士损伤极多,而鲁定公也是忧劳成疾,竟然一病不起。
孔子坐镇曲阜,对鲁定公之病极为关心。
就在这时,一封密信送到了孔子手中,是鲁定公命令孔子马上到郕邑外军营去见他。
孔子马上召集弟子商量此事,子路便道:“此时曲阜乃是大本营,而郕邑那里情况不明,老师还是探明情况再去为好。”
子路是担心此事不是鲁定公所为,而是有人假借鲁定公之名,想要诓骗孔子。
这不是没有可能,大家之前就一直担心鲁定公的身体情况,现在又经此次大败,鲁定公是否能坚持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如果是三桓之人别有用心,那孔子很有可能就陷入进去。
孔子想了想,便以静心为名,来到密室,拿出一面镜子。
此镜子是当前瑶池送给他之物,可以照看此方世界任意一处。
孔子仔细查看了鲁定公的情况,发现他此时确实是病重在床,却也没有被禁锢的迹象。他心道:“看来还真是鲁定公召我前去,可是他不着急回来,而是让我过去,这是何意呢?”
孔子出来后便道:“定公有召不去不为臣子之义,我决定去见定公。”
孔子继续吩咐道:“颜回,我担心定公的身体,你去扁鹊神医到郕邑外军营会合。子路你率领费邑人马从左路前去接应,驷赤你率领郈邑人马从右路前去接应,子贡你负责带领曲阜人马从后面前去接应。”
驷赤从上次之事后,孔子看出他的才能,不仅对他很忙重任,还收他为弟子。
孔子又安排了诸多事情,便带着在曲阜的一干大臣前往。
很快,孔子就来到了郕邑外军营,拜见了鲁定公。
看到孔子前来,鲁定公十分高兴,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勉强起身道:“孔子司徒,你终于来了,孤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建议,招致此败,无脸回去见曲阜啊!”
孔子忙安慰道:“定公,这是说的哪里话,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次失败了,下次争取一个胜仗就好了。”
鲁定公认真看了看孔子,又看了看在场的三桓和一众大臣,将孔子拉到了近前。
鲁定公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前有丧子之痛,现有失败之悲,身体早就已经不行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孔子、三桓、一众大臣都在这里,我就将话说明白了。”
大家都明白了这是鲁定公在交待后事了,自然都竖起耳朵来听,生怕遗漏了什么。
孔子还安慰道:“定公,你是否想多了?我已经安排人去请扁鹊神医了,马上就到了。到时鲁国还需要您主持大局。”
鲁定公摆了摆手道:“不必了,现在我就明说了吧!下一届的鲁公之职,将由孔子来担任。”
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一听,脸色都极为不好看。
其他大臣也是面面相觑,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对于鲁公一职,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都有觊觎之心,而且他们长期把持国政,自然不希望外人来染指,更何况还要担任鲁公一职,上升到他们的头上。
鲁定公看了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一眼,道:“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劳苦功高,可是,你们也要明白,你们中任何一个出任国君,都是致鲁国分裂之结局,孤想来想去,只有孔子最合适。”
对于这样的结果,孔子也没有想到,忙推辞道:“多谢定公看得起,可是这是万万使不得的,还请收回成命。”
鲁定公看着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孔子和一众大臣,严厉地道:“孤心意已决,大家不要劝了,就这样决定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孔子恢复记忆之后,他的帝皇之气就开始发挥作用了,自然会对周围造成影响,致使鲁定公下定决心将鲁公之位让给孔子。
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当然不愿意了,抬脚就想离开,想召集军队不想承认这个结果。
孔子如何肯让他们离开,一使法术便将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定在当场,挣脱不得。
孔子沉声道:“此是鲁定公作决定之时,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也是权贵之家,如何这般不懂礼貌,还是听完鲁定公之言再说。”
看到孔子竟然有如此能力,使得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都反抗不得,鲁定公欣慰地看了孔子一眼,便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孔子知道此时不是软弱之时,便严厉地道:“定公虽然去了,但他的遗命我们一定要遵守,他的遗志我们一定要完成,我们大家和我一直努力吧!”
实力最为强大的季桓子道:“你既然这么说,那你就去做吧。你将郕邑收服了,我们自然无话可说,就是奉你为君也是可以的事情。”
孔子严肃地道:“这个好说,到时只要孟懿子出面即可了。”
看着挣扎却不得出的孟懿子,大家明白了孔子的想法。
此后孟懿子一封书信送到郕邑,作为忠臣的郕邑宰公敛处父自请惩罚,放开了城池,并自行毁掉郕邑。
自此,
第560章 子贡的能力(上)()
因为鲁定公子嗣意外去世,他将孔子推到了鲁国公的位置上。
这也是孔子(含真)帝皇之气的影响。
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对此虽然不愿意,但奈何孔子以法术相压,让他们不得不暂时低下了头。
特别是当子路率领费邑人马、驷赤率领郈邑人马、子贡带领曲阜人马来到郕邑之后,整个郕邑都安静得可怕。
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即使实力很强大,远远超过了孔子,不过此时面对着三路人马前来支援孔子,他们又能怎样呢?
孟懿子、季桓子和叔孙州仇三桓老老实实地呆在了郕邑,直到孔子用弟子将子贡安排在郕邑,使得郕邑很快就被孔子收归于自己手中。
这也得益于孔子这么多年收的弟子众多,这里面什么样的人才都有。
孔子有三千弟子,七十二贤那可不是说笑的,这些年来他培养的门人弟子只比这个数多,不比这个少,而且他们分布在了各行各业之中。
像政事方面有子路、子有冉有,外交方面的子贡、子我,德行方面声名显著的有子渊颜回、伯牛、仲弓等。
孔子之所以将子贡安排在郕邑这里,不是因为别的,就是看重他的口才,能够料事之能。
此时的郕邑虽然被收服了,但毕竟之前一直在孟懿子、公敛处父的治理之下,而且他们这些年治理得极好,人们还是很归心的。
如果只是单纯依靠政事,不能在短时间将这里安抚下去,将来就会产生问题。
而子贡就可以依靠他的才能将郕邑民众变成鲁国的臣民,而非三桓的部下。
当一切都平静之后,孔子带着孟懿子、公敛处父回归曲阜,对三桓大加安抚,同时来回看管。
孔子在鲁国这些年也不白呆的,对其中的很多关系都是洞若观火,自然很好地处理好各种关系,将三桓逐渐架空了,权力一步步收归到了公室之中,也就是孔子(含真)中。
就在孔子解决内忧之际,外患则来了。
而这个外患来自于齐国。
在齐国,有个掌权的大夫叫田常,利欲熏心,几次请求国君给他增加封地,都没得逞。田常怀恨在心,阴谋发动叛乱,可他又担心其他贵族大臣反对。
于是,田常借口孔子继承鲁定公之位不合法、不合规,就调集军队准备攻打鲁国,企图通过对外战争的胜利,抬高自己在齐国的地位,从而有助于叛乱成功。
与此同时,齐国国君对孔子也十分忌惮,也同意田常的做法。
齐国便将目标定了郕邑,大军随时准备向着郕邑而来。
得到消息后,孔子当然非常着急。
郕邑是鲁国的北大门,一旦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郕邑刚刚经过毁掉了超过标准的部分,本来城池就不坚固,再加上人心浮动,很容易出事情。
孔子一方面派军队支持郕邑,另一方面在想办法如何破解危局。包括子路等弟子都请命与齐国决一死战,孔子都没有同意。
后来子贡站了出来,道:“还是我去吧!”
孔子也欣然同意他去解决此事。
子贡临危受命,承担起了保卫鲁国的重任。
子贡发挥自己的特长,并没有在鲁国待着,在安排了郕邑的防卫之后就跑到齐国。
他到齐国后求见田常道:“听说阁下要攻打鲁国,这可是大错特错了。”
田常问道:“怎么错了?”
子贡道:“鲁国是非常难打败的,你想灭掉它根本没可能。因为鲁国的城墙又矮又薄,护城河又窄又浅,国君昏庸无能,老百姓都不愿意打仗,这样的国家你是不可能打败他的。你不如到南方去打吴国,吴国的城墙又高又厚,护城河又宽又深,士兵很能打仗,大臣贤明能干,吴国容易打败。”
“你怎么把人家看起来容易的说成难的,难的说成是容易的呢?”田常忿然作色道:“而以教常,何也?”
子贡道:“我听过这样的话,内部有忧患的应去攻打强大的对手,外部有忧患的就去打弱小的对手。阁下,您的忧患是在内部,您几次要求增加封地都没成,不就是因为贵族大臣们反对吗?这是内部有忧患啊,所以您应去攻打强大的吴国。我当然知道鲁国很容易打败了,可是你想没想过,打败了鲁国,你有什么后果吗?”
田常问:“有什么后果啊?”
子贡便道:“你打败了鲁国,齐国国君会骄傲,那些大臣贵族一看,打胜仗这么容易,也纷纷来争权夺利、捞好处。这样,不要说你想办大事,就连你已得到的好处也会被别人抢去。”
田常听后沉默许久才问子贡:“打吴国有什么好处啊?”
子贡道:“打吴国注定会失败的,但是国家败了没关系,你却能有好处。国家失败了,贵族大臣的力量遭到了削弱,国君变得更加孤立,到那时,齐国所能够依靠的人除了您还有谁??”
田常听后非常高兴,可他又想:“攻打鲁国的军队已经出发了,这时转而去攻打吴国,师出无名啊。无缘无故去打吴国,又注定要失败,虽然那些贵族大臣的力量会遭到削弱,但打败仗的责任却要由我承担,这个险值得不值得冒呢?”
子贡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便对对田常:“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您只管让攻打鲁国的军队在齐鲁边境待着,以待时机。我去吴国劝说吴王派兵伐齐救鲁,这样您就是被动防御,即使打败了也不会承担责任。”
田常一听,非常高兴,完全采纳了子贡的意见。
子贡用道理将田常安抚后,转而就马不停蹄地到了吴国。
见到吴国国王夫差后,子贡便道:“大王,我听说齐国要发兵鲁国了。齐国一旦灭了鲁国就会南下攻打吴国,和您争霸,我很替大王担心。”
夫差问道:“怎么办啊?”
子贡便道:“我有办法,您可以出兵伐齐救鲁,救鲁,显名也。伐齐,大利也。鲁国本来很弱小,现在又面临灭顶之灾,如果大王这时能出手相救,可是扶危济困的义举,天下人见大王这样仁义,谁不敬佩您啊?齐国貌似强大,其实,它恃强凌弱,早已不得人心。失道寡助,打败它非常容易。”
子贡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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