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齐默思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囔囔自语,“至少,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
“嗯?”付兰婷侧过脸,微微颔首,“难道你忘了曾经做过的梦么?”
齐默思摇头,“不,因为我从不做梦。”
“从不做梦?”
“是啊……”这会儿他抬头,望向远处那早已与天相接的海角线,眼梢掠过一抹讥诮,带着一抹沧桑感。
“为什么呢?”付兰婷不解,难道还有人不喜欢做梦。
“因为,现实太残酷了,所以我没机会做梦。”齐默思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沉了口气跳下了大岩石,
然后伸出手对还站在岩石上发呆的付兰婷说,“来吧,我接住你!”
付兰婷走到岩石边,往下张望,试图找到下去的路,她这才发现刚才上来时的路早就被涨上来的水淹没,只剩下另一
侧的光裸的石壁,她伸了伸脚,却无从下足。
正为难之际,齐默思笑了,“怎么,怕我接不住啊,放心,我以前常干这事儿,接东西一向很准,不信你可以试试,
大不了我拿身子给你当垫背。”
“噗嗤!”付兰婷忍不住笑了。“我很重。”
“你放心,我的骨头硬着呢!”齐默思一笑,“扛得住!来吧!”
付兰婷往后退了一步,小跑着从岩石上跳了下去,而齐默思果真稳稳地接住了她,感慨了下,“嗯,其实你蛮轻
的。”
“放我下来吧……”
顺着他的手势,她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接着齐默思又弯下腰,半跪着为她穿好了一只鞋。
“额,不必了,我自己来……”她想抽回另一只脚,却被他抓住。
“别动,有沙子……”齐默思为她拭去脚底的沙子,然后为她穿上了鞋子,随后他站了起来,“好了,我们回去
吧!”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付兰婷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不为其他,只因为他刚才那急剧戏剧性的情绪变化,如果她没
感觉错误的话,就在刚才,那个男人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很冷漠,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冰冷了起来。
“怎么?还不舍得走,再这么站下去你就要成冰雕了……”齐默思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她。
付兰婷眨了眨眼,连忙小步跟上,一阵冷风吹过,她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双臂。
齐默思见状,似乎犹豫了下,脱下外衣为她披上。
“你也会冷……”付兰婷脱下外衣,却被他拦住。
“披着吧,我的骨头比你硬朗!”说完,齐默思便不再开口,径直走在她的前面。
付兰婷皱眉,看着跟前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其实比起魏东成他的身材并不算魁梧,但他却给自己一种比魏东成更加
亲切,更加有安全感的感觉,那种感觉不似亲人,却胜似亲人。
他说过,他的过去没有梦,因为现实太残酷,残酷到让他无法有梦。
究竟是怎样的人生,才造就出这样的人?
将付兰婷送到了家门口,付兰婷将外套脱下交给他,“今晚
谢谢你了,晚安。”
齐默思接过外套,看了看,忽然对她说,“我可以抱一抱你么?”
“嗯?”付兰婷一愣。
“我只是说说,你不必介意……”
见他一脸的失落,付兰婷点了点头,“嗯。”就当做今天的谢礼吧。
齐默思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抱得紧,“谢谢……”
付兰婷皱眉,看样子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他想从自己这里寻找什么呢?
不过抱了一会儿,齐默思又松开了手,将外套披上,“晚安,祝有个好梦!”
望着他的背影,在灯光下被拉得老长,付兰婷莫名地感觉到一种凄凉,那孤单的背影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一颗孤独的
心?
连梦,都不曾拥有的孤单的人?
走出了老远,齐默思停住了脚步,双手插、着口袋,嘴角噙着笑道,“怎么,戏还看不够啊,舍不得出来了?”
角落里,一道人影缓缓而出,林安迪伸手拍了拍,“的确精彩,我没想到你演戏都这么逼真。”
齐默思转身看向他,“你怎么觉得我是在演戏?”
“怎么,难道你动真格的了?”林安迪走近他,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我可告诉你,你千万别对付兰婷动心,她可是
你妹妹!”
ps:嗯哼,挂了两天瓶好多了,谢谢兔子的关心!晚安!
244。情敌出现~大灰狼有麻烦~
那一句,她是你的妹妹,却让齐默思冷笑了出来,“呵呵,妹妹?不过是流浪在外的私生女罢了!就她付兰婷也配做
我的妹妹!我可没有一个外姓的妹妹!禾”
林安迪瞧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是么,那是谁一大早丢下正事,忙不迭地赶去救场?又是谁陪了人家一晚上受冷风
吹,又体贴地将人送回,还……”
他带着戏谑的目光落在了齐默思的肩头,“我记得你的衣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碰的,那件衣服是你母亲亲手为妲你
做的……”
想当初他可是连碰都不让自己碰一下,更别提女人。
齐默思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想试试?”
林安迪连忙摆手,一副无福享受的表情,“还是算了吧,我可还要我的小命……”
这个男人可是出了名的小气记仇,而且冷血残酷,但凡被他惦记上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林安迪转头看向了那一间刚亮起灯的居室,看来付兰婷必须自求多福了。
“你觉得我很冷血?”齐默思眯眼盯着他看,眼梢处明显带着一丝的杀气。
“呵呵,我可没这么想……”
“论起实质来,你比我冷血。”齐默思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前面走去,“好歹付兰婷和叶海心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
却根本不在乎付兰婷的死活。”
林安迪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男人的心只有一颗,装了一个女人就装不下另一个。”
“哼,谬论!”齐默思不打算继续和就这个无聊的问题继续就缠下去,他取出金怀表用拇指挑开表盖一看,“老大来
了么?”
“恩,他的船已经到码头了,黑玫瑰发短信让我们去接他。”林安迪抬手看了下时间,“时间刚好,走吧。”
齐默思不再说话,收起怀表转身朝前面走去,在小巷的尽头,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停在路口。
两人上了车,林安迪驾车一脚猛踩油门冲向前去。
港口的码头,幽冥的灯光齐刷刷地亮起,幽幽灯光下,一艘黑色的如同幽灵一般的轮船缓缓地靠岸,高大宏伟的船型
如同一尊暗冷的铁雕,占据了港口。
齐默思坐在车里,从车窗看去,当那艘船缓缓地驶入视野中时,他原本紧抿的嘴角缓缓地勾起,“来了!”
林安迪早下了车,站在车前,见齐默思下车来,他走到他身边,“走吧,他最不喜欢人家迟到。”
两人一起朝前走去。
一道长梯缓缓地从黑色的轮船上放下,接着几道人影出现在了船头,其中一人身着白色外套,在这墨色的夜幕下显得
格外的突兀,且清冷。
身边的黑衣人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白衣人随即迈步,顺着楼梯缓缓走下。
林安迪走到楼梯口,抬头静静地看着,直到那人走到跟前,他才略微点头,“时间刚好,我们可没迟到。”
“恩……”白衣男子身形不算高,在林安迪和齐默思两个人的身形前勉强算个齐头并进,但那苗条的身量却散发出令
人不可忽视的力量。
齐默思的神态依旧冷漠,但在他的跟前,他的神情却不似之前的倨傲,带了一丝的恭敬,“大哥。”
那人缓缓地抬头,露出了一张白皙俊秀的脸,那双充满灵性的眸子,清澈明亮,仿佛掉落凡尘的珍珠一尘不染,他缓
缓地开口,声音也带着一丝清冷,“她人呢?”
林安迪不开口,望向齐默思,而齐默思则咳嗽了下,“战海龙一直不离她左右,我们无法下手。”
战海龙的确小心谨慎,就算不在她身边也派高手紧跟着,丝毫不肯放松。
那人的眸光倏地一下变得深长犀利,比刀锋还要犀冷,连带着声音都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回去再说!”
三人便一起离开了港口。
————————————《腹黑教官惹不得
》——————————
战海龙刚进门就听到权非宇在说话。
“昨晚接到消息,有一艘黑色不明的船只出现了在港口。”
“查明是谁了么?”战海龙走了进来,关上门。
权非宇转头看向他,“还没,要费点时间。那些人防的很严。”一丈之内,可以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些人来头不小,莫非真的是……”魏东成皱眉,陆逸北接下话题。
“如果真的是他们,那还省得我们去搜集资料,人家直接送上门来了。”
“擒贼先擒王,如果能抓住那头领,我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魏东成白了他一眼,“你连那头领的面都没见过,你怎么抓!没听权非宇刚才说的么,他们防备严密,方圆一丈之
内,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陆逸北双手一摊,朝权非宇那边指了指,“这事儿归非宇管,他负责收集资料的,我只负责救人。”
权非宇见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又尴尬地咳嗽了下,“这些是远距离摄到照片,你们可以看看,是否能看出点什
么。”
战海龙取过照片,看着照片上的模糊的人影,目光落在那一色的白衣上,他眯起了眼,目光有些冷厉。
“怎么,你认出了什么?”权非宇敏锐地感觉到了战海龙情绪的变化,他倾过身子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碍眼的眼色罢了。”战海龙将照片又推了回去,“这照片太模糊了,根不能看到什么,
特殊技术处理部怎么说?”
“照片被人截了光,对方的技术处理比我们更高明。”权非宇伸手将照片放在手里,目光从那一抹冷厉的白光上掠
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也就是说,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对方利用了。”
“有意思,看来这次是真的首领来了,也好省得我们自己去找。”战海龙双手抱胸,往后靠去,但神情却略有所思。
白色的衣服令他想起了黑龙,也就是当初的小白,那个男人的演技一流,心肠更是冷硬,可以为了骗过敌人连他自己
都利用。
这样的男人才真正的可怕,因为他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也就是说他没有任何的弱点。
“好吧,那我们各自行动吧,有任何的消息便即使通知对方。”魏东成心情极差,没什么心思,便起身朝外走去。
“他怎么了?”战海龙问道。
陆逸北双手抱着后脑勺,一条腿搭着另一条,往后靠去,悠哉地晃荡着二郎腿,“还不是为了兰婷的事儿,听说约见
付兰婷的那天有个帅哥前来捣乱,结果自己的老婆被人抢走了。他为此郁闷了好久,昨晚拉着我喝了好多酒。”
战海龙看了权非宇一眼,只见权非宇撇过脸,不多言语,见他也是这般的神情,战海龙心底就有了谱,看来这两个人
出师不利,都被女人困住了。
这会儿他倒是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看老婆看得紧,没让那些宵小之辈趁了机会去。
“那就这么办吧,我也先走了。”战海龙起身,朝外走去,之前他派魏燎和柯栋梁两人暗地里随行,为的就是暗中保
护沉香,没想到两人回复果然有人暗地里想将沉香带走,幸好他早就另外安排了李建华在后支援他们,这才没让贼人
得逞。
“那些人是冲着沉香去的,他们为什么要抓沉香?”战海龙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今天看到了那一抹白,他似乎理清
了一些头绪,“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就说的通了……”
“但如果是他,那么事情就更加的麻烦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战海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一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
“妈咪,这个礼物很特别哦,是谁送的呢?”
战海龙连忙走了进去,“什么礼物?”
见他们母子正坐在沙发里,
靳沉香手里拿着一方锦盒,用紫色的丝巾包扎得很漂亮,小肉团正趴在沙发上双手杵着腮
帮子,晃动着光脚丫子,一脸的兴奋看着那锦盒。
靳沉香抬头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不是你送的么,还问我?”
今天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日,她以为是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战海龙的眉头皱起,走到他们跟前伸手将锦盒取过,“礼物我是准备好了,但不是这个……”他问道,“是谁送来
的?”
靳沉香一愣,“怎么,不是你送的?”
“是个奇怪的叔叔,他送来的。”小肉团歪着头说道。
战海龙听了,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乖,告诉爹地,是怎样奇怪的叔叔呢?”
“嗯……”小肉团半仰着头,想了会儿说,“那个叔叔个子很高,但戴着一顶很大的帽子,看起来样子好怪哦……”
听了儿子的描述,战海龙心里有了几分底,靳沉香见他脸色不好看,便给了儿子一个棒棒糖哄他去房里看动画片,安
顿好儿子,她又走了出来。
“怎么,这个礼物有问题?”见自己的丈夫拿着那方锦盒发呆,靳沉香直觉这个礼物来的蹊跷。
战海龙坐下,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锦盒,锦盒里只有一套暗紫色金丝穿线,束胸花型晚礼服,还有一张请柬。
“这是什么?”靳沉香伸手取过晚礼服,放在身前一量,“咦,这么合身?”就像是量身定制的一样。
战海龙眯眼看着她,目光落在了她身前的那件晚礼服上,剪裁上看,纯手工制作不说,款式上说,则是今年欧洲最流
行的时尚经典,再则就是衣料,紫金交错,简约却不失华贵。
这套衣服很能衬托出她的气质,是专属于她的套服。
“其实,会是谁呢?”靳沉香感到纳闷,知道她生日的人不多,能记住的人更少,是谁这么有心,难得还记得,还送
了这份厚礼?
战海龙翻开请柬,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五月十六,罗金宫,尤金拜上。
“尤金?”靳沉香见了这个名字,先是一愣,随即一惊,“尤阡陌也姓尤……”
莫非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么?
战海龙眉头紧锁,“尤这个姓,极为罕见,我查过是来自欧洲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家族,如果这个尤金也是来自这个家
族的话,那我们倒是真的要去见一见了。”
尤其对方竟然这么熟悉自家老婆的身段,这个才是最让他在意的,胆敢叫嚣到他家门口的挑衅者,他怎么能不去见上
一面!
“罗金宫?什么地方?”靳沉香第一次来欧洲,对这里还不熟悉。
战海龙将她抱进怀里,扯过衣服,扔在了一旁,“罗金宫不是一般可以进去的地方,我们进去还得靠这张卡。”
“为什么?”
“那是皇宫,你说如果不是皇亲国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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