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从未有过的痛苦从身体每一个地方传来,全身上下无处不痛,这种痛苦,是由内而外,真真正正的痛入骨髓!
忽入起来的痛苦,让少年措手不及,也远远低估了这痛苦的激烈程度,肌肉,骨骼,甚至是内脏都在翻江倒海,他感觉好像有人正在用锉刀一点点的把自己的骨头敲碎,磨成粉,又感觉不断的有一柄柄利刃穿透了自己的五脏六腑……
巨大的痛苦折磨中,少年几乎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但少年却并不值得,这样的疼痛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忽然少年剧烈挣扎的身体徒然一僵,猛然间平静了下来,只是偶尔抽搐一下,少年眼神浑浊,牙关紧咬,因为过度用力,牙龈已经渗出一丝丝的鲜血,但若仔细查看,却见到,那一片昏暗的眼神中深处,却始终维持这一丝清明不曾消散。
死死守住一丝清明不让自己晕过去的少年却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全身的杂质伴随着凶猛的药力,伴随着汗水,从全身无数的毛孔中不住的喷涌而出……
少年从来不知道,原来痛苦是一种如此可怕的经历,痛苦也可以达到这样一种程度,少年自己坚持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这痛苦还要持续多长时间,当少年感觉好像已经过去无数年,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那几乎足以让人疯狂的痛苦终于开始缓缓的消褪。
少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眼中露出些许后怕,那种痛苦,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可当少年回过神来之后,却微微皱眉,一股无法形容的腥臭扑鼻而来!
少年下意识的低头看去,一愣,随后连忙起身,却见自己浑身上下,甚至自己原本躺着的地面,都有一层厚厚的黑se不知名物质,散发出一股股几乎让人窒息的恶臭!
少年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顿时惊呼一声,就要奔着不远处的那一条从远方蜿蜒而来的河流冲去!
可双脚用力之下,顿时身体犹如飘起来一般,蹭的一下窜上去数米之高,在少年惊呼声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少年保持着摔下来的姿势,呆愣了半响,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腿,试探xing的微微一蹬地面,顿时,一股庞大的力量传来,身体好似失去了重量一般向上冲去!
仅仅只是轻轻用力,跳起来的高度,几乎就已经是之前全力都根本不可能达到的程度!
少年呆呆的站在地面,良久之后,忽然欢呼一声,好似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雀跃无比的左蹦右跳,玩的不亦乐乎。
片刻后,少年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默默的脱下衣服,进入清澈的河流中洗去一身的污渍,把那湿答答,几乎无法遮体的衣服再次套在身上之后,转身再次看向远方的那座山峰,深深的鞠躬行礼。
良久之后,缓缓起身,转身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那身影虽然显的淡薄,但却又是如此的坚定,有力!
三年之后,少年十五岁,他历尽千辛万苦,再次来到了一个仙家道场,但结果……
“山野莽夫,也妄图问道?可笑,可笑!速速退去!”那是一名身穿美丽衣裙的仙子,她拥有美丽的容颜,但那冷漠的心却与之外表完全不相符,冷漠的话语中,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少年,轻轻挥手,一道光芒掠过,强行把少年送到了山门之下。
少年牙关紧咬,他依旧没有放弃,默默的离去,又是三年,少年已经十八岁,天空飘落着鹅毛大雪,少年身穿简陋的兽皮,跪在一处建筑之前,他面se惨白,身体摇摇yu坠,但却依旧倔强的不断的叩头,叩头,再叩头!
他已经坚持了整整四天,额头已经高高肿起,顶端的伤口看起来颇为渗人,常年不修边幅形成的长发之上已经被结满了冰凌,**的。
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之下,身穿淡薄的兽皮衣,大半身体裸露在外,不吃不喝不断叩头整整两天,这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若非没有那颗筑基丹为之大侠的坚实基础,不管少年毅力有多么强大,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
少年的这份毅力,这虔诚的态度,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动容!
好像少年的毅力终于感动了上天,那紧闭的大门终于缓缓开启,那轻微的声响,让少年那逐渐显得有些空洞的眼眸中掠过一抹神采,抬头,他却微微一愣,这是一位年约仈jiu岁的孩童,他微微歪着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微微转动着,上下打量着少年。
忽然,那孩童回头喊道:“师傅,这大哥哥还没有走耶!我们让他进来好不好?”
随着脚步声临近,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少年面前,少年惊神一振,艰难的弯腰叩头,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实在太过虚弱,说出来的话语,却只是沙哑难明。
中年男子神se略显复杂,摇了摇头,屈指轻弹,一粒药丸准确的she入了少年干裂发紫的嘴唇之中。
那药丸入体,如一道火焰一般轰然扩散开来,冰冷的寒气被这团‘火焰’强行的*出体外,少年浑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烟雾之中。
“回去吧!你毫无根骨,此生修道无望!”
话语中,中年男子拉住那孩童的手,后退一步,关闭了大门。
“师傅,什么是根骨啊?”幼稚清脆的声音透过大门传来。
“根骨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也是修道之人必备的资质,根骨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潜力如何,能够走到哪一步!根骨好者,修行之路将会平坦很多,反之,则会凭空多出来很多的瓶颈,有些瓶颈,终其一生都难以突破!当然,虽然这并非是绝对的,也不乏有人在本身根骨并不好的前提下,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机缘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之人,比如吾之挚友怡覃散人,但这样的情况太少太少。而毫无仙根者,则是连入门都无法做到,又何谈其他?此子如此毅力,让吾动容,若非如此,收之为弟子,也未尝不可!只是,可惜了!”
“喔……”那孩童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那师傅,言言有仙根吗?”
“哈哈哈,有,自然有,不仅仅有,而且还是上等仙根,否则,师傅也不会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你从那老怪手中抢回来啊!哈哈哈哈……”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少年双手握拳,缓缓闭上了眼睛。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根骨,根骨?!!!
根骨乃是天注定,难道没有根骨就不能修道吗?难道就没有不需要根骨也可以变强的方法吗?人与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产生了如此大的差距么?凭什么?!!!
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这世界何其之大,怎么可能没有这样的方法?一定是自己还没有找到,一定是!
良久之后,少年起身,默默的向着山下走去,在漫天的大雪中,那背影依旧是如此的挺拔!
接下来的二十年,他踏遍千山万水,寻访无数可能存在仙门的地方,不得不说,最开始那位道人说的不错,寻常人一生都难以寻到一个的仙门,他却总能在毫无目的的乱逛中找到,这足以说明他的时运确实非常好,但每次历尽千辛万苦,得到的结果,却都是苦涩的。
其实以这种毅力,再加上如此旺盛的时运,只需稍稍努力,在凡间创立一片事业,确实并不难!但,在见识到仙人的种种不可思议的手段之后,他又怎么可能甘心在凡间碌碌无为?可现实却总是与理想是存在巨大差距的。
那或冷漠,或厌恶,或怜悯的态度,一次次的打击着他原本坚定的信心,最后一次,甚至险些在那些仙门弟子们的恶意捉弄和嘲笑中死去……
那一次,他受伤的不仅仅是身体,那一句句极尽嘲讽,乃至于恶毒的话语,如一柄柄的尖刀,刺入了他的心中!
他拖拽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有些麻木的行走在一座凡人的城池中,他蓬头垢面,身体上血迹斑斑,还散发出阵阵的恶臭,犹如街边的乞丐一般,让人厌恶,坚定的目光此时变得浑浊,必定的脊梁也渐渐的弯了下来。
他愣愣的站在道路z,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他茫然了。
如今,他已经三十九岁了,有人说四十不惑,可此时的他却陷入了人生中最大的茫然之中,回想自己的一生,受尽了苦难和屈辱,可曾得到了什么?得到的只是破碎的希望,以及已经变得麻木的心……
他不想放弃,可是,他却看不到希望,哪怕一丝丝的希望……
难道,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自己的坚持,真的只是孩童时期的一个美好,但却虚妄的幻象吗……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奇才?()
沉浸在一片茫然中,忽然,小腹微微一痛,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一轻,猛然间向后飞去,哗啦一声撞倒了街边的一个小摊,周围的人群顿时一哄而散,略微退开一段距离,所有人的目光却都集中在一位锦袍公子的身上。
那公子相貌还算俊俏,只是眉宇间却带着一抹轻浮和傲然,他手中握着一柄宝剑,剑鞘上剑鞘上雕刻着一条天龙,龙口的位置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成se上佳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she下熠熠生辉!
他缓缓收回右脚,眼中充满了鄙视。
却是他见一个叫花子竟然大大咧咧的站在马路正中挡住了他的去路,这让他极为不爽,直接飞起一脚把他踢开。
一股略微有些熟悉的力量从小腹装入体内,他微微一愣,躺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看着那年轻人的目光带着些许愕然,难道他也是仙师?只是,隐隐的,他又感觉两者有些不同……
那锦袍公子扫开那不上道的叫花子,准备离开之时,忽然轻咦一声,却是发现那人竟然没死?要知道,之前那一脚他可是用上了内力,普通人吃下这一脚,定然内脏爆裂而亡,可他竟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锦袍公子疑惑的准备上前,可忽然,一股炫目的剑光从人群中疾she而来!
那锃亮的利剑,在正午的阳光照应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剑光速度破快,在普通人眼中拖拽出一道长长尾迹,转眼间已经来到了锦袍公子面前,直指锦袍公子的脖颈!
眼见那锦袍公子就要命丧当场,不少人惊呼中已经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那即将发生在面前的惨剧。
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人们只看到眼前一花,紧随而来的是‘呛啷’的利剑出鞘之声,以及紧随而至的金铁交击的撞击声!
随后,一股狂风炸开,卷起地面的尘土,掀翻接到两旁的摊位,撞在周围的人群之上,再次引起了一片惊呼,人们下意识的连忙再次后退!
当一切平静下来,一片狼藉的中,除了那锦袍公子之外,却还出现了一位身穿淡黄se纱衣的女子,女子手持一柄二尺短剑,抬手虚指那锦袍公子!
锦袍公子手中的宝剑也已经出鞘,仔细看的话,却可以看到锦袍公子持剑的右手在微微的轻颤,宝剑上,还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缺口!
锦袍公子死死的盯着忽然出现的黄衣女子,面se无比难看:“娅妃,又是你!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做对?!”
黄衣女子轻哼一声:“跟你做对?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本姑娘只是看不惯你欺负弱小而已!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下如此毒手,你存在简直是侮辱了武者这个词!”
闻言,锦袍公子面se更加yin沉:“你这个黄毛丫头,当真一位我怕了你不成?!!!”
“本姑娘才疏学浅,才收拾你这样的败类,足矣!”那黄衣女子年纪看起来不打,相貌也颇为清纯,但话语,却颇为刁钻歹毒。
这句话却让那锦袍男子气的浑身发抖:“娅妃,你欺人太甚,今天,我就要代替你父亲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话语中,男子手中宝剑腾然间带起一连片的残影,如百花齐放,向黄衣女子罩去!
黄衣女子轻哼一声:“代替父亲教训我?哼,好大的口气!!!”
黄衣女子好像对锦袍公子的剑招极为熟悉,不慌不忙的后撤半步,这半步退的极为巧妙,刚好是锦袍公子剑势旧力耗尽,新力未生的时机,手中二尺青锋如一道绚烂的长虹,直接点在了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某个点之上!
顿时,漫天的剑光消失不见,一道金铁交击觉得声音响彻长空!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那锦袍公子的宝剑刚刚被弹开,顺势一个转身,结合弹回的力量,横扫而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好似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一般!
黄衣女子面se微变,脚下步伐一变,身影顿时变得飘忽,如一片秋叶,在那剑光掀起的狂风中飘然后退……
在外人眼中,两人飞檐走壁,一窜便数丈之高,他们带起层层残影,身法飘逸,剑招绚丽,在这剑光漫天之下,带起一股股的气浪席卷而出,人们只听见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声,却根本无法看清两人的动作。
众人一退再退,给他们腾出更大的场地,周围的阁楼中,以及更远的地方,有更多的人向这里蜂拥而来,看着这梦幻般的剑招和身法,发出阵阵惊叹!
而此时,所有人都忘记了这场争斗的起源,那位蓬头垢面的‘叫花子’依旧躺在之前的地方一动不动,若有心人便能够发现,他之前那昏暗迷惘的双眼中,此时却爆发出了已经消失掉很多年的明亮光芒,这种光芒,代表着希望,一如数十年前……
忽然间,一道低沉的闷响传出,那让人眼花缭乱的身影骤然间静止了下来,却是双方利剑交击在一起,左掌贴合,两人面hao水般席卷而出,这般威势,让围观的人们再次惊叹连连。
这两个年轻人是谁?难道是仙师不成?!
在人们嗡嗡的议论声中,忽然一声爆响,两人分别向后退去,黄衣女子后退数十部,堪堪在即将要撞到身后墙壁的时候停了下来,嘴角溢出了一丝淡淡的血渍。
那锦袍公子身体向后飞退的同时,猛然转身,脚尖一点地面,身体腾空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只是远远的传来一声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很好,你们给我记住!!!”
锦袍公子忽然退走,娅妃好像有些疑惑,之前内里比拼之上,实际上却是她吃了暗亏的,怎么他就这样走了?还有,那家伙说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忽然,娅妃好似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却隐隐看到了人群中的两个略微有些熟悉的身影,可那背影马上却消失在了沸腾的人流之中……
娅妃蹙眉,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她掏出手帕轻轻抹掉嘴角那一丝血渍,目光看向周围那远远站在那里不敢靠近,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人们,隐隐间,她可以听见一些仙子什么的话语传来。
娅妃轻轻的笑了笑:“你们误会了,我可不是那高来高往的神仙,我与你们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或者说,是一名武者!我们武者虽然远不能与那神秘的仙人相比,但入门却也低了很多很多,武学功法同样能够强身健体,遇到普通的野兽或者低等妖物,我们也可以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娅妃清脆动听的声音渐渐传出,人们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了下来,看着黄衣女子,神se各异。
“其实,在如今,有很多地方武学已经并不是秘密,修炼的门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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