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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妻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疏离，霍尔斯克暗暗叹息，事情变得越发复杂了。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应该更早一些跟她坦白的，也不至于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汇聚在了一起。
“放开我！”伤上加伤之后，女孩儿好像也冷静了下来，但她看向霍尔斯克的目光却同样越发的冰冷。
无奈，霍尔斯克将怀中的女孩儿放在床上，他实在不想再刺激她了，毕竟这可是他的珍宝，倘若真的因为这种事情而遭受到某些不可逆的伤势，那他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唐柔上前，捋了捋女孩儿不断挣扎而变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又轻柔的将女孩儿嘴角的血丝擦掉，轻轻拉起女孩儿的手：“韵儿乖，放心，相信我，我会帮你做主的，只是，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的容颜，聂天心中抽搐的更加厉害，他极力的控制着心中不断激荡中的感情，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怕自己会露出破绽，但是两滴泪水却依旧不受控制的在眼角汇聚，流淌而下。
唐柔拿出手帕，不断的擦拭着女孩儿眼角不断流淌而下的泪水，强忍住心中越来越剧烈的痛楚，头也不抬的淡淡道。
“霍尔斯克，我需要一个解释！！！”
感受着爱妻话语中透露出的冰冷，霍尔斯克脸上的苦笑更浓，他明白，柔儿平日看上去善良单纯，对自己也是百依百顺，但却也有她的坚持，更何况，之前她的气还没消，却又……现在，她怕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这些事情他早晚都会告诉她们的，只是，这个时机却实在不怎么好，不过现在他也只能坦白了……“韵儿说的其实没错，但我之所以这样做，却也有自己的苦衷，因为我们的孩子是有缺陷的……”
“你说什么？！！！”
第1478章 盖亚（）
♂！
“你也知道，你的灵魂的残缺的，而我也仅仅只是一缕意识分身，所以，当婉儿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她是有缺陷的，是不完整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我才对你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带着你离开，并在后来一直阻止你回去……”
“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用那样奇怪的方式让我怀孕，又要让我生下婉儿？！！！”唐柔的神色颇为激动！
“你也知道，当生命等级达到我这个级别之后很难再拥有后代，当时在我看来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当时也并没有想太多，认为就算有问题也有办法修复，所以……这确实是我的错，我思虑不周，我……哎……”霍尔斯克低下了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满脸自责。
“就算如此，当发现孩子有问题且不是你能够修复的之后，你就放任他们不管了？任他们在艾灵大陆自生自灭？你怎么忍心？！！！”唐柔愤怒的质问道。
“我并没有放任他们自生自灭，相反，从一开始我就想到了一个修复他们灵魂的方法，那就是用其他残缺的灵魂作为补充，不过这种方法并非朝夕之间可以完成的，需要数代乃至于数十代的缓慢过程，我之所以不同意你回去探望他们，也正是基于这点来考虑的，毕竟我也不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后代死去……”
闻言，唐柔沉默了下来，眉宇中带着浓浓的悲伤。
见妻子的神色似乎冷静了一些，霍尔斯克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其实，准确的说，他们并没有死，而是以某种方式与韵儿共同存在的，韵儿才是我们真正的孩子。”
“修复？缺陷？呵呵，你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为了修复你所谓孩子的缺陷，你竟然强加给我们如此残酷的命运，你可曾想过我们的感受？你可曾询问过那些被命运所束用来充当媒介的残魂的意愿？！！！”
聂天闭着眼睛，双手紧握，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轻颤：“是，你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你是多么的高高在上，但是，你却没有权利让每一个人都认同你的作法，最起码，我做不到！！！”
“你把父母还给我，把小白还给我！！！”
看着女孩儿依旧不肯原谅自己，霍尔斯克眉头皱的更紧，不过他也清楚，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急不来。因此，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忽然问道：“小白？你说的是你那位契约者？”
“你难道还要装傻吗？难道小白与我缔结契约不是你安排的吗？”女孩儿缓缓低垂下眼帘，哽咽的道：“他原本也是混沌级吧？他本可以拥有无限的生命的，可是，可是现在却……我不稀罕什么修复，我只想让他好好的，是我害死了他……呜呜……”
“混沌级？”霍尔斯克一愣，旋即微微皱眉道：“话说起来，你的那个契约者确实有些特殊，我也有些摸不清他的跟脚。”
闻言，聂天低垂的眼眸深处掠过一抹淡淡的精光，旋即猛然抬头，愤怒道：“到现在你还要撒谎吗？你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你怎么可能不清楚？！”
“一般情况而言确实如此，但这是特殊的情况。”霍尔斯克没有在意女孩儿那恶劣的态度，耐心极好的解释道：“毕竟我也弄不清楚这种修复会什么时候完成，我也不忍看着自己的后台一个个的陨落，所以并没有时刻关注你们的发展，只是拟定了大概的发展路线，直到你与那个小白融合之后，真正将灵魂修补完成之后我才感应到你的存在，只是那时候你已经是一个全新的生命，比源族更加特殊的存在，而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不论是唐韵儿还是蜜托薇琪亦或者与你融合的小白，他们之前所有一切的存在痕迹都被抹除，就连我也无法知晓推衍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包括那个小白的来历和具体身份。”
聂天眼中露出质疑，但心中却是微微跳了跳，没有说话，继续看着霍尔克斯。
“虽然我不确定那个小白的具体身份和来历，但我能够确定的是，他并不属于混沌级。你的修为上涨为何那么迅速是因为我刻意安排的传承，至于你的肉身强度……”霍尔克斯眼中露出一抹炽热，看向女孩儿的目光犹如看待一件最珍贵的宝物：“我之前就说过，你是特殊的，比源族更加特殊的存在。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超越了普通界内生命的范畴！你自己应该也已经有所察觉，你的命格不属于任何一个已知源族，但却又包含所有源族的属性，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这点也是让我始料未及的，你的肉身强度我完全没有做任何手脚和可以培养，完全是你自发的成长，在你成为合源境界的瞬间，肉身竟然诡异的成为了混沌级，你知道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看着霍尔斯克略显狂热的目光，聂天忽然冷笑了起来：“你是说我的情况是一个意外了？但是，我现在这样的情况，真的仅仅只是一个意外么？”
“……”霍尔斯克面色微微一变，看向女孩儿的目光带着些许惊异，旋即收敛神色：“我所能保证的是，我的初衷确实是为了修复你的灵魂，你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我不可能害你！”
“呵呵……”聂天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我累了，能让我单独呆一会吗？”
“韵儿……”唐柔有些担忧的拉着女孩儿的手。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好吗？我想静一静。”聂天侧头看向坐在床畔的女子，神色复杂的道。
“哎，好吧。”唐柔微微点头，旋即俯身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们就在外面，若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叫我，好吗？”
霍尔斯克上前一步，翻手间将一枚流光溢彩的戒指放在了床边：“这些东西对你的伤势会有帮助的。那，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的休息。”
当房门再次关闭之后，聂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掩盖眸子之间的冰冷杀意。
情况，好像要比预料中的要完美的多！
原本聂天一直忧心的最大破绽是他的来历。毕竟他当初是直接出现在那个所谓的灵讹空间，身为世界之主，他若进行推衍的话应该不难发现自己身份的特殊性，就算自己的后人‘吞噬’了他，他也应该会对其身份和意志有更深层次的怀疑，而从见面之后开始，聂天疑惑的是，他好像丝毫不怀疑自己，这让聂天有些不安。之前看似赌气的质疑，并将话题不露痕迹的牵扯到‘小白’身上也是聂天有意而为之。他也确实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倘若真如他所说的这般的话，这一切就能够理解了。不过事实到底如何，还有待进一步试探和观察。
不过一想到小怜，聂天的心再次开始混乱起来，心情也变得压抑。
片刻后，聂天强行压下心中的杂乱情绪，睁开眼睛低头看向手边的那一枚戒指，忍着虚弱勉强分出一缕精神力探入其中，聂天有些惊讶，其中很多东西聂天不认识，但这并不妨碍聂天知晓它们的功用，而其中仅仅生命之水的数量就有很多，这些生命之水的精纯度，甚至要比他神国之中世界树凝结出的要更加的精纯的多，聂天不得不惊讶！
看来，这位至高神对于自己这个特殊的后人，确实是用心良苦啊，想要让自己原谅他么？聂天心中冷冷的笑了起来，心中泛出淡淡的杀意，这杀意非常隐晦，但是却极浓！
……分割线……“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聂天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其面色看上去较之昨日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已经恢复了些许的红润。
微微侧头看向房门处，聂天眼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复杂：“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唐柔略微倾身，轻声问到：“韵儿，我打扰到你了吗？”
“不论是不是打扰，你不是已经来了吗？”聂天别过头去，尽量使得自己的语气显得冷漠梳理，只是，好像并不成功。
好似也察觉到了女孩儿的口不对心，唐柔神色越发的柔和，进入房间把们关好之后来到女孩儿的床边，略微打量片刻，见女孩儿起色还算不错，心中担忧稍减：“韵儿，身体怎么样？还疼吗？”
自从昨日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她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想要与之亲近，好像她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当时唐柔却并没有多想，只认为因为这是她们之间血缘关系的一种影响而已，只是经过昨天晚上冷静下来之后，她却发现，好像并不只是如此，但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却也说不清道不明。
“放心，死不掉的。”
“……”女孩儿生冷的语气，让唐柔沉默了下来，看着女孩儿的目光充满了愧疚与自责，经过昨天的询问，她已经大概知晓了这孩子之前口中的命运是什么，以及昨天她情绪为何如此激动，对他又为何如此敌视的真正原因。
这些不是她的错，也本不应该是他们所承受的痛苦，她恨他们，是正常的反映，他们又改如何弥补这些过失？
“韵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唐柔低下了头，她现在除了道歉，实在不清楚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补偿这孩子。
“既然已经做了，现在又何必假惺惺？”
这依旧生硬冰冷的话语，犹如一根刺，狠狠的刺入了唐柔本就愧疚无比的心中，她呼吸猛然一窒，不知为何，一想到她会憎恨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她就会感到莫名的惶恐，好像要失去什么一般。
唐柔一把抓住女孩儿那柔弱的肩膀，激动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当是我真的不知道，倘若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他的，真的，韵儿，你相信我好吗？！！！”
见她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聂天多少有些错愕，可不论原因如可，看着她眼中透露出的悲伤自责与惶恐，聂天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再一次被触动了，面对她，这个聂天几乎为之奋斗一生的女孩儿，聂天根本无法抵抗……回过神来，见女孩儿愣愣的看着自己，唐柔猛然回过神来，连忙放开了她的肩膀道歉道：“韵儿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我，我有些太过激动了，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解释……”
“能跟我说说你跟他的事情吗？”
唐柔抬头愣愣的看着女孩儿，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孩儿的话语虽然依旧冷漠，但与之前相比，却少了一丝冰冷，更重要的是，她主动向她问问题了，这已经是一个极好的现象了，不是吗？
“我只是随口一问，若不好说就算了。”
“不，不是的，韵儿想知道当然没有问题了。”唐柔连连摇头，见女孩儿再次看向自己之后，唐柔微微吸了口气，略微整理了下心情和思绪之后，缓缓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他的契约者，当我从无尽的沉眠之中苏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个让我为之心动的男人。”
看着眼中露出柔和幸福之色的女孩儿，聂天眼见微微下垂，掩盖住眼中那一抹心痛与愤怒，这人本该是自己的，他竟然模仿我前世的样子来夺取本属于自己的感情，该死！！！
“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喜欢他，可能是因为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可能是因为哪怕明知晓我是固灵也对我不离不弃的那份执着，也可能是因为他的那份骄傲与霸道，或者是无数次默契的战斗之间结下的坚固情谊。总之，最开始也仅仅只是对他有很大的好感，到最后，这种好感渐渐的变成一种当时大陆上根本不允许的爱情。”
“更为荒诞的是，当时他竟然提出来想要让我给他生一个孩子。”唐柔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当时我认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我是他的契约者，本身灵魂不全，怎么可能生育后代？可是他对此却异常的执着，他认为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们也只是试了试……”
聂天虽然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滔天怒火，但并不是太过理想，他真的没办法完全控制，虽然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随着她的叙述，一想到自己最珍贵的女孩儿身体被那该死的家伙玷污，聂天又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他难免再一次回想到前世，在那个废旧的仓库之中发生的一幕，聂天的情绪几乎失控。
唐柔自然察觉到了女孩儿语气中蕴含着的愤怒，可是在她同样并没有多想，因为在她看来这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们所承受的悲惨命运，就是因此而结下的。
“韵儿，要不要……”
“对不起，我有些失控，你继续说吧……”
唐柔有些犹豫，可见到女孩儿好像真的平静了下来，以及那坚持的眼神之后，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当时，唐天弄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法阵，然后我们两人面对面盘坐在其中，随即激活了法阵之后，我便只是坐在法阵之中进入冥想状态，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总之，当一切结束之后，过去了大约一个月左右，我竟然发现自己真的怀孕了，有了自己的孩子……”
聂天一愣，略微有些愕然的抬头看向依旧处于追忆中的女孩儿，忽然问道：“你们……你们之间难道没有……”
“没有什么？”唐柔有些奇怪，可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面色腾然一红：“你想什么呢！我们从来都没有……哎哟，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闻言，聂天有些不可置信，可却又有些期待：“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一起，真的没有那个？”
见女孩儿依旧不肯罢休，唐柔面色更红，似羞似怒的道：“你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