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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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学士-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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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听,没有觉得多少意外奇怪,反而释然,心道原来如此,这个投壶游戏果然还另有蹊跷,不是这么简单的,不过这样才符合常理,对方即使是万卷书斋的大掌柜,收藏甚丰,但也不是冤大头么。

    不等众人再问,这时雍覃夫人又吩咐那侍女彩云道:“彩云,你把那符笺给诸位公子发下去。”

    那侍女彩云答应一声,走过来又从那长方红木盒子中,取出一叠纸笺,朝着众年轻士子这边走了过来,每人发了一张符笺。

    那些年轻士子们每人得到一张符笺,低头打量这符笺,只见这符笺淡黄色,长条形,就像一片柳叶,纸笺周围,雕缕着一些细密符文,只在中间空了一行格子,似是用来书写文字。

    这些人都出身豪门高第,书香世家,不少识货之人很快就惊讶的认出,这符笺只怕就是上品的“南华笺”。

    这南华笺乃是一种特殊纸笺,是东都造纸世家“南华堂”的特产,采用特殊原料,经过数种特别工序制作而成,以此南华笺来书写文字,更容易凝练浩然之气,彰显文采,是读书人眼中的极品纸笺,价值不菲,且难以求得,即使一般世家豪门,都舍不得用,都是当作宝贝收藏起来,等闲不会动用,一般都是像祭祀,年节这样的重要场合,才会拿出来使用。

    市面上也可以见到一些所谓的“南华笺”售卖,但那其实都是仿制品,虽然也有些效果,但只能算是下品南华笺,真正效果自然比不上真正的上品南华笺。

    而这些年轻士子中,有识货的就认出,他们手中的这些符笺,是真正东都“南华堂”出品的上品南华笺无疑。

    没想到,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投壶游戏,雍覃夫人竟然会拿出这难得的南华笺来,虽然每人手上分得的只是柳叶般的一小条。有人心中隐隐觉得,这个投壶游戏,看来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众人神色各异中,只听雍覃夫人轻柔的声音又响起道:“这个投壶游戏,便是要诸位在这符笺上写字,写完之后,把符笺缠绕在小箭箭尾投出,就可以了。”

    果然如此,看来在这符笺上写的字是关键,当即就有人出声问道:“不知这符笺上写的字,可有什么规矩要求?”

    雍覃夫人笑着道:“并无多少要求,几字到十几字皆可,只要是切情切景的一句就可以了。但必须是自己之言,不得照抄圣人之言,或者其他前辈名家之言,否则就是无效的。”

    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则依旧疑惑,问道:“这样就可以了么,只要把小箭投进瓶中,就算赢了,可得彩头?”

    雍覃夫人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众年轻士子们听了,有人若有所悟,有人却还是不以为然,这样一来,还是没有多大难度啊,把小箭投进那个黑瓶子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这个彩头还不是唾手可得,简直就相当于白送。

    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落在眼中,雍覃夫人倒没有再多说什么,笑吟吟的道:“如今诸位公子符笺小箭在手,就可以进行这个投壶游戏了,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大家要慎重小心哦。”

    这时就有侍女端上笔墨纸砚,放在这些年轻士子们的桌上,不过这些人一时并没有立即动手,虽然尚不明究竟,但他们隐隐觉得,这个要在符笺上写的字,应该是一个关键,不能轻忽视之。

    “夫人,这个只怕太不公平了吧,为何他们能有这个投壶的机会,我等却没有?夫人为何这般厚此薄彼,对我等视而不见!”

    正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大厅响了起来,炸刺的人正是那云中子,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忍不住跳出来质问,虽然觉得此举可能会得罪雍覃夫人,但在那极品玄级真迹手稿的诱惑面前,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机会均等() 
“这——”雍覃夫人没想到有人会当场发难,这个投壶游戏,或者说投壶“斗气”,她确实完全没有把这些山人居士考虑在内的。

    这个投壶游戏,其实确实另有玄机,并不仅仅就是一般的投壶游戏了。眼前这个乌黑瓶子,看着不怎么起眼,却不是简单之物,它是前朝“匠王”公输盘的一件传世作品,雅名叫做“量才壶”,俗名就叫“斗气瓶”,不过斗的不是闲气,而是才气。

    这“斗气瓶”运用的就是才气相克的原理,在这黑瓶中,已经放了一个小箭,箭尾也缠绕了一张符笺,符笺上也写着一行字,正是那玄衣女子崔清妍所书。

    崔清妍的这张符笺占了瓶中,符笺上的文字散发出才气,成了黑瓶镇守之主,若是众年轻士子们投过来的小箭符笺上所挟带才气不足,不足以抗拒瓶中的镇守之气,那是无法顺利投进瓶中的。

    所以这个投壶游戏,其实就是相当于小测一下众年轻士子们的才学,雍覃夫人知道自己这位侄女心高气傲,虽是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平素眼高于顶,看不起天下男子。

    这也本没什么,对方才学过人,自有这个资本,但问题是对方已经年近二十,终身大事已经是耽误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去年女科得志之后,对方更是心高气傲了,四处游学,求天下奇闻壮观,览天地之广大,以益其文。

    现在到了江左,她这个做姑姑的自然不能干看着,倒是想着有江左奇才逸士出来,能够压一压这位侄女的气焰,若是能让对方心动就更好了,她现在弄出这么一个投壶游戏,抱着就是这样一个心思。

    但在她看来,后面坐的那些山人居士。不过一些落魄潦倒的腐儒酸才罢了,自然不会有多少才学,这个投壶根本就是投不中的,所以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让他们也参与这个游戏。现在见到有人发难,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放肆!夫人怎么行事,还用的着你们来指手画脚?就你们这样的身份,有资格玩这投壶游戏么。你们可知道,这张小小的上品南华笺。价值几何?给你们用都是浪费了!”

    看到云中子出来炸刺,年轻士子们这边自然有人不答应了,跟这些腐儒酸才共处一室,已经让他们十分不爽,浑身不得劲了,哪还能跟他们一起玩游戏,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么。

    其他的士子们也都纷纷呵斥,无非就是骂这些山人居士没有自知之明,提无理要求,恬不知耻。而山人居士那边。也不甘示弱,纷纷对骂起来,只是气势被压,根本骂不过对方。

    看到场面变得闹哄哄的,雍覃夫人娥眉微蹙,挥手止住众人,道:“大家不必争吵,且听我一言。”

    看到她发话,年轻士子们总算停歇了下来,不再骂了。山人居士们那边,已经被骂的气血浮动,冷汗涔涔,这些秀才带了威压的唇枪舌剑。委实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此刻也偃旗息鼓,眼巴巴的看着雍覃夫人。

    雍覃夫人沉吟一下,心道,反正他们也是投不中的,我若是不答应他们。外人还会说我小气,舍不得这几张南华笺,也罢,就让他们投一下也无妨。

    当即她就说道:“刚才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山人居士们愿意加入这个投壶游戏,那就听凭诸位心意,彩云,给山人居士送去小箭和符笺。”

    那侍女彩云闻言,心中大不以为然,觉得这些山人居士参加这个投壶游戏,根本就是不自量力,浪费符笺,她根本就不想送这个小箭和符笺。

    “快去吧。”见她不动,雍覃夫人又催促了一句,侍女彩云见了,没有办法,只得从长方红木盒子中又拿了几只银白小箭和淡黄符笺,往那山人居士这桌送来。

    “夫人,何必如此!”看到雍覃夫人当真要那些腐儒酸才加入他们的游戏,众年轻人士子们一个个都急了眼。

    雍覃夫人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多说。

    “给!给!给!”

    侍女彩云来到众山人居士面前,每人给了一只小箭和一张符笺,不过脸上却毫不掩饰不情不愿之色,小箭基本都是扔过去的。

    不过这些山人居士们自然不会在意她的态度,跟她计较,一个个满脸欢笑道着谢,拿起小箭和符笺,相顾欣然喜悦,仿佛手中已经拿到了那极品的玄级真迹手稿。

    相比于这边的兴高采烈,喜气洋洋,另一边的年轻士子们却是沉默了,有人深以为耻,不是没想过就此拂袖而去,不玩这个什么投壶游戏了,但是站起的身形却走不动,最后又坐了下来。

    若是就这么拂袖而去,得罪了雍覃夫人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还是舍不得那个彩头,极品玄级真迹手稿对他们来说,也是难得之物,若就这么不要了,那不是犯傻么,岂不是让那些腐儒酸才便宜了。

    “给!”侍女彩云最后来到江云的座前,也是赌气的把小箭和符笺往对方面前一摔。

    ‘扑哧——’似是想到刚才那首歪诗,她忍不住又掩嘴而笑,转身走了,口中低声嘀咕道,便宜你这个书呆了,只怕你也就这一次机会用上这难得的上品南华笺了!

    有侍女给他们这一桌也送来了笔墨纸砚,山人居士这些人,有性急的已经迫不及待拿过桌上的狼毫笔,蘸了墨汁,就在那符笺上动笔写了起来。

    江云拿着小箭和符笺,一时倒是没有动作,要说一副玄级真迹手稿他不动心,那是假的,不过他总觉得这其中似有蹊跷,那个雍覃夫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冤大头之人,不会白白送这么多玄级真迹手稿给他们,所以他没有急着动笔,还是打算先看看再说。

    云中子便是性急的一个,手中捏着狼毫笔,看着这符笺,挠了挠头,想着写点什么字。这张符笺窄短只如一片柳叶,毕竟是上品南华笺,也不可能弄出一大张来浪费。

    这么一片柳叶般大小的符笺,最多也只能写个十来字,一首短小的诗只怕都写不完,看到旁边有人也已经在动手,云中子心中更是着急起来,当即也不再多想,提笔就落在了符笺上,书写起来,很快就写完了一行字。

    “休道是小生,便是铁石人,也意惹情牵。”看着符笺上的这行字,云中子心中十分满意,而写下这句,整张符笺也恰恰写满,真是不多一字,也没浪费半点。

    再看这书法,端庄小楷,个个珠圆玉润,秾纤得中,肥瘦得体,骨肉匀称,看着就赏心悦目。云中子虽然受困场屋多年,连个童生功名都没有得到,不过这手书法却是练得极好,这也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一个地方。

    看得心中满意,云中子得意的哈哈一笑,随即就依着雍覃夫人先前的交代,把写好字的符笺缠绕在银白小箭的箭尾,然后起身离席而去,就要上前去投壶。

    此刻那个乌光黑瓶,已经被人摆放在大厅前面的一张案几上,前后左右站着四个侍女守着。

    “慢着!”

    看到云中子上前就要投壶,年轻士子这边,就有人急了,跟这些腐儒酸才一起游戏,这已经让他们感觉大失了身份,简直就是耻辱,若是还被对方捷足先得,拔了头彩,这就更是颜面大失,不可容忍了。

    所以看到云中子就要上前来投壶,就有一位年轻士子当即大声喝止住了他,这人也顾不得多想了,当即提笔就在符笺上刷刷写下一行字,然后拿起银色小箭,把写好了字的符笺缠绕在了箭尾,赶到了云中子的前面。

    “你先退下,这第一个投壶的,当是我来!”他毫不客气的挥挥手,朝着云中子呵斥道。

    云中子最后还是忍了,退后几步,说道:“就让你一步,不过这第二个投的,就是我了,再不会相让!”说罢恶狠狠的朝着身后扫了一眼。

    那年轻士子懒得狸他,手中拿着银色小箭,站在了那乌光黑瓶之前,虽然先前雍覃夫人说,只要隔着一丈开外就可以投了,但他并没有占这个便宜,远远的隔了约莫两丈的距离,反正这个距离对他来说,要投中也是十拿九稳的,没有什么差别。

    在众人注目下,他轻轻一捋袖口,抬起右臂,轻轻一扬,手中的银色小箭就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着前面那乌光黑瓶射去。

    大厅中其他人都在仔细盯着,倒是要看看,对方这一投,是否能够投中。大部分都在懊悔,自己犹豫之下,却让他人要夺了这头彩去。

    银白小箭如一道银光在空中划过,没有任何意外,稳稳当当的向着前面的乌光黑瓶瓶口落去,不得不说,这位年轻士子的力道使用的恰到好处,看这情形,小箭最后落入瓶中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哈——”这位投壶的年轻士子已经笑了出来,可是没等他笑声落下,异变突生,那银色小箭飞到瓶口上方,正要落进瓶中的时候,箭身却突然歪了一歪,没有掉进瓶中,“啪——”的一声落在了瓶外的案几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量才壶() 
“哈——呃,这是怎么回事!”

    那投壶的年轻士子笑声嘎然而止,愕然的看着前面掉在瓶外的银色小箭,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大厅中其他人也看到了,除了幸灾乐祸之外,也暗地吃惊,心生不解,那只银色小箭明明都要落入瓶口中去了,怎么却是突生异变,莫名其妙的歪到瓶外,仿佛有一股力推开似的。

    看来这个投壶果然不简单,另有玄机啊。刚才曾经懊悔动作不快,被人捷足先登的人,此刻倒是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莽撞行事。

    那个投壶的年轻士子此刻懊恼不已,机会只有一次,他这次失败,想要再来一次都不行,无奈跺了一下脚,退回去了。

    云中子此刻却是幸灾乐祸,年轻人啊还是太毛躁,争强好胜,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不就出丑了么,这个头彩,终究还是归自己的了。

    想到可以挑选一副极品玄级真迹手稿,转手一卖就可得数百上千两银子,心中更是一阵火热,拿着自己的银白小箭走上前来,得意的看着走下来的那位投壶失败的年轻士子,捋了捋颔下美髯须,挑衅的道:“年轻人,投壶不是这么投的,还是看我的吧!”

    看到对方竟敢挑衅自己,那位投壶失败的年轻士子气得恨不得一拳把对方打得满脸桃花开,不过教训对方容易,让自己失了风度,让人以为输不起就不好了,所以他还是忍住了,没有理会对方,只是站在一旁,等着看对方的投壶。

    刚才的失利,他现在都不明所以,因此要看个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中子走上前来,他吸取了刚才那位年轻士子的一点教训。并没有太过托大,而是规规矩矩的走到了距离那乌光黑瓶的一丈前才停下。

    “看这腐儒,还真只是站在一丈之外投壶,简直是不知羞耻!”他的这种举动。引来旁边年轻士子们的一片嘘声。

    云中子却不为所动,只当作没听见,反正他又没有违反这投壶的规定,为什么就不能站在一丈外了,刚才那个年轻人原本也可以站在一丈外。可他非要站在两丈外,这怨得谁来,只能怨他自己,年轻人爱炫耀耍宝,却不知这都是虚的,拿到彩头才是真的实惠,看我待会投箭进了壶中,夺了这头彩,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只有一个个羡慕嫉妒的份。

    离乌光黑瓶前一丈远处。被大厅侍者拦了一道红绸,云中子就在红绸前停下站定,定了定心神,手执银白小箭,略一作势,抬臂,瞄准,手一扬,银白小箭就脱手飞出,直向前面的乌光黑瓶瓶口落去。

    箭一脱手。云中子心中就有了数,这次投壶中的八,九不离十了,一副极品玄级真迹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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