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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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学士-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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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却一桩麻烦,我也好交了这个差事,不知刘大人以为然否?”

    刘朝宗听得又是一怔,对方的这番话,简直正中了他的下怀,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事实上他就一直在这么做,把这份卷子尘封的紧紧的。

    虽然不知道为何对方态度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有何意图,但他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李提学所言极是,这份卷子实是士林一个耻辱,让它尘封于此是最好不过的了。”他说道。

    见他答应,李域笑了一笑,转了话题道:“刘大人,今日可有暇否,等下不妨到醉霄楼一聚,你我再好好喝几杯,这次我做东。”

    一听对方这话,刘朝宗心放下不少,看来对方真的是要轻轻放过这桩案子了,对方主动示好,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对方世家门阀出身,年纪轻轻位列当朝庶吉士,前途可说无量,交好对方自然是一件好事。

    他当即也换上笑颜,说道:“李提学这话就见外了,这酒自然是要喝的,但刘某忝为地主,岂能不尽地主之谊,这个东,还是刘某做的。”

    李域却又是坚持,这个东自己做,刘朝宗争了几次,没有争过,最后就只得随他了。

    那马典吏出了库房之后,一时并没有离去,还在外面小心翼翼的守着,以免两位大人还有什么事情相唤。

    今天两位大人突然到访礼房,查阅县试卷子,这看起来就来者不善,莫非县中就要掀起一场狂风暴雨了?自己会不会因此殃及池鱼?

    正在这里忐忑不安之时,只见库房大门打开,两位大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而看到两位大人走出来,马典吏就不觉愣了,只见先前还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仿佛深仇大敌的两人,此刻却是谈笑晏晏,把臂言欢的走了出来,再没有先前那各怀鬼胎,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就如同亲密无间的多年好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典吏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在库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本来互不对付,视作寇仇的两人态度发生了这般大的改变。

    不过不管怎样,看起来两人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预料中将要来临的狂风暴雨看起来又要云收雨散了,这总归是一件大好事。

    “锁好库房!”刘朝宗朝着一旁呆愣的马典吏喝斥一声,就没再理会他,径直和李域一起说说笑笑走远了。

    看着一路说说笑笑走远的两人,马典吏若有所思,走过去锁上库房,心里也彻底放心了。

    有人看到,县尊大人和提学大人两人出了官衙,径直就去了县中的大酒楼醉霄楼吃酒,而且只有两人吃酒,都没有带随从,至于两人喝酒中的具体详情,就不得而知了。

    刘朝宗和李域的这次醉霄楼喝酒,也没谈什么正事,只是互相敬酒,谈古论今,说一些闲话,奇闻逸事,加深友情而已,最后尽欢而散,只是临别的时候,李域又一再嘱咐对方,那份卷子要紧紧尘封起来,免得惹出什么麻烦。

    刘朝宗虽然一时还不明对方的用意,但没有多问,也不想多问,反正这也正中他下怀,自是满口答应下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春去秋来() 
李域之所以这么做,突然就轻轻放过了这一桩科举舞弊案,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份卷子,因为先前的那一点痴念没有散去。

    这样一篇文章,出现在区区学童的县试卷子上,实在是太可惜,明珠暗投了,它真正出现的地方,应该是翰林学士的选拔考试上。

    这就是李域的一点若有若无的痴念。他相信,若是这样一段大气运之句出现在自己翰林院选拔的卷子中,那么自己取中,选为翰林学士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当然他李域不能全盘抄袭。这篇文章既已现世,出现在县试考场,那么必然已在文庙之灵那里挂了号,读书人要在文庙焚烧自己的文章稿子,除了向文庙献祭,以图文功之外,也有告知文庙之灵,这篇文章是我的,如假包换,他人不得假冒的意思,类似于后世的申请专利。

    而天下的文庙之灵是共通的,这篇文章既已在文庙之灵那里挂了号,他李域若全盘照抄,必然在文庙之灵这边通不过。

    不过此事却可以取一个巧,只要大致意思对,而把文字稍作一些改动,这样很大程度就可以顺利通过文庙之灵的判定,或许文庙之灵会认为这是借鉴,不是抄袭?

    当然上天易欺,下民难欺,群众的眼睛却是雪亮的,若是有人检举揭发,这事就是一个大丑闻,所以李域才会一再要求,要刘朝宗把这份卷子尘封起来,不见世人。而刘朝宗也担心这份被自己划了叉叉的上佳五彩虫文现世,引来非议,就是大丑闻一件,所以两人可谓一拍即合,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默契。

    提学官一行人在县中巡视几天之后,就打道回府了,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如某些人所料,掀起什么狂风暴雨,惊涛骇浪,可谓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让很多幸灾乐祸,存心看一场好戏的人自是大失所望,有人自是不甘心,提学官大人徇私舞弊,包庇纵容科场舞弊的传言就渐渐开始传播开来,不过此事遭受到了县令刘朝宗的严厉镇压,并没有再掀起什么风浪,但有人依旧不甘心,扬言要继续上告云云。

    在提学官一行人离去之后,又过了数日,见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事情发生,在清河书院的北阁公署,山长宋西铭又召集书院一干人等商议,议的依旧是某位“问题学生”的去留问题。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鉴于提学官大人曾经的“不宜有什么动作”的指示,此后也没有另外的指示传来,出于息事宁人,万事和谐的心思,书院最终还是没有通过驱逐某人的决议,只是给了一个“留书院查看半年”的警告处分,算是轻轻揭过了此事。

    花开花落,时光飞逝,山上的草木黄了,落叶满山,河里的水变清了,鱼儿变肥了,地里的禾苗结满了沉甸甸的谷穗,等待着农人们的收割。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看着地里沉甸甸的庄稼,沙河村的农人们个个都喜笑颜开,不比去年的天时不利,今年风调雨顺,无疑是一个丰收年。

    而沙河村农人中更高兴的,应该是江家的佃户了,其它地方的租子,起码都是三成,而江家的租子却只是两成,而且都是上好良田,这让其它农人们都羡慕不已,恨不得也要种江家的田。

    当然也有人怀疑,那江家嘴上说的好,看到今年收成好,会不会就后悔变卦,继续依着惯例收三成租子了,当初江家闹租子的事,村里人都知道,听说在江家小哥中了童生之后,那些佃户们主动的把那闹租子的契书烧毁了,江家虽然说以后的租子都是两成,不过却是空口无凭,并没有落下实证,谁知道当不当得真的。

    很多人都冷眼旁观,准备看江家的这场笑话,大多数人还是认为,那位江家小哥最终是要食言的,今年是难得的丰年,谁看到地里那沉甸甸的稻穗,谁不喜欢爱怜,这少收一成的租子,可是少了许多进益的,他江家能这般傻,正儿八经的租子都不要了,非要往外送?

    听说家里开始收租子,江云特地从书院赶了回来。距离那提学官李域巡视县中学务,书院给出留院查看半年的处分,已经大半年过去了。

    这大半年来,江云深居简出,十分低调,平时只是忙于功课学业,来往于书院和家中之间,其它的什么诗赋唱和,文社聚会一概不去掺合,当然以他昭著的臭名,也掺合不进去。

    因为低调行事,低调到几乎已经要让人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因此也没有再闹出什么笑话乱子,所以这大半年过去,书院留院查看半年的处分也撤销了,他依旧留在书院读书。

    这大半年来,江云收获还算不少,起码学业上大有长进。起初的东阁学子的月考,季考,他只能沦为榜尾的份,就跟先前西阁霸占榜尾的朱明和钟大用一样。

    但是从趋势看,他的名次却是逐渐上升的,到了最近的一期月考,他的名次第一次进入了东阁中的前十五名,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的学业确实是在不断长进的。

    当然,这只是在他不作弊的前提下,若他要作弊的话,那书院教授若不给他一个前三,前五,第一的,见了面都不好打招呼。

    其它的事都还好,唯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他的修为没有多少长进,至今一经未通,主修的手少阴心经修炼了大半年,还是处于滞涩不通的状态,依这个势头,要想完全打通起码还得花上大半年的苦功。

    打通一经都已是这般艰难,要打通四经,不知等到何时年月了,更别说十二正经全通了。

    依这么看,江云觉得,即使明年早春的院试,自己能够中了秀才,那也是一个笑话,不入品流的秀才并不少见,但见过十二正经都一经不通的秀才么,这简直就是一个奇闻啊。

    江云不禁暗自为自己的前程担忧,心里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不听文庙之灵相劝,非要学这易经洗髓诀,人家都明说了,这易经洗髓诀是身具九阴九阳经脉的圣人之体才能学的,自己根本不是圣人之体,学这个不是自找苦吃吗。

    而他期望中的借其气之术,也一直没有发生,看来这般的好事并不是这么容易发生的,属于可遇而不可求,他甚至怀疑,作为一个外来人,这传说中的借其气之术是否对他免疫,根本就发生不了。

    “公子,你回来了。”看到他回家,谷伯把对方迎进屋里,丫鬟幽兰则倒了热茶端上来。经过大半年的休养,谷伯的脚伤已经好了,平时走路是没有问题了,只是一时还不能疾走快跑。

    “嗯,听说家中收租子,我回来看一下。”江云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说道。

    谷伯道:“公子只管专心学业就是,这收租子的事有老朽在,会办的妥当,定不会误事,公子不必分心的。”

    江云当然相信对方,作为一位老管家,这收租子也不知干过多少回,不至于出了什么岔子。

    “公子是记挂租子成数的事?”谷伯又旁敲侧击试探问道,虽然此前江云曾经说过,以后江家的租子都减作两成的话,不过当初只是一口空话,并没有立下实证,现在村里也有很多人传言,看到今年大丰年,江家是要食言的。

    当初江云撂下这番话,谷伯心里多少有些抵触,毕竟三成租子是一向惯例,自家何必非要特立独行,非收两成租子,还不止是今年,以后都要依此为例。

    不过江云是当家人,当初那么说了,话既已出,不好反悔,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以为对方有了反悔之意,他反而认为此举欠妥。

    公子如今是童生,正儿八经的圣人门徒,士林人物,自然要讲究名声体面,这信义二字,是不能半点污损的,既然当初这么说了,就不能再反悔了,否则出尔反尔,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何况他现在也想通了,就是减作两成租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也听说了,自家公子在士林中的名声不大好,若是这件事能够给公子增加一些好名声,那也是赚了,这好名声可不是一成租子的实惠可以比拟的。

    不过他的这番揣测自然是想岔了,江云当然不是想在租子的成数上反悔,他回来看看,说白了就是想体验一下地主老财收租子的感觉滋味,这也算是一个恶趣味了。

    “谷伯,我听说了一些闲言碎语,我还要申明一句,以后江家的租子都是两成,不会有改变。”江云说道。

    谷伯点了点头,只是说了一声“好”,没有异议。

    “谷伯,小兰!”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随着喊声一个俏村姑从外走了进来,不是王秀莲是谁。

    “啊,东家!”看到江云也在屋里,王秀莲忙又裣衽一礼,说道,“今天东家收租子,我来看看,帮个下手。”

    “王姑娘不是来交租子的么。”江云开着玩笑道。

    王秀莲也笑着道:“租子当然是要交的,只是这租子能不能请江大善人再降一点呢。”

    江云倒是好说话的大手一挥道:“好说,好说,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是个大丰年,王姑娘家的租子就免了,钦此!”

    旁边的丫鬟幽兰捂嘴笑了起来,王秀莲也笑了,随即又认真的道:“东家可不要乱开玩笑,这钦此二字可不是可以乱说的!”

    江云不在乎的道:“没事,没事,皇帝的耳朵没那么大,听不到。”在这里,读书人的力量很强大,相对的皇帝的权威倒没有那般威严,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不算什么。

    顿了顿,他又正色道:“不过刚才的话不算玩笑,王姑娘家的租子就免了吧。”

    王秀莲笑着道:“这怎么行,这没有道理,租子总是要交的。”

    江云道:“说起来这大半年来,王姑娘对江家的帮衬不少,还不够抵租子么,这总是一个理由吧。”

    王秀莲道:“一码归一码,这租子还是要交的,再说我其实也没帮到什么大忙,只是一些出力气的小忙罢了。是了,租子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去跟爷爷说一声,把租子挑了来。”

    说罢不待分说,就转身匆匆出屋去了。

    江云转头看向边上的丫鬟幽兰,说道:“小兰,要不你再去跟王姑娘说说,这段时期她家帮了我们不少忙,我实在不好意思收她家的租子。”

    幽兰撇撇嘴,一脸不乐意的道:“我不去,我说了秀莲姐也不会听的。”

    江云道:“怎么,难道你就忍心收下王姑娘家的租子?难得王姑娘一向对你这么好,多有照顾。”

    幽兰理直气壮道:“这不是一码事!佃户交租子,不是天经地义么,要是秀莲姐不交租子,她凭什么叫你东家?你要是不让她交,她心里反而不安心呢,以为自家嫌弃,不愿她家种咱家的地了呢。”

    江云听了,不由无语,这都什么逻辑,不过知道这事不能强求,只得罢了。

    不久听到外面一阵响动,他走了出来,只见王秀莲果然挑了一担谷子来了,王老伯在后面跟着,看着一个姑娘家挑着一大担沉甸甸的谷子,江云不由自叹不如,忙上前去招呼对方放下,王秀莲却不管不顾,一直挑着进了院子,才放了下来。

    “这一担谷子有多少斤?”江云问道,一脸佩服之色。

    “二百斤!东家你秤秤!”王姑娘放下担子,脸上有些红润,口中也有些气喘,二百斤一口气挑过来,就是成年汉子也要吃力的。

    “不用秤了,直接入库吧。”江云说道。

    “嗯,这一大担,比起二百斤只多不少!”谷伯这时也走了过来,朝着担子扫了几眼,看了看谷子的成色,就作出了定论,他是老经验了,做这样的事自然驾轻就熟。(。)

第二百四十五章 收租子() 
王秀莲听了,便道:“既然谷伯开口了,那定是不差的,那我就把这租子入库了。”

    江家的库房,就在院子西边一角,王秀莲就要去挑起谷子入库,这时江云走上前来,捞起地上的扁担,说道:“让我来试试。”

    王秀莲反应过来之时,对方已经夺了扁担在手了,看对方是要来当真的,她忙道:“东家你快放下,这活儿让我来干就是了。”

    江云却没有理会,扁担上肩,绳钩钩住裝谷的箩筐,身子一蹲,作势向上一发力,大喊了一声“起!”

    在众人目光睽睽之下,意料中的箩筐应声而起的情形并没有发生,只见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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