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可以陪你玩两天。”我拍拍胸口应承道。
“真的?”她又高兴起来。
当晚,我便和阿秀一起睡在一间破土院的草棚子里,这是她的蜗居。
第二日,阿秀听说我会轻功,拉我到城郊一所大院子旁,轻声道:“这里面养了好多鸡,专门给梁军吃的,咱们偷一只出来,我给你做丐帮特色——叫花鸡。”
偷梁军的鸡?正合我意。
我与她一击掌,自信道:“小菜一碟,你等着,我能每天给你偷一只。”
在无名村的时候,我就是偷鸡高手,偷鸡的诀窍在于下手快准狠,先捏嗓,让它不能叫出声,就成了。
等我拎着两只鸡出来时,阿秀的表情看起来想抱着我亲两口。
我们来到城南门口的野地里,阿秀将开膛剖肚的鸡用泥土裹起来,再埋到火堆中开始烧,她一面埋一面道:“这是于老大教我的,要是我有你那么好的轻功多好,天天就有鸡吃了。”
我一面帮忙,一面一本正经回答:“那也不行,天天偷,鸡还没长大呢,就全没了,咱们下次偷鸡蛋,自个儿孵小鸡出来,长成大鸡再生鸡蛋,孵小鸡,那才有吃不完的鸡呢。”
“咯咯咯咯!”阿秀敞着嗓子笑起来,有点像下蛋的母鸡:“自个儿怎么孵蛋呀,难不成坐在屁股底下!”
“先偷两只鸡出来孵蛋呗,猪脑子。”
阿秀笑得更欢畅了:“它们要不肯孵蛋,就摁在鸡窝里。”
“好办法。”我竖起大拇指配合道。
香味儿渐渐溢出来啦!将火中那一团泥往地上一砸,再将碎泥扒开。
“哇!”我俩同时欢呼起来。
外焦里嫩,香气扑鼻,不一会儿,两只鸡就只剩下鸡架子。
“明天再来!”我俩异口同声道。
第二日,我们又如法炮制,先从鸡场偷了鸡,再去到老地方,阿秀道:“听说给这鸡裹上荷叶会更香。”
“是吗?那哪里有荷叶,我去摘来。”
阿秀指着南边道:“沿官道走二里地,有个荷塘,会不会太远啦?”
“不会,我跑得快,很快就回来。”我站起身,拍拍膝盖的土,对她道:“等我哦,荷叶叫花鸡!”
她冲我欢快的一笑,也道:“快点哦,荷叶叫花鸡!”
我便一路蹦蹦跳跳往南去了。
果然一会儿便看见了那荷塘,还好荷塘中还有几片残叶,我从旁边树林里掰了段树枝,准备将那塘中央的荷叶够过来,忽见南方路尽头处,烟土沉沉,似大批人马过来。
我躲进林中,不一会儿,那队伍就过来了,领头两面大旗,上面一个大大的梁字。
竟然是梁军!
好长的车马队,中间还一辆明黄车罩的精装马车,浩浩荡荡直走了半个时辰,才从我面前过完。
明黄?难道是梁国太子?我想着,忽的脑子里电光一闪,阿秀!糟了!
我连忙翻下树,往回赶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一章 开杀戒()
远远的,快到了阿秀所在之处。
路中间停着三匹马,不好,我加速奔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睚眦欲裂!
一个梁军,正将一个白花花的小身体按在那树下,做着禽兽之事。
他身旁还有两人,奸笑着站在一旁,一人还道:“快点快点,兄弟我还没享受呢,别给干死了。”
另一人接口:“死了怕啥,一样能干。”
我脑子像要炸裂开来,一双手簌簌发抖,一眼看见为了杀鸡偷来的菜刀还在一旁地上。
顾不上那么多,瞬间从树林中冲了出去,将轻功施展到极限,抓起地上的菜刀,运足力气,直接砍在那压住阿秀的人脖子上。
一股鲜血喷出来,杀人,跟杀鸡原也差不了多少。
我红了眼睛,又冲那旁边两人挥刀扑了过去。
那两人错愕不及,一人本能地挡了一下,被我一个翻身落到背后,一刀劈倒在地。
另一人见势不妙,跑到路上正欲上马,被我追过去,含恨出手,力道非同小可,一刀扔出,砸在他后背,他咚一下掉下地来,哆哆嗦嗦看着我道:“大侠,饶命啊,大侠!”
我紧紧捏着拳头,捡起刀一脚踢开他护着的双手,没有丝毫犹豫,一刀砍上他胸口。
他弹了弹腿,双手便耷拉下去。
我浑身颤抖着,不知是恨是悔是悲,来到阿秀身边,她**的四肢,瘦得跟竹竿一样,小小的身子,满是血痕,下身处,一滩鲜血,还在汩汩往外流。
她看着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眨了眨满是泪水的眼,盯着昏黄的日头,不动了。
“阿秀!”我跌坐于地,失声痛哭起来。
忽觉胸口有异,掏出阴阳石来,那黑色石面,似泛起隐隐的五彩光芒。
等我找到三娘的妓院,已是夜幕时分。
妓院门口人来人往,有婢女认出了我,将我拉到后院内。
刚进里屋,坐着喝了杯茶,闵秋便一头闯了进来。
“你去哪里了?为何不告而别?”他一脸焦灼与生气,晃着我肩膀道。
一眼看见我衣衫上的血痕,更急道:“这是怎么搞的?”
我神色木然,脑子里还晃动着阿秀闪亮亮的眼睛和咯咯咯的笑声,呆呆地看着他,道:“没关系,我这不是回来了。”
他扭过头去冷哼一声,斜睨着我道:“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气你做事不善始善终,扔下这个烂摊子给我们?你就这样让天下和平?”
“天下和平。”我喃喃念道,“要是没有战争该多好。”
闵秋还待说话,门口又进来两人,一个是无缺,另一个,则是那座冰山。
他能下地走路了?我第一反应竟是这个。
闵秋松开捏着我肩膀的手,气呼呼道:“若你再如此任性,我便继续当我的山贼去了。”跟冰山略一点头,一甩手,出门而去。
“雨良姐。”无缺可怜巴巴道:“你可担心死我们了!特别是殿下。”
他?会担心我?
“嗤。”我不屑地冷笑一声。
冰山挥挥手,示意无缺出去。
待无缺走了,他缓缓走到我跟前,脸上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嚼蜡一样吐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我撅着嘴不答话,对不起算什么?我救他可费了那么大劲儿。
又想到,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出走,就不会碰到阿秀,那阿秀也不会死,还在继续当一个快活的小叫花子。
顿时眼圈又红了。
他见我如此,也不再说话,屋子里沉默下来。
他就这样杵在前面站着,我觉得颇不自在,想站起来走动走动,一站起,就离他更近了,比他矮了一个头,刚好看到他脖子上的紫色伤痕,心略略软了点。
我往左绕过去,他也往左,我往右边绕,他也往右。
“做什么?”我抬起头,迎上他无风无波的眸子,黑得像我的阴阳石,流动着暗光。
“那句话,没别的意思。”他解释道。
我还是不搭理,白他一眼,固执地想绕过去,他又一挡,差点撞到他胸口。
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飘过来,还蛮好闻。
这人,道歉都这么犟,我干脆坐回椅子去。
还好风三娘及时进来,带着一个丫环,拎着食盒,喜滋滋道:“良姑娘可回来了,我们可顿顿都给你留饭的,饿坏了吧,快赶紧吃。”
还是三娘最善解人意,一听吃的,我一整天的坏情绪才稍微好点。
“准备了你最爱吃的夫妻肺片、香辣猪蹄、酸笋炒肉。”她一样一样从食盒里拿出来。
我食指大动,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就吃起来,一连吃了三碗米饭,将食盒一扫而空。
这才抬起头来,一抬眼,就对上冰山的目光,他还那么盯着我,眼神略略柔和了一点,似乎还带点笑意。
我讪讪地摸摸肚子,打着嗝道:“本姑娘不生气了。哼,不过以后你娶妻,休想我给你看八字。”
正说着,见闵秋一脸沉重地走进来:“梁佟回来了。”
冰山毫无反应。
我问道:“梁佟是谁?”
“梁国太子。”闵秋解释道,又说出第二个坏消息:“巴东完了。”
冰山眉毛一跳,侧目看着闵秋道:“长江天险,挡不住梁军?”
闵秋一屁股坐到我旁边,自己倒了碗热茶,道:“巴东城主在七日前,遇刺身亡,副城主王镇山杀了巴东军八员大将,宣布投诚梁国。”
“王…镇…山。”冰山一个字一个字咀嚼着念,依然没有表情,但谁都能听出那齿间迸出的恨意。
“我们要尽快走。”闵秋喝两口茶,下结论道:“若那些在城外搜寻你的队伍回来,没发现任何踪迹,恐怕会再次将重点放到城中。梁佟虽然胆小,但也不是蠢人。”
我瞅他一眼,还说只想当山贼,哪有山贼连敌国太子什么性格都摸得一清二楚,问道:“那我们何时走?”
“顾兄感觉如何,如无大碍,我们明晚便走。”
冰山冷着脸道:“功力已恢复三成,无妨,可以走。”
好大的口气,才恢复三成就无妨了,十成不得无敌了。
不过我心里好受一点,看来他对谁都这样冷冰冰,也不只是对我。
闵秋点点头:“好,那我叫兄弟们准备下去了。”
他正欲出门,冰山忽然主动喊他道:“闵兄。”
“嗯?”闵秋也诧异回头。
“巴东之战,湘国没有派兵相助么?”
“湘国?没听说。怎么了?”
冰山脸上竟然意外地浮现一层不好意思的神色,咬咬唇,开口道:“蜀国与湘国有婚约,我准备出城之后,去找湘王。”
我看见闵秋的脸色亮起来,哈哈一笑,道:“顾兄如何不早说,有湘王相助,光复蜀国就指日可待了。”
第二日,我浑身梳洗一番,再换上三娘赠送的碧纱裙与海棠红小袄,终于清爽了。
可是一整天,除了三娘,其他几人我一个也没见着,据三娘说安排出城事宜去了。
到了傍晚,闵秋拉回来一辆大板车,车上放着一口黑乎乎的,棺材!
“躲棺材里出城?亏你想得出来。”我一面说,一面掀开那棺材盖子。
“哎哟!”把我尿都差点吓出来,里面真有个死人,一个满脸麻子的女尸。
闵秋道:“赶紧盖上,这可是真麻风病,找到这么一个可不容易。”
“你要干嘛?”我不解问道。
“出城啊。”闵秋挤挤眼。
“快来洗手用膳啦!”三娘喊道。
我赶紧冲去水井边,把手冲冲刷刷洗了几十遍。
三娘在一旁甩着手帕笑得前仰后合:“良姑娘,闵兄弟逗你玩儿呢,哪能真的是麻风!”
我们五人在三娘屋里围桌用膳,顾因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人,真不知道是不是脸皮被打僵了。
“哎,顾因,你知道你为何会有牢狱之灾吗?”
他冷冷看我一眼,不答话,自顾自夹菜。
“为何?”无缺好奇道。
还是无缺好,永远是最懂接我包袱的人。
我赞许的看他一眼,解释道:“这名字不好,你看,你姓顾,本身就带厄,需得取个能散厄转福的名,可你的名,因,拆开来看,一囚,连起来,就是有囚之厄啊。”
他又冰我一眼,无缺又配合道:“那该如何改?”
“哎!”我叹口气,惋惜地看着顾因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还差点心,老不近人情,有了心,才有福气,所以,最好在这“因”字下面,加个心。”
“那就是,顾,恩?”无缺插嘴道。
“对,你大点儿声念,是不是很朗朗上口?”
“顾恩?”无缺又念了一遍。
“噗!”闵秋一口饭喷出来,幸好他反应快,及时低头避开桌子。
三娘揪着筷子忍着笑,全身抖个不停。
无缺这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涨红了一张脸,委屈道:“雨良姐,你耍我!”
顾因一张冰脸铁青,暗含怒意,狠狠瞪我一眼,冷道:“我不信这些。”
“好啦好啦。”我挥挥筷子道:“这不晚上就要闯关了嘛,给你们调解调解心情。”
话音未落,一个三娘的贴身婢女慌慌张张闯进来道:“不好了,风妈妈,好多卫兵将咱们院包围了,太子,梁太子来了,正往后院来呢!”
我们五人,同时色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二章 不蠢的梁太子()
顾因首先反应过来,站起身,往三娘床下的暗格躲去。
我想起之前起的卦,见龙血,眉头一阵急跳,阻止道:“别躲这里。”
闵秋一面帮三娘无缺将饭菜碗收拾给婢女端走,一面道:“那躲何处?”
“上面。”我指指屋顶,上乃天,天适于龙。
闵秋与顾因对视一眼,“好,我先上去看看。”闵秋说完,穿窗而出。
“那你呢?”顾因道。
我一面收拾桌子,一面道:“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我装成三娘婢女就好了。”
闵秋又跃进窗,沉声道:“屋顶安全,一会儿若有机会,我们不妨拿下梁佟做人质,那出城就更方便了。”
“胆子这么大。”我吸一口气。
“见机行事吧,梁佟一向贪生怕死,很是防备,不可冒险。”顾因道。
两人再瞬间穿窗而出,无缺装作小厮,和那婢女捧着碗出门去了。
三娘看看我,道:“良姑娘,快过来。”
将我拉到镜台前,用水粉在我左脸上画了一大块疤。
刚准备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
“三娘,怎么我来了,都不出门迎接啊?”
我低着头,立于门旁,只见一身姜红绸缎长袍,晃着步子,走进来,后面跟着,二、四、六,六个侍卫,门口还站着四个。
看来这个梁佟真的很怕死。
三娘佯躺在床上,散着长发,勉力坐起身来,娇弱道:“哎哟,太子爷,您可回来了。您看您一走吧,我这身子就不好了,日日在床上躺着,起身都起不来。”
那梁佟在屋子里沿四周踱步一圈,想必是在查看屋子情况,道:“是吗?怪不得听说你们院子最近买了不少草药呢?”
好家伙,竟然从药铺查找线索。我心一惊,这人,不是无能之辈。
“多谢太子关心,您要操心那么多军国大事,还能记挂着三娘这个小小院子,三娘真是,感动万分呐。”三娘在床上福了一福,接着道:“还不止奴家呢,前两天一个远房亲戚的闺女,送我这儿来当婢女的,突发重症,用了好多药也没救回来,郎中说是麻风,把我们给吓的,赶紧打了口棺材放进去,准备今夜就出城找个地方给烧了。”
好聪明的三娘,我吁出一口气,不但把草药和楼下的棺材给解释了,还给一会儿出城铺路。
“喔。”梁佟显然放松了一点警惕,坐到三娘床边,伸手搂过她丰肩,道:“小爷可想你想得紧,那些姑娘都太嫩,那及你那般饱满风骚。”语声渐渐猥琐下去。
只听衣衫摩挲声响,三娘喘着气道:“太子爷,这都有人呢。”
梁佟显是好色之人,干脆当着众人面,将三娘压倒在床上,做了个嘴儿,又捏着她胸脯,淫猥道:“你还怕人看吗?要不然,让你那几个艳婢一起?这样,她们就不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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