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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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怒-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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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背后?”他的眼神与点到的位置同步,最后落在女帝身后一片鼓鼓囊囊的锦被和软垫上。
  “咳咳!”女帝咳了两声,她艰难的撑起身子,“小满,你究竟是何人?“
  “现在追究这个还有意义吗?”小满轻笑,“玉玺在哪?”没等女帝开口,他又道,“其实你给不给我根本无所谓,因为大不了我就跑,没人能抓得到我,只是如果你给,事情就比较好玩,相信你应该明白,谁都不想弑君,不管你传位给谁,你都是有两年太上皇当的。”
  “你倒是考虑的周全。”女帝艰难的咳嗽了一下,其无力和苍白,分明就是一个垂暮老人,让小满觉得,自己动作大一点都会把人弄死。
  “我还有更周全的考虑呢,等你当太上皇的时候,把奉宸府搬到你身边去,你可以撇了所有事情,养好身体,天天只要吃喝玩乐便行,陛下,你现在虽然这把年纪,但是有些时候,还真是少女一样厉害呢。”
  “呵呵!”女帝笑了一声,满脸皱纹都在抖动,她从被窝里拿了一个大绣囊出来,“朕还有何可说呢?来拿吧,是死是活,朕都要歇息了。”
  小满心下有点异样,但是一个八十岁老人实在没法给他危机感,听外面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不由的也有些着急,立刻伸手去拿,却不料女帝手一翻,东西掉落的同时,她反手紧紧抓住了小满的手腕,大喝一声:“来!”
  小满一惊,下意识的要挣脱,拿另一只手去掰女帝,可一个垂暮老人的全力一抓又有多恐怖,那只枯骨一样的手青筋暴露,紧接着女帝另一只手也用上了,她自己随即侧躺在了床上,用全身力气扯住小满。
  “你!”
  就在她躺下的那一刻,她身后的锦被忽然一掀,一个纤细的声音蛇一样蹿出来,越过女帝的身躯,照着小满的心窝子,手起刀落!
  嫌一刀扎心不够,她手中银光一闪,刀片带着银链一转,转瞬间就缠住了小满的脖子,她双手一扯,上下一舞,颈间和大腿间两大动脉瞬间血崩如井喷!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小满腾手去摸自己的武器时,他已经离死不远了,只能死死盯着凶手,双眼暴突,手不知该捂脖子,还是捂心,还是捂大腿……“鹤……唳……”他嘶嘶的,仿佛从齿间挤出来,“你……”
  “没想到那么轻松啊。”鹤唳又扭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演完,低头轻柔的掰开女帝的双手,长时间不用力,女帝的双手当时就脱力僵硬了,她抬手推倒了小满,在嘭的一声后仔细的给女帝按摩双手:“你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
  把女帝塞进被窝里,她跪在床上,居高临下观察了一会小满的伤口,确认他必死无疑后,才忽然瞪大眼,双手捂嘴,一副超惊讶的样子倒吸一口气:“啊!天呐!小满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挂了?!”
  小满呛出一口血沫,咬牙切齿。
  “嘤嘤嘤你不要这样瞪我我好害怕呀嘤嘤嘤!”鹤唳捂住脸从指缝间看他,“哎呀脖子割太长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有些手滑。”
  “噗!”
  “你好燕小满先生请问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感想呢?”她忽然把匕首当话筒凑到小满面前一副采访的语调。
  “燕舞……不会,放过……咯……”
  “我还怕她放过我呢。”鹤唳一副很怕怕的鳄鱼漆,回头见小满眼神已经涣散,笑道,“哦,说起,立夏我已经干掉了呢,多亏你把他送过来,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他也在,告诉我,这儿还有谁呀?告诉我告诉我!”
  小满双眼一瞪,再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撑着口气,冷笑:“有,有,你,干不过,的人……”
  鹤唳眼珠一转:“青山?”
  小满眼中有一丝畅快的冷笑。
  “哎,说你傻……”鹤唳下床蹲在他身边温柔的摸他脸,“青山可是立志做我老公的人,你说的干,是哪个干呀?”她嘴上笑着,语气更是嘲讽,“真要说干,女王大大,你干过了吗?”
  小满已经神志不清,他的喉间喷涌着血和含糊的咆哮,终于双腿一蹬,再无声息。
  鹤唳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到女帝还处于昏睡边缘,正强撑着。
  “那张纸……”女帝也累得不轻,往书桌上抬抬手,“还有……”
  “什么?”
  “他们。”女帝望着外殿的方向,“留给,群臣……”
  “好。”鹤唳答得很利落,她甚至跪了下来,认认真真磕了个头,“但有所命,不敢辞也!”
  女帝笑了笑,实实在在的躺在了床上:“去吧,朕还要,养神,对付,接下来的……”
  她昏睡了过去。
  外殿,二张带的侍卫都是好手,甚至说因为二张作恶多端,干仗经验那是相当丰富,即使是女帝的护卫,三两句话的功夫还是能够挡住,可时间长了就有些不支,眼见两个宫女疯了一样要冲进去,正暗暗叫苦,却听吱呀一声,内殿的门自己开了。
  二张心情极为复杂的回头,还没看清人脸,就感到手肘和脚踝一阵剧痛,同时跪了下去,惨叫起来。
  “鹤唳!”正对大门的方萍看清了来人,大惊,“陛下呢?”
  “好着呢。”鹤唳轻笑,收起了手间的银光,她背后背了个布袋,嘴里鼓鼓囊囊的不知在嚼什么,只看到是白白的东西,她艰难的咽了下去,指着二张,“陛下有命,不要打扰,把他俩留给群臣,再闹……你们没那么蠢吧?”
  她望着几个二张的侍卫,他们立刻跪下。
  “小满呢?!他到底在做什么!?”方萍惊叫着冲了进去,外面两个护卫宫女则上前来绑人,却发现二张四肢流出一滩血,竟是转瞬间就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她俩骇然抬头,哪里还能见到鹤唳的身影,方萍却又冲了出来,大声问:“燕小满呢!他可有出去?!”
  一群人摇头,冲进去寻找,除了女帝的床前的绒毯被割掉了一大块,露出的地板上隐隐可见黑色的焦痕,其他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房间,竟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女帝安睡的姿态一如往常,甚至还带着一丝轻松的微笑。
  “陛下。”方萍颤抖着坐倒在女帝床前,她还是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一时间泪如泉涌,后怕得全身哆嗦。
  用眼神示意外面阿瑞和金荣堵住二张惨叫的嘴,关上门,她垂眸点燃了熏香捧在床边,看着女帝在烟雾中显得柔和的脸,静静等待。
  一念反复,一念翻覆,女帝床前如是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噗,仿佛看到尾巴了~

☆、第96章 神龙革命

  李远佞手中举着□□,跑在前头; 身旁是堂兄李远忧; 还有张柬之的孙子张铎。
  月明星稀,冬夜冷寂。
  喊杀声震天; 兵刃交加的声音不绝于耳,四面都是刀光反射的冷月; 隐约的火光闪烁,刺目却又温暖。
  他感觉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杂乱无章; 快若奔雷。
  “前面就是迎仙宫!”最前面的人回头大吼,“杀二张!除奸佞!”
  “杀!”后面大声回应。
  “四队分兵!堵住所有出路!不要让他们跑了!剩下的除了跟我的人; 其他全部去奉宸府!若有抵抗; 一个不留!”
  “杀!”热血沸腾。
  李远佞激动的眼前都空白了; 他一往无前的跑着; 感觉踩在了棉花上,身后就是护送着太子的队伍; 只要冲进迎仙宫,斩杀二张,面见圣上,就能匡扶大唐!
  他脚步越发快了; 前面巍峨的宫殿在夜幕下如一头巨兽,可却意外的没有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
  他喘了口气,眼睛一瞟,忽然顿住。
  “阿佞!你怎么了!”堂弟的突然立正吓到了身边的李远忧; 他连忙往他看的方向举起□□,一脸警戒。
  “我看到鹤唳了。”
  “你被那妖妇魇住了吗,怎么这时候都能想到她!?”
  “不是想!是真的看到了!”李远佞抬头,“她刚才挂在廊檐上!”
  “挂廊檐上的不是鬼就是三尺白绫!快走!”
  “不!我真的看到她了!”李远佞咬牙,“不行,我要去看看!我要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别胡来!想想这是什么时候了!”李远忧一把拉住他往前扯。
  “可是!”
  “你还是不是我们李家的子弟!”李远忧回头怒吼。
  李远佞一缩脖子,不甘不愿的继续冲向前。
  可他的脑中再次浮现方才看到的场面。
  鹤唳穿着一身粗布在廊檐上盘腿坐着,手撑着脸笑意盎然,还冲他眨了眨眼,他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她的笑声。
  将军府中的鹤唳腼腆淳朴,纵使偶尔两句奇怪的话也显得天真直白,绝不会有这种诡异轻佻的笑……可他在看到的时候,却下意识觉得,她就该这样。
  这绝不是臆想,这肯定是他看到的!
  等到事成,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问问她,为什么要欺骗他!
  此时,士兵们已经护送着太子等人冲进了迎仙宫,本来以为会慌乱逃窜的张易之和张昌宗竟然没有跑,半死不活的躺在一群宫女的包围中,看到来人,更面无人色,吓得抖动起来。
  他们被扯起来跪在血泊中,抖若筛糠,张昌宗竟然还有点气力,他颤颤巍巍的叫:“陛下!陛下!”叫着,还没听到什么回音,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从小满有进无出,到那个女人笑着出来为止,他已经知道大势已去,甚至猜测到自己如今的状况也是女帝授意,可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认命,凄惨的叫着:“陛下!救救六郎啊!陛下!”
  他被一只手粗鲁的推搡了一下,倒在了旁边张易之的身上,张易之失血过多,处于昏迷的状态,被拉起来又倒下,最后别人也不管了,忙着在宫中整顿礼仪,准备面见圣上。
  面前出现一双锦靴,他抬头,看到了太子李显。
  李显在众多重臣的拥护中,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太子……殿下……”张昌宗这么说着,卑怯的低下头,恍然发现他似乎从未在这个太子面前有过这样的姿态。
  他倏然握紧了身后哥哥的手臂,冷不丁的想笑,却更想哭。
  李显拥有着李唐皇室多代下来的俊美,却因为才能平庸和中年无为而显得有些不惹眼,此时沉沉的看着面前地上的二张,杀子之仇涌上心头,眼中的杀气几乎要化为实质,他什么都没说,左右看了一眼。
  张柬之立刻会意,指着二张厉声大喝:“来人!把着祸国奸佞,拖出去,斩了!”
  混沌的张易之一震,死到临头才有些意识,他强迫自己睁眼,第一反应和张昌宗一样,挣扎着往内殿的大门爬去,嘴里颤颤巍巍的大叫:“陛下!陛下!救救我们!”
  “哥……”张昌宗还是忍不住流了泪,“哥,让我们留在这的,是陛下……”
  “不是,不是,我们还可以伺候陛下……”
  “拖出去!愣什么!”
  “那个女人,挑断我们脚筋的,是陛下授意的!”
  “不是,不可能!陛下!我是五郎!”
  张易之的惨嚎和张昌宗哭劝被一起拖了出去,外殿一阵静谧后,传来一阵雀跃的欢呼。
  李显一直一动不动,待外殿再次打开,两个军士提着两颗人头走进来站在边上,他才闭了闭赤红了双目,露出一抹快意的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在张柬之的再一次催促中,走进了内殿。
  暖气再次扑来,他腿一软,一如往常在这位母亲面前感受到的巨大威压。
  而此时,女帝正在大宫女方萍的呼唤中,悠悠醒转,沉着脸坐起来。
  “陛下!”
  所有人都跪在床前,山呼万岁,随后紧张的抬起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陛下,我们反了您?
  陛下,请您退位让贤?
  看着这个太子,顶着面前女帝八十岁依然丝毫不减的巨大威压,他们竟然一时间失语了。
  “罢了,柬之,上来说话。”竟然是女帝先开口,她一手轻轻揉着太阳穴,语气悠然,带着丝微嘲,“你们以为,没有我,你们走得到这吗?”
  殿内霎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面面相觑。
  许久以后,与女帝共事多年的老臣终是红了眼眶,再次深深伏地。
  癸卯(正月二十二),柬之、玄、彦范与左威卫将军薛思行等帅左右羽林兵五百余人至玄武门,遣多祚、湛及内直郎、驸马都尉安阳王同皎诣东宫迎太子。同皎扶抱太子上马,从至玄武门,斩关而入。太后在迎仙宫,柬之等斩易之、昌宗于庑下,进至太后所寝长生殿。甲辰(正月二十三),制太子监国,赦天下。乙巳(正月二十四),太后传位于太子。
  这一切,和鹤唳当然没什么关系了。
  她正在燕舞的房中发愣,面前坐着好整以暇的燕舞,旁边是事不关己的青山,俨然三方会谈的样子。
  “你说……什么?”她确认了一遍。
  燕舞面容有些憔悴,但是却妆容齐整,笑意浅淡,一副完全没受到小满之死影响的样子,甚至还给鹤唳推了一盘吃的:“我们谈谈。”
  鹤唳还真有点饿了,她拿了个丸子看了看,随手塞给青山,青山愣了一下,乖乖的咬了一口,正嚼着,被鹤唳劈手夺回来,就着他吃的地方开始咬,双眼死死盯着燕舞,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青山沉默了一下,就算不知道间接亲吻这件事,他还是耳根发红,很自觉地又拿起一个丸子咬了一口,放回盘子。
  “……”燕舞冷眼看着,相当无语,“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那种下三滥的招数。”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鹤唳腮帮子鼓鼓的,摊手夸张道,“我排名垫底,你们个个比我厉害,不作弊,怎么玩?”
  这么理直气壮,燕舞也没办法,她冷笑一声:“钥匙在你手上吗?”
  “什么钥匙?”鹤唳一愣,恍然,“哦,回程信标?”
  燕舞强忍着不露出很在意的样子:“嗯,回去的东西。”
  “在呀,你要啊?不给!”
  “……”
  “我大概知道你来干什么。”燕舞瞥了一眼青山,“我跟唐朝不熟,也不想搞破坏,本来我设定和……莺歌去元末明初,也是想去看看西方文艺复兴,和国内没关系,所以总的来说,我们没有站在对立立场上,所以现在,既然羡羡已经背叛你,而这儿只有我们三个人,不如一起回去,也省的浪费钥匙。”
  “你缺心眼吗?”鹤唳瞪大眼,“燕舞,我杀你未遂,你还要跟我要东西?”
  燕舞忍怒:“你要杀我不就是因为觉得我要破坏历史,我说了,我不破坏,我要是真想破坏,我怎么可能被……怎么可能只是现在这个样子?!”
  “被什么?”
  “没什么。”
  鹤唳摸着下巴看她,看了一会儿,开口还是问:“被什么?”
  “被小满牵着鼻子走!”
  “不对,你要说的不是这个。”鹤唳笃定道,“你要说的肯定是对你不利的,否则你不可能硬吞下去,说吧,被什么?”
  燕舞闭嘴不言,她领教过鹤唳的逼问能力,是一种类似于神经质的刨根究底,毫不关心对方的态度,就算被恶语相对也毫不在意,而且思维发散的相当厉害,很容易就被猜出真相。
  她差点说自己被羡羡蒙骗,以至于耽误了最佳时机,而一旦说出这点,就证明羡羡并没有背叛鹤唳,那么,她拿到信标的可能就少了很多。
  现在鹤唳绝口不提羡羡,显然对于她的死活并不是很关心,可一旦羡羡的形象洗白了,那孰轻孰重,她自有分辨。
  鹤唳当然知道燕舞这样是表示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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