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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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怒-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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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贼了立夏,都这样了还死死把着生路,他真觉得自己能carry全场吗?
  上官婉儿无法出去,她殷切的盯着鹤呖,就差来一句“我先走你殿后”了。
  鹤呖一点不介意殿这个后,但问题是……
  “你右肩受伤了?”立夏淡定的问,“挺重啊,撑得住吗?”
  “确实很疼。”鹤呖老实的回答,“好像有点裂开了,你再抓一下,我大概就废了。”
  “哦,知道了。”立夏点点头。
  一旁上官婉儿瞠目结舌,这样自爆弱点,这英雄莫不是弱智吧!
  而接下来立夏的动作更为匪夷所思,他竟然伸手从口袋里掏掏掏出一个竹筒,从里面拿出一根细长的东西叼在嘴上,微微歪头眯眼,用一根木棍擦了火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居然从嘴里吐出了烟来!
  这个动作极为爷们儿,鹤呖当即毫不吝啬夸赞:“哎呀我就喜欢你抽烟这拽样儿!迷死我了!”
  立夏哼了一声,又抽了一口:“他们在找你,说回去的钥匙在你手上,是不是?”
  “那是什么?”鹤呖歪头,“人家不知道啦。”
  “别跟我玩这套。”立夏突然把燃过的火柴往上官婉儿一扔,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上官婉儿满脸冷汗,收回脚定定的站在原地。
  “哎哟我说大姐你别乱动呀,你真以为我拦得住他啊?你要跑也等我们叙完旧啊!”鹤呖竟然抢先呵斥,义正言辞,随后狗腿的朝立夏呵呵笑,“是不是呀老大!”
  立夏不说话,他沉默了许久,三两口抽烟了烟,一根烟直到烟屁股了才扔掉,他看着烟头的火彻底熄灭,便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又叼了一根,一边拿火柴点火一边道:“我不欺负你,一会儿我夹着烟跟你打,都单手,你赢你厉害,人带走;你输你留下,人弄死。”
  鹤呖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低头沉思了一下,抬头:“立夏,你确实从来没欺负过我,所以我不骗你,不管你怎么让,我都会尽全力,你最好不要留手。”
  “哦。”立夏又吐了一口烟,“来吧,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第三根了。”
  他话音刚落,鹤呖就冲了过来,一阵迎头乱打,招招瞄准下盘,逼的立夏连连后退。
  立夏一手拿着烟,虽然顺势后退着,但是完全没什压力的样子,甚至还笑起来:“记不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就是和我打,也跟今天一样,毛毛躁躁的,什么章法都没有。”
  “呼,是呀,哈哈!”鹤唳已经攻击到他好多次,但是一拳打上去甚至会有梆梆响的声音,可见这些日子,他一直没落下锻炼。
  而她也没有。
  手一晃,指尖银光斑驳,猛然划过他的颈间,被立夏一把握住。
  “哇哦亲爱的。”他一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掀开原地转了一圈,趁这点时间还不忘抽一口烟,声音低沉磁性,“咱们毕竟同学一场。”
  这一扭,鹤唳手臂的伤口顿时裂开,血潺潺的渗出来,她下意识的去摸了一把,就着月光看看满是鲜血的手,笑了一声,凶悍的抹过口鼻,顿时半张脸都是血。
  她一脚踹过去:“是呀,毕竟同学一场。”
  立夏抓住了她握刀的手只是想说明他知道她耍阴的,可是见她那样,转头又放开了,继续逗小狗一样的打着,嘴上缅怀过去:“记得那次我本来还认真打的,后来发现,把你的头抵住,你就只能双手双脚瞎挥,根本打不到我,哈哈,像被翻了身的小王八。”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却转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上官婉儿,那眼神笑中带寒,让欲逃的上官婉儿再次一顿,咬牙站在原地。
  “你才小王八呢!”鹤唳叫,“王八蛋!”
  “哦,你是我妈?”
  立夏最后猛抽一口,再次扔掉了烟蒂,他果然单手挡过了鹤唳的第一轮攻击,只不过被她怼到了一个房间的门上,那门锁着,被两人打架的动静撞得嘎吱桄榔的响。他双手齐出一把抓住鹤唳的双手,翻身将她抵在门上,低头轻笑:“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对你动手,相比你,我更宁愿去杀燕舞或者别的谁……”
  “因为我没让你上过?”鹤唳哼笑。
  “啊,你知道。”立夏低头嗅她的颈窝,“总觉得没挑战过你就动手会很不圆满。”
  “当初雁鸣说什么来着?“
  “对你动手就杀了我是吗?可她好像不在……”
  “请注意因果关系。”鹤唳笑,“是对我动手,你就会死。”
  立夏还待再笑,却忽然一震,他原地晃了晃,一把撑住门框,抬手就掐住鹤唳的脖子:“你做了什么?!”他手上猛地用力,鹤唳又下意识的往后躲,一撞之下,竟然把门都推倒了,两人倒在门板上。
  “咳咳,咳!”鹤唳的脖子自然无法承受那么野蛮的凶劲,她一手抓住立夏的手抵抗着,一手竟然探到胸前,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面绷带裹挟下饱满的曲线,“你,咳,不是要,咯咳,上我吗,来,咳,来啊……我,咯,人家,也咳咳,很久没,开荤,噗,了!”
  她的嘴角已经流出血液,眼睛下意识的上翻着,嘴巴大张、
  “贱人!”立夏感到全身越来越无力,甚至无力去抓腰间的刀子,他恨得发狂,忍不住阴森的笑起来,“很爽吧,啊?知道你妈妈的感受了吗?恩?哈哈哈!听说当时你是,看着的……呼,是不是很好奇,这种感觉,到底什么样,恩?咳咳!不用谢我,听说一个死法,能去一个地方……我送你一程!”他终于摸到了腰间的刀,猛然举起,对着鹤唳的胸口就扎下去。
  鹤唳翻白的双眼突然回来了,甚至大张的嘴也弯成了一个大笑的弧度,她忽然抬手,一把抓住立夏的手臂!趁其不备一转一翻,匕首转头刺入了立夏的胸膛!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我最不该怕的,就是被掐死……”鹤唳声音森冷带笑。
  “你!不可能!”立夏怒极,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吸入了麻醉药,但是鹤唳和他在同一环境下,麻醉药不可能对她没有影响。
  但他已经无暇顾忌这些了,并没有刺入他的心脏,他却不敢□□,立刻起身欲走。
  鹤唳浑身瘫软,气息不畅,她努力仰头看着立夏转身,忽然闷哼一声倒下。
  后面,露出了上官婉儿的脸,她举着一根棍子,喘着粗气,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她望向鹤唳,眼中有一丝关切和紧张。
  鹤唳指指立夏,艰难地申银:“补……刀……”
  “什么?”上官婉儿没听懂,她随口问了一句,顺便一棍子砸在立夏后脑勺上,随后第二棍……第三棍……
  鹤唳:“…………没什么。”
  上官婉儿机械的砸着,木棍与后脑勺梆梆的撞击声渐渐变成了拍豆花一样的声音,鹤唳努力撑了一下,没撑起来。
  “你,做了,什么?”上官婉儿终于爽够了,拖着棍子蹒跚的走过来,同样全身绵软。
  “我在门上,洒了,粉。”鹤唳自己也麻酥酥的,“等,燕舞,开门……麻醉……可以,杀……”她得意的笑,“我在,嘴巴,鼻子上抹了血……粉尘,大部分都,吸附在上面,我吸的,就比他少……”
  上官婉儿终于站不住了,她坐在门边,靠着门框,不动声色:“你要杀燕舞。”
  鹤唳艰难的转过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神色,她现在脸都是麻痹的,演不出来:“私仇……”
  上官婉儿很低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显然已经陷入昏迷。
  鹤唳仰天躺了一会儿,努力撑了撑身子,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
  自从和立春一战发现麻醉药粉的好处,她特地向后勤申请了一堆更好更细密的,本以为打完至少有力气回去,就算没力气也可以在燕舞房里躺一晚。
  可现在,燕舞还没回来,她已经躺在她房里了。
  听说人家正找她……自己这不就是千里送吗。
  她再次咬牙,往外爬出去,忽然想起什么,抖着手开始找立夏的师门武器,她拼命喘着粗气,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头重得像顶着一吨的石头,累的简直想哭出来……
  一声叹息忽然响起,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后颈一酸,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立夏就是打酱油的233333

☆、第89章 青镕归来

  “陛下,请用药。”张昌宗接过宫女手中的药; 端到女帝的桌前。
  “放着吧。”女帝头也不抬; 她一手把玩着一颗圆润的珍珠,一手举着一本奏折; 离眼睛近近的。
  “陛下,药需趁热。”
  “放着。”女帝再一次道; 头也不抬,“你可以走了。”
  “陛下。”张昌宗睁大眼; 很是委屈; “昌宗可有何处令陛下生气了?“
  “这个张柬之!”女帝一把将奏折扔到桌上,她梳起了发髻; 轻简的头冠的戴在头上; 面容竟然不似八十多岁那般苍老; 面容依然白皙丰润; 眼锋如刀,“成天意有所指; 不知所云!惯的他!太子代劳太子代劳……朕还没死呢!”
  “陛下千万不要这么说!”张昌宗一脸着急,“切莫气坏了身子!”他说着,再次递上了药,女帝方一口饮尽。
  “说来这太子殿下。”张昌宗收了空碗; 随口道,“太子殿下性格宽厚,若以后真的临朝议政,有张柬之那么一群人围着; 以后还不知道谁听谁的呢,哥,你说是不是?”
  张易之一直在一旁抚琴,刚拨了一个琴弦就被弟弟打断,他顿了一下,幽幽抬头,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恩……”随后又叹道,“易之反而更佩服公主殿下,性情坚毅有勇有谋,只是不知以后太子殿下是否有这个胸怀去容纳公主殿下的诤谏。”
  “那必然是会的。”张昌宗连忙附和道,“毕竟,公主也是李家人啊。”他故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两人一唱一和的,黑了太子李显,捧了太平,顺道暗示以后李显容不得太平,还不忘提醒女帝太平也有继承权,三言两语的工夫直击主题,这份吹枕头风的工夫实在是炉火纯青。
  女帝皱了皱眉,沉吟不语,叹了口气:“太平啊……可惜是个女儿家。”
  “皇上怎可如此讲。”张昌宗立刻化身女权斗士,“有皇上珠玉在前,便知女子何尝弱于男子,怎可以男女分高矮呢?”
  “呵,六郎啊六郎。”女帝摇头,“所以朕为何说你纯真可爱呢?”
  张昌宗哑然,既想不出说什么,但估摸觉得自己探得的口风也差不多了,他暗暗回头,与哥哥张易之眼神示意,张易之眼中有喜意,朝他点点头。
  张昌宗立刻懂了,也回以一笑,看来女帝不仅对太子能力不满,对于太平继任这件事也并不是绝对否决的,太平公主机会很大!
  达到了第一个目的,张易之立刻挽尊,转移话题道:“不过陛下,宰相大人不过是忧心朝政,陛下得此良臣,是天大的福分呀。”
  “恩,是朕的福分。”女帝眼中闪过笑意。
  张昌宗又追上来补刀:“但若扰了陛下清静,终究不妥。同为宰相,杨再思就体贴得多,从不让陛下烦心。”
  杨再思这个宰相几乎可以说是全靠一身铁打的拍马屁本事,谁是皇上面前的当红炸子鸡,谁的身边就有他纯真的笑颜,一把年纪了什么宝都敢耍。几个月前正是因为他跳高丽舞讨好二张的大哥,才让羡羡趁机断定了年代,也可谓是用黑历史为后辈的任务作出了贡献。
  二张别的能力没有,护短和吹枕头风的本事却是杠杠的,一旦站队就义无反顾,作为首席男宠,业界信誉又那么好,也难怪会聚起一群急于上位的中低层官员。
  女帝对他们的宠幸早已习惯成自然,不管心里怎么想,只要他们要的,都会尽力满足,此时听张易之那么明摆着捧杨再思踩张柬之,也只是恩了一声,不动声色,转而道:“青镕的伤,怎么样了?”
  “噔!”张易之失手狠拨了一下弦,转而反应很快的顺着往下弹起一首曲子,张昌宗也顿了一下,才强笑着回答:“说起这个,真真委屈了青镕了,他脸摔伤了,说是无颜见陛下,我去瞧过他几次,他总说谢陛下恩宠,让昌宗很是心疼呢。”
  “既然腿没断,为何不亲自来谢恩呢?”女帝不咸不淡的说。
  “他……”张昌宗正笑着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却听门口宫女柔声道:“陛下,青镕君求见。”
  “哈!”女帝很是愉悦,“进来。”
  “陛下!”张昌宗急了,膝行两步,“陛下,青镕他伤了脸,形容不堪,切莫惊了您啊!”
  他话音刚落,门却已经开了,一股清冷的气流从外殿进来,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随后转弯,严青镕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幔帐外,他跪下行拜礼朗声道:“臣,严青镕,拜见陛下,陛下福寿绵延,永乐安康!”
  “青镕啊,进来朕瞧瞧,伤可好些了?”
  外面的宫女立刻拉开了帷幔,严青镕跪坐在外面,缓缓抬头。
  银光闪烁,面如月华,看清他的脸时,场面一静。
  “嘶!”鹤唳猛然醒了过来。
  她抬头看看天花板,歪歪头,随意感受了一下周身情况,笑了一声:“莫西莫西,有人吗?”
  顿了顿,她又叫:“小满?燕舞?……青山?恩……上官姐姐大人?”
  “莫西是谁?”青山的声音自房屋另一头传来,转眼就近在眼前。
  鹤唳刷的抬起双手双脚,调皮道:“你锁链解开我就告诉你。”四条锁链固定在床上,被她晃得叮哐乱响。
  青山恍若未闻的坐在她床边,轻柔的摸着她的头,一脸沉思。
  “喂,发什么呆,解开呀。”
  “不行。”
  “哼!”鹤唳气鼓鼓的转过头不看他,她想了想,回头似笑非笑,“看不出啊青山,是不是这次我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又萌到你了?”
  青山不知萌是什么意思,但也意会了,他一顿,有些脸红,咬紧牙与她对视,却也不否认。
  “看不出啊,你居然是个这样的人,走眼走眼。”鹤唳笑叹,“那现在把我打理的干干净净的,是不是特别不来感,我说你要是想继续爽,至少也该用着链子穿了我的琵琶骨,再穿了脚筋,如果血不够染红布,就换个血红的床单,岂不是美滋滋的了?”
  “我并非。”青山张口欲辩,一顿,换了语气,“你无需激我,我锁你,是为了让你好好养伤。”
  “并非什么?不是你说,我倒在血里特别好看,好看的梦里看了七年?”鹤唳盯着他,“怎么,自己口味重,还不敢承认?”
  青山认真的看着她:“我既心悦你,自然以诚待你。”他挺直腰杆,承认道,“没错,你倒在血泊里的样子,特别好看,唇红如血,眼似明星,笑若稚子,仿佛胸怀世间最纯善真挚之大欢喜,我为何要以此为耻?“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你算计人的时候。”
  说罢,他已经耳根通红,脸却还绷着,一副刚刚慷慨陈词过的表情。
  不知道的,还当刚刚做过什么壮烈的演讲。
  “……”鹤唳千年难遇的目瞪口呆了,机灵的小脑袋里一时间一片空白。
  “太厉害了。”她喃喃,与青山对视五秒,竟然败退转头,背对着青山放飞了表情,嘴巴无声做口型:妈呀,遭不住啊!
  见鹤唳没什么表示,青山也不再说话,兀自端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刚有些粗重的呼吸又转为平静。
  身后的人呼吸平缓到近乎无声,很快连存在感都淡薄,可是鹤唳却还是能感到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后脑勺,把她盯得汗毛直立。
  这位门主的审美非一般。
  她的脑中飞速运转,发现照着情况看自己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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