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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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怒-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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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藏有诸多宝贝,都是极为精巧且凶悍的武器,千年不锈,削……铜如泥,大王若是能寻到,不失为一件传家宝物啊。”
  卧槽!长空!去你妈的!
  鹤唳终于笑不出来了。
  她坐在外面,有种剧本忽然被导演抢去摔了的感觉,真是一着不慎、全剧被封,长空和她真是前世有仇,“死”了都不放过她!
  一个身藏利器近月却表现得满腔爱意的女人,傻瓜才相信是真爱啊!她都不敢想象韩信此时的表情
  不行了,大事不妙,风紧,扯呼!
  这边,长空坑完人尤不自知,道:“在下不可久留,暂且告辞,之前所言,望大王三思。”
  韩信淡淡的嗯了一声,随意道:“按你这么说,莫不是想等在外面,待我派人前去挖尸,再确认一下你那同门死没死?既信不过我,又为何来找我。”
  鹤唳一顿,有些疑惑……韩信是在提醒他,还是提醒她?
  长空没出声。
  韩信哼了一声:“退下吧,若遇上巡逻队,不要露形,里面有鬼。”
  “可知何人所派?”长空忙问。
  “不知,必不怀好意。”韩信又道,“我乏了,你退下吧。”
  长空走了。
  突然的安静让鹤唳有些危机感,她半跪在门外,慢慢的抽出银链子。
  “出来!”韩信突然一声暴喝。
  鹤唳一震,她确实慌了一下,但是瞬间却咬牙分析起来,韩信这一声喊确实果断,但是,他的声音没有指向!他不知道她在哪!
  “出来吧,鹤唳,我知道你在。”韩信的声音又低了下来,带着点温柔和无奈。
  鹤唳咬牙,她脑子里算起出府的路线。有点困难,但不是不可能。
  “来人,封府。”韩信忽然下令,“一只虫子都不要放出去!”
  ……这是料定她在听了?
  不过他连巡逻队有鬼都知道,猜到这点貌似也不奇怪……
  鹤唳突然平静了,她还是没乖乖走出去,反而缓缓退后几步,坚定的往自己在后院的房子跑去。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韩信明显还想留着她,不管是要做什么,只要能活,就没有绝境!

☆、第40章 反与不反

  鹤唳后脚刚上床,韩信前脚就进院子了。
  他一点都没掩饰自己行迹的意思,带着一队侍卫直接就往卧房走了过来,被惊动的侍女起床一看,竟然很是高兴的朝她报信:“女郎!将军来了!”
  她刚说着,就与盘腿坐在床上的鹤唳看了个对眼,愣了一下,讪讪道:“啊,你没睡呀,我,我去给将军开门。”说罢她一脸娇羞的回头,“女郎,好好服侍将军呀。”
  鹤唳一笑,端庄的点了下头,那笑容在烛火下,竟然有点诡异。
  侍女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在传唤声中前去开门,刚给韩信让开门,就听身后鹤唳一声暴喝:“你什么都知道了你还来做什么!出去!”
  ……侍女差点跪下了。
  韩信身后的人也都一副石化的样子,韩信却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一笑,摆手让所有人出去,关上了门:“既然在,为何方才不进来,外面那么冷,病了可怎生是好。”
  “你说让我进去我就进去,凭什么!”鹤唳撅嘴,昂首挺胸,“我可是吕雉手下最心狠手辣的刺客,诡计多端还会假死,身怀利器还逢场作戏,坏得丧心病狂,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喷毒液了!”
  “喷,”韩信径直走过来,指指自己的脸,“往这喷。”
  鹤唳往后挪:“你要做什么!”她手往身后的被子下摸去,满脸挣扎,“你不要过来了!停!停下!”
  “恩……”韩信随意的应了一声,忽然快步逼近,长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臂,直接顺着她的右手抽出了一把黑色的利刃扔到一边!
  很好,小熊爪一号!
  鹤唳一脸惊慌,猛地抬起左手握着另一个小熊爪往韩信划去,他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往她身后扭去,极为顺利的就卸下了她的武器,继续扔开。
  鹤唳丝毫不惧,她旋身一转顺着韩信扭她的力道转了一圈挣脱开来,随即以牙还牙抓住他的手臂往肩上一背张嘴大吼一声:“呀哈!”
  韩信连□□之辱都受过,就是没受过过肩摔,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鹤唳是要往他怀里钻,可转头人就在半空中了,人还没落地,腰部已经一凉,鹤唳并不想等他落地,竟然直接追了两步想补两脚!
  “嚯!”韩信喝了一声,手往下奋力一撑,竟然真的抓住了这电光火石的瞬间稳住了下落的趋势,直接挺腰躲过鹤唳的追击,同样一个旋身躲了开去。
  鹤唳本就没打算用过肩摔出奇制胜,躲过她这两招的人多了去了,当下一点也没犹豫,一招不行换一招,继续追了上去!
  她打不死韩信,但韩信既然知道她不对还留着她,那必然有留着她的理由,她得把这理由逼出来,顺便出出气!
  耍她鹤唳的人哪个有过好下场?
  两人不管之前目的如何,现在就这么在卧室里过起招来,狭窄的空间中拳风呼啸你来我往,看起来竟然还不相上下。
  或者说,更像是韩信在猫戏老鼠,他人高马大、居高临下,鹤唳的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就看她毛茸茸的头在身边转来转去,拳打脚踢抓挠敲捶,没了武器活像是没了爪子的猫,急得满脸通红,几乎要哼唧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猛然爆出一阵大笑,看鹤唳愣愣的停下攻击,一脸生无可恋,忍俊不禁,“不论真假,你倒真是个抓人心的好手。”
  你又不是导演喊什么咔嘛我不听我不听!鹤唳吸了吸鼻子,退后两步,冷声道:“那你把我关回去吧,反正哪都一样。”
  韩信笑了一声,转身,也不管鹤唳就在背后,捡起了扔在一边的小熊爪,仔细打量,挑了挑眉:”还真是少见的宝物。“他朝鹤唳招招手,”拿酒盅来。“
  青铜的酒盅在这房里本来就是摆设,但做得很是精致,鹤唳面无表情的刚拿过去,韩信握着熊爪一划,一道深而窄的裂口就出现在了精美的花纹上,韩信眯了眯眼,他琢磨了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鹤唳挑眉,铁匕首!
  这朝代虽然铁制武器已经出现,但是却并不普及,都是奢侈品的程度,当兵的要到了一定等级才能获得一件作为奖品,有些还舍不得用。
  韩信有铁制武器不奇怪,让她惊讶的是,他竟然真拿出来试刀了。
  想到长空辛辛苦苦的把削铁如泥硬是改口为削铜如泥,她心里就暗笑,都削铜如泥了,是个人都想试试削铁如泥了啊。
  锵!
  不用鹤唳把着,匕首已经被斩首了,这回韩信的神情更惊讶了,就着烛光细细端详着小熊爪:“果真是神兵利器,鹤唳,你从何处得来?”
  鹤唳哼了一声,坐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他。
  韩信不以为意,又看了两眼,很自然的把小熊爪收了,还无耻的朝她伸出手:“还有吗,拿来。”
  在马桶里你去找啊!鹤唳翻了个白眼:“长空这么惦记的东西,是能要多少有多少的吗?”
  韩信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那眼神似笑非笑,仿佛已经看透了她,嘴里却问:“鹤唳,你嘴里究竟有几句真话。”
  “没有一句真的!”鹤唳果断道。
  “你是想激怒我?”韩信笑,“鹤唳,我韩信能忍过□□之辱,天下皆知。”
  如果季思奇在,他会告诉你,我刚才说的可能是唯一一句大实话,鹤唳扭头。
  “无妨了,事已至此。”韩信随意的坐在她的床榻上,掏出小熊爪把玩着,“不管你真情还是假意,我既留了你一命,便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为难与你,你若是收了心好生呆着,自然不会受委屈,若是心思不定想做些什么,我自然不会拦着,只不过,方才你也看到了,你杀不了我……“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沉道,”我却能杀了吕娥姁。“
  鹤唳一震,回头瞪他。
  “你既然听到了方才的谈话,也知道如今他们将我逼到了什么地步,我韩信自问顶天立地于汉,可也知不管是五不杀还是五百不杀,杀不杀,都在帝王一念之间。”他抓起鹤唳垂落的一绺小卷发把玩着,意味深长,“但从不从,却是我韩信的事了。”
  “你……真的要反?”鹤唳迟疑。
  “要不然呢?”韩信反问,“那个鬼给你传信那么久,竟然没什么指示?”
  日了,能赐我点优势吗?鹤唳心里叹气,她翻了个白眼:“有啊,让我安安心心的在这儿,准备随时应变。”
  “没说让你好生伺候我,让我沉迷美色?”韩信继续玩她的头发,语气轻佻,却分明不信。
  “有这姿色,又都是做小,我为什么不去勾搭皇上。”
  “谁说做小?”韩信低笑,“我不是说了,我还缺个淮阴侯夫人……若是嫌小,皇后,怎么样?”
  鹤唳没理他。
  “知道为何我不在乎你那点小心思吗?”韩信靠回软垫上,闲闲的说,“若我不反,一辈子如此,你必不会留;若我反了,事败身死,亦是我韩信无能;若我事成,夺了这天下,你……不也无处可去了么?”
  鹤唳思考着其中的逻辑关系,有点发愣。
  “所以,鹤唳,你说,我是反,还是不反呢?”
  即使没有回头,鹤唳也能感到韩信的目光刺在身上,如芒在背,让她心烦意乱。
  她早就后悔了,伤都好差不多了,还贪图新鲜有趣和求所谓的保险没有溜出去,结果现在被人吃得死死的,逃不出去也玩不下去,真是烦得要死要活。
  韩信也真是深藏不露,明明她没有小觑他,已经卯足劲儿攒剧本演全套,差点精神分裂了,竟然还是没瞒过去,反而和他演了一场对手戏,场内有情场外有仇,此时分不清戏里戏外,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讲了。
  任务啊,你还是快点结束吧。
  她背对着他,冷声道:“长空说得对,反不反,他们都不会放过你,你若真有这能力,就干吧,反正这天下已经乱了,也不差你一个。”
  “这话不对。”韩信站了起来,不再看她,背着手走到门边,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许久才道,“这天下,本不该乱的。”他轻笑一声:“我为止这天下之乱而起,若真因天下不乱了而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韩信,不服。”
  他打开门,回头看向她:“吕雉一个妇人,能那般专横毒辣,还不是依仗那些裙下之臣。你没有依仗,又何苦独自支撑,安心在这等着吧,再没有人,能让你跪下讨饶了。”
  说罢,他走了出去,关门后,还传来落锁的声音。
  鹤唳直直的坐在房中央,等蜡烛烧完了,熄灭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了,还没动弹。
  直到天微微亮,她才轻轻的笑了一声:“哼,等回去了,也没人能让我下跪。”
  她伸了个懒腰,也不顾肚子饿的咕咕叫,从马桶里捞出自己的宝贝带上,爬上床补眠,酣畅淋漓的睡了一觉后,她醒过来,看到桌上摆了一个方形的木盒,还没靠近,就有浓郁的血腥味散发开来。
  侍女抖抖索索的在老远的地方站着,要哭不哭;“将军,将军派人,送,送你的。”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是什么,鹤唳还是上前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微微挑了挑眉。
  那个,巡逻卫队长……鬼,的人头。
  “唔,嘤嘤嘤……”似乎受不了再和这玩意同处一室,侍女叫开门哭着跑了出去,门再次被锁上。
  许久,鹤唳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抚上了人头因为惊恐而怒睁的双眼,又拿梳子理了理他被血污纠结起来的发髻。
  她关上了盒子,坐在旁边,思考起来。

☆、第41章 钟室密谋

  韩信不是说反就反的,即使他在鹤唳这里已经表了决心,但线人被斩的吕雉这一方,却并没有途径知道。
  可是却不是无迹可寻。
  线人失联的那一夜,萧何府上很是震动了一把。毕竟世人皆道萧何与韩信关系好,目前来讲韩信有的一切都要归功于萧何的鼎力推荐,一旦两人撕起来,那结果不堪设想。所以当晚,丞相府就火急火燎的把消息传进吕雉耳中。
  他倒并没有很着急慌忙的感觉,语意表述上甚至非常淡定,只是从线人失联这一件事上提醒吕雉两个可能:你要保的鹤内侍可能危险;韩信可能要反。
  杀了线人,分明已经打草惊蛇,韩信一代兵神,这样的道理如何不懂,必然是已经决议有所动静,要开始行动了。
  看到来自丞相的如斯推断,吕雉的表情难辨喜怒,更分不清是轻松还是更为紧张。
  一个军神的叛乱,他的招并不是谁都接的了的,当真正看到这样的消息时,“倒韩团”的所有人都产生了同一种危机感,完了,是不是作茧自缚了,这样的计划太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原本他们挑拨那只假寐的老虎,只是想恼得它朝天下呲一下牙,让天下知道它有威胁;可若是直接把它恼得挠人一爪子,这个疼,说不定要掉肉去骨。
  “线人若确定已死,鹤内侍不知道会不会遭受牵连。或者说受牵连那是必然的,那个探子在淮阴侯手下效力多年,从来都不曾动用,如今动用那么几回就被发现,淮阴侯必然能推断出和鹤内侍有关。淮阴侯府上人口简单,大多是老部下旧从属,要再安排暗探进去,实在有些困难了,肯定会立刻被发现。”萧何道,“现下应该庆幸的是他没找上我,应是没有想到人是我的,故而现在,我等尚可布一方迷雾,让他分不清敌我……接下来的时日,我就不与你等会面了,避嫌要紧啊。”
  吕雉出宫不便,每次只能派亲信前往审食其府上,与“倒韩团”商量大计,这次季思奇便是其中之一,他自己现在在宫内差不多是个宦官的身份,直接穿着工作服就坐在这儿了,临着审食其,竟然并不显得很突兀,可他自己却觉得很奇怪,感觉自己像半只脚踏在门里,心在尘世外人在三界中。
  没人直到这位季内侍如何心潮起伏,在场出谋划策的门客不少,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计划怎么才能最简单有效的把韩信杀死。
  “原本若是那位鹤内侍能寻机会出手,便是最好的了,只是不曾想,淮阴侯一露反意,我们却已经联系不上鹤内侍了,现下,也不好企盼她自主行动,她一来身上有伤,二来淮阴侯也不是好像与之人,恐怕就算联系上,她也难以独立完成。”一个门客道,“毕竟鹤内侍一介妇人,与淮阴侯相处近月,淮阴侯英雄盖世,实在难以抵挡,若是从此真心相伴,我们又催促威逼,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
  若是一个月前,季思奇肯定要跳起来指着人家大吼“你胡说”了,可此时却没有说话,他不是不信鹤唳,可是最近为了知己知彼,听多了韩信的英雄事迹,加上他自己原本就很向往那种封侯拜将的生活,待到现在差点就成了人家迷弟。
  看那怀疑鹤唳的门客的语气,若不是政治立场问题,他也是承认韩信“英雄盖世”的,鹤唳那样的女人,明显就是放…荡不羁爱壮男,和韩信天雷地火这样那样以后反水,真的是太有可能了。
  在场的人不乏暗自点头的,显然都颇为认同。于是场面更加尴尬,怎么办,好不容易那么巧要杀的人现在身边就有自家的刺客,结果现在要担心目标魅力太大自家刺客倾心反水,那乐子可就大了,原本只要防戚姬那边趁虚而入,现在却又要防自家人了?
  “鹤内侍再如何,终究一介妇人,不足为虑,大局还是要依仗各位。”审食其出来打圆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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