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向来运气好,难道这是我要发的节奏?老天,请再多赐我一点运气!”
“你们说,这发布任务的人,要寿丘何用?”
“对呀,寿丘奇丑无比,不能做宠物,等级又低,不能做斗兽,要来何用?”
“现在不知道,等到时候有人交任务了,总能见到任务发布者本人吧。”
佣兵会所议论纷纷,钱毕竟比八卦重要,因为这任务,大家也不关心裘槐一介灵王被小姑娘收成仆人的事情了,全都研究起这事来。
而这时,丁念儿早同裘槐离开了佣兵会所。
告知裘槐自己的暂住之处,丁念儿叫裘槐同家里人交代一下即刻就位。
这小半年不能使用灵术,丁念儿还指着裘槐这个打手来撑腰呢。
回到民宿,丁念儿将舒长烟拿着一张纸写画着什么。
丁念儿凑过去,问道,“娘,这是什么?”
舒长烟道,“虽然发布了佣兵任务,但我们也不能干等着。秋云镇码头上,娘打听过,你哥哥有可能登上就没下来的那艘船,是往下游走的。娘把从秋云镇码头出发,下游船能去到的地方都标记出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
大海捞针,何其容易,但不找,肯定也心绪难安。
丁念儿点头,“好,我们一起去找。还有,我找了个帮手,带上一起,路上安全些。”
“帮手?什么帮手?”
“很快娘就能知道了。对了,娘,我记得小时候,李子巷第一栋的院子是我们家的,后来被人霸占了。没记错吧。”
丁念儿那时候还小,只知道闹了很大,被欺负的不行,具体却不清楚。
说起这事,娘亲又是愤怒,又是自责,但不好在女儿面前发作,便道,“这些事,念儿不要想。等以后父亲回来,我们再讨回来。”
丁念儿摇头,“娘,何不现在讨回来?一来发布的那个三级任务,还差一千多两白银,二来,我们居无定所,就算佣兵会所找到了哥哥或者哥哥的消息,也不知送去哪里交任务。三来,父亲若是回来这儿,不见我们,再去秋云镇,还是没有我们,他又该去哪儿找我们呢?总要有一个稳定的家,四方的家人,才能聚拢过来。”
“娘何尝不想,只是,你我孤儿寡母,怎么斗得过他们。那家人姓刘,家里出了几个修炼者,背后还有什么势力也不清楚。不说你现在才2阶,就算你修为比他们高,娘也不放心你去惹他们。”
丁念儿没有继续劝,她本就没打算劝得娘亲一起去讨还。对于刘家,只是想从娘亲这里多打听些消息,既然打听不着,丁念儿就不问了。
转而道,“那娘亲,过两天再出发,我们先在这里等等消息。如果好找,佣兵会所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我们不在倒不好!”
舒长烟认可。
第二天,娘亲一大早就去佣兵会所等着。
丁念儿睡懒觉睡惯了,再者另有打算,就没有一起。
待到丁念儿起床出门,发现民宿外站着一位仪表堂堂的大帅哥。
一半青丝用紫金的束冠束着,一半垂在脑后,墨蓝色绣着精致云纹的长袍,淡蓝色的腰带系在腰间,及膝的长靴。身量修长,健硕却不会显得雄壮憨实,宽厚的肩膀给人稳当安全之感。
大帅哥斜倚在民宿的外墙上,双手环抱于胸前,手中拧着一只硕大但精致的水壶,抬着头两眼望天,不知在想着什么。
许多美丽的或不美丽的姑娘,远远地围着大帅哥羞答答地看。
院门开启,大帅哥低下头看过来,引起一阵尖叫。
丁念儿抬头看过去,很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刮了胡子,倒是人模人样。”
原来大帅哥就是昨日胡子拉碴的裘槐。
剃掉了胡子,换身衣裳,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倒也确实英俊,称得上万里挑一。
裘槐没想到只得来丁念儿一句‘人模人样’的评价。
昨天回到家里,他对着镜子一照,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一想到自己给小姑娘的第一印象这么差,裘槐就想扳回来。虽然平日并不会刻意在乎这些,但这关系到脸面。
想到自己当时的形象,裘槐就明白了,难怪小姑娘舍得把自己抵押给一只寿丘,。
今日,他特地请教成衣铺的师傅打扮了一番,就是为挽回昨天那副邋遢形象。
可这小姑娘,眼角眉梢,竟然一点惊讶都没有。
明明围过来那么多花痴的姑娘呀!
裘槐有些失望之感,转念一想,小姑娘才十岁,估计是还没懂得审美,于是也就释怀了。
裘槐道,“我来报道了。”
丁念儿很高兴裘槐没有拖延时间,“刚好,陪我去一个地方。”
一路上,丁念儿先嘱咐了裘槐,不要将寿丘的事情告诉舒长烟。随即讲了自己将要离开无源镇去找哥哥的事情。
裘槐有些疑惑,“明明你更急着寻找哥哥丁一铭,为什么对这件事只发三级任务,而对寿丘,却发成特级任务。换过来,岂不是更好。”
丁念儿道,“换过来才不恰当。寿丘无所谓,但如果轻易把我哥哥推上这风尖浪口,才是危险。人心不可测,谁知这世间鱼龙混杂的人,得知我哥哥值十万两或者更多,会打什么其它主意呢。”
裘槐想想,“倒也是。”
听得这一点,裘槐倒有些对丁念儿刮目相看。
昨天的特级任务,裘槐只当丁念儿天真浪漫,而救了自己,是运气太好。
今天这一番见地,却让裘槐意识到,丁念儿虽然还小,但并非稚子无知。
凡事,都有她自己的主张。
渐渐地,裘槐对丁念儿信服了些,也对以后的相处有了期待。
正这么评价着,忽见丁念儿停下脚步,眼神烁烁,嘴角愉悦,指着角落里的小贩兴高采烈地喊,“哈,槐叔,替我买一串冰糖葫芦。”
裘槐的表情差点没崩掉。
他刚才是不是把小姑娘评价得太高了。
第十八章 作恶的刘家()
去到李子巷,丁念儿发现,除了第一栋,整个一条巷子,现如今都是刘家的了。
不用怎么费力,就打听到了刘家的来头,还有霸占房舍财产的手段。
这刘家,本是附近乡下之人。
本族家里接连出了三个修炼者。
这三个修炼者分别是刘大得,现为灵王,任皇家第二佣兵队大队长一职;刘二得,灵师,在夏琉第一灵学院任职教师;刘顺美,灵士,现是夏琉第一灵学院的学生,刘大得的女儿,天赋很好。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为这三个人物,刘家一下子发达起来,便有些傲慢自得。
刘大得二得的父母自然是跟去了更好的大城市,他们这些近亲也不甘只待在乡下,便跑来了最近的无源镇。
背景有了,钱财势力却还没有。他们不思自己赚取,总想着发笔横财,一夜暴富。
有个地痞一般的刘家人,一路打听,探听到了丁念儿家里占着好地段,家里还没个能撑腰的大男人,立时盯上了这块肥肉。
他们自己伪造了一封欠债文书,宣称丁念儿已经过世的爷爷欠了他们一屁股债,直接上门讨债。
舒长烟一看就不是公公的字迹,当然不会认。
可是当时孤儿寡母的,娘家人不肯出面,镇长还有其他人,怕得罪刘家也躲着不出面,连佣兵会所也称财产归属不明,不能接任务。
刘家人明里辱骂讨债,蛮不讲理。暗地里围堵舒长烟和丁念儿两兄妹,放肆殴打,只差取了他们的性命。
于是没办法,在被刘家人无礼辱骂和殴打之后,为了保全儿女,舒长烟只得认了这债,将房子财产给了刘家,自己带着一双儿女,身无分文地投奔了秋云镇娘舅家。
至于李子巷的其他住户,刘家胆子越来越大,也是用同样的手段夺了过去。
刘家拥有了正式的房契地契各种文书,当时伪造的欠债文书早就销毁,现如今,想要再指认刘家强取豪夺,都已经没了证据。
这件事情,周围的住户都心知肚明,却无人制止。谁叫李子巷没出过一个有出息的修炼者呢。就只能吃这哑巴亏了。
丁念儿虽然从原身记忆里记得一些,但再听一遍,心中还是怒火燃烧。
好呀,随便一张伪造的文书就能被迫兑现,这世上居然不讲法理了!
这种事,即便是没欺负到自己头上,丁念儿也不会放过。
如果前世的爷爷还在这里,一定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子民落得这般生存境地。她丁念儿岂能让爷爷失望痛心。
更何况,竟然欺负到自己头上。
那好,一刻也等不及了。
即刻奉还,让他们悔不当初。
裘槐听得丁念儿的遭遇,也是同声敌忾。
他老家在无源镇另一头,并没听说过这边的事情。
刘大得他见过,却不知道原来刘大得的近亲在这里胡作非为。
他也想着怎么替受害者讨一点公道,却似乎没有正当的办法。
毕竟,刘家早已得逞,现在口说无凭。
这时候丁念儿道,“走,我们去会一会刘家的人。”
裘槐一把拉住她,“你有什么打算?不会让我去给你打架吧。”
“你觉得呢?”丁念儿反问。
裘槐道,“如果你吩咐,我自然照办。但我得提醒你一句,这里的刘家是不怎样,但刘家的刘大得是皇家佣兵队的大队长。佣兵会所,也要看他的脸面行事。你家刚在佣兵会所发布了找人的消息,这边又去刘家打闹。刘家必然记仇,如果干涉找你哥哥的事,或者报复,你确定你们能够承担后果。并不是劝你放过刘家,但最好还是在找到你哥哥之后再说,这样比较保险。”
丁念儿嘴角讥讽地翘起,满脸的傲慢,却不会让人讨厌。
“哼,我岂会因为这点子忌讳就对他们网开一面。固然不能让我的哥哥处于险地,但这仇,我也等不得日后再报。你按我吩咐行事就好,管教他刘家灰溜溜地交出财物,滚回乡下去。”
丁念儿的眼神里,出现了十岁小姑娘不可能出现的狠意。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点怯弱,有的只是我行我素势在必得的狠心。
裘槐不解,但劝也劝过,便认了,“那接下来怎么吩咐?”
“上刘家,光明正大,讨债!”
……
从前的李子巷,现在变成了刘家大院。
原本目不识丁的老农民刘老汉,现在变成了无源镇的刘大老爷,风光得不行。
虽然已经八十来岁,却羡慕那真正大老爷坐拥三妻四妾好不逍遥,愣是叫大孙子强给自己买来好些个如花的姑娘养在房里。
就算吃不上,打也打个饱,显摆一下威风。
刘老汉现如今养的膀大腰圆,行坐要抬着,看人从来不用正眼。
算命的先生说啊,他这是老来福,赶也赶不走的,想怎么横就怎么横,谁也奈何不得。
所以呀,只要是别的大老爷有的,他都要有。就算没有,抢也要抢来。谁拦着他,那就是拦着老天送给他的福气,那就得是一个字——死。
他二弟家出了一个灵王,一个灵师,一个灵士,在这魏氏王国,还没有谁敢不给他们面子,除非是不想活咯。
刘老汉每天傍晚都要让小厮,打一打自己的妾室,打得他们哇哇叫。
他就喜欢听她们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哭嚎声,听起来那个爽呀。
这天,他照旧听着,却听前头吵吵闹闹,不知怎么回事。
刘老汉皱起眉头,非常不满地道,“吵什么吵,打扰我兴致。”
有小厮跑来禀报,“老爷,外面来了许多人。”
“什么人?昨儿个到今天,时不时来一个找丁念儿的。什么丁念儿丁想儿,这儿都没有。这儿,是我刘家的地盘,要是再来,就像昨天一样,都给我打出去。”
“不行呀,老爷,今天好像不一样。那打头的,说是来讨债。”
“讨债,讨什么债?只有别人欠我刘家的债,谁还敢上刘家来讨债。”刘老汉拍着桌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小厮很苦恼,“是呀,就是来讨债的,听说是大少爷买了她的四品金元丹,写了一张欠条。欠条上指明,今日若交不清金元丹货款,刘家大院及其全部家产就全部归她,而且,这还不算结清款项,还欠十万两呢!”
“什么鬼东西这么值钱?大孙子呢,他去哪了?叫他出来,甭管什么好东西,打什么欠条,直接抢来就是。”
小厮特别为难,“老爷,如果大少爷在,就不来麻烦老爷了。关键是大少爷打上午开始就不见了人影。找了许多地儿,都没找着。”
“这可奇了怪了。走,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刘家门口撒野。”
第十九章 上门讨债()
刘老汉上了座驾,被人抬去前头。
闯来的人已不在院子,直接就闯进了刘家大堂。
如此大架子,居然不待他这个主人过来就喧宾夺主。简直大胆!
刘老汉一拍椅背,“甭管他什么来头,到了我刘家,就得低眉顺眼着。来人,把家里的人都叫上,给我进大堂,将人打出来见我。”
大堂之上,小女孩慵懒地高坐主位,嘴角邪邪地勾起,傲慢挑衅地看着大堂外闯进来的刘家人,棍棒刀剑,来势汹汹。
小女孩轻启唇口,吐出一个命令,“打,把腿都打折,一条不留!”
矫健的男子,立刻出动,灵术都不需要使用,三两下就将刘家这些虾兵蟹将打倒在地上,抱着腿哇哇哭叫。
小女孩鄙夷,‘这作威作福的刘家,也就能捡弱的欺。’
矫健男子很嫌弃,他一介灵王,居然充当起了最底层的打手,实在是有损他的形象。
如此想着,他站到了角落里,还觉得显眼,又再站去了角门边儿上。
被打的其中一人怒喊,“你知道我刘家什么来头吗?竟敢在太岁老爷头上动手,不想活了!”
小女孩用纤细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一下又一下,浑不在意地道,“那就把你们的来头叫来跟前讲话,本姑娘没时间与你们这些走卒费口舌。”
打折了腿的走卒哪还能出去,只能摊了一地叫痛。
刘老汉左等右等,没等着大堂里的来人被打出来,倒听得里边哇哇大叫。
算命的说了,谁惹他,就是惹了老天给他的福气。
他气得面色通红,“本老爷倒要去看看,当我站在那里,谁还敢忤逆我,就叫天雷劈了他。”
他叫人径直抬去了大堂。
一进大堂,见到那一番景象,刘老汉的血气,轰地涌上了脑袋。
呵!他都看到了什么?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坐在他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睛藐视着他。
小姑娘边上,站着十多个乞丐混混打扮的男子,举着一张斗大的字写的债条,看热闹一般瞅着地上熬熬哭叫的刘家打手。
乞丐呀,混混呀,浑得很,他们怕什么,才不会怕刘家的威风呢。
他们铺盖一卷,就换一个城镇,谁也找不着。
早就眼馋这刘家凭空抢来的东西发来的横财,今天有高人一挥袖,他们哪能错过好机会,立刻跟了来,不趁机哄抢则个,他们就不是那光脚的。
刘老汉看着地上瘫了一地的打手,气得直咳嗽,“反了,反了,咳咳咳,快来人,将这些捡破烂的,都给我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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