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妖孽径直走向下一张桌子,上面纸条上写着,‘发热之毒!’
卜树又拿那兔子试了剩下的有毒那杯,果然,小白兔也就是发热一点儿。
愈发不能理解了,卜树环视一通,发现茶馆里还有三个这般有毒无毒的考验。
他没按顺序,直接冲向了第三个考验的说明,“痉挛之毒”,第四个,“晕厥之毒”,第五个,“毙命之毒!”最后那张,并还用血一般的红字写着,“五杯请各饮一杯!”
这,这,这,明显就是考验。就算前面无毒都是无毒,谁知这第五个,会不会无毒就是有毒呢?
第五个是毙命之毒呀,万一师弟喝了中招死了,那还怎办?
卜树忧心忡忡,觉得这陌生姑娘,就是在和自己与师弟开一个大大的玩笑。
卜树忙对红衣妖孽道,“师弟,我们走,不和她周旋了!”
谁知这时候,红衣妖孽已经直接喝了痉挛之毒无毒的那杯,又喝了晕厥之毒无毒的那杯,直接走向了毙命之毒的考验。
卜树上前用手挡住,“师弟,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再试了?这是毙命之毒呀,万一喝了毒药,怎么办?”
红衣妖孽看着卜树紧张的模样,有些鄙视一般地道,“若要害我,第一杯就可以令我中招。何必用这么些多余花样?”
卜树一愣,似乎有道理,好像是这样……但又好像不是……
不对!这毒比前面的毒厉害多了,说不定前面的只是故意引得红衣妖孽信任设下的圈套呢?
他依然阻止,“不行,前面都是小打小闹的毒,这杯可是毙命之毒啊,你不能冒险!”
红衣妖孽不禁看白痴一样看着卜树。
手上一快,直接绕过卜树,将无毒的那些取了,仰头饮下。
卜树看着红衣妖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红衣妖孽直接对着空处喊道,“五杯已饮,请现身!”
卜树看红衣妖孽依然活蹦乱跳,看来,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对方没打算毒死红衣妖孽。
他看向通往后房的门,门那里空空静静,没有人要出来的意思。
却听后边轱辘声响,回头一看,蒙面的姑娘推着轮椅从外头走了进来。
红衣妖孽回身,盯着眼前的女子,却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直接动手杀人。
丁念儿在离他十米远处站住,冲他道,“日前侥幸闯了你的地盘,并无冒犯之意。你应手信之约而来,我是不是可以相信,你没打算杀我。”
卜树看着红衣妖孽,他不杀才怪,虽然看了手信才来,却不代表接受了上面不杀的条件。
红衣妖孽却没像卜树所想的那般干脆了,他皱着眉头看着丁念儿,没有说话。
这出乎了卜树的意料,他观察了一下,道,“既如此,不如坐下来谈?”
“不用,这次不杀你,下次必杀!”
红衣妖孽冒着冷气说了一句,脚一抬,取过自己的古琴径直离开。
这么干脆的人,不兴绕弯子这一套,丁念儿也不出声阻拦,看着他大步离开。
卜树看得莫名其妙,他对丁念儿道,“你究竟用了什么鬼计?”(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我拒绝()
丁念儿笑着摇头,“我什么鬼计也没用,只是待人以诚罢了。”
卜树哼哼两声,不甘心道,“这一次没杀,不代表下一次还这么幸运!”
丁念儿推车走到卜树身边,“如果你肯帮我,他大概就不会杀我了!”
卜树鄙视,“你想得天真,他要杀人,从来不看我的面子!”
“我觉得,他会看你的面子!反正不会碍着你,你什么也不用做,放我跟着你一起行走就可以!”
丁念儿说得成竹在胸,卜树不禁也好奇,难道真能让师弟破例,这倒是件稀罕事。
如果真能成,这对自己将来拉拢师弟,会非常有帮助。不如就让眼前的姑娘帮自己试一试。
他想了想道,“只要不妨碍我,随你便!”
丁念儿笑了,终于自报了家门,“我叫丁念儿,这位是启孩,请问公子大名?”
“卜树!”卜树报上自己的名字,脑袋里反复想着丁念儿这三个字,怎么就这么耳熟呢?但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
丁念儿和启孩,于是以卜树朋友自居,跟着来到了卜树入住的客栈。
红衣妖孽一回头,发现丁念儿两人跟着,立刻冷了眼。
丁念儿连忙解释,“你说下次必然杀我,为了保命,原谅我不得不把这一次见面无限期延长。卜树兄弟说了,我可以跟着他。”
说完立刻闭紧了嘴,看向卜树。
卜树窒了窒,居然直接把目的说出口?看到红衣妖孽看过来,卜树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红衣妖孽见状,冷看丁念儿一眼,直接抬脚上了楼。
卜树看着红衣妖孽的背影消失,心里头纳闷,什么时候自己的师弟这么讲道义了?明明恨不得立刻杀了丁念儿的模样,怎么就忍住了呢?
丁念儿对卜树笑道,“你住哪一屋,我们和你一起!”
卜树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什么,和我住一屋?”
沉默的启孩也吃了一惊。
丁念儿解释道,“这样比较保险,本姑娘我惜命得很。你放心,我决不会侵犯你!”
说得好似卜树怕他侵犯一样,卜树心里翻了个白眼,“你都觉得无所谓,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启孩有些不认同地看向丁念儿,不过,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的几天,卜树就发现,丁念儿两人,仿佛明着当起了隐形人。
不管自己做什么,她都以不妨碍、不跟丢的标准与自己保持距离。
自做自己的事,或者和启孩小声聊天,诸如吃什么喝什么之类。
赶路的时候,也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从不主动和自己交谈,更别提和红衣妖孽交谈。
也不过问自己的任何事情,甚至都不看自己在做什么,有点目中无人(自己)的感觉。
总之,他们两人越是这样表现,卜树就越是在意,他忍不住好奇终于问红衣妖孽道,“师弟,你为什么不动手杀了她?”
红衣妖孽沉默了一阵,说道,“我在等她主动招惹。”
卜树一僵,这是玩什么游戏,一个等着被招惹,一个别提招惹了,连声招呼也不打。
“这样也不是办法呀,都跟着我们三天了!”卜树小心翼翼建议,要么就杀,要么就不杀好让她们放心离开,决定权全握在红衣妖孽手里。
红衣妖孽却道,“这个人于我,可杀,可不杀。”
“那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卜树也是耐不住了,怎么两人一个比一个性子耐得住呢?“说到底,你们到底在玩什么呢?以前你不是随心所欲吗?”
“她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杀她?”
卜树听得更郁闷了,两人从那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他们之间的对话自己全都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丁念儿问了红衣妖孽问题了。难道自己什么时候耳背了?
“她什么时候问你的?”
“在茶馆!”
茶馆?卜树越问越糊涂。
红衣妖孽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继续道,“我若信她,为何杀她?我若不信,当时为何笃定?其实,并没有非要杀她的必要。”
卜树不解的问,“说了半天,师弟是又不想杀她了?”
红衣妖孽默了默,第一次主动走近丁念儿,“你为何去到音障,逃脱之后,又为何主动现身?”
看着红衣妖孽眼神中渐渐明了的意味,丁念儿坦言道,“去到音障,是被你琴音吸引,想聘你为琴师;破音障,是因为好胜心强;而主动现身,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杀我,你杀人,也有你杀人的理由。至于我一直赖着不走,是我至今仍然希望聘你为琴师,仅此而已!”
居然把他们的独门之修炼技看成是琴师之技?
卜树听到丁念儿这般说法登时不忿,讥笑道,“丁姑娘,我们的修炼技,可不是普通的琴师之技。想要聘师弟为琴师,未免太侮辱师弟以及我太夜岛了!”
丁念儿否决,”并没有,我承认你们的独门修炼技很厉害,但我确实只被琴音所吸引,故而想聘为琴师,心里并无丝毫侮辱之意!”
卜树认为师弟会生怒,本来已经淡化了杀意,这丁念儿不知好歹,居然还对一个修炼者说出这般话,只能是激化师弟的杀意。
他不禁对丁念儿投去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般的眼神。
不想再次出乎意料,红衣妖孽毫无波动,反而十分认真的回了句,“我拒绝!”
……这是重点吗?卜树有些惊叹。
自己的修炼技被侮辱,居然毫不在意,反而一本正经地拒绝琴师之职。
这……果然,师弟不能以自己的常理度之。
卜树这般想着,那边丁念儿眼睛里仿佛冒光,“那,你还杀不杀我了?”
“不杀,但请离开,不要再妨碍我们!”
丁念儿笑嘻嘻,“谢谢大侠饶命之恩,但小女真的是非常喜欢大侠的琴音,我愿意花重金诚心聘你,哪怕只给一点点交集,偶尔能远远听听大侠的琴音。至于要不要弹?什么时候弹?在哪里弹?都随你的意愿,绝不会约束你。不干扰,不命令,不妨碍,就算这样大侠也要拒绝么?”(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打动()
”我拒绝!”
面对丁念儿炯炯有神的眼睛,红衣妖孽毫无心软地拒绝,脸上甚至隐隐产生了抗拒之态。
丁念儿见状,直接以退为进,“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好胡搅蛮缠!你说不会杀我,我信你,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再见!”
说完,丁念儿朝卜树点点头,直接推启孩走了。
待丁念儿的马车走远,卜树突然想道,这丁念儿,居然真能抚平师弟的杀意,这可是自己认识师弟以来头一次啊。
等等,她用了什么办法?
死皮赖脸跟着?
好像不对。
用毒?
也不对。
研究了半天,卜树完全不明白到底丁念儿是怎么做到的?
卜树凑到红衣妖孽附近,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弟,究竟是为什么,你不杀她了呢?”
红衣妖孽沉默一阵,“大概是没有要杀她的理由了!”
理由?什么理由?师弟杀人是有理由的吗?
卜树更为不解地看着红衣妖孽。
红衣妖孽却不再解释,径直走了。
……
然而,丁念儿就这么放弃了?
启孩非常不解地看着丁念儿,师傅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哪怕那个人很厉害。
当离开很远了之后,启孩问道,“师傅,你要怎么做?“
丁念儿笑道,“启孩果然懂我。但你不懂他,他这个人,绝对不能违背他的意愿紧逼着,反而退一步,会让他觉得更亲近。没事,我徐徐图之,总能让他接受我!”
之后,丁念儿和启孩虽然没有出现在红衣妖孽面前,却凭着瞩目屋的消息,总能知道两人到了何处。
而红衣妖孽那边,也发现了奇怪的事。
每次他弹琴之后,总会在必经的路上遇到一束以干藤包着的花束,花束取材天然,都是路边常见的,或草,或花,或树枝,或浆果。
但经过一搭配,一构造,却形成了超载自然超载平常的美。
有时候淡雅,有时热烈,有时浓郁,有时清新……每一束都不同,但每一束,都仿佛就是专门为自己的琴音或者说心境相切合。
于是,行走中的红衣妖孽,总能在各种繁复的场景中,一眼注意到那一束花的存在,并为之吸引。
有一种心境,不能用言语表达,却能被花束所融合。
而这花束,一定是某个听懂了琴音的人所送。
一开始,红衣妖孽觉得,自己被侵犯了,但他音障范围内,绝没有他人。而曲乐,是不受音障限制的,他管不得别人听没听到。
于是,他原谅了,毕竟花束,着实令他喜欢。
但他会装作无视花束一般路过,每一次,只是用眼睛记住那花束的模样,然后在心里描绘之后离开。
渐渐地,红衣妖孽开始等待花束的出现,每回弹琴之后,他便会有意地寻找并注意花束的存在。而花束,从来没有一次落空,总会毫无意外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
这是听众的送礼,是听众在表达自己对他随心而弹之琴的喜爱。
慢慢地,他不再觉得这是跟踪或者侵犯。
这么一个人,他总是默默听琴,然后默默送花离开,不声不响,不干扰,不妨碍。
他不需要听众,但他不在乎有这么一个听众的存在。这样乖觉的听众,有何不可呢。
惊喜,而且是毫无意外的惊喜,总是令他满心欢喜的。
缓缓地,他甚至会开始会心一笑,然后将花束收起来。
跟在红衣妖孽身边的卜树,却不像红衣妖孽那样漠不关心,他不早就开始好奇,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吸引人眼球的花束,就是谁放在那里的呢?
然而,当他去找,却总是找不到任何影踪。就算他守株待兔,也总是守错了株。
这令他很懊悔,有一次,他直接对红衣妖孽道,“师弟,不如我们合力,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红衣妖孽摇摇头,“不好!对方不愿意现身,又不会妨碍我们,我们又何必将他揪出?”
一点想要了解背后之人的意愿都没有。
卜树实在是好奇得心痒痒,想了半天道,“师弟,你说会不会就是要聘你为琴师的姑娘,好像叫什么丁念儿!”
红衣妖孽不好奇,但听到卜树的猜想,不禁也想了起来。他在自己心里回道,‘如果是她,倒也可能!’
见红衣妖孽不说话,卜树忙又道,“师弟,你觉得是不是?我觉得可能性非常大。要不,我们约她出来见见!”
是她吗?如果是她,就算把她约出来,她也不会得寸进尺打扰自己。
不禁也有一些好奇。
在卜树劝了许久之后,红衣妖孽终于点了头,“好!”
卜树于是激动了,在红衣妖孽弹琴之后,立刻将自己的话传了出去,“那位送花的姑娘,我师弟请您出来见见!”
他有九分的把握,一定是位心灵手巧的姑娘,另外,更觉得,一定是丁念儿。
随着他的话落,丁念儿推着启孩的轮椅,缓缓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束,刚刚扎好的精致花束。
卜树想得有些不错,确实是她。但什么心灵手巧,倒是想错了。这些花束,尽管从设计和摘花摘草,都是丁念儿所做,但真正帮忙将花束包扎稳妥,还是启孩帮的忙。
这是两人的心意。
卜树笑道,“师弟你看,我就说一定是她们!”
丁念儿笑道,“没想到还是打搅了。我喜欢听大侠的琴音,所以一路不舍得远离。然而白听白赏,我觉得不够意思,所以聊赠花束以表心意!如果大侠不喜欢,日后我也不这样做了!”
卜树勾唇,“你当真执着得很,看来是真喜欢我师弟的琴音啊!”
丁念儿点头,“当然,听此音后,天下再无其他能入耳了,故而欲罢不能!”
卜树不禁有些脸黑,居然直接把自己高超的琴技贬去了尘埃。
“你怎可如此?”
丁念儿只笑不语,她看着红衣妖孽。
红衣妖孽仿佛弄懂了她的意思,他随手拨动几下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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