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一点势力都没有,光杆子一个,怎么和王国斗。
总要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现在,最容易的,就是佣兵队。裘槐是原皇家第五佣兵队队长,经验丰富,让他一直做自己的仆人,太屈才了。
丁念儿自然不会一直这般委屈他。
待裘槐吃过饭,丁念儿进了裘槐房间,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槐叔,这段时间跟着我,是不是觉得特委屈特难过?”
裘槐莫名其妙地看着丁念儿,感觉胃里有些胀,小姑娘又要做什么?他可不能轻易答话中了圈套。
裘槐反复反复地想了想,回答得很勉强,“不委屈,我心甘情愿,一点不委屈,绝对不委屈不难过!”
丁念儿轻笑,“不委屈就好,如果觉得委屈,就说明还没委屈够。这接下来的事,就不必谈了。”
裘槐心底叫了声好险,差点就要错过什么!
第三十一章 主人很体贴()
丁念儿在桌前坐下,“快到夏琉地区,想必你会有不少情绪。我呀,是个体贴的好主人,决定给你一展威风的好机会。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你去做另一件更有价值的事情咯。”
裘槐大出所望,没想到丁念儿看着没心没肺,将自己使唤得体无完肤,原来也会为自己着想。
陆霜,他的未婚妻,在他落魄的日子里,没有商量,没有正式的告别,直接嫁给了夏琉伯的长子魏熵。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又活过来的人,裘槐心中非常的愤怒,非常的不甘。
他不要求陆霜,在他落魄的时候一直陪在身边,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必须伟大。裘槐虽然不能接受,但勉强能够理解。
但是,毕竟六年的感情,裘槐无法忍受,陆霜单方面说断就断,连声招呼都不打,并在短短半年内,说嫁就嫁。
所有人都知道,裘槐和陆霜的关系,聘礼裘槐都已经准备好,陆霜这样做,是在裘槐最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是压根没把裘槐放在心上,也是压根没把这六年的感情放在心上。
每每回想起过往的一点一滴,裘槐就会心情复杂,一方面是失望,是整理,是放手,另一方面,却是隐隐地恨着。
夏琉地区熟知他的人太多,与他有矛盾的人不少,他心内不希望治好了双腿的自己,最终毫无作为地出现在陆霜以及许多熟人面前,并且是以一个小姑娘仆人的身份。
如果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必要让他们刮目相看。这是裘槐的希望。
但碍于自己的承诺,裘槐并未将自己的想法表达给丁念儿,没想到丁念儿替他考虑到了。
裘槐面上露出缓和期待之色,“什么安排?”
丁念儿嘴角微翘,“我的人从来没有被人欺负看贬的份。既然皇家将你辞掉了队长职务,那就自创一只佣兵队,自己担任大队长,将来将皇家佣兵队踩在脚下。”
“说起来容易,进行起来,很难!”裘槐虽然也有这意图,但觉得很难实现,佣兵队里,潜在的规则很多,没有靠山,很难成事。
丁念儿摇头,“佣兵队而已,以你的能力,建立一支佣兵队,不难。只要先把构架搭起来,韬光养晦,后面嘛,良禽择木而栖,你佣兵大队够好,条件够优越,自然就能吸引人才。有了人才,还怕不能和皇家佣兵队一较高下?”
说得平平淡淡,好似在谈中午吃什么一般轻松简单。
却包含着绝对的自信,以及对自己很高的期待。
似乎异想天开,但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裘槐莫名地信任着,还有些依赖的心理。但很快,裘槐摇摇头,有些自惭,不应该是依赖的,反过来了。
“如此,没问题。有没有特别部署?”再出声便有了充足信心。
“今天下午,有一支佣兵队会来投靠,我让他日后去佣兵工会找你。这支队伍,队长之外的人,未必服气,你只管用你灵王的实力征服他们,其它你自己安排。”
裘槐惊讶,“会有佣兵队来投靠?”
他怎么不知道?谁这么没长眼睛,光杆子一个,居然有人来投靠。
虽然热烈欢迎,但总觉得不可思议。
裘槐看着丁念儿,一定是她又去招摇撞骗了。
丁念儿得意地晃晃脑袋,“以后你就能知道了。至于我们的佣兵队,就叫凌虚佣兵队。除了投靠的那支放在明处,新建的,需是可信之人,初期不必接什么复杂任务,我列了个单子,主要负责寻找这些材料,再接一些顺便能做的。至于钱嘛,槐叔,初期费用,你先垫着咯”
裘槐看到单子上列出的一长串清单,感觉出丁念儿成立佣兵队,并不止于只是让自己东山再起。仿佛有着更大更远的目的,然而,裘槐探测不到。
他点头,“明白!”顿了顿,他又道,“把权力和任务都交给我,就不怕我反过来咬你一口?”
丁念儿看进裘槐眼里,说出来的话,非常认真,“我信你,就够了!”
这一句,简简单单,却如有千斤重,其中的分量,让裘槐估测不到,仿佛托付了无数的期可,这很不正常,但裘槐本能地重视了。
他下意识郑重地回答,“必不辱使命!”
等说完这话,他忽而吃惊。这句话,只有在某次面对皇家托付时,才说过。
将具体事情全都交给了裘槐,很快就商量完。
结束后,丁念儿又盯着裘槐看着,看得裘槐心惊胆颤,这是又要干嘛?
丁念儿道,“你是不是半年多没修炼了?”
“嗯!”裘槐点头。之前自暴自弃,治好腿后又没有环境,着实许久没有修炼了。
“现在修为如何?”
“灵王初阶。”
修炼也要提起来,才能在故人面前一鸣惊人!
丁念儿立刻在单子上打了两个圈圈,“那就先做这两样,拿到这两样,来找我。”
裘槐感觉会是好事。答应之后丁念儿让裘槐留下火种,裘槐有点愣,要修炼者的火种,是为什么?总不可能只是用来烧火吧。
但他还是照办了,这并不是难事。
裘槐走之前,生出一点担忧,“我走了,假若再碰到武山那位小姐,你怎么办?”
“无妨,我自有分寸。”
裘槐听了,根本不怀疑,只是好奇,如果不是依靠自己,丁念儿究竟凭着什么这么有底气。
等舒长烟一觉睡醒,已是午间,裘槐这时候已经离开金华,乔装打扮前往了夏琉地区佣兵工会。
舒长烟吃惊,“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走,护送了我们这么多天,我都没能感谢感谢。哎,是个好小伙子,这没有他,反而不习惯了!”
丁念儿调笑道,“娘,你也就比他大个几岁吧,管人叫小伙子?”
舒长烟伸手打了丁念儿一下,“没大没小,这可不是年龄问题。娘啊,成了家生了孩子,而他是个修炼者,寿命长着呢。心态和外在上来说,娘可比他长了不少。叫小伙子,不差。”
提到修炼者,丁念儿不说话了,暗道,早晚娘亲也会成为修炼者的。
第三十二章 踢你()
午饭过后,舒长烟举着丁一鸣的画像询问客栈老板。客栈老板摇摇头,好心地找了一个闲人带着舒长烟两人去金华镇打听。
一下午一无所获,意料之中,希望之外。
傍晚回到客栈,武山上下来的人都已醒来,在大堂用餐聊天,一片吵吵闹闹的样子。
舒长烟因为失望吃不下饭,很没劲头地直接去了后院。
丁念儿被等在客栈外的古达拦住,他道,“我还以为姑娘已经离店了。”
“找我什么事?”丁念儿明知故问。
古达道,“可否借一步深谈。”
丁念儿点头,两人去了客栈旁边的小茶馆。
“上午多有冒犯,我先以茶代酒,向姑娘表示歉意。”古达尽量放低了身段。
丁念儿心知,古达以为自己上午对他的试探着了脑,并不解释,抿了一口茶,表示无碍。
古达之后直接道明了来意,全在丁念儿预料之中。
丁念儿转着古朴的茶杯,面上不露一丝一毫的情绪,“要我保你,需得你能给我带来好处。一般的我不需要,除非你这支佣兵队,归属于我!”
这可比一般的投靠关系,靠利益维持来得更深了。
古达有些犹豫,如果是利益关系,以后要断绝,还算容易。但如果是归属关系,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们这支队伍,其实都是些不愿依附权贵做不仁不义之事的有骨气的人,因为坚持,所以,虽然佣兵队效益很差,生活艰苦,他们也都不忍离去。
古达作为队长,既骄傲,又焦心。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他们的队伍能够维持正常,足够保证队伍中人及其家庭的正常生活就可以。
如果归属于丁念儿,谁知她会不会干涉太多,最终违背队友们的本意让佣兵队做不良之事呢?
若是那样,这支七喜佣兵队,只怕会四纷五落,最终分道扬镳,改变了性质。
丁念儿闲时打听过七喜佣兵队的事情,此时将古达的焦虑看在眼里,遂又补充道,“我打听过七喜佣兵队,所以才愿意收留。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意思是,就是因为你们七喜佣兵队的脾性,才让丁念儿看上,一般的队伍,丁念儿还没兴趣。
古达又是一惊,没想到自己所思所想,又一次暴露在丁念儿面前。
仔细想了想,自己这支队伍,还真没什么可以让人所图的。
连队友都不能养活的佣兵队,如果没有特殊,有来头的人,又怎么会看上呢。
古达再一次自责思虑过多,敞开了道,“既然如此,古某便说了。我七喜佣兵队,都是有骨气之人,若是违背道义之事,连我也管不住。若要归属于姑娘,就请姑娘,尊重我队队友的意志,否则,古某会第一个反对。”
丁念儿笑道,“可以,我能保证。”说完,便看着古达。
古达心知肚明,“改日我就去佣兵工会更改佣兵队归属权。不知姑娘还有什么指示?”
“登记完,就去夏琉佣兵工会寻找凌虚佣兵队队长,一切由他安排。”
凌虚佣兵队?
古达眼里闪过疑惑,这支队伍的名字,从未听闻呀。他充满疑问地看着丁念儿,丁念儿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待沟通结束,古达发现自己很多应该确定的信息都没有确定,眼看着丁念儿进了客栈,古达站在外头吹着冷风,心里非常茫然。
虽然打定了主意信任这个小姑娘,只是,仍不免回想。
自己今天做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今后的七喜佣兵队,命运会是怎样呢?
丁念儿心底道了句,“不会让你失望的。”
却听大堂里传来刺耳的声音,“谁输,谁就在眉间画个五瓣绯桃印,你敢吗?”
嘲讽,蔑视,就好像,谁输了谁钻胯一样。
于氏引以为荣的五瓣绯桃印,竟变成了象征侮辱,象征失败的标志。
因为那一句话,丁念儿瞬间冷如寒冬之夜。
她面无情绪,压抑着满腔的怒火,看向声音来处。
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武山客栈出言发酸的应芸。
应芸正得意地看着对面的少女,鼻孔朝天。
“五瓣绯桃印,是什么东西?”少女原本一番怒色,听得这个词,有些发愣。
应芸更加得意,“连这都不知道,还敢自称天才。五瓣绯桃印,下贱的玩意,像过街老鼠,人人都应该打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胡编的吧!”少女不信。
大堂中有人感叹,“已经好久没有听说这个词,几十年没出现了吧。于氏应该已经灭绝了。”
“最后一次,是出现在三十五年前,死了不少人呢。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老了。难怪现在的小孩子,都不知道这些。”
少女一听,好似确有其事,不由有些心虚。
应芸更加得意,“听吧,这可是每个修炼者都该知道的常识。你真是闭塞呢。跟你这样的人,比都懒得比。”
像一粒石子惊起浪花,关于五瓣绯桃印的议论,很快扩散开来。
丁念儿每听一句,心底就寒冷一分,仇恨也更增一分。
她看向扬着脑袋的应芸,心中怒火丛生,抬腿便走了过去,猛地往她腿窝里踹了一脚,应芸一个不查,跪在了地上。
应芸大叫一声,“谁,找死?!”
等她撑稳要起身,丁念儿又踹一脚,她再次跪地。
应芸大叫着反身抓向丁念儿,丁念儿退后一步,迎上她的眼睛,带着恼怒,狠道,“这就是对你乱说话的惩罚!”
确实恼,非常恼,却没法针对某个人发怒。
这是统治者的安排,统治者对于氏的打压手段,与平民无关,尽管从平民口中说出来,尽管因此恨意滔天,却无法将他们当做罪魁祸首诛杀。
如果要诛杀,这世上还有几个不这么认为的,难道要杀尽?这
是爷爷想要守护的子民后代呀!他们只是被洗脑了而已。
理智,让丁念儿很清醒,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要复仇的对象。
但情感,让她无法接受应芸,从她口中吐出来的污蔑之词,足以让丁念儿对她产生恼意。
所以,丁念儿将她踢翻在地。
第三十三章 有线索()
大堂里的人发愣,不知这小姑娘无缘无故生的那路子怨气。随即想了起来,在武山客栈的时候,应芸对她说了不少风凉话。
还以为她不与应芸计较,原来记在心里,这会儿亲自来报仇了。
大堂里的人几乎都是从武山客栈下来的,因为见过这小姑娘和权贵大小姐争斗,此时便没人敢插手并说话,不管她身份高还是低,她可是有一个连两个灵君都不看在眼里的仆人呢。
应芸见到是丁念儿,怂了半截子,到了嘴边的怒气也吞了下去,但心底里的怨气,无处释放,一时眼睛里喷出恨意,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
丁念儿没将这仇恨的种子放在眼里,仍旧脸色阴沉,“以后见了我,最好绕道走。否则,见一次揍一次。”
说完,丁念儿转身去了后院。
待她走远,应芸眼里冒火,低咒道,“仗势欺人,算什么东西。”
之前与她争天才之名的少女听到,面露讥嘲,“你也没啥好的,欺软怕硬。你不是说你火木双修的大天才,有本事现在就抵抗一下呀?”
“等我将来成为丹师,一定要她好看!”应芸将这少女的讥嘲,也记恨在了丁念儿头上。
古达进来,看到了这整个过程。他的队友,因为这是小孩子们的仇怨打闹,并没有插手。
但古达看向后院,心底有些疑惑。以他的眼光,丁念儿人虽小,却很精明有见地,不像是会因应芸几句风凉话就如此愤怒之人。
那么,她为什么突然愤怒?
仔细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古达瞳孔突然紧缩,‘会不会,和五瓣绯桃印有关?’
……
夜里,启孩打扮一新来到了客栈,他五官清秀,肤色健康,一双专注而又澄清的眸子,充满期待地注视着丁念儿,极力压抑着喜色,“师傅,我来了。”
丁念儿已将火山喷发一般的愤怒压制下去,对启孩道,“有外人在时,叫我念儿就好。”
“是,师傅!”
丁念儿将他带到客房,对舒长烟道,“娘,我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