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一辈子只能停留在灵师,碌碌不得冲破灵君的瓶颈。
而如果有了一枚四品金元丹,那绝对能使一位滞留在灵师巅峰的修炼者,晋级时提高相当于十倍的晋级成功率。
所以,谁不想要一枚四品金元丹呢?
但无奈的是,这种丹药,向来有价无市,一般人,想买都没处买去。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当丁念儿说出四品金元丹的时候,镇长和师爷,立刻换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不过,相比于镇长和师爷的举动,这大堂上还有一个对丹药市价非常熟悉的修炼者,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就是裘槐。
不是他看不起四品金元丹,而是他知道,丁念儿手里压根没有这丹药。
明明就是用来诓刘家的,现在诓到镇长这里来了,这牛皮,会不会吹得太大了。
到时候镇长问起来,能不能把这个谎说圆了?
裘槐心里有些隐隐地担忧。不过看丁念儿一副我就是有四品金元丹的得意模样,裘槐不好多说,只能任由她去折腾。
镇长喝了醒酒汤,立刻就酒醒了。他醒堂木一拍,问道,“堂下何人,因何闹上公堂!”
不用丁念儿说话,刘大爷立刻哭哭啼啼将经过说了。
不过镇长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四品金元丹。
他客气地向丁念儿问道,“四品金元丹,岂能说有得卖就有得卖,小姑娘,你说你卖了四品金元丹给刘顺笃,那本官问你,你哪里来的四品金元丹。”
刘顺笃听了很懵,他喊道,“镇长大人,我压根就没买什么鬼屁丹,你问她做什么?”
镇长大人猛拍了一下醒堂木,“其他人等不要插话。”
刘顺笃没想到这一次镇长不给长脸,有些恼怒,就要开骂,被刘大爷给拦住了,“镇长一定是拐着弯帮我们,我们只管看着。”
裘槐见重点果然拐到四品金元丹上面来了,不由替丁念儿捏了一把汗。
当事人却镇定得很,还一边把玩着手指甲一边儿道,“若说这四品金元丹的来处,我徒儿说了,不叫到处乱说他的名号。”
一席话听得裘槐额头冷汗直冒,尴尬癌发作,恨不得掉头就走,再也不回来。
扯谎,怎么也不编个现实一点的。或者说捡的,或者说高人送的,等等,能够圆谎的办法多得是,怎么偏偏就这个。
他就不应该相信这个小萝卜头!
镇长听了,几乎立刻就怒起,猛地一拍惊堂木,“荒诞至极!你当这里是你家,任你胡闹?”
刘家人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但总之镇长发威了,很快就会惩治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们得意的很。
第二十二章 两年的承诺()
丁念儿没把惊堂木的震天响当回事,她天真浪漫地仰起头,“荒诞?原来你也这么觉得,我就对我徒儿说嘛,不就是个小小四品金元丹,有必要那么在意?名号报出去又如何,谁还当回事?”
越说越夸张了。裘槐垂下眼,两眼望着脚尖,仿佛神游了太空,人已不在此处。
不过相比于裘槐知道真相,那镇长却不知道呀。
他忽然想,这小姑娘说得一本正经,难道真有其事。
不可能吧?
不过,裘槐都站在她身边,如果没有听错,这小姑娘可是裘槐这个灵王载着过来的。
能让灵王当她的坐骑,难不成,这小姑娘真有些来头?
因为这来头,所以能够收得一个杰出的丹师,自己做挂名师傅。
听听看嘛,这师傅都要听徒儿的话,不让报名号,就不报名号。哪有徒儿管着师傅的,必然这个徒儿,并不是名副其实的徒儿。
似乎确实像那么回事。
他心里存着疑问,语气便也放软。
“小姑娘,你徒儿,是不是比你还年长?”
丁念儿一勾唇,“那是,徒儿虽然比我大,但还是得管我叫声师傅。师傅我一招手,他就得屁颠屁颠来给我当马骑!”
听听,听听,这大小姐一样的语气。
可不就和镇长想的一模一样嘛。
镇长和座下的师爷对视一眼,对方也点点头。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镇长又问道,“那请问,小姑娘姓甚名何,家住何方?”
裘槐心想,这次应该换个名号才行吧。
不成想丁念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立刻报上,“姓丁名念儿,家就在这无源镇李子巷第一栋。”
听姓名,不知道什么来头,听住处,这不就是刘家侵占的地盘嘛。
镇长和师爷两相对望,有些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下判断。
这边刘顺笃跳出来,“满嘴胡言乱语,这李子巷,是我刘家的地盘。”
丁念儿笑道,“欠条上写得清清楚楚,现在这李子巷是我的了,不对吗?”
镇长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家,是指这个。
镇长还要问,丁念儿道,“镇长大人,多的,我不能再多说,不过,如果你对丹药感兴趣,我倒可以替我徒儿给你个承诺,两年后的今天,我让我徒儿在这无源镇拍卖会所拍卖至少十种四品以下的各种丹药,如何?”
裘槐继续望着脚尖,大言不惭,大言不惭,大言不惭。
镇长和师爷一听,心脏差点雀跃地跳出来了。
真的吗?没听错吧?是不是做梦?还是喝醉酒了没醒?
这如果真的有丹师来无源镇拍卖丹药,那他这个无源镇就要一举成名了。
说不定一跃晋升为地区级别的大城。
那他的前程,还能跑的了吗?
不敢置信,镇长又再次确认,“你说的是真的?你能保证?”
“我丁念儿说话算数,不信的话,我可以写张保证书。”
信一个小孩子的保证,镇长和师爷自然没那么天真。
不过,他们也希望这是真的呀。
他们凑一起叽叽呱呱商量了一阵,回来道,“说了那么久,我就问你一个事情。如果你说对了,我们就信你有过四品金元丹,而且之前说的,都不是假话。”
“随便问!”终于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丁念儿嘴角含笑。
“我有幸见过四品金元丹的模样,你既然拥有,必然知道长什么样,怎么品。如果你能说得毫无错处,就说明你说的是真的。”
这是建立在一个现实的基础上。
丹师都被皇家收录,如果是一般人,根本连目睹四品金元丹的机会都没有,镇长都只是曾经在灵学院有幸远远见过一眼,更何况一个小孩子。
她若能知道四品金元丹长什么样,并描述得清清楚楚,那说明,小姑娘必然有来头。
丁念儿笑得很得意,“好呀。描述起来太麻烦,我直接给你画出来,如何?”
“那就更好了!”镇长基本信了一半。
丁念儿大笔一挥,直接画了个放大版的四品金元丹,并详细写明了所用药材,以及火候,炼制方法,等等等等,但除了一个关键的药引。
药引那里留了空白,只写了‘药引若干’几字。
写得那么胸有成竹,连裘槐都惊讶了。
现场没有一个懂得炼丹的,但镇长见识过真正的四品金元丹,和这画纸上绝壁一模一样。
除了那些没见识的,在场的所有人,看丁念儿洋洋洒洒写下来,那一番信手拈来,足以让他们心悦诚服,全都信了。
镇长像宝贝一样将写有四品金元丹的丹方以及炼制秘术端在手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它就飞了。
这可是珍宝啊。
丹师的炼丹秘技,从来不会外传。如果不拜丹师为师,基本上谁都不会知道,丹药是怎么炼制而成的。
多少人好奇呢,可是得不到解答,只能胡乱猜想。
虽说这丹方缺了一项药引,同时,他们普通人,也不是想炼就能炼,但这丹方,就像是千年古董一般,弥足珍贵,哪是用实用价值可以衡量的呢?
到这个地步,镇长都不敢追问丁念儿身后的背景了,就怕说多错多,惹恼了丁念儿。
镇长将丹方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问道,“丁小姐,下官斗胆问一句,您知道这刘家人的背后么?”
刘大爷和刘顺笃到这时,终于找着些头绪了。这是终于管起他们家的事情了吧!
刘大爷一哼,插话道,“她要是知道,哪还敢在我刘家撒泼。”
丁念儿咧着嘴,“当然知道呀。要不是知道刘家有一个做了皇家第二佣兵队大队长的刘大得,我也不会相信这刘顺笃能够买得起我的四品金元丹。我这丹,也不是谁都会卖的!”
镇长听了,心中暗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只可惜小姑娘涉世不深,肯定不知道,这刘家和那刘家,不是一回事。这刘家虽说和那刘家沾亲带故,但可都是没文化没见识,纯粹的地痞流氓呀。要不那刘家为什么不把他们接去大地方呢?’
‘小姑娘错以为两边是一样,所以卖给了刘顺笃,结果刘顺笃支付不起,耍起了赖皮。然后小姑娘哪会甘休,便直接上门讨债来了。’
‘一切都说通了!’
镇长这么想着,刘顺笃那边跳了起来,“放你的狗屁,当着镇长大人你也敢胡说,小心我揪掉你的脑袋!什么丹丹丹的,我没买过!”
第二十三章 没人影的丹师徒儿()
镇长听了,猛地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谁准你胡闹辱骂。你说没买过丹,我却知道,你时常买那长生不老丹,还总不给钱的。今天这事,打一开始我就怀疑你故技重施耍赖皮,现在已经证实,确实如此。”
刘大爷一听,不对呀。怎么镇长偏帮起别人来了。
他指着镇长道,“镇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谁?”
镇长呵呵两声,“你们是谁,我当然知道。我是怕你们胡乱得罪人,最后牵连了远在京都的皇家第二佣兵队大队长。你放心,今天这事,不用你们去告状,我第一个写信使人报上去请罪。”
之前镇长还怕两边都不能得罪,现在知道了。比起大队长,丹师才是更不能得罪的。就算是大队长在这里,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他这还是替刘大得挡灾,是有功无过。
这本来就是刘顺笃的错,他以为是买个什么烂七八糟的丹药呢,那可是四品金元丹。买了丹,还想不给钱,太异想天开了。
话说这丹——
镇长突然醒悟,猛地瞪着刘顺笃,“刘顺笃,你是不是把那丹药当成长生不老丹给吃咯!”
镇长嗓门洪亮,再者,老农民向来怕官,从小耳濡目染,骨子里带来,不是几年的风光就能改变的。
刘顺笃吓得惊呆在那里,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烂醉的时候买过什么丹,并吃了。
这不是没发生过!
镇长一看,只怕就是被当成便宜货给吃了。
于是痛彻心扉,“刘顺笃啊刘顺笃,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要让你三堂叔知道,肯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的心都有。”
这刘顺笃的三堂叔,正是目前在夏琉第一灵学院任职的刘二得。停留在灵师巅峰十余年了,再无长进。这四品金元丹,可不就是他做梦也想要的。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侄子把他做梦也想要的四品金元丹给当成狗皮膏药吃了,可不就要扒皮抽筋。
刘大爷听了吓得腿软口齿打颤,“怎,怎么了。我们这是做错什么了?”
镇长毕竟不想得罪他们,让师爷将他们请到后头细细讲明。
裘槐这时候惊讶胜过了不解,同时含着深深的佩服。
他有一肚子疑问,要向丁念儿求答呢,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眼看着镇长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镇长做主,直接将刘家宅院全都判给了丁念儿,并且当即过了户。
镇长还想要留着丁念儿招待则个,丁念儿哼声,“我转天就走了,没时间在这里磨蹭。对了,我徒儿千交代万嘱咐,让我不要张扬的。你可千万不要将我的事广而告之呀。至少两年之内,不能让他知道这事。不然他生气了,不来完成我的承诺,可怎么办?”
镇长点头哈腰应是。
这件事,就算丁念儿不说,他也会保守秘密,一切就等两年后来一个惊天大逆转。
如果宣扬了出去,小姑娘这么小,轻易就被诱惑了,万一到处都承诺,岂不是他这里占不着优势了。
还有刘顺笃和刘大爷,只怕也不敢将实情说出去的。要不然不是让大家都笑话他见识短浅?当然,该叮嘱的一定得叮嘱。
不过,丁念儿要走,镇长还是不放心,匆忙间拟了一个承诺书,有些扭捏地道,“这个,保证不会说出去,只是,那个……”
丁念儿明了,伸手就在承诺书上按了个手印。
镇长喜笑颜开,恭送丁念儿和裘槐出门。
丁念儿将房契地契收在怀里,分外开心,他对裘槐道,“再给买只冰糖葫芦来。”
裘槐满肚子疑问,飞一般买来,然后问道,“事情发展我是看在眼里,只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知道四品金元丹怎么炼制?难不成你真有个丹师徒儿?”
丁念儿一边嚼着冰糖葫芦,一边道,“看在眼里你还弄不明白,我哪有什么徒儿,纯粹诓他们的!至于四品金元丹,我告诉你,我在一本小杂记上见过,你信么?”
当初治好裘槐的腿,也是说在小杂记上见过,他信了。
但现在,裘槐忽然怀疑,这只是丁念儿说来混淆视听的谎话。
看今天,一步步,仿佛全在丁念儿掌控之中的发展,裘槐意识到,丁念儿,虽然年纪小,却远谋深虑,绝非一般人物。
以后,不管丁念儿是不是有时候表现得幼稚,也绝不会再推翻这个评价了。
不过裘槐还是有些担心,“虽然你用这一纸丹方和一个承诺诓住了镇长以及将来会知道的刘大得,现在无忧,但两年之后怎么办?如果到时候证实是假,谁来保你。”
丁念儿努嘴,“谁告诉你,我那个承诺是诓人的。我家在这里,根在这里,自然不能诓我自己的根。”
裘槐顿住,不明丁念儿的逻辑。既然不是诓,那……
怎么回事,裘槐感觉自己智商变低了。
既然你没有一个丹师徒儿,到时候怎么完成承诺。
丁念儿狡黠一笑,“我现在没有丹师徒儿,将来会有的嘛。反正迟早会有,我提前用一下他的名号,有何不可?”
裘槐扶额。
丹师徒儿,她是不是说得太轻松,太理所当然了。
不问了,不问了,怕问出内伤。
反正是她的仆人,大不了就边走边看,总能弄清这小姑娘在搞什么鬼!
再说镇长这边。
师爷耳提面命地对刘大爷和刘顺笃教导了一番。
加之刘顺笃并没见过打晕自己的人,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酒醉的时候买了那什么四品金元丹,并吃了。
两人才意识到严重性。
如果刘顺笃真把四品金元丹当零食吃了,同时有得罪了丹师级别的人物,那可就是大祸呀。
这要是让刘大得和刘二得知道,引起的怒火,他们可承担不起!
于是,两人老实了,刘大爷还一再对师爷道,“要不,这件事就不要报上去了。我们绝对守口如瓶,不告诉任何人。”
镇长进来,听得这句,自然喜闻乐见。
这刘家的事情,他一个外人卷了进来,是非如何绝对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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