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怀抱希望,他是不是可以跟男人依偎到老……
尹玄念终于露出笑容,感动于孩子窝心,无形的带给他希望--
“铁生,不管我这双眼会不会恢复,这辈子,我不会辜负你。”他是他的一片天,他愿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冷铁生二话不说的从身后抱住他,不需言语,他明了他答应了什么。
怜儿圆润的脸上漾起一抹甜笑,然后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用膳。
至于她的爹、娘要不要继续用膳,大概是等会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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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念生很快就将事情办妥,回到宅院将药交给春花去处理,他才去吃饭。
随便扒了几口饭后,冷念生实在没胃口,再也吃不下。
自从他看见亲人跟翟寡妇苟合之后,他的胃口便一直处在容易反胃的状态,上回吐了翟颖一身,之后翟颖带他去溪边把身上的秽物洗净,然后他跟翟颖两人在溪边又是大眼瞪小眼……
高个子的话很少,那天,他们为了等待衣服晾干,所以两人都没回学院而在溪边待了一整个下午。
那是他搬来翟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跟翟颖单独相处最久的时间--
由于心情气闷,为了转移情绪,他才跟高个子聊天,说说未来的志向;翟颖为来想要赴京赶考,他说:‘既然有机会读书,我想完成爹的遗愿--’
高个子的眼凝向远方,当时,他坐在他身边,有种莫名的预感--
高个子以后绝对会出人头地……
冷念生不知不觉来到马厩附近,晕黄的光线下,他仍能看清楚一个高瘦的身影忙进忙出在喂马,清理马粪,为马梳鬃毛……
“喂,你吃饭了没有?”冷念生来到他附近,斜睨着那个一瞬感到诧异的脸孔,略方型的轮廓,特色是下巴非常方正,不圆滑,感觉一丝不苟、刚正不阿、死脑筋……
“我还没吃。”后娘还在等着他去烧饭。
“要不要来我这里吃,春花做了好多菜。”吃不完倒掉是浪费。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无功不受禄。”
看吧,就猜高个子是死脑筋。“你不会当作是我想赔罪,所以请你吃饭。”冷念生的一双眼瞪的更用力了,恐吓道:“你敢说不就试试看!”他当少爷的奴才,就该听话。
翟颖漂亮的丹凤眼细凝着他,实在摸不透这少爷不惜威胁,就为了吃一顿饭?
冷念生并非看不起翟颖,是受不了他一板一眼的德行,他看了就火大,“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念生……”少爷认为他被欺负。翟颖完成了手边的工作,靠近他,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必须回去做饭了。”
眼看他转身离开,不听话就是不听话。冷念生懊恼的踹泥沙,立刻上前去揪住他的手臂,然后碎骂:“你就甘愿当别人的奴才?”翟寡妇对他可不好,别以为他不知道。
翟颖抽回自己的手,不愿把心事透露出来,仅是劝戒:“念生,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会忍。”
“我才不会忍到让人远走高飞,休想!”
“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急什么?”他尚无能力,谈什么报复之类的。
冷念生可不这么想,“翟寡妇和那男人别妄想带走书房的任何一件物品。”他要保住娘的画,他会让那男人知道来偷画的下场……
气呼呼的甩头离开,他跟翟颖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死脑筋……”冷念生沿路不断碎念,“过来吃顿饭会死啊……”
半夜--
他守株待兔了几天,细碎的脚步声在外,呵呵……。冷念生躲在桌案底下,唇瓣勾起一冷抹笑,哼!终于让他等到了‘贼’!
轻微的开门声响传来,冷念生抽起藏在身上的一把匕首,决心让那贼人好看!
他悄然探出头,确定看见墙边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冷念生立刻冲出来喝声:“你该死!”同时举起匕首猛力刺下--
“喝!念生……唔!”
一道闷哼窜入冷念生的脑海,他“啊!”的张大了嘴,要收势以来不及,匕首刺入来人的肩崁,他松了手,怔愣在男人转身的刹那,那漂亮的丹凤眼在昏暗中显得特别明亮,马上意识到是“翟颖?!”
“快躲起来!”翟颖不顾肩膀上的疼痛,抓着仍在发愣中的冷念生就闪,两人藏身在书架的后面,冷念生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问:“你竟然也当贼?”
“嘘!别说话。”
冷念生的嘴立刻被捂住,鼻端闻到浓厚的腥膻血味,翟颖就在身后,手上还拿着偷来的画,冷念生乍然感到心寒……
小偷……他竟然是小偷……
随即书房又传来了开门声响,冷念生一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快点,咱们拿了画就走。”
“嗯,有了这两幅画,咱们可以远走高飞。”
听到一对男女的对话,冷念生心下一急,整个人不断在翟颖的怀里挣扎,他搂得紧,冷念生憋住不发出声音,既担心让贼人跑了,又气愤翟颖莫名其妙的来干涉--
须臾,听到脚步声离去,翟颖仍是没放开他,一定是怕他追出去。冷念生一气之下张口一咬,发泄满怀愤恨的情绪……
翟颖吃痛没吭声半句,仅是轻唤:“念生……”
冷念生听到翟颖的叫唤才松口,然,他的嘴里尝到了他掌心的血;他的手掌则沾染了他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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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颖的手像是被烫着般,一瞬松了手,冷念生的身子顺势滑落在他的脚边,听到他闷哭,翟颖倒抽了几口气,手中的两卷画掉落在地,伸手拔起插在手臂上的匕首,很痛……非常痛……
心头闷闷的发涨,发酸,为了他的眼泪……
“念生,为什么想杀人?”低头看着他模糊不清的身影,纳闷他跟男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这个小偷懂什么?”冷念生立刻站起身来面对高个子,含恨的眼神在昏暗中迸射出慑人的光芒,恨透了他来碍事,“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是不是?为么要阻止我?为什么要让他们远走高飞?”
“别告诉我你跟他们里应外合!”他会恨死他,看不起他,连他都遭殃!
“我来交换画。”他从小便跟着父亲耳濡目染习得一手作画技巧,尚有八成把握模仿出名家的作品,并非十全相似,但还瞒得过一般外行人的眼,“你说过,绝不让贼拿走书房里的任何一件物品。”
这是他的解释,他做贼的原因。冷念生低首撇了一眼地上的画卷,折腰拾起,在上面摸到了湿黏的液体,想问他的肩膀要不要紧?
甚至想为他包扎,咬唇说不出口关心的话,威胁的话倒是很顺口,“那两人若是从此远走高飞了,我不会原谅你,你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翟颖,你最好保佑我追查到那两人的下落,否则我跟你结下梁子了。”
冷念生提袖抹去唇上血渍,甩头就走--
翟颖默然的跟在他身后,来到马厩,冷念生骑了骏马消失于翟颖的视线,冷念生疯狂的寻找路上有没有奔驰中的马车--
总是阴错阳差;男人上工,他上学,男人收工离开宅院,他才放学回到宅院,就连刚才也是马车由右边驶离,冷念生骑马从左边找起,遗憾的是,他失去了亲人的下落……
翌日,冷念生和翟颖从此不再说过任何一句话。
冷铁生得知翟寡妇偷了画,人去楼空,丢下翟颖成了孤儿,于是顺水推舟的将翟颖纳为自家成员的一份子。
翟颖无法拒绝大爷的好意,遂答应。
不过,他依然坚持睡在佣人房,每天仍是做着清理马厩的工作,不愿让人察觉他的手臂受伤,在人前总是佯装没事,唯剩下自己一人的时候,他才露出了牵动手臂伤口的痛苦表情。
冷念生完全不当他一回事,偷偷清理掉书房内的血迹,把画烧了,隐瞒双亲他与翟颖之间的恩怨。
冷铁生察觉到两个孩子似乎不合,只要其中一方出现,另一个就会闪人,这两人刻意避开大家相处一室,就连用膳的时间,翟颖总是在大伙用膳过后,才会出现……
他私下分别去问过两个孩子不合的原因,得到均是相同的说辞--没事。
大爷根本拿这两个孩子没辙,心下暗自思忖这只是个过渡时期,或许过一段时间,两个孩子彼此更加熟稔之后,情况会改善。
他万万料想不到,若干年后,这两个孩子变成了一黑一白的死对头--
冷铁生每天都陪在尹玄念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呵护他,为他打理生活所需,除非必要,否则他绝不踏出宅院。
为了心上人,他过着隐居般的生活,经过几日过去,心境上倒也惬意--
他不在乎娘子双目失明,甘之如饴的照顾他,大爷的唇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他终于如愿以偿,娘子现在等于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这么糟糕的想法千万不能说出来,以免把人儿给惹火了,大爷心知肚明一定又被抛弃……
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他只敢私藏这要不得的妄念;娘子瞎一辈子似乎也不坏,如此一来人儿就不会乱跑,自身难保就不用去理会那不是的长辈,更重要的是娘子会乖乖的听话,呵呵,大爷甘愿当妻奴,高兴把人儿抱来凉亭,娘子能耐他何?
冷铁生放下书卷,心满意足的低头凝视怀中人儿快要睡着的酣甜模样,温柔的目光检视他后脑杓的伤口已近痊愈,他的双眼仍未见光明,无所谓……
私心作祟,他八不得他就这样依赖他一辈子。“玄念,我抱你回房午睡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似催眠,听他念了半晌的书卷内容,眼皮逐渐沉重,安心的靠着他的男人,深陷在绵密的情网里,不论男人说什么,他顺着说:“好。”
冷铁生心存不良,想带人儿回房去温存一番,隐忍多日没碰他,憋都快憋死了……
尹玄念平躺在床,意识陷入迷糊阶段,隐约知道身上压着一个重量,突的不习惯颈窝边吹佛着男性清爽的气息,“好重……”他低喃。
冷铁生存心骚扰他,自己实在安份太久了,把他当祖宗伺候,每当夜晚来临,大爷睡眠姿势良好,不敢碰娘子分毫,因为顾忌他的后脑杓伤口破裂,所以很委屈的窝在床侧当怨夫……
现在,该结束他的闺怨,娘子也是有需要,万一嫌弃他不解风情,不尽义务可就糟了……
冷铁生凑唇亲吻娘子粉嫩的脸颊,人儿再他的细心照料之下,脸色红润,身上也多了几两肉,尝起来绝对粉嫩可口……
尹玄念感觉到胸前一片凉飕飕,眨眨眼睫,入眼一片黑色世界,身体其他官能却变得敏感,一双手在身上游移、抚摸……吓!
瞌睡虫一瞬跑光光,尹玄念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慌失措的喊:“你干嘛?!”
娘子的双手在他身上随便乱抓,冷铁生撑起上半身,动手扯开那碍事的衣裳,随即薄唇勾起一抹贼笑,命令道:“玄念,你乖一点,让我要你……”
哪管他同意不同意,大爷先剥光娘子要紧。
“啊!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不要两个字尚未说出口,尹玄念随即听见男人自以为是的说道:
“这样你才不会害羞,别挣扎。”说罢,冷铁生立刻、马上将人儿身上的障碍物扒个精光--
尹玄念一瞬由脚指头窜红至发稍,全身都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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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玄念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心慌意乱,两手在床上乱抓,想找点什么来遮羞……
蓦然,冷铁生感到心痛……。抓回他的手,将他搂来身来坐好,感到歉疚的说:“我太自私……”之前愉快的心情建筑在他的残缺之上,有点卑鄙……
“为什么这样说?”尹玄念愕然,无法理解大爷的自私之说是为哪椿?
“你知道吗,这几天的日子简直像是梦境,我喜欢你全然的依赖我,一点也不介意你能不能恢复,甚至希望你一直维持这样。玄念……”他完全忽略了失去光明的他,凡事有多么的不方便,更是忽略他说不出口的感受,肯定是难过……
冷面孔在他的颊边厮磨,尹玄念抬手轻抚那刚硬的脸部线条,指尖所到之处,同时也将他刻画在心版上,黯然的敛下眼睫,悠然道:“铁生,我已经不计较自己是不是个废人,你不会嫌弃我就好。”他为他撑起一片天,给他一个安全的世界,没有纷扰与世俗的牵绊,这种日子,是梦寐以求。
“唯一遗憾的是我好想再看你,即使是稍纵即逝的一眼……”
内心的奢望,究竟会不会实现……
“别担心,玄念……”
冷铁生安慰与怜惜的吻轻触他卷翘的眼睫毛,尹玄念闭上眼,任那细碎的吻由着脸颊,鼻尖至唇瓣印下,冷铁生湿热的舌侵入,舔遍他口腔里的每一寸,索讨属于他的甜蜜……
尹玄念双手环抱住男人的颈项,随他在身上点火,心想若是没有他在身旁,会感到心慌、不安;少了他的牵引,则没有勇气踏出步伐,就连他暂时离开一会儿,都会令他心头落慌的在原地等待;他是他无边黑暗里的光,并非耀眼,却温暖柔和的令人发热……
习惯这怀里宽阔的位置,愈来愈无耻的赖皮,甚至想赖着一辈子,不要他离开片刻……
探出软舌与他的纠缠、嬉戏,以唇舌回应他也想要他,十指紧紧扣住男人的肩膀,似乎这样才能抓住属于他的幸福,直到他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的唇。
尹玄念微喘气,臻首枕在男人的肩崁,轻唤:“铁生……”
腻人的呼唤,似小猫儿黏人,他的乖顺令他感动的要命,无怨无悔的付出有了回应,为他心力交瘁也值得……
“我好喜欢你。”冷铁生的掌心顺着他白皙平滑的背脊抚摸,感受他在怀里轻颤,潋艳的檀口发出腻人的呻吟,低低浅浅,缭绕在两人亲昵的世界。
修长的手指滑向他的股沟处,缓缓进入能够令他疯狂的禁地,小心翼翼的撑开那紧窒的柔软,惹来他的轻叫--
“啊!”尹玄念羞红了脸,随即张口一咬,闷掉身体官能的愉悦呻吟。
冷铁生已经迫不及待的抽出手指,紧绷的欲望抵在柔软入口,一寸寸的进入,填满……
尹玄念在他怀里颤抖着,心甘情愿的任他为所欲为的摆布、占有--
“死老头子,你终于滚回来了,说,你到底去哪了?”
“啰唆!”这回他不过去小赌一下,上次来讨债的那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敢再来,呵呵……。尹老头子暗自窃喜,心想‘女婿’的黑势力果然不凡,不过是一幅画像,竟然有办法为他趋吉避凶。
尹大娘说:“我这几天就为了等你回来告诉我住址,咱们一起去看孩子。”她的儿子不知怎样了?
气归气,多少还是会担心孩子受伤的情况,好歹她是孩子的娘亲,关心之情仍是存在--
不知他的伤口复原了没?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她这些天都被客人们误解她残忍,纷纷指指点点,在她的背后说坏话--
说孩子可怜,为了老头子被打成重伤……
骂她无知,儿子这么有出息却让人发生了这种事,万一伤了脑子变成傻子,还当什么画家?
人们众说纷纭,最主要还是嫌他们这对老夫妇怎忍心让孩子受苦,谣言甚至传说他们一定虐待过孩子,不然孩子怎会没跟父母住在一起……
这所有原因都要怪那个男人,造成他们母子断绝关系。她现在好后悔,以前怎会听老头子的话,把孩子送入虎口让男人糟蹋,也让她这个娘无法接受。
如果,他们母子俩可以好好的谈,她要劝孩子离开那个男人,她这个娘愿意放下身段求孩子听话。
何况,孩子并非废人,人已经出名,有了一计之长来养活他们两老儿;她把孩子带回来身边团圆是应该,如此一来,老头子就不会再欠别人的银两,他们两老儿也不用再躲避讨债的凶神恶煞……
尹大娘万般思量,考虑过后,她决定原谅孩子的不孝,给孩子一个补偿、孝敬他们两老儿的机会。
“这次你非得听我的话不可,咱们去看孩子。”她可不怕男人敢对她怎样,她身为长辈,男人若是敢动粗,除非,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