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还抱着他大腿的路迟从一堆床铺的残片中“捡”出来。
路迟狼狈地爬出来,一脸茫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欧阳晴正趴在他身上,紧紧插在路迟的身体里,冷云涵一脚把欧阳晴踢开。
“出了什么事?”路迟傻傻地问。
“好象是床垮了!”冷云涵答道。
“这是什么鬼床,一点都不结实。还有,是谁在外面敲丧呀!”欧阳晴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不是敲丧是有人在敲门。我不去开,好丢脸!”路迟躲回被褥里当鸵鸟。
“我去开!”欧阳晴气冲冲地冲向房门。
冷云涵只好跟着。
门打开一条缝欧阳晴看到外面站了很多人,每个人都是从梦中惊醒的,大家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去。
“半夜三更吵什么呢,还要不要人睡觉?”
“我还以为地震了!”
“这么吵怎么睡!”
。。。。。。
民怨迭起。
“公子,我们都听到一声可怕的声音,不知出了什么事?”掌柜的和颜悦色地问道。
欧阳晴到达忍耐的极限了,他一脚把门揣开,把冷云涵的肩一搭,凶巴巴地道“没看到本公子正在办事吗?你们哪个有意见,要不要进来和我们一起爽一下。”
他一丝不挂的样子和说出来的话吓得众人作鸟兽散。
欧阳晴把门用力一关。
路迟把脑袋伸出来一脸惊讶地瞧着二人。
二人先是对望,然后目光慢慢移到欧阳晴搭在冷云涵的手上,同时退后二步,以示距离。
冷云涵拼命拍自己的肩膀,好象染上什么不洁之物“不知花痴会不会传染!”
欧阳晴也用布擦手,“真恶心!”
“你们两个刚才还真像一对情侣。”路迟想了想道。
“和他?象一对情侣?”二人相对狂呕起来。完全当对方是瘟疫。
第八章
吃早饭时,欧阳晴目不转睛地盯着路迟。
路迟被看得心烦意乱“你看什么呢?”
“我还是第一次跟男人呢,我男人的贞操全都让你夺走了,不过感觉还不错,象是。。。。。。象是初恋味道。”欧阳晴很陶醉地说道。
听得冷云涵直想吐馊水,“贞操?你若还有贞操,那天下就没有荡妇了。至于初恋的味道,是不是有点像昨天闻到的六十岁美女呀?”
“昨天晚上很混乱,你又么肯定那人一定是我,说不定是冷云涵。”路迟话才出口,二个男人已经跳起来。
“那绝对不可能。”异口同声。
“这真是天底下最令人作呕的玩笑,光想想我就全身发毛,也不知他有没有什么暗病。”冷云涵脸皱成一团。
“我跟他?怎么可能,我还在吃饭呢,别打让我倒胃口的比方。什么?你说谁有暗病了?”
“你们别吵了,吃饭,吃完饭好赶路。”路迟一听他们吵就头痛脚痛哪里都痛,餐餐都口水拌饭,怎么叫人不头痛。
街上,妙龄的少女如鲜花般娇美。
欧阳晴一看就食指大动,忍不住想轻薄一下。
姑娘回头一看。
“他,是他摸你,我看到的。”欧阳晴十分卑鄙地嫁祸给冷云涵。
心知是祸躲不过,冷云涵气定神闲地微笑道“姑娘,真是抱歉,刚才见有只蜘蛛粘在姑娘身上,在下情急这下只好用扇子打掉它,而非存心冒犯,请姑娘见谅。”
姑娘见他斯文有礼,并非轻浮孟浪之辈,也就一笑了之,再见冷云涵玉树临风,不由俏脸飞红,羞答答低下头去跑开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偷偷地瞧。
这大概就是天下第一骗王的高明之处,他似乎天生就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不 稀?
冷云涵阴阳怪气地开口了“我说欧阳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看不惯人家的姿势你也不能用脚踹人家呀。”
大汉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怒容,“你这个猫眼的娘娘腔,居然敢暗算你爷爷,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我什么也没做!是他陷害我。”欧阳晴辩解。
“老子看到你动手的,还敢不承认。”另一大汉帮腔。
“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动的手。”
“还敢骂人,兄弟,上,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一顿。”大汉举起巨拳要将欧阳晴砸扁的。
“欧阳晴,你千万要小心呀,他们用拳头还没什么,可一但他们抄起起家伙,你重伤未愈,身手不灵活,可要格外小心。”冷云涵很不小心地道。
“他有伤在身,我们抄家伙,砍了他。”二大汉抽出开山刀。
欧阳晴破口大骂起来“姓冷的,你不开口没人会当你是哑巴。你这个家伙真是杀人不见血!”
大汉追在欧阳晴后面打,欧阳晴一提真气就气血翻腾,他无法还手只好逃跑,可冷云涵这次死都不跟他跑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欧阳晴只能围着他转,任两人在后方追打。
“公子,这次我们要插手吗?”小鱼问。
“明哲保身,明哲保身!”仆儿接道。
欧阳晴叫起来“阿迟快救我!”他往路迟身后躲。
“小子,你要护着他吗?”
路迟看了欧阳晴一眼,把头一扭“跟他不熟!”任凭欧阳晴的目光如何哀怨。
“继续砍!”
“你们一个个见死不救!”欧阳晴又叫。“路迟,你是什么鬼夜杀!见死不救!”
闻言二人停下手“他是夜杀?”
“他就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北夜杀,怎么样,怕了吧!”
“看在神捕的面子上,这次放你一马。。。。。。”
“不用看路大人面子,反正他到了六扇门也难免一死,早死早投胎,也不见得是件什么坏事。”冷云涵又道。
“那还等什么,砍!”
“ 冷云涵我是杀了你爹还是杀了你娘,你要这样害我!”欧阳晴一面逗圈子一边叫。
“请你不要象只蛐蛐似的蹦来蹦去好不好?!转得我眼花。”冷云涵比他还无辜。
“偏要我偏要!”欧阳晴一边跳还要不停跟他赌气。“姓冷的这笔帐你给我记着。”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两个真的是夜杀吗?”小鱼直摇头。
第九章
回京路中,还让路迟逮着个采花贼。
“欧阳晴,这人和你是一路的。”冷云涵讥讽道。
“什么呀!我欧阳晴从来不勉强女人,那些跟我的女人都是自愿的。像我这样的男人还需要对女人用强吗?”欧阳晴嗤之以鼻。
“马上就要到京城了,你们留着点精神到公堂上去吵吧。”路迟道。
“要不是我带路,能这么快到京城吗?没准现在咱们已经逛到西域去了。”欧阳晴一副得意的样子,“不用感激我,我不接受。”
“我一点也不会感激你,每离京城近一步,就意味着你脖子上那颗塞满豆腐渣的咸鸭蛋离它的巢远一分,身首异处呀,怎么样?自由吗?凉快吗?”冷云涵道。
“我的脑袋是咸鸭蛋,你那颗就是臭鸡蛋。我是要死了,可你以为你的头就能好好待着孵出小鸡吗?姓冷的,咱们是五十步不笑一百步了。”欧阳晴冷笑道。
路迟一断崖,路迟轻巧地跳过去。
“阿迟你的东西掉到崖底了。”冷云涵眼尖。
“什么东西?”路迟摸了摸胸口,“糟糕!好象是钥匙。”
“不会吧,上次你也说掉了,结果放在小鱼那里收着,还趁机占了我的便宜,现在又来这招。”欧阳晴不信。
冷云涵脸色变了,他缓缓道“如果我没看错,那好象真的是一把钥匙!”
“啊?什么?我晕!”
“没关系,六扇门还有一把。”路迟安慰他们。
六扇门。
门口排着长长的队。
“这六扇门生意还真兴旺。没想到我欧阳晴去送死居然还要排队,真是岂有此理!”欧阳晴一眼看不到头。
“这些都是被抓来的人犯吗?”冷云涵问。
“奇怪,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办案一向比较隐密。”路迟也不解。
一个带半张银面具的男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那不是风鬼吗!”路迟拍他一下。
“你回来了。”风鬼只是淡淡地道。
“这里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排队?”路迟问。
“元大人被撤了职,现在来的这个家伙,”风鬼顿一下“让人见他一次就想打一次。”
“怎么讲!”
“他办案从不问案情,直接。。。。。。”
“直接怎样?”
风鬼打量了冷云涵与欧阳晴一番,“这两个家伙细皮嫩肉的恐怕经不起几下就熟烂了,你们先为自己准备好后事吧。”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怪人一个!”欧阳晴撇撇嘴。
队伍很长,不过前进的速度却是快到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么快?!难不成他们不是问案而是炸小鸟?”欧阳晴奇道。
很快他们就到了公堂门口。
公堂上摆了四口烧得滚烫的油锅,堂上坐着个面色铁青冷酷的官员。
一个人犯被推到堂前。
“这个人犯了什么罪?”堂上官员问。
“偷盗。”
“丢下油锅!”官员道。
“大人,大人,我只是偷了几两银子,按律罪不致死吧,大人,请网开一面呀大人。。。。。。”犯人哀求。
“是你懂律法还是我懂?我是官我说了算!本官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刁民。”官员一声令下“立即正法!”
四个衙役架起犯人扔进油锅,犯人惨叫一声没了声音;满屋子的肉香。
那声音十分糁人,冷云涵与欧阳晴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异香令人作呕。
“刚才是谁说要炸小鸟来着!都是你这张乌鸦嘴!”冷云涵恨恨地剐了欧阳晴一眼。
“怎么这样,那人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偷都免不了一炸,何况是我们两个名动江湖的巨骗。”欧阳晴道“看来我无论如何也免不了成为一块熟肉的命运了。”
“阿迟,你真的希望我们变成炸鸡吗?”冷云涵不能不开口了,他冷云涵若死在这个贪官的油锅里,那才真叫一世英名尽丧,死后也无颜见江东父老。
不待路迟开口。
“下一个!”官员死板的声音像是一道催命符。
“糟了,我已经看到很多酥炸鸡在向我招手了!”欧阳晴面如死灰。
“你这么英俊,炸熟后一定比别人香。”死到临头冷云涵还忍不住挖苦他一下。
“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诚实了,至于你后面半句你自己心里明白不就得了,不用说出来吧!”
“这三个犯人犯了什么罪呀?”官员问,“噫?你不是路迟吗?你奉命去拿夜杀,人抓到了吗?”
“抓,抓到了。”路迟结结巴巴地道。
冷云涵与欧阳晴相对一视——这下死定了,他们早就该知道路迟一是一,二是二的个性。
“看来我们的帐只有黄泉路上再跟你算了。”冷云涵叹了口气。
“夜杀呢?哪一个是?扔到锅里炸了。”官员命令。
“可是你还没有问案呢,这不合法典。”路迟道。
“在六扇门,本官就是法典,罗嗦什么!”官员不耐烦了。
“他,他是。”路迟将在路途中抓到的采花贼踢了出去。
“大人明鉴,小人不是夜杀呀。”采花贼吓得尿裤子。
“本官说你是你就是,难道本官还会冤枉你吗?丢到锅里,炸!”
一声惨叫,“滋”地几响过后,炸鸡浮上油面。
冷云涵与欧阳晴直到现在大脑才恢复运作。这是真的吗?路迟真的决定放过他们吗?
“那另外两个是什么人?”
“他们?他们是。。。。。。是我的老婆!”情急之下路迟脱口而出。
“老婆?”官员狡猾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二人。“本官从未听说路捕头有老婆。”
“他们是女扮男装,女扮男装。”汗水从路迟额上淌了下来,他实在不是个说谎的料。
“妾身二人与相公是在扬州认识的,还未正式拜过堂,因闻婆婆思媳妇心切,此次特与相公回来探视。还未回家就听闻大人办案有包青天遗风,帮妾身二人斗胆请相公将我二人扮成男子混入公堂,一睹大人之威,还望大人切莫怪罪相公。“冷云涵马上反应过来,他以维妙维肖的女声接道,而且是极地道的吴哝软语。冷夜杀的易容术可称江湖之最,一个高明的易容者是可以根据需要改变嗓子的声音。他不但声音像,连举手投足间的神态都可以假乱真。
他打哪弄来些这样恶心的句子!欧阳晴一边想一边也细声细气地符合“请大人高台贵手,千万不要责罚我家相公。”一双桃花眼还不断暗送秋波。
路迟脸上笑容僵僵的,暗地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些话听在官员耳中很是受用,一张僵尸般的脸孔竟有了一丝笑影。他点点头,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到二人身上的锁情环上“路大人,她们二位即是尊夫人,你为何用锁犯人的锁情环锁住她们?”
“因为,因为,”路迟见欧阳晴对着官员丢媚眼,急中生智道敲了欧阳晴的头一记“我在这里你都敢如此放肆,到处对男人献殷情。万一我哪一天不在,你岂非要弄个十顶八顶绿帽子让我带?”
“好嘛!”欧阳晴委屈地道,低下头去之前还不忘最后电官员一下。
官员被强大的电流击中,头发胡子都要烧焦了,心想:如此美貌又放荡的女人难怪要用锁锁上。“路捕头,你擒拿夜杀大功一件,本官一定会上报朝廷。”
“不用了,”路迟背后以让汗水浸湿“大人处决了他,大人的功劳最大。”
官员更得意了。
离开六扇门。
“公子,公子,你活着出来了,真是让人不能相信。”一身素服的仆儿连棺材、灵位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准备了好几副棺材,各种款式与型号都有“那我这些东西不就白买了?”
“仆儿刚才还一直后悔,你进去前没给你量身定做一个,只好多买几种样式与大小,好供你挑选。”小鱼道。
“留着吧,留着以后慢慢用。”冷云涵拿他俩没法子。
路迟随手就赏欧阳晴与冷云涵二人一人一记锅帖。“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恶心,一个净说肉麻话,一个做的事让人鸡皮疙瘩抖一地。”
“听到没?你比较恶心。”欧阳晴加重语气。
“你更恶心。对一具僵尸也可以抛媚眼献殷情,你真可谓是独领‘风骚’!”冷云涵不甘失弱。
“只能说明我欧阳晴的魅力是男女皆宜。”欧阳晴很得意。
这两个人刚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还不忘斗嘴。
“依我看你们何不到乱葬岗去吵?死人也可以让你们吵活过来。”路迟道。
“不如二位公子到我娘亲坟上去吵,说不定我娘真能活过来。”小鱼信以为真。
“千万不要,很恐怖的!会吓死我的。”仆儿捂住耳朵不敢听下去。
“你怕什么,我离他们两个最近,该害怕的人应该是我。”路迟道。
“吓死了也没关系,让两位公子在你面前吵一架,你不就可以复活了?”小鱼欢喜地安慰他们。
“什么,连我死了都还不让我清静一下?介时我真会死不冥目。”路迟一拍自己的额头。
听着他们一大两小对自己的议论,冷云涵与欧阳晴这会儿吵不出来了。
半晌,冷云涵才苦笑一下,他已经不能分辨,究竟脑袋有问题的是他们还是他自己了。
一个衙役见到路迟立即叫住他。
“找我有什么事吗?”
“前些日子你母亲托我捎句口信给大人,说她病危,临死前想吃儿子亲手打的新鲜野猪肉和看到未来媳妇,还说如果路大人没打到野猪肉就不用回去,她没吃到野猪肉是一定不会断气的。如果大人没找到媳妇也不用回去,就算是偷也要偷一个回来。”衙役道。
“娘亲!我一定会打到野猪肉的。您一定要等我回来。”路迟大叫一声冲向前去。
“喂!你去哪呀?”欧阳晴受不了他了。
“废话,当然是去打野猪肉。”冷云涵连忙追上去。
“人家当孝子我们去做什么?”
“白痴?锁情环还没打开,难道你想这样锁一辈子?”冷云涵更受不了他的样子。
“那还不快走!”欧阳晴脚底生风。
京城城郊树林。
“你们不用跟着我了。”路迟叹了口气,“你们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这次我就放你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