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朝以後,不同於沈醉於温柔乡中的其他君王,除了去御书房批改奏折以外,他是没有什麽地方可去的。不过也正是得益於此,他确实省去了处理後宫嫔妃争宠一类的琐事,可以专心治国,这也是明瑞国得以迅速强大的一个关键。
司徒清凌走著走著,不自觉走到一座宫殿前面。他抬起头,只见上面赫然写著几个大字:月华宫。
月华宫?那不就是楚暮轩住的地方吗?他现在怎麽样了?
司徒清凌想著,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楚暮轩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依然苍白,额头上还渗起了细细的汗水。司徒清凌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只觉得那额头比昨天还要发烫。
楚暮轩在迷迷糊糊之中感到一双冰凉的大手覆在自己额上,顿觉舒服不少,他的嘴唇动了动,轻声道:“水……好渴……给我水……”
“水?”司徒清凌闻言,立刻走到桌子前,倒上一杯水,轻轻扶起楚暮轩,喂他喝水。
一杯水下肚,楚暮轩也清醒不少,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几下,睁开了眼睛。
楚暮轩万万没有想到,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那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他用劲全身力气,推开司徒清凌,怒道:“你来干什麽,你……你竟然那样对我!你把我折磨得还不够惨吗?又来看我的笑话吗?”
司徒清凌被楚暮轩猛的一推,向後倒退了几步,他不由暗暗吃惊,没想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书生病的那麽厉害了还有这麽大的力气,他看著楚暮轩虽然苍白却不失俊俏的精致的脸,有些口不对心地道:“你说的对,你爹杀了我哥哥,朕当然不会那麽轻易放过你,朕要好好折磨你!朕现在是来看看你昨天接受了朕的爱抚之後是什麽样子而已,哈哈!”
楚暮轩没有说话,一双愤怒的眼睛直视著司徒清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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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轩没有说话,一双愤怒的眼睛直视著司徒清凌!!
司徒清凌见楚暮轩用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盯著自己,也不生气,他走到床边,把虚弱不堪的楚暮轩按倒在床上,冷笑道:“朕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免得你仇还没报,自己就先去见你那死鬼老爹了,哈哈!”
楚暮轩幽幽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在用你的鲜血祭奠我的家人之前我会好好活著的,我要亲眼看到你的末日!你就不用担心这点了!”
“哦,”司徒清凌一脸不屑,“朕倒不认为你有那个本事。”
“我一个人或许不行,不过……”楚暮轩一时情急,差点把大哥还活著的事情脱口而出,还好,他及时住了口。
“不过什麽?”司徒清凌眯起眼睛问道。
“不过……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和那些正义之士联合起来,除掉你这个大坏蛋!”楚暮轩急中生智,临时想到一个托词。
司徒清凌好像并没有听出楚暮轩话中的迟疑,他仰天长笑,道:“正义之士?说的真好啊!朕倒想问问你,何为正义?你觉得朕是恶贯满盈,可是在朕的治理下,我明瑞国国富民强、百姓丰衣足食,无不歌颂朕的功德,在他们眼中,朕就是一个明君,就是你所谓的‘正义’!你若和那些你口中的‘正义之士’杀了朕,那朕敢肯定,在明瑞国万千百姓心中,你们才是真正的恶贯满盈!”
“你……”听了司徒清凌的慷慨之言,楚暮轩一时语塞。
“不过……”司徒清凌把嘴凑到楚暮轩而边,吻著他的耳垂,轻声道:“朕会等著那一天的!”
楚暮轩被司徒清凌的突然举动弄的满脸通红,昨天的一幕又开始浮现在眼前,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正在楚暮轩羞愧万分之际,门口出现的一个身影适时解救了他。
“皇上!”云孤鸿跪在门外,唤道。
“什麽事?”云孤鸿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司徒清凌的好兴致,他意犹未尽地坐起身来,话语里满是不快。
“皇上!”云孤鸿这个呆木头好像根本听不出来司徒清凌此刻的不满,他抬起头,回禀道:“招待洪宇国使节的宴会已经准备好了,请皇上准备出席!”
“哦,是这事啊,朕知道了,朕这就回寝宫去更衣!”司徒清凌边说边向门口走去。待快要走出月华宫时,他突然回过头来,指著床上的楚暮轩,道:“让他也去!”
“他?”云孤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向司徒清凌确认。
“对!就是他!”
听到这肯定的答复以後,连楚暮轩也大感诧异,他支撑著坐起身来,朝门口喊道:“你这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你是朕的玩物,当然要在宴会上助兴了啊!”司徒清凌冷笑道,然後又对云孤鸿道:“派人给他准备准备,到时别丢了朕的人!”
“你……”楚暮轩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到时你可别给朕耍什麽花样,否则有你好看!孤鸿!我们走!”
司徒清凌和云孤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偌大的月华宫中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楚暮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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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洪宇国使节接风的盛大宴会已经开始了,大殿中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但是宴会的主角──陈华却一直眉头微蹙,好像对眼前的情况不甚满意。
司徒清凌此刻也发现了陈华的不满,他朝那些搔首弄姿的歌舞伎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去,然後又道:“敝国的这些舞者技艺不精,污了使节的眼,朕深感歉意。”
“哪里哪里,”陈华彬彬有礼地道:“是在下向来对这些没有什麽兴趣,还请陛下不要见怪才是!”
“使节客气了,对了,朕最近得到一个玩物,甚是有趣,不如让他出来助助酒兴?”
“好啊,不知他在哪里?”陈华一听,顿时兴趣大增。
司徒清凌拍一拍手,意思是叫云孤鸿将楚暮轩带上殿来。可是楚暮轩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是怎麽回事?司徒清凌有些恼火、也有些诧异,云孤鸿办事素来都是效率极高的,怎麽这会竟搞不定一个楚暮轩?
“孤鸿!”司徒清凌唤著心腹的名字。
“陛下!”云孤鸿的出现依然迅速。
“他怎麽没有来,朕不是让你给他准备准备,带他前来吗?”
“他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殿外,可是……”
“可是什麽?”
云孤鸿环顾四周,发现到处都是大臣们惊异的表情,他摇摇头,附到司徒清凌耳边,低声道:“他说除非您亲自去请他,他才愿意来,所以……”
“什麽!”司徒清凌火冒三丈,正要发作,却发现此时这个场合实在不太适合。他强压住怒火,正想说不让楚暮轩进殿,可是眼角一斜,瞥到陈华期待的眼神,又改变了主意。现在正是与洪宇国结盟的关键时期,而且这个使节必定不是常人,不可得罪,看来自己只有屈尊降贵一下了。
司徒清凌朝众人抱歉地笑笑:“朕有些事,去去就回。”说罢,匆匆走出大殿。
司徒清凌一出大殿,就见到迎风站立的楚暮轩,他清瘦的背影在朦胧的月光下散发著一种淡淡的哀愁。
听到脚步声,楚暮轩回过头来,而司徒清凌见到眼前的楚暮轩,差点惊呼出声!
楚暮轩身著一件银色长袍,素雅却不失贵气,乌黑的头发只简单地挽了个髻,其余的都垂在颈上,再配上楚暮轩精致的脸蛋,真是凤表龙姿!连司徒清凌心中都赞叹不已。
司徒清凌满意地点点头,低声对云孤鸿道:“不错,没想到呆头呆脑的你竟还有这种本事!”
云孤鸿低下头,轻声道:“陛下过奖了,微臣哪里会这些,只是陛下吩咐不敢怠慢,所以才让云孤雁帮忙弄的。”
“哦,云孤雁,那就不难理解了。”司徒清凌说著,走到楚暮轩跟前,道:“朕已经来‘请’你了,进去吧!
”
楚暮轩还想反驳,可是手腕却被司徒清凌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司徒清凌不由分说,就把楚暮轩拖进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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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轩还想反驳,可是手腕却被司徒清凌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司徒清凌不由分说,就把楚暮轩拖进了大殿。
这时司徒清凌才松开楚暮轩,坐回宝座,不好意思地对陈华道:“使节莫要见怪,宠物有时也会有些小脾气的,是吧?”
陈华轻轻点头,把目光投向被司徒清凌拉进来的楚暮轩。只见楚暮轩茫然地站在大殿中央,望著四周的大臣,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华微微一笑,走出座位,来到楚暮轩跟前,道:“来,过来陪我坐坐。”
楚暮轩此时正不知所措,见陈华主动帮自己解围,感激地点点头,乖乖地就坐到陈华旁边去了。
司徒清凌见楚暮轩像个兔子一样这麽听陈华的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陈华,虽然你洪宇国势力强大,可是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竟敢在朕的面前公然这样,还有那个该死的楚暮轩,人家说让你去陪他你就去了啊,这……也……也太没节操了吧!!
司徒清凌正要发作,陈华却先开口道:“实在对不起,在下没有经过陛下的同意就把您的人拉来了,我想您不会见怪吧!”
陈华笑眯眯地这麽一说,倒叫司徒清凌不知该怎麽办了,要是现在就把楚暮轩叫过来,反而显得自己小气了。没办法,思忖片刻,他也回了陈华一个笑脸,道:“使节客气了,不就是一个玩物吗,朕怎麽会见怪呢?再说本来朕就想让他前来助兴的。”
话虽然这麽说,可是司徒清凌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特别是看到楚暮轩在陈华身边那一副轻松的表情,更是让他感到极其、非常的不爽。
等等,这该不会就是别人所说的“吃醋”吧?
司徒清凌的脑海中突然产生了这样一个名词,这让他自己都大吃一惊,开什麽玩笑,吃醋?怎麽可能?楚暮轩就是朕的一个玩物,朕怎麽会因为他而吃醋?司徒清凌使劲地摇了摇头,他要把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
片刻之後,司徒清凌终於还是忍耐不住了,他极力摆出一种命令的口吻、不带丝毫感情对楚暮轩道:“楚暮轩,还不过来给朕和诸位宾客斟酒?”
楚暮轩狠狠瞪了司徒清凌一眼,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原来你叫楚暮轩啊?不错的名字。”陈华拉住要起身离开的楚暮轩,微笑著问道。
楚暮轩点点头,刚要说话,司徒清凌的命令又在耳边响起:“还不过来!”
“你去吧,一会再回来。”陈华意味深长地道。
无奈,楚暮轩只得拿起酒壶。
按照规矩,酒一般都是先斟给君王,然後才轮到大臣们的,可是楚暮轩却先给大臣们斟起酒来,无视於司徒清凌在高处的吹胡子瞪眼睛。
司徒清凌真的快要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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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凌真的快要气炸了!!
可楚暮轩好像压根没发现司徒清凌的愤怒似的,依然不紧不慢地给大臣们斟酒,等到给末座的大臣斟好以後,楚暮轩向宝座上的司徒清凌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但是他很快又收敛了笑容,冷冷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告退。”说罢,就径直走出了大殿。
司徒清凌的表情变得极其怪异,但是碍於面子,他也不好上前阻止,只得任由楚暮轩离去。
大臣们个个也是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君王被人这样看轻,不知道这究竟演的是哪出戏,在下面议论纷纷。
楚暮轩走出大殿,长吁了一口气,知道这下肯定把司徒清凌气的不轻,想到这里,他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不觉加快了脚步。
可是还没走多远,却被一个黑影拦住了去路。
“你是……”黑暗中,楚暮轩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我们今天才见过面,我还给你打扮来著呢,你这就忘记了吗?”来人笑嘻嘻地道。
“你是……云孤雁!”楚暮轩听出了那人的声音。
“正是我。对了,陛下对我给你的打扮还满意吗?”云孤雁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
“无聊透顶!”楚暮轩骂道,正想离去,可是却突然感到头痛欲裂,身子不觉向後倒去,人事不醒。
云孤雁见状,立刻扶住楚暮轩,给他把起脉来。
云孤雁的眉头随著楚暮轩脉搏的跳动而越蹙越紧,楚暮轩本就高烧未退,又接连受到丧父、丧母、丧兄的巨大打击再加上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和司徒清凌昨天的凌虐,此刻可说是病上加病,病的可真是不轻啊。
这个司徒清凌,到底为什麽要这样对他?
云孤雁也没有时间对这个问题多想,因为楚暮轩急需治疗,否则很难说能不能保住性命。他抱起楚暮轩,快步走进了月华宫。
为陈华接风的宴会在有些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司徒清凌满腔怒气地走进月华宫,打算好好教训,哦,不对,是“疼爱”一下楚暮轩。
月华宫中,云孤雁此刻正专心致志地为楚暮轩施针治疗,没有注意到司徒清凌已经走了进来。
司徒清凌走到床边,见云孤雁的手正在楚暮轩细腻的皮肤上捏来按去,火气更大,大喝一声:“云孤雁,你在干什麽!”
云孤雁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大跳,手不由抖了一下,一枚银针掉落在地。他回过头去,见是司徒清凌,埋怨道:“你声音能不能轻点啊,没看见我在治病吗?”
“谁让你来给他治病的?他是朕的奴隶,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靠近他!”
云孤雁没想到司徒清凌的占有欲这麽强烈,他也懒得与司徒清凌争辩,又拿起一枚银针,要往楚暮轩身上扎下去。
司徒清凌见云孤雁不为所动,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怒道:“朕的话你听不懂是吗?”
“再不治疗他真的会死的!”云孤雁真的生气了,一向斯文的他也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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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治疗他真的会死的!”云孤雁真的生气了,一向斯文的他也吼了起来。
司徒清凌看著床上面无血色的楚暮轩,知道他确实病的不轻,也是一阵心疼,可是一想到在宴会上楚暮轩给自己的难堪,他的怒火又被点燃了,用力把云孤雁拉离床边,扯下盖在楚暮轩身上的被子,司徒清凌冷笑道:“什麽快死了,在宴会上他可精神著呢,在朕和百官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戏呢,还差点让朕下不了台!”
“他是拖著病体硬撑著的,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救人要紧,云孤雁此时也顾不得对面的人是九五至尊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二人的声音越吵越高,床上的楚暮轩似是被吵醒了,低低呻吟了一声,但很快又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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