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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而且是生的一表人才,不了解他的人,都会认为这世家子弟应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实际上杨雄是一个十足混蛋。连他父母都认为他没什么变好机会了。了解他的人,对他的形容是:逞性妄为、恬不知耻。从小到大,他做的好事是屈指可数,做坏事是罄竹难书。终日里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兴风作浪,搞得家无宁日。
杨雄的父母可都是十分体面的人,又有钱、又有势,杨家也算得是个名门望族,偏偏就有这么一个打不改、骂不怕的浑不讲理的儿子,实在是伤心之极,但杨雄又是一个独子,一脉单传,为了不使杨氏一门断子绝孙,父母才没有和他断绝关系,但对他是有多远躲多远,眼不见心不烦。
杨雄刚刚满二十岁,就在父母劝说下独立了,所谓独立,就是杨雄搬出去单住,父母依然在经济上给予大力支持。父母送给扬雄一个二层的带花园的小楼,因装修是白色的,大家称之为白楼。杨雄也乐得在此终日里和朋友们厮混。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杨雄的几个死党,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仗着家中有钱有势,每日里惹事生非,天不怕,地不怕,唯恐天不不乱。
几个人以杨雄为首,杨雄长得相当不错,无论走到那里,都能让人眼前为之一亮,这似乎是他父母唯一为他值得骄傲的地方了,富人家的孩子性情早就被宠坏了。他天性极为霸道。杨雄虽然在其中年龄不算最大,却总以大哥自居。
其次是柳扶风,柳扶风人如其名,身材高挑,蛮腰纤纤。俊秀中略带一点阴柔的气质,说起话来也文质杉杉的。每当做坏事被揭露后,他总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看起来好无辜的样子,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才是受害者,最多也是个坏人的协从。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最坏的,平日里诡计多端,杨雄等人的所作所为,干的那些损人不利已的事,大多都是出自他的坏主意。了解他的人都明白,那才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徐自强外号徐胖子,他又高又胖,一个人能坐两个人的位子,说起话来嗓门宏亮,登高一呼,震耳欲聋。若打起架来,那可是一员猛将,但也因为他太生猛了,也常常把美人吓跑。他自己经常为少有红颜知已而感的遗憾。
如果徐自强只是遗憾的话,那么到了侯信那里就是气愤了。侯信大家都叫他猴子。只生得五短身材,尖嘴猴腮。颇得有点对不起社会的样子。侯信十分好色,但兄弟们一起出去泡妞,却让他的自尊心屡受打击。当然了,他身边站着英俊的足以让人惊艳的杨雄,如花翩翩美少年柳扶风,还有豪情盖天的徐自强,不要说绝色佳人对他从不青睐,就连姿色十分平庸的女孩,看他的眼神,也无一例外的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你是我最后考虑的人”,这能不让侯信气愤吗!
兄弟们成天在一起吃喝玩乐,打架泡妞,过着无法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如果他们仅仅只欺压那些升斗小民,出点什么事,父母们还可以依权仗势,为他们摆平,但他们越闹越大。在一次酒宴上杨雄借酒撒疯,与某位贵人叫板,气得那位贵人高喊:“我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杨雄他们先下手为强,弄到了该贵人与其二奶的春宫照当号外发,让很多人都免费看到了这位贵人的颜色,搞得人家后院起火,对杨雄恨之入骨。
杨家父母怕他的事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就将杨雄打包送往了国外,美其名曰:出国留学。可杨雄那是念书的料呀,学了半年,外语水平只限于如何请洋妞上床,再就是把国骂发扬光大。没有了狐朋狗友的助阵,杨雄的气势也弱了,在国外过的实在是不爽,于是他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打道回府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杨雄的父母才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就瞪着眼、喘着气迎接这位远路归来的儿子了。父母狠心的为杨雄约法三章:不许再在外边惹事生非;不许再与狐朋狗友终日厮浑;在他父亲的宏达集团给他找个工作,要他努力学习经营家族企业。若依然胡闹,就是拼着断子绝孙也要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杨雄虽是个无法无天之人,但这次看父母真急了,在经济利益的趋动下,也只好答应了父母的要求。
杨雄的归来不仅让他的父母发愁,而且让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愁加愁。这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男的名字叫项荣,是一个私人汽车修理厂的修理工;女的叫辛欣,是一个商业大厦的售货员,俩人属于那种没钱、没文凭、也没什么大本领的人,当初他结婚时没有房子,辛欣的一个朋友是杨家的远亲,就在朋友的帮助下,借住在白楼,并给看房子。说好杨雄一回国就搬出来。他们本想杨雄海外求学,怎么也得三年五载的,谁知道只半年功夫,杨雄就急匆匆跑回来报效祖国。弄得小夫妻一个措手不及:现买房没钱;马上租房又没找到合适的房子。项荣父母早亡,他是跟着姑母长大的,姑父对他并不很好,所以项荣成|人后就离开姑母家,此时也没有回去的道理,辛欣家中人口众多,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他们住,小两口苦思无计,只得厚着脸皮来求杨雄,可不可以再让他们租些日子。
杨雄高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两个人:项荣身材高大魁梧,神情却略显木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本份人,一张脸仿佛是憨厚老实的标准、吃苦耐劳的典范。他呆呆的陪在那里听着辛欣说。辛欣身材是亭亭玉立,浓妆艳抹的勾画出一张远看颇为动人的脸。是一个处处都透着很精明的女人,此时她是秋波频传,妙口生花,诉说着他们夫妻的艰难的生活,并努力的把杨雄说成一位急公好义的大善人,请杨雄在白楼内租给他们一间屋子暂住。
不知为什么,杨雄对项荣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于是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了辛欣的话,说:“我不缺房客,但现在还没适合的佣人,你们可以住在这里,我不要你们的房租,但要承担这里的一切家务,我不喜欢钟点工,所以一切都是你们来做,做得好就做下去,做得不让我满意就立即走人。当然,所有生活费用都由我来付,怎么样?”
辛欣当然同意了,并表了决心,一定会把家务做到最好,并用她所知道到所有好的词汇赞美杨雄,表达了她对这位救苦救难的大恩人的无限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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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对新请的佣人还真的很满意,虽然他们不是全职的,但项荣做的好极了。白楼里边收拾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屋外是花繁叶茂。杨雄的小车被擦得光可鉴人,小车内部的机械也清洗了,现在跑起来又轻又快。
但最让杨雄感到惊喜的是项荣的厨艺居然非常好,杨雄吃了几天就上瘾了,对此是赞不绝口,还请他的朋友们来吃。徐自强最会捧场了,将满满一桌子菜肴吃得个盆干碗净,还意犹未尽,拉着项荣的手说:“你要是个女的,不管你长成什么样,我都要娶你做老婆!”
杨雄铁拳一挥,重重的打在徐自强的身上,道:“反了你了,竞敢到我家里来拐人,能轮的到你吗?”
时间长了,杨雄越发的觉得他们是天生的好佣人,杨雄常常带女孩回家,他们懂得该消失的时候消失,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无论多晚,女孩回家的时候,总会有人会出来相送的。杨雄本来属于那种没事找事,难以相处的那种人,这回居然能和这对小夫妻相处融洽,也实属难得。
杨雄无事时观察这两个人,辛欣绝对是那种我为美丽狂的女人,她把工作、休息、逛街以外的时间几乎都花在镜子前了,而且她还严重的崇洋媚外,遇到杨雄心情好时,和她聊上几句,她就不断的打听国外怎样怎样,脸上流露出无限向往之情,虽然辛欣从没有出过国门,但看她那样子,是绝对相信外国的月亮要比中国的圆的。辛欣还是个贵人迷,专爱打听名人的风流韵事,对上流社会的生活也是无限向往的,很想和贵人们拉上些关系,只可惜根本没什么机会。
辛欣在商厦里是卖服装的导购小姐,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她是十分敬业的,十分熟悉业务情况。遇到杨雄有女客来访,辛欣能利用端茶倒水的短暂时间,描上那女士几眼,之后就能准确的说出那位女士的服装佩饰是否是国际名牌,是什么牌子的,是否是今年流行的。后经杨雄一一验证,准确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以致于杨雄对辛欣这门绝学感叹不已。
与辛欣的性格正好相反的是项荣,项荣的性格老实的出奇。上班、下班,每天中规中矩的做着两点一线的运动,除了为买点便宜菜而多走几家菜市场以外,项荣那也不去,也没什么朋友交往,外面的花花世界似乎对他毫无诱惑力,他甘心情愿的在这块土地上耕耘着,整个一个城市新农民的形象。
实际上,白楼内外的一切家务几乎都是项荣做的,他买菜,他做饭,他洗衣,他收拾房间,他拖地,他修剪室外的花草,项荣有一双灵巧的手,什么事都做得又快又好。项荣有一张很笨的嘴,什么事都难以从他嘴中清楚明白的说出来,所以项荣素来沉默寡言。
这样一对夫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可想而知,辛欣几乎是事无巨细,统统都是说了算,项荣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执行者,事办得好了,是夫人领导有方,关键时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事办的不好,是项荣愚笨无能,把一个好好的计划白白的浪费掉了。
饶是这样,辛欣还整日里顾影自怜,哀叹遇人不淑,没能遇到一个好男人。
对于辛欣在丈面前如此嚣张,杨雄很是不以为然,他曾直接和项荣谈过:“你还算个男人吗?让个女人如此欺负,要是那个女人胆敢如此对我,我早就大嘴巴抽她了。”
可项荣却嗡声嗡气的说:“辛欣也不容易,家和万事兴,我少说点,多做点,就不会吵架了。”
于是杨雄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怒其不争,就不用衰其不幸了,项荣生来就一个忍辱负重的命,为了使他的长处不被浪费,杨雄也想找个机会欺负欺负他。
机会是人创造的,那天项荣在家休息,杨雄也就不出去了,在家坐镇看项荣干家务,在他做完洗衣、擦车、洗地、做饭、修剪花草之后,又让他为自己沏茶送水,捏脚捶背,杨雄喝了咖啡又要茶,喝完茶再换咖啡,总之一刻也不让项荣闲着。
其实开始时,杨雄也觉得自己有点无聊,但看着项荣汗津津的跑前跑后的伺候自己,心中就莫名的感到兴奋,特别有快感,就觉得其乐无穷。杨雄也是自幼被人服侍大的,但他现在觉得谁也没有项荣好,他明白了辛欣为什么乐此不疲让项荣做这做那的,欺负那个老实窝囊的大汉,真的很好玩,从那以后,杨雄有时间就欺负欺负项荣。
后来杨雄一有时间就找项荣做苦役,或闲得没事故意给他出点难题,还冲他发火,项荣总是逆来顺受,竟习以为常。
一天深夜,杨雄喝多了,被几个朋友送回家,吐了一地,理所当然叫起睡得正香的项荣来清理,之后项荣又沏了浓茶给他醒酒,煮夜宵给他吃。吃饱喝足的杨雄彻底的清醒了,酒前的咖啡和酒后的浓茶让他睡意全无,此刻他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不让项荣离开,让项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陪他聊天。
这算是杨雄难得的好心情,杨雄平时只使唤项荣,极少和他聊天,因为杨雄从心里边根本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只会低头干活,不知抬看路的笨驴,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所以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不过今天杨雄睡不觉,所以就一定想找人谈谈,谈的内容也很广泛:从当今世界的风云变换到现在的流行时尚,杨雄口若悬河,侃侃而谈,项荣则象听天书一般,无可奈何的听着,暗自集中精力和自己的睡意斗争,心中默默祈祷上帝,让杨雄快点睡吧。
不过杨雄很兴奋,越谈越有情绪,最后竟谈起了自己的风流艳史,先说洋人的热情奔放,再说国人的浪漫缠绵,自己拥有超人的魅力,对女人如何攻无克,战无不胜,床上功夫更是高人一筹,百战百胜。那一段段风流的往事,在被杨雄刻意的美化后,变得极为香艳刺激,故事的主人公杨雄自己被他吹得神勇无敌,所向披靡。杨雄越说越起劲,越吹越激动,直吹得吐沫星子横飞,全身发热,猛抬头,却看见项荣坐在椅子上睡熟了。
这本来难怪项荣,项荣白天上班累,晚上下班忙,今天又已经陪着杨雄熬了大半夜了,俗话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是人。但杨雄不这么想,杨雄认为自己绛尊屈贵的来和项荣聊天,项荣应该感到天大的荣幸,好好珍惜才对,何况他现在讲的可是不传之秘,而项荣居然能在这个时候睡觉,这简直是对他天大的侮辱,于是杨雄怒了。
杨雄大吼一声,项荣依旧睡;杨雄起身踢了他一脚,项荣依旧睡;杨雄站起来抓住他用力摇,项荣依旧睡。最后杨雄愤怒的想,就是猪也没他睡的这么沉!
如果换做是别人,到此也就罢了,但杨雄不是别人,他素来可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于是他拖起项荣往浴室里走,想到浴室用冷水浇醒他,可项荣身材魁梧高大,杨雄又是酒后无力,所以只拖了两步,就双双摔倒在地。
肌肤相接,耳鬓厮磨,使杨雄本来得很兴奋的神经变得更兴奋了,他望着项荣厚厚的嘴唇,突然觉得他非常性感;摸一把他结实光滑的皮肤,感到了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于是杨雄就狠狠的对项荣说:“我让你睡,我让你睡,这次我一定让你睡舒服了。”说着就费力的把项荣拖到床上。
被拖到床中央的项荣依然酣睡如故,杨雄站在旁边瞅着他狞笑着说:“既然你不想听我的床上绝技有多厉害,那你就来个亲身实践吧。”然后就扑了上去。
等到项荣疼醒了时,已经是大事已去,主动权早已失控,但项荣还是一边挣扎着,一边求饶。此时杨雄正在兴头上,那还肯顾及别人的死活,他一边恶狠狠的忙着,一边恶狠狠的警告项荣:“不许叫,如果你不想让辛欣现在起来看活春宫,就给我老实点。”于是项荣就不叫了,咬着牙默默的承受了一切。
一切都结束后,杨雄就自顾自的睡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杨雄自己都觉得很吃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自己明明不是同性恋,就算是,也该找向柳扶风这样的美少年吧。和他上床的女人可都是一流的,就算找男人也该差不多吧,他怎么会对他一直都看不起的项荣性趣大发呢。
杨雄在床上左右环顾,想看看昨日留下的欢爱的痕迹,却惊讶的发现床单已被换过了。昨天他还嘲笑项荣,睡着了象猪一样,被拖来拖去都毫无知觉,现在看来他自己也差不多,床单换了不也是不知道吗,如果项荣趁他熟睡时来个反攻倒算,自己大概也跑不了,想着想着,杨雄感到很后怕。
接着,杨雄又想项荣对此事会有何想法,如果这事发生在杨雄身上,他一定砍了对方的心都有。想着想着,杨雄仿佛看到项荣正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手拿一把长长的大刀,满怀悲愤的磨着,磨好后就执刀在手,躲在暗处,趁自己不留神时,冲上来把自己大卸八块。项荣本来就身大力不亏,让杨雄难以应付,若对方再来个偷袭暗算,他杨雄恐怕就要在劫难逃了。杨雄越想越怕,只觉得脖子后边阴风阵阵,让他心惊肉跳。于是他跳下床,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逃离了白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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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在他的狐朋狗友家中鬼混了几天,碍于面子,此事他没向任何人提起,可总不回家也不是个事,时间长了大家都会怀疑的,长期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