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夫惊恐地忙跪了下来,不断地磕头说:“王爷饶命!小的无能!看不出王爷有什麽病,还请王爷另请高明!”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麽说的!”拓跋日轩凶狠地说,“如果不想一家死绝的话就说!”
大夫惊惶而不知所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著,不知道怎麽说,过了半天,哭著说:“王爷脉象古怪,小的……小的从未见过这种病……”
“怎麽个古怪法?你若说出来,也许本王可以饶你不死!否则──”拓跋日轩威胁著说。
大夫不敢伸手擦脸上的汗,胆怯地看著拓跋日轩,他知道这些个王爷说杀便杀从来不留情,就算保不住自己的命也要保住老婆孩子的命,只是……他怕自己说了这个王爷要灭自己的九族!想了半天,他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死活豁出去地说:“王爷明明是男儿身,但是却呈现出一个月的喜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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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日轩硬是又愣了一次,虽然早从大夫的表情里他便多少能猜到一些,但是一旦说出口,他始终是无法接受,本就稀薄的嘴唇因为紧抿著而显得更加刻薄,他猛地一掌便拍在了刚刚换新的桌子上,那桌子便又一次地碎成了木屑,看得那大夫的脸色又刷白了几层,跪地连连磕头哭丧著说:“小的无能,实在是不会号脉!还请王爷另请高明!”
“不会号脉还敢做大夫!”拓跋日轩怒地一掌就拍在了那大夫的左肩之上,大夫吃痛地惨叫了一声,脸色更加惨白,他敢肯定他的骨头裂开了!骨头裂开还是事小,他胆战心惊地不敢看向拓跋日轩,就怕他看一眼对方就要了他的命,顾不得左肩撕扯的剧痛,继续磕头哀求著:“小的没用!小的在王爷面前不过如同蝼蚁一般,还请王爷高抬贵手饶了小的!”
拓跋日轩恶戾地仇视著那个跪在地上颤抖得犹如风中落叶的大夫,尽管他很想杀了这个大夫,但是比起第一次林居远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现在的他要稍微冷静一点,他一连阴森地转过身去不看向那个大夫,这个大夫和林居远说的分毫不差,而再联系起拓跋轩影的话语来,再加上他和他有关系的日子,就算他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腹中有块妖胎,猛地一拳就捶在了墙壁上,该死的拓跋轩影!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然後喂狗!
怒不可止地低头瞪向自己的腹部,无论如何他要先将这妖胎除去!一想到自己的体内依附著一个比毒瘤还要恶心的妖孽,他就想要杀人!这妖胎多留一天对他就是多一份的侮辱!拓跋日轩森狠地回头看向还在磕头的大夫,压抑著愤怒地说:“你是想要一个人死,还是全家死绝?”
大夫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的冰冷,他已经是注定要死了!本以为给王爷看病是件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却没想到自己会惹来杀身之祸,他整个人呆滞地跌坐在地上,只是他已是无救却不能害了家人,直哆嗦的两腿半撑起身体,跪在地上颤悠悠地说:“还请王爷饶了我的家人。”
“本王可以放了你的家里人,但是今日诊脉之事你不能和第三者透露半个字!”拓跋日轩冷冷地说著,看著大夫直点头又接下去说,“你现在就回去,给本王立刻抓副堕胎药!这药本王自然会让人去问你拿,但是就是你绝不可以透露半点消息给那拿药的人,要不然──”
“是……是……小的这就去……”大夫不敢多想,连连磕头,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只是他早就无力的双腿怎麽也支撑不起他的整个身体,挣扎了好多次才双手双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拓跋日轩嫌弃地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大声叫了一句:“慕容连──”
守在慕容连听到拓跋日轩叫自己,慌忙便进了屋子,看了看四下,就将门关上,上前跪问:“王爷有何吩咐?”
“你跟著那大夫,拿到药以後,顺便把那大夫给……”拓跋日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慕容连立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起身正要出去又突然折回,谨慎地问:“那那大夫一家要不要也……”
拓跋日轩一挑眉毛,冷笑著说:“你倒是比本王更加赶尽杀绝嘛。”
“只要是为了王爷,属下……”慕容连慌忙讨好地说,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拓跋日轩不耐烦地给打断了:“不需说这些废话!这件事没必要闹大,杀那大夫一人便可,你去吧!”
“是!”
“等等!”拓跋日轩想了想又叫住慕容连,咬牙切齿地说:“还有把拓跋轩影揪到我面前来!”
慕容连怔了一下,看著拓跋日轩一提拓跋轩影全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响,一幅恨拓跋轩影入骨的样子,他当下欣喜地再应了一声:“是!”
阴森地看著慕容连离去的背影,拓跋日轩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杀气──这个人等到拓跋轩影的事情一了解就不能留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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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9楼' 作者:eillenz 发表时间: 2007/11/05 09:05 '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 修改 来源 删除 52
拓跋轩影和黑衣人一起离开了四王爷府,怕拓跋日轩的追兵过来,拓跋轩影不愿意和那些旧部下再刀刃以对,便又跟著黑衣人走了一些路,直到他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而黑衣人见他停了下来也跟著停下,问:“怎麽不走了?”
“你……”拓跋轩影皱著眉头看向那黑衣人,过了半会,肯定地说:“你是侍卫一队的队长檀醒明。”
对方微微一愣,便拉下了脸上的面罩,笑著说:“不愧是轩影大人,如此简单便认出了属下。”
“你怎麽会跑过来救我?你这个样子又如何面对王爷?”拓跋轩影担心地问著。
檀醒明笑著说:“轩影大人不必担心我,其实我另外有主子,是我主子命我来搭救您的。”
“另外有主子?是谁?!”拓跋轩影不禁有些吃惊,这檀醒明跟著拓跋日轩也是多年了,却没有想到竟是个奸细,而自己还一直以为他是个有用之才想让拓跋日轩重用他,自己真是差点作了一件蠢事!而像他这样的奸细在拓跋日轩身边还有多少?而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会不会被人暗算了?拓跋轩影突然担忧起来。
檀醒明见拓跋轩影突然板下了脸,忙小心翼翼地笑著说:“轩影大人不必紧张,我家主子绝对没有什麽恶意,相反他十分地欣赏您,想要邀您过去一聚。”
拓跋轩影沈默了一下,他也想看看檀醒明背後的人到底是谁,是皇子还是权臣?他对檀醒明点了点头,便让他带路。他跟著檀醒明走了很久,檀醒明带著他先是入了郊外的树林,又东拐西弯地走了好些路,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只是没有想到如此偏僻的地方却有一座豪宅。
拓跋轩影立刻警觉地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宅子外表看来十分简易,但是每一个细节都是十分地考究,可见主人家的身份非同寻常,只怕普通的皇子或权臣还造不了如此简约明了而又内含深意的宅子!
他正沈思著就看到原本关著的大门突然打开,里面急急忙忙出来了一个人影,一身暗黄的马褂衬著白色的锻衣,和拓跋日轩有点神似的面孔却多了几分笑意,他微微一愣,真是没有想到檀醒明背後的人原来是拓跋雨渊!
拓跋雨渊看到拓跋轩影立刻兴奋地大叫:“轩影大哥!你来了!”随即看到拓跋轩影身上的血渍和伤口,立刻紧皱起眉头,严厉地指责:“本王让你好生照顾轩影大哥!怎麽让他受了这麽厉害的伤!”
“属下该死!”檀醒明立刻跪倒在地上。
拓跋轩影看了看,只是淡淡地说:“和他没有关系,这伤是我自己弄的,只是却不知道七王爷在如此幽静之处,居然会有这麽一座别院。”
拓跋雨渊转向拓跋轩影,气愤地说:“轩影大哥你别为他开脱,我明明让他好好照顾你的,结果你伤成这样他也不先给你包扎!快跟我进屋去,将伤口处理好了再说!”
拓跋轩影犹豫了一下,如今自己和拓跋日轩之间已经是十分的僵硬,自己如果再和拓跋雨渊拉拉扯扯岂不是将彼此的关系弄得更僵,他跟著檀醒明过来也不过是想看看他背後的主子是谁,只是怕对方对拓跋日轩不利,并没有久留之意。
拓跋雨渊眼尖地看出了拓跋轩影的迟疑,忙拉住拓跋轩影真挚地说:“轩影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这别院没有什麽人知道,只有几个比较贴身的下人留在这院子,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没有人会知道的,我四皇兄更不会知道!”
拓跋轩影看著拓跋雨渊半天,始终没有说话,让拓跋雨渊有些著急,又开口说:“现在我四皇兄正到处追杀你,你离开这里也没有个去处,不如先在我这躲躲也好避避风头。”
“王爷在到处追杀我?”拓跋轩影抿了抿嘴唇,暗淡地低下了头,看得拓跋雨渊有些不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拓跋轩影转头瞄了一眼檀醒明又看向拓跋雨渊,又若有所思地看向这宅子,点了点头说:“好吧,就麻烦七王爷了。”
“说什麽麻烦!轩影大哥肯住我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拓跋雨渊露出爽朗的笑容,略带著一点大孩子的稚气,看得让人不设防,“轩影大哥,我不是说了吗?别叫我什麽七王爷,叫我雨渊就好了!”
“……属下不敢越逾……”拓跋轩影低著头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麽,拓跋雨渊看著他,眼中多了几分怒气,笑著嘴也猛地挂了下来,想要说什麽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僵硬地笑著说:“不管怎麽说,轩影大哥先治好了身上的伤再说。”
拓跋轩影笑了笑,他身上的伤不过小事,只是……他目光深沈地看著转身走在前头的拓跋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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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轩影跟著拓跋雨渊进入宅子内,这宅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些,整个宅子的风格自成一派既有中原的内敛又有草原民族的豪迈,可见主人的深沈,他左右扫视了一下,目光又回到了拓跋雨渊的身上,也许他该重新估量这位七王爷了!
拓跋雨渊唤来了大夫给拓跋轩影包扎了一下,又帮他安排了房间,里里外外又吩咐了一遍,以对待贵宾的礼仪来对待他,拓跋轩影也明白他是一心讨好自己,不过他只怕也不会在这个地方留太久。拓跋雨渊本来还想再陪他一会,只是突然来了个人将拓跋雨渊找出去说了一会,拓跋雨渊再进来的时候,便匆匆忙忙和他道了别然後就离开了。
拓跋轩影若有所思地送走了拓跋雨渊,便独自一人在院中转悠,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来,这个拓跋雨渊绝对不简单,而在拓跋日轩身边他的人恐怕不只檀醒明这一个,以他对拓跋日轩的了解就算他恨自己恨得要死也只会暗地里派人捉拿自己,而他前脚才离开四王爷,拓跋雨渊後脚就知道拓跋日轩追杀他的事,消息传得如此之快,恐怕他其中密布自己的人要比他想象得还多。
他原本以为拓跋雨渊虽不至於像他表面表现的那般心无城府,但至少比起其他几个兄弟来要少些算计,如今看来这皇帝将他视为继承人的最佳人选也不无道理,只怕他是他们兄弟几个之中最藏得住也最有深度的一个了,单看这房屋的格局便能窥豹一斑了,而自己和拓跋日轩之间的关系恶化到如此地步,恐怕他也没有少费些力,就不知道他在自己身上打什麽主意了!
他皱了皱眉头,不禁开始担心起拓跋日轩来,拓跋日轩虽然不见得那麽好欺负,但是他脾气过於暴躁,有些事情处理起来过於极端,在外得罪了不少人,在朝中虽然握有兵权但是却并不得人心,若想夺得皇位只怕有些困难。
“大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突然一个毕恭毕敬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来看向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婢女,再看了看外面天色,才发现原来已经这般晚了,转而苦笑了起来,自己一心想著拓跋日轩都忘记了时间了,明知道是注定不可能得到回报的付出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去想著拓跋日轩,这是他的愚蠢却也是他的执著更是他的无可奈何,若能弃掉这份感情早在五年前他就不会对不起家人地离开了黑山……唉……也不知道现在的拓跋日轩在干些什麽?他低下头来,忍不住轻唤了一声:“日轩……”
而另一边的拓跋日轩拿著药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怒地便放下药碗,大声吼著:“拓跋轩影!”
“王爷?”慕容连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不解地看著拓跋日轩,不知道拓跋日轩为什麽突然发怒叫起这个名字来。
拓跋日轩微微一愣了,连忙扫视四周才发现房间里除了自己和慕容连根本没有其他人,该死的!自己方才是幻听了吗?居然听到拓跋轩影在叫唤自己!他怒瞪著眼睛紧抿著嘴巴过了半天,才冷声开口问:“那大夫怎麽处理了?”
“属下已经照王爷的安排处理了,只是……”慕容连犹豫了一下,看到拓跋日轩挑眉看向自己慌忙说:“只是那大夫的妻子不识相地闯进来,属下不得已只好将他家索性全给……”
拓跋日轩怒地看向慕容连,严厉地责问:“你把本王的命令放到哪里去了!”他可没让他杀一家,他居然胆敢擅作主张!
“属下该死!”慕容连立刻跪倒在地,拓跋日轩想也不想地便猛地踹了他一脚将他整个人踹了个四脚朝天,他不敢喊痛翻过神来便又趴跪在地上。
“滚下去!”拓跋日轩暴戾地吼了一声,慕容连立刻如释重负地赶紧爬到了外面去。拓跋日轩阴狠地瞪著慕容连,这家夥实在是太过不听话了,一刻都留不得!
收回目光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那碗药上,他恶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拓跋轩影!他绝对要他不得好死!恨恨地拿起那碗药便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拓跋日轩泄恨地将碗砸到了地上,当场“!当”一声,便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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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入口中有些苦涩,拓跋日轩紧紧地抿著嘴,心情颇为沈闷地在房间内踱来踱去,等待著预想的腹痛,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瞪向自己的肚子,与其说是愤怒,事实上,他对於男子怀孕一事更多的是一种打自心里的恐惧,纵然骄傲如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惧意,但是这种无法抗拒的恐慌无论他怎麽伪装都是无法抹去的。虽说已经喝下了堕胎药,可是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而将会堕下来什麽东西堕下的东西从哪里出来他更是不知道!难道说会从後面那个地方出来?
他下意识地抗拒著,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烦躁地坐了下来,而脑子里却无法停止自己东想西想的:他知道拓跋轩影有一半的人类血统,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有妖族的血统!所谓的山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妖怪他并不是很清楚,在他的想象里很可能便如同山猫之类的东西,拓跋轩影能够有如此出色的外表很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得道,但是初生的山魅会不会保持著如同山猫一般的原形?
一想到类似於死猫的东西从自己後面那个本来就难以启齿的地方里堕出来,他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都是那个混蛋拓跋轩影!竟然让自己一再承受如此之大的羞辱!若不亲手将那混蛋剁个粉碎,他便不是拓跋日轩!(某水:那你是啥… …|||)
胡思乱想著过了许久,拓跋日轩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动静,他心里更加地烦乱,而这个时候,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