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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顿人都是好战狂，这一点冯龙德是深有体会：他们的日常基本上就是除去吃饭睡觉之外工作和娱乐就是战斗，现在他们不得不闲着，就容易出幺蛾子——前有兄贵圣诞老人，后有肌肉花魁和服，这帮货为了解闷简直是拿生命去从事搞笑的！
坐在营地空地中放置的原木堆上，冯龙德摸了摸自己的两枚空间戒指——这幸好在和八云紫约架前就取下来交给卡洛琳保存了，不然在那次接连两场的弹幕暴雨中铁定会报废，连带着里面的东西也会全部丢失。
所以不要相信网络小说里什么空间装备是和精神绑定永不丢失之类的屁话，至少无界水晶这种东西经不住磕磕碰碰的，一旦损坏，彻底完蛋。
这次被一边倒虐的战斗倒是给冯龙德提了一个醒：自己的力量对付普通人类或者普通妖怪的话还能有一战之力或者至少跑得了，但是面对像是八云紫这种跟猪脚能力一般变态的家伙而言，自己就跟小屁孩儿一样无力，捏圆捏扁都只能由着敌人的性子来。
而且冯龙德同时发现，自己的罗恩病毒在再生方面的能力不是没有代价的：自己凭本能行动就吃垮了米斯琪的烧烤摊，这还仅仅是为了再生出手臂出来；如果是再严重的伤势呢？那岂不是得吃掉更多的食物甚至是去吞噬人类？
看来提升自己的实力迫在眼前了，冯龙德刚想从原木堆上跳下来，眼前的空间忽然开了一条系着蝴蝶结的间隙。
“伤势恢复得挺快嘛。”八云紫从间隙里探出身子，“怎么一副死人脸？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换你，如果被面前的人给卸过一条胳膊，你再见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冯龙德嗤了一声，翻身从原木堆上跳下，“你来干什么？”
“事先说好了的：你输了的话，你就需要承担一个我交给你们的‘责任’。”八云紫从间隙里走了出来，缓步走到冯龙德身边，“再说你们以后可以有限度地使用传送阵，你和你的人将会成为除了我与我的式神之外唯一能自由来往两界的群体。”
“听上去不错，但能肯定的是，你让我们承担的事情绝对轻松不到哪里去。”冯龙德走进自己的帐篷里，开始把链甲和罩衫往身上披挂着，“稍等一会儿，我穿完后叫一下我老妹和卫队长过来，等人齐了再谈。”
☆
半小时后，人间之里酒馆二楼的某个包间。
在八云紫留下了“在人间之里的日耳曼酒馆见面”的留言后，重新全副武装的冯龙德带着自己的老妹和卫队长骑马来到了约好的地点，并在二楼里最大最好的包间里见到了八云紫，以及她的两个式神。
“冯龙德，卡洛琳和亚尔曼。”推开门进来的同时，冯龙德把己方三个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后，目光转向了位于八云紫侧后方的两个妖怪，“她们是？”
“这位是我的式神八云蓝，是一个九尾狐妖。”八云紫用折扇指了指身后一个头上一对尖耳朵却用奇怪形状的帽子遮住、背后露出九条蓬松松的狐狸尾巴还始终保持着将双手对插进袖子里的金发金瞳少女，然后又指了指躲在八云蓝身后一个有一对棕黑色的猫耳，左耳戴着金色耳环、棕色的头发上戴着一顶绿色帽子、穿着一套有着金边衣边和白色下摆的红色连衣裙外套、背后摇摆着两条主体棕黑色，尾巴尖端是白色的、眨着深棕色眼睛的妖怪萝莉，“这个是我式神的式神，橙，是一个猫又。”
“两位上午好。”冯龙德三人敲了敲自己的胸甲打了一个招呼，分别入座坐稳后冯龙德问道：“之前你的意思好像是你一个人说一下就完了，怎么把你这边的人也带来了？”
“商讨事情的时候，双方人数一致比较好。”八云紫和自己的两个妖怪式神也入座，前者打开折扇轻摇，“而且我也需要我的式神帮忙说明一些情况。”
冯龙德的目光从头盔的窥视孔中看着八云紫良久，似乎是想要看出她的真正想法，但是很快他就问道：“说吧，你要我们承担的所谓‘责任’是什么？”
“相当单刀直入的开场白。”八云紫看上去也习惯了这群条顿人的谈话方式，直接招了一下手，八云蓝很快就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幅地图出来，铺在桌面上，“你们可以先看看这幅幻想乡的地图。”
冯龙德三人看了过去。这幅八云家的幻想乡地图远比铃奈庵买的普通地图要来得精细和详尽，它不仅标示了幻想乡全境各处地点的地理位置，就连旧都与冥界方面的情况都描绘得一清二楚。仔细地看了一遍后，冯龙德三人发现，在幻想乡境内地图上，有很多好几处空白区域或者有名字的地点被血红色的颜料画上了一个大圈，有名字的地点是再思之道和无名之丘，没名字的地点则很多，其中一个最大的红圈就圈在自己营地北方较远的一处空白区域。
“我听灵梦说过，你们曾经在无缘冢挖掘人类尸骸转生成你们的同类？”在冯龙德三人专心看地图的时候，八云紫骤然问道，“而且你们后来好像又不挖掘了？”
“没错。”冯龙德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亚尔曼。
“君王陛下，后来我们倒是想要继续转生来着，但是没有合适的尸骸。”亚尔曼见状点了点头，“我们最后挖掘出来的尸骸不是腐败情况太严重，就是太过于零七八落了，所以我们的骷髅和尸巫只能维持在九百余名这个数量上。”
“如果你的部下们当初再挖掘深一些，就会有所收获了，只不过不是你们有了合适的尸骸。”八云紫轻轻摇着折扇，“你们会发现，这些尸骸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如果让你们转生出来的话，完全可以组建出一支庞大的军团。”
冯龙德头盔的窥视孔里寒光一闪：“什么意思？”
第九十章 约束下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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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面上的意思，这些尸骸的数量多到可以组建军队。”八云紫直视着冯龙德的目光，看上去很是坦然，“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吧：你说过你曾经是一个宅男，那么你绝对对于所谓‘东方Project’系列有一定了解吧？你和你妹妹偷跑回外面世界的时候，我通过间隙还看见你为此还恶补过相关的东西。”
“嗤，通过间隙偷窥？看来设定还真是没设定错。”冯龙德歪了歪脑袋——确切地说是歪了歪头盔，“不过说实在的，在这之前，我真心没有认为二次元的东西会存在于现实之中。”
“那个系列就是我作为幕后人扶持傀儡制作出来的，而且不管是一设还是二设，都是出自我的手笔，而且还全是真实的。”八云紫脑袋往后一仰，“言归正传——就你了解到的知识，你觉得无缘冢里尸骸的数量成山化海是正常的事情吗？”
被八云紫这么一点拨，冯龙德顿时就觉得有问题了：就算紫妈为了妖怪的给养而间隙人类和时不时有极其幸运或者倒霉的家伙莫名其妙地掉进幻想乡里，就算是活的死的一起加起来都不至于让无缘冢比万人坑还集中营，更何况尸骸的情况也不可能如同亚尔曼所说的那样损毁严重！
“幻想乡的两道结界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牢固，而且幻想乡也没有外界人类认为的那么和平。”八云紫用折扇指了指地图上那些画着红圈的地方，轻轻地敲打着，“这些画着红圈的地方都是非常容易出现结界漏洞的地方，我和蓝绝大多数时间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在这些地方把漏洞补上，而且还得把因为漏洞而引发出来的事情给善后。。。。。。”
“紫大人，您好像说得哪里有些不对。”在一边坐着的八云蓝突然开口打断了八云紫，“每次在外面修补结界漏洞的不都是我吗？还有处理那些事务的活儿全都是我干的啊！紫大人您不是一直在玩和。。。。。。哎呦！！”
八云紫默默地从八云蓝头上的间隙里收回拳头：“聊正事的时候你不要多嘴。。。。。。让你多干点活也是培养你，那么多废话干嘛？”
冯龙德、卡洛琳、亚尔曼：“。。。。。。”
“啊咧？抱歉，偏题了。”八云紫头一次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指着地图，“虽然你们的传送阵也会造成结界出现漏洞，但是它所能造就的漏洞和现有漏洞的数量一比简直是九牛一毛，所以你们可以放心使用；最大的麻烦不是漏洞，而是漏洞里出现的东西：每一个较为大型的漏洞出现，就意味着一支某个时代或者某个科技水平的人类军队出现在幻想乡，极少数情况还会有身负奇怪能力的外界人类出现，为了‘处理’这些家伙，我和蓝是相当得焦头烂额。”
“军队，奇怪能力的外界人类。。。。。。”冯龙德皱着眉头看着地图，“无缘冢那种数量不正常的尸骸就是这么来的？全部都被你们给杀掉了？”
“没错，那些军队看到幻想乡里的妖怪遍地后就没法交流了，只是一味地企图攻击我们，所以只能杀死他们了。”八云紫耸了耸肩，冯龙德特惊悚地发现紫妈耸肩的方式居然和自己耸肩的习惯差不多，“你们挖出来的那些尸骸应该是这一年年初我刚收拾掉的一支部队，至于那些比较少见的外界人类。。。。。。我以前看过华夏的网络小说，我感觉华夏人总结的名字挺形象的：龙傲天。”
冯龙德：“。。。。。。卧槽！你们幻想乡的妖怪真会玩！”
“回归正题，这就是我要交给你们的任务。”八云紫摊开双手，“你们可以在不暴露幻想乡的存在与保证带来的人很可靠的前提下随便使用传送阵，任何结界漏洞就我和蓝负责；而作为交换和你们君王输了的代价，你们条顿人要做的就是负责把任何你们发现的外界人类军队全员消灭，如果有。。。。。。哈，龙傲天型的人类，你们能杀则杀，不行的话可以静观其变。反正只要有人闹腾得太欢实，我总能感觉到的，到时候就由我来出手。”
“全员消灭？如果能收归己用的话能不杀不？”冯龙德敲了敲自己的头盔，“而且如果都杀干净的话，武器装备、马匹、尸骸和灵魂的归属权是谁？”
“都是你们的，而且这些外来者的灵魂不归阎魔与亡灵的管辖范围之内，你们吞噬或者收归己用不会有人阻拦。”八云紫笑了，只要条顿人对此有所心动，那么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觉得怎么样？你们以后可以随意来往于两界，而且对于你手下那些闲得快抽风的部属而言，他们会很高兴有机会享受浴血奋战的厮杀。。。。。。最关键的是，你们也能有稳定的尸骸与灵魂来源，我和灵梦也不必担心哪一天你们会袭击本地人类或者盗挖墓地来获取尸骸。”
“如果是以前，我会同意的，毕竟条件很不错。”冯龙德在灵魂联系和自己的老妹与卫队长简单商量了两句后，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不过正是因为条件太好了，好到超乎我们的意料，我就觉得蹊跷了：天上不会掉馅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冯龙德的语气听上去就跟谈崩了一样，顿时两边人就起来了：卡洛琳的双手静静地祭出火焰与雷电，亚尔曼不动声色地从腰间拔出长剑，而另一边八云蓝也站起来准备动手，反倒是橙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准备上蹿下跳了。。。。。。
四个人相互间剑拔弩张的时候，反倒是冯龙德和八云紫看上去更风平浪静一些。两人默默对峙了一会儿后，冯龙德的头盔里似乎传出来一阵鼻孔出气的声音：“你是真没有打算告诉我们你的真实目的？”
“换你，你会对你的棋子说出你的目的吗？”八云紫依旧是一副淡淡的微笑，“我只会告诉你们，你们绝不会是棋子里的弃子，弃子是不会被花费功夫的。。。。。。而且，我对于任何弃子也没有兴趣去了解他们的生活，更不会为此开间隙去观察。”
冯龙德：“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开间隙去偷窥别人私生活的理由吗？”
“你的关注点一向这么容易跑偏吗？”看着冯龙德，八云紫自感自己活过那么漫长的岁月，真是头一遭遇到这么思路精奇的家伙，“就算我说的再光明正大，你们还是觉得有阴谋那我也没有办法——这么样吧，你们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冯龙德从桌子上收回双臂：“我们好像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所以我们接受了。不过要真是到时候对我们不利，我们也会拼死一搏。”
“成交！”八云紫拍了拍双手，看到气氛再度缓和下来后两边的四个人也收回了对峙状态，“不过看你们的样子，你们似乎得有一份实实在在的契约的话才会完全放心是吗？”
“没错。”卡洛琳在这个场合里头一次说话，同样戴着羽翼覆面头盔的她声音听上去冷冰了不少，“如果按照我们的习惯，签订如此重大的契约需要让双方用灵魂签订誓约。”
听到卡洛琳的话后，冯龙德的灵魂默默地吟诵起来，不一会儿，一朵誓约之火在他身前飘了起来。
望着这朵幽蓝的誓约之火，八云紫眼中流露出一种好奇的神色：“这就是你们往生者最常用的誓约之火吗？这是什么层次的誓约？灵魂誓约？还是忠诚誓约或者平等誓约？”
八云紫当然知道这朵誓约之火绝对不可能是灵魂誓约或者忠诚誓约，她只不过是因为间隙偷窥的缘故或多或少从冯龙德等人那里了解到一些相关的知识。虽然对于不死生物的了解并不是特别清楚，但作为一个活过悠久岁月的妖怪大贤者而言，这一段时间看到的东西也足够她了解这帮子往生者的脾性了。
“平等誓约。”冯龙德说道，然后给她解释了一遍誓约的内容，不外乎就是之前八云紫说过的那些提议之类的内容。
八云紫细细听完，然后不确定地问道：“这个东西怎么用？”
“你需要吸进灵。。。。。。”说到这里，冯龙德才意识到，八云紫不是往生者，她没办法把誓约之火直接导入灵魂里。
没等冯龙德想到该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他就看到八云紫微微张口，誓约之火就消失在了她的嘴里。
冯龙德还是想岔了：誓约之火不单单是往生者的专利，任何一个灵魂强大到能自己控制自己灵魂的存在都可以发起与接受誓约之火——不然冯龙德根本就不算是完整的不死生物，他是怎么接受卡洛琳和卫队骑士们的灵魂誓约的？八云紫作为一个寿命漫长的间隙妖怪，灵魂强度上起码比卡洛琳还略胜一筹，自然也能自由控制自己的灵魂。
耸了耸肩，冯龙德指了指自己和八云紫说道：“如果我违反了誓约，我的灵魂会大损，掉一个层次；如果你违反了誓约，你的灵魂将自动接受灵魂誓约，也就是说，变成我的子民。”
冯龙德现在还没达到灵魂之心的层次，灵魂掉一个层次的话，他就直接死球了，这是一个相当严厉的约束了。
但是平等誓约对于八云紫的约束却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