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辜负了主公嘱托!”
白狼一马当先,持着巨大的弯刀,一刀便将眼前的敌军斩下了头颅,他振臂一呼:“兄弟们,登岸了,给老子杀啊!”
“杀杀杀!”
顷刻间,潮水一般,数千重甲枪兵持着长枪,推到了刺猬一般的寨墙,蜂拥冲进了大营之中!
北岸,庞德眼见板桥搭好,不由大喜过望,大喝道:“将士们,步兵的兄弟已经渡河登岸了,给本将军冲过去,破了敌营,活捉韩遂!”
“破敌营,捉韩遂!杀!”
三百青甲战骑、一千二百山岳狼骑,猛然放开速度,冲上了河上的板桥。
“登岸了!”
李铮狠狠一握拳头,喝道:“五千战马轻骑听令,随庞德渡河,给我撕开敌军大营!”
“喏!”
“重甲枪兵在前,弓弩手在后,紧随战马轻骑,给我上!”
潮水一般,数万大军列起阵型,以十人为一列,迅速冲上板桥,往对岸冲杀而去。
李铮与贾诩、荀攸领着一百摧锋战骑,走在了最后面。
通过立在肩上的蓝翔鸟,李铮同时给不远处的三十金翼虎骑下达了命令。这三十头金翼虎骑,虽然不成规模,很难造成大规模杀伤力,但作为一支非同寻常的奇兵,却可以起到降低敌人士气的作用!
“走吧,破了这临河大营,就去见见韩遂。”
李铮大手一挥,与贾诩、荀攸二人,领着一百摧锋战骑,紧随在轻步弓手之后。
南岸。
白狼数千重甲枪兵登岸之后,瞬间撕开大营,杀了进去。入目处,尽皆是箭雨死尸铺满了地面,而眼前,敌军根本就还没有组织起像样的防御层。
面对憋足了气的先登兵卒,熙熙攘攘的敌军,完全做不到任何像样的抵御,便被大军杀了个干净。
“兀那敌将,受死!”
正此时,却有一声暴喝,白狼猛然抬头,便见一员面容丑陋的大将率领密密麻麻的兵卒大步而来,视脚下箭林、死尸如同无物,一步一丈,速度极快,当头就是一矛刺来。
“厉害!”
白狼感受到敌将巨大的压力和浓重的杀气,不由心头一滞。间不容发之际,偏了偏头,向一旁跌去。
然则锋利的矛锋,仍然划破了他的脸。
“将军!”
旁侧兵卒见状,不由大怒,一部分连忙上前,将阎行围住,一部分则冲到一边,将白狼护住。
十余重甲枪兵围着阎行,十余杆锋利的长枪上下左右,将阎行周遭任何空间都封堵住了!
如果是一般三流武将,面对这种阵势,恐怕也只有束手待毙。
但阎行不同。
此人武艺高强,当初与李铮交手,酣战半日,也不落下风。眼见李铮兵卒阵合击阵势厉害,他不敢怠慢,长矛一抖,抡做一圈,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十余兵卒尽皆被巨力扫飞出去!
“贼将,安敢伤我兵卒!”
这时候,紧随而来的努罗见状,不由大怒,挺枪就杀了上去。
然则努罗武艺不精,在周遭重甲枪兵的支援下,也只交手十余回合,便被阎行一矛扫中腹部,吐血横飞了出去。
但是阎行这里占了上风,其他的地方,却完全处于下风。
不论是士气,还是装备,乃至于兵卒的强壮程度,阎行麾下的士兵,都远不及李铮的兵丁。
一时间,阎行带来的兵马,被打的节节败退,几乎溃不成军!
阎行看的明白,牙根都快咬出血了。
他这里虽然占据上风,但有白狼、努罗两员将领配合兵卒将之死命围困,即便他矛法出众,也没造成多少杀伤。
正此时,紧随在白狼和努罗之后,领着青甲战骑和山岳狼骑的庞德也到了!
“阎行!”
庞德眼神锐利,一眼就看到了这位韩遂麾下第一大将。见其被白狼和努罗带人围困,不由大喜过望,连忙策动青甲战骑,冲上前去:“两位将军暂歇,待在下来会会此人!”
白狼和努罗正是力不从心,知道庞德厉害,当下二话不说,带着重甲枪兵绕开阎行,往阎行身后大军扑去。
而阎行,则缓缓收矛,挺立着与庞德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暴喝一声,撞在了一起!
阎行没骑马,而庞德的座驾,却是青甲战骑。
这一撞,便显出了优劣。
阎行虽然封住了庞德这一枪,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血。
强行咽下口中血腥,阎行心里暗暗叫苦。
庞德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这战场上,要的就是一个快字。也不讲什么公平与否,斩杀了阎行,才是最大的功劳!
庞德面色凌厉,借助青甲战骑之力,仿佛飓风一样,冲了上去。他身后,三百青甲战骑呼啸而来,一千二百山岳狼骑,带着鬼哭狼嚎之声,骇人无比。
“阎行,识相的,就弃矛投降!”
庞德一枪又将阎行震出去,胯下坐骑毫不停留,口中喝道:“你也是员将才,我家镇西将军惜才,如果投降,未必不能得到重用!”
庞德早先出身韩遂麾下,自然认得阎行,也知道阎行的本事。不过他却不知道阎行对李铮的仇恨。
当然,眼下,庞德所为,除了劝降,还有动摇阎行意志的意思。
面对完全不利的状况,阎行果然心旌动摇,他不是想投降,而是想跑路!周遭的情况,对他这种感官敏锐的武将而言,如同亲眼所见。
己方的军队,几乎快完全崩溃了,如果此时还不走,就走不了了。
然而,他胯下无马,面对速度飞快的青甲战骑,又有庞德一枪接一枪的猛击,他如何逃的了?!
随着先登重甲枪兵、一干战骑兵、后续战马轻骑、重甲枪兵、轻步弓手的登岸,阎行大军崩溃的趋势已成定局。
最后,天上飞来的三十头金翼虎骑,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天而降的短枪,摧毁了阎行军最后一点抵抗意志!
。。。。。。
当李铮与荀攸、贾诩二人,带着摧锋战骑到南岸的时候,这大营中的战局,几近完结。
这一场战役,前前后后不过只用了一个时辰。韩遂苦心打造出来的临河大营完全被破,其中五万大军,被灭者几近半数,投降者一万余,仅仅只有不到一万人溃逃掉了。
“主公!”
正此时,庞德扶着努罗,与白狼三人一身鲜血到了面前。
“努罗怎么了?!”
李铮眉头一皱,连忙下马,喝问道。
“正是阎行此贼伤了努罗将军!”庞德扔下一颗头颅,抱拳喝道:“末将上岸之时,努罗和白狼两位将军正在围攻此人,然则阎行武艺高强,努罗将军一时不察,为其所伤。”
“是阎行?!”李铮细细一看,却见那死不瞑目的头颅的脸上,尽皆是丑陋狰狞的疤痕,完全不复当初与李铮交战时的面貌:“我还以为此人被我烧死,却原来捡回一条命,不过该死就是该死,死在令明手中,也是他的造化!”
庞德虽然不太清楚其中的缘故,但也明白了李铮与这阎行曾有过交锋。
“努罗既然受伤,便留在这大营之中,负责看守俘虏、救治伤者、打扫战场吧。”李铮为努罗整理了一下衣甲,看着他不甘的神色,微微笑道:“暂且养伤,以后的战事,还多很,不差这一次。”
“末将遵命!”
努罗抱拳顿首。
“白狼也受伤了?”李铮看到白狼脸上皮肉翻开,不由连忙问道。
“皮外伤而已,冲锋陷阵,绝无妨碍!”
第九十九章 韩遂出逃()
见白狼中气十足,李铮微微放心。
“那就好。”李铮沉吟片刻,对努罗道道:“我会留下一千精卒给你,打扫战场就交给下面的人做,你只管养伤便是。。。冀城的大军就快到了,众将!”
李铮喝一声,道:“我军神速,冀城过来的大军恐怕还以为正在交战之中,现在诸将各就各位,立刻率军,迎头而上,打他个措手不及!”
从蓝翔鸟的视野中,李铮一直关注着冀城的动向。
在先前登岸之时,那冀城之中便彪出三万兵马向大营而来。想来是那阎行早早就派了信使,去冀城回报韩遂。韩遂自以为这临河大营能够抵挡一阵,却又不太放心,于是便派出了这三万兵马,要襄助阎行。
而此时,那三万大军,已经到了距离大营只有数里路程地方!
现下正是打他个措手不及的好机会!
所以,即便刚刚经过一场血战,李铮也毫不犹豫下令,迎头而上!
虽然酣战了一场,但兵卒们各个士气高昂,精气神前所未有的凝聚。得到命令之后,立刻以战骑为前驱,步兵随后,迅速出了大营,往冀城方向而去!
。。。
正如李铮所料,阎行在发现庞德先锋骑兵的时候,就是派遣了信使,将李铮即将发起进攻的消息,传回了冀城。
韩遂虽然觉得有渭水阻隔,有很大的几率能够抵挡住李铮的进攻,但毕竟数次败于李铮之手,心有忐忑,所以为保万全,便遣大将梁兴,再领三万兵马,往临河大营前去襄助。
“将军,喊杀声停止了!”
梁兴跨坐战马,摆了摆手。近十万人的混战,那震撼人心的战鼓声,那激烈的喊杀声,十里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越是接近,喊杀声就应该愈发激烈,然而出乎梁兴意料的是,越到近前,喊杀声竟然逐渐消弭。
一种不安,涌上心头。
正此时,前驱斥候狂奔而回,还不及眼前,就大喝不止,那声音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惶恐:“将军,将军,临河大营阎行将军五万大军溃败了!”
在这斥候身后不远处,影影绰绰看到一些残兵,正在狂奔而来。
哗!
一瞬间,听到这声音的兵卒尽皆哗然,骚动如同潮水一般,在大军中蔓延开来。
“什么?!”
梁兴脸色一变,脑子一转,顾不得处理这动摇军心的斥候,却是大喝一声:“诸将听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我们回冀城!”
梁兴清楚的知道,临河大营中的兵力,占据了韩遂总兵力的一半!如此雄厚的兵力,竟然在渭水阻隔之下,区区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攻灭,敌军的战力,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更让梁兴心寒的是,如果他这三万兵马,与之野战,想必难有胜算。一旦被灭,冀城里区区两三万人马,还如何抵挡得住连战连捷的敌军?!
必须要立刻赶回去,依城墙防守,恐怕才是最好的选择!
梁兴性格沉稳,当下就作了决断!
“贼军休走!”
正此时,轰隆隆的马蹄敲击着大地,迅速接近。梁兴回头一看,却见一彪骑兵以前所未见的速度,碾压过那些溃败的残兵,迅速向大军接近。
“命前军加快速度!”梁兴沉着下令,一边道:“本将军自领五千骑兵断后!”
轰然,便有五千骑兵分列而出,立在梁兴身后。
“冲!”
梁兴掌中长枪一挥,五千骑兵策动战马,迎头而上。
还在数百步远,梁兴看着愈发接近的敌军骑兵,不由眼睛一缩。他看到了什么?长着尖角,浑身披着铁甲,身躯高大强壮无比的青甲战骑!
还有旁侧里,与青甲战骑遥相呼应的山岳狼骑!
那头头座狼,裂开血盆大口,龇牙咧嘴,令人惊骇!
梁兴一直屯驻陇关,从未与李铮交过手。虽然从韩遂口中听到过一些消息,但并未在意。
然而眼下亲眼所见,却由不得他不心生骇然。
再看这两个奇异兵种的背后,还有数千战马骑兵。这三种骑兵尽皆人马皮甲,好像堡垒一般,梁兴不由心头发凉。
这仗还怎么打?!
脑子一转的瞬间,却听得迎面一声暴喝传来,接着,便是一阵箭雨当头落下!
尼玛,还放箭,骑射!
梁兴连忙集中精神,挥动长枪如同车轮,将飞矢格开。
感受着箭矢上传来的巨大震动,梁兴的心愈发沉了下去。旁侧里,一连串的惨叫声和坠马声传来,让他心头震动。
忽而,却见梁兴长枪一摆,正要与庞德、白狼所率战骑撞上的五千骑兵,忽然划过一道圆弧,撇开了正面冲撞,接着绕弯,往回而走?!
“跑?!”
白狼庞德不由一呆,接着大怒。
面对战骑,区区战马为坐骑,如何跑得了?!
追!
两人相视一眼,一边箭雨不断,一边急追不停。
那梁兴五千骑兵,忽而便被箭雨咬掉一块,忽而又倒下一块,如同一块馅饼,如果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吃的一干二净。
不过好在,他领着骑兵,追上了正往回赶,还未走远的大军。
面对数万大军,白狼和庞德二人一时不愿接近,于是便吊在后面,时不时射出一波箭雨,带走一片性命。
这样的打法,让人头疼不已。
梁兴心里清楚,面对身后率先追上来的两个特殊骑兵兵种,他无论如何做,都是徒劳的。
便是他这三万大军中,还有一万骑兵,也战之不下。那两个骑兵兵种的速度太快了,面对这样的神速,骑兵也好,步兵也罢,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而且他还不能任由身后咬着尾巴的这些骑兵一直这样下去,否则麾下兵卒士气消磨殆尽,保不定就会哗变溃败!
该怎么办?!
梁兴面色铁青,目光扫过两万步兵,不由咬了咬牙,喝道:“骑兵随我先行一步,留下一万步兵殿后,阻拦敌军!”
现下,只能分段拦截,弃车保帅了!
将两万步兵分为两段,一段一段的分批次拦截,拖住追兵,总要拉回一些兵马回冀城才是。
。。。
冀城。
韩遂身着金甲,按剑立在城头。
遥望北方,那里,正在厮杀。那是决定他韩遂这后半辈子命运的战争,如果能将那姓李的小贼拦住,那自然高枕无忧。
但如果拦不住。。。
韩遂面色阴郁。
从当初以王国围冀城开始,韩遂就接触到了李铮。然而面对李铮,他却折损连连。先是被救出了傅燮,然后折了大将程银,最后连一万余追兵,也被一把火差点烧了个一干二净!
这还不算,数月前被朝廷诏安之时酝酿的偷袭,三万大军却全军覆没,也是他心头永远的痛。
还有前几天,四野烽烟,噩报频传,气得他几乎吐血。
可以说面对李铮,韩遂从来都没有占到半点上风!
越想,韩遂越是心寒,越是痛恨。他狠狠的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
“这次。。。”
韩遂想发下狠话,却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心里空荡荡的。还有什么资格发狠话呢?
一种凄惨和苍凉,涌上心头。
忽然,脚下微微震动,远处传来低沉的马蹄声。
韩遂猛然一惊,连忙抬头仰望。
却见一彪骑兵,正在迅速向冀城接近。
韩遂的面色,变了。
不论这支向冀城而来的骑兵是那姓李的小贼麾下的兵马,还是他韩遂的兵马,都代表着临河大营发生了变故!
如果是敌军,那么韩遂觉得,可以从这城楼上跳下去了。敌军到了这里,也就预示着临河大营破灭,以及。。。梁兴大军救援的失败,甚至同时破灭。
如果是己方的兵马,那定然是派往临河大营的援军。援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