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看你这样子以后可是只能嫁给人家操心,可怎么娶哦!”东方胜雪调侃他。
“胜雪大哥!”玫瑰色的脸颊更红了,很有活力,很有生气,也很美!不愧是武林中的小美人。
“好了,不闹你了,对了,你是迷到哪里去了,怎么会这么久?”
“我——”聆为难的咬住了唇,自己竟然走到了和晋城八竿子打不着的杭江,说出来会不会太丢脸了?
慕曦好像的看着他乍红乍白的小脸,终于知道自己当初的疑惑了,北御家的小公子应该有个很大的弱点吧!那就是——路痴!
“那胜雪大哥怎么会在这里的?”不想答,也只有转移话题了。
“我是来看朋友的!”
“他是你的朋友?”聆看向自进门起就坐在椅子上的慕曦。
“他——”东方胜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来找赫跋的吧!”慕曦微笑着,终于开了口,说出了自进来起的第一句话!
你是闻!
然也!
东方胜雪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好歹还听说过“易容术”这门技艺。
“胜雪大哥?”
“算是吧!”东方胜雪的话也不知道是回答哪一个人的。
“左手第三间!”慕曦很大方的告知,他心里清楚得很,除了那个人,自己恐怕还没那么的大面子让东方胜雪找上门来。
“承情!”东方胜雪也不忸怩,一闪身纵了出去。
“不客气!”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呆呆的看着东方胜雪的背影,聆不是很能适应自己一下子就被自己所信赖的胜雪大哥抛下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有事!”慕曦简单的回他,小孩子是没有必要知道太多的。
“哦,对了,对不起!”聆走进慕曦,道了谦,“我前几天的态度一直很好!”
“无所谓!”慕曦是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何况他也没有想和聆结交的意思。
“其实你是好人!带了我回来,还给我吃住。都没有因为我不理你而抛下我!”聆扯着慕曦袖子甩啊甩,和前几天判若两人。
慕曦奇怪的看着他的转变。
他吐了吐舌头:“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只是一开始不敢轻信人,不过现在你是东方大哥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了,自然就熟稔了。”
原来自己还是沾了东方胜雪的光啊!慕曦冲他善意的眨眨眼睛。
“其实我一直觉得虽然你长得马马虎虎,可是你的眼睛很漂亮!就像是星星一样,我不会说啦,反正就是晶亮亮,水汪汪的。”聆抓抓头,到底应该怎么形容呢!对了,夫子叫过,叫灿若星辰!
好直率!慕曦再一次重新认识了聆,原来他还是敏感的一个人,慕曦笑了,他拍拍聆的头。
“呀,你笑起来更漂亮!”聆像发现了什么奇迹似的,“原来只是一颗星星,现在好像整个眼睛里都盛满了星星!”
还真是单纯的孩子啊!
许久不见的函奕昀突然闯了进来。
“曦,我要和你谈谈!”
好!慕曦颔首!他知道昀这几天都在忙,如今要和自己谈,是说明他该和自己坦白了。还有就是自己大概可以派上些用场了吧!
“闲人回避!”函奕昀瞟了一眼聆,明白的告诉他就是在说他。
“你——”
“我们要单独谈谈!”慕曦看向聆,眼睛里写着认真。
“我累了!”聆还是很有自尊的,明白被人嫌,找了个借口,气乎乎的走了。
“那我算不算闲人呢!”季殒不知从哪里飘了出来。
“你不去看看你的大将吗?”小心被人吞了,慕曦笑他。
“他的私事,他自己会解决的。”容不得我插手。季殒还是很了解赫跋的。
“你要听,就待着吧!”函奕昀斜着眼睛睨他。
季殒无所谓的坐下了。
“曦,你听着,我是旗社的魁首!”
惊鸿 第十九章(下)
“我是旗社的魁首。”函奕昀吐出的这几个字如惊雷般回荡在室内。
“前任的?”慕曦吊着眼角笑眯眯的看着蹙眉的函奕昀,“昀,你可瞒得我们好苦啊!”
“你敢说你不知道?”听见慕曦的调侃,函奕昀反唇相讥,“哪次对上旗社,你不是专挑我上,然后自己躲在一旁偷笑?”
“哪有,我只是遵循任人以能的古训,可不是只针对你啊?魁首大人。”慕曦拿出他的招牌——无辜,我只是猜到你和旗社关系非浅而已。
“不是前任!”想到了什么,函奕昀的眉头已经要打结了。
“现任啊!”慕曦方才也只是开个玩笑,他知道在旗社的历史上没有退任的旗主,“不过,我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指出旗社的魁首离开了旗山啊!”敏感的慕曦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本来就不在,何来得离开!”函奕昀嗤笑。
任两人唇枪舌剑斗得热闹,旁边季殒仍是老僧坐定般从容——当然只是表面,此时他正在平复内心的震惊,函奕昀竟然是旗社的现任魁首?!
“那几次的攻击……”好半晌,季殒挤出几个字。
“自然不是出自我的授意,”知道他想问什么,函奕昀难得爽快的回他,“那应该是伍虎计划的一部分,恰巧被我们碰上了。”
“伍虎?”陌生的名字,好像也听外公提起过,慕曦在脑中迅速搜索了一下,忽然灵光乍现,“他不是旗社的十大长老之首吗?”
“没错!”
“听说近年来长老会被魁首压得够呛。”想明白了其中厉害,慕曦向函奕昀求证。
“哼,那群不识时务的老顽固!明明已经不中用了,还死巴着权力不放。”想到那群倚老卖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函奕昀就不屑。
“你啊!压得太急,动手太慢!狗急了还咬人呢!谁叫你留了喘息的时间给他们!”慕曦幸灾乐祸的口气明显在说“你活该!”
“其实长老会的事我还不放在眼里。”函奕昀可没工夫计较这个,他还有更烦心的事儿呢,“现在最让我担心的是‘暗血盟’!”
“你指得是三年前迅速崛起又迅速销声匿迹的那个杀手组织?”慕曦回想了一下,外公好像提起过,三年前,他的发展非常的快,却又在如日中天的时候消失了。这成为当时武林的一个迷!
“我想我知道的,应该比你要更多一点,”季殒摆开扇子,“那个组织并不是三年前建立的,他的历史其实相当的悠久,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在璃阙皇朝的开国时期。只是他行事一向低调,所以鲜为人知。只是三年前似乎是接任的首领改变了行事风格。频繁的出没江湖,几次大案做的干净利落,一时间在武林中声名雀起,大放异彩。这才引起众人的注意,才使得这个组织为人所知。只是三年前他却在鼎盛时期突然消失。委实令人费解!有人说他因为内讧解散了,有人说他重新转为地下活动,众说纷纭,但正真的事实却无人得知。可是近几个月武林中又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活动,从种种蛛丝马迹来看,恐怕是他要死灰复燃了。”
“你说得没错!他是要死灰复燃了!”函奕昀点点头,“对于他的突然消失,我想我是最有资格说知道真相的人了。三年前他暗杀了我分堂的一个管事,当时我刚接任不久,就出了这等事,伍虎本就不满我接手旗社,联合长老会借此向我发难,我一怒之下,派出社中高手对付暗血盟。不但趁着他高手尽出,盟中无人的时候剿了他的老巢。后来又不断的派人坏他的生意,杀他成员。也是那阵子他树大招风,树敌太多,而我的计划实行的毫无待滞。”
“好一招釜底抽薪!昀,你也够恨的!先毁他老巢让他人心动荡,又趁机坏他生意,杀他成员,不让他有任何转机,存心是断他的根嘛!”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也太小看他了。虽然我是希望把他连根拔掉,可像这样的百年组织怎么会没有几个忠心骨干呢!他的消失只是为了休养生息,为自己赢得喘息的时间,现在不是又卷土重来了嘛!”
“所以你旗社就成了矛头所指,首当其冲!”慕曦撇撇嘴,江湖恩怨罢了。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
“你对付长老会如果有对付暗血盟的一半狠,现在也不会落入这种僵局。”慕曦白了他一眼,这不自找的嘛!
“我答应了老头子在接位三年内不能动他的,老头子太恋旧情了。”
原来是人情债!老头子应该就是上一任的旗主吧!
“现在三年已过,也难得你有这个耐性等到现在。对了,我好像听说不少堂口的管事可都被干掉了。”慕曦想起自己前几天才听到的消息。
“我知道!其中有些人是可惜了。而其他的呢,哼,都是该死的。就算他们这次不死在暗血盟的杀手手上,将来也要死在我手上。让暗血盟的杀手下手还真便宜了他们。”
“哦?”
“他们已经投靠了伍虎,对我来说就是叛徒。更何况他们以前暗中克扣了大量物私。这次被我查了出来,回去就算我饶了他们,社规,刑堂也饶不了他们。”函奕昀的语气显得很狠毒。
“先不谈这个。”慕曦的头脑此时分外的清醒,“现在你社中的问题就是伍虎要夺权……”
“这是明摆着的!”函奕昀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冷笑,“那个老狐狸想了可不止一天两天了。”
“社外是暗血盟虎视眈眈!那你为什么不在总坛坐镇呢?”慕曦突然问道。
“三个月前,伍虎在鬼喉峡安排了一股流匪意图利用地势暗杀了我。也怪我一时托大,不慎受伤!” 这就是当初和慕曦的相遇。
“也就说伍虎现在在社中还没有正是掌权。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去,而让他有这个机会可趁!我不相信,你回不去。”慕曦记得当时函奕昀的伤很轻,只要包扎几天就没事了。除非他有什么更深的计划。
“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去。回去了,我在明,他在暗,他请的都是流匪,虽然计划失败,我也抓不到他的小辫子。可是,不回去,他在明,我在暗,对我来说更有利。而且我也想趁机整顿一下社务。大家安稳久了,失去了警觉心和上进心。这对一个组织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我也想让那些平日里只敢小打小敲在暗地里搞鬼的老鼠们,把胆子放大些……”
“都光明正大的浮出水面,好让你一锅端,是吧!”慕曦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让我一并清理了,倒也省了麻烦。只是我没想到暗血盟偏偏赶上这次整顿出山。我担心这次旗社会抵不住内忧外患,彻底完蛋!”函奕昀皱起了眉头,当不当那个魁首他无所谓,可是义父临死前把旗社交到自己手上,自己也就当还他的二十多年的人情债。若真是这次旗社的百年基业就这么被自己玩完了。不但还不了老家伙人情债,怕是又要欠了。这是他的自尊不允许的。
“你们旗社不会这么没用吧?”武林中的一社就着这么点能耐?慕曦有些不能理解。
“非常时期,而且旗有变!”
“这只是你的揣测,还是……”
“是确切消息。一察觉到暗血盟开始蠢蠢欲动,我就开始注意旗社的动向了,再加上前阵子的事,我就留心上了。几天前,我手风旗的暗探告诉我,暗血盟的几次暗杀已经引起了社内的警觉。而且旗社内变动的消息似乎走漏了。暗血盟见此情势,,改弦易辙,开始派出一小部分势力意图渗透到我旗社中。目前有多少成功的还尚未知晓,不过他的盘算我就很清楚了,暗血盟他一定是想趁着旗社的这次内讧,一举捣了旗社,以报我当年毁他之仇。”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暗探?不知怎么,慕曦想起了那个在飘香楼的说书先生。会是他吗?那天昀看见他的样子很不一般啊!
“事已至此,整顿社务已是避无可避。我就怕暗血盟在这时候抽冷子!”注意暗血盟的杀手,防范他对旗社的行动,是这阵子函奕昀忙碌的重点。
“我想也许,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要怎么防他的出手,而是要怎么让他不出手,这样才万无一失,不是吗?”慕曦努力的转着脑筋,换了一种思路。
“这么好的机会,他应该不会放过。总不能让我去他谈判吧!”他可是对我恨之入骨啊!函奕昀的眉结始终没有展开。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啊!如果你还想重掌旗社的话!”
慕曦瞟了一眼,听了许久却不曾开口的季殒。
昀让他在这里听,好吗?会不会有变数呢?
算了,那是昀的决定。
“也许不直接下手?转个弯儿?”慕曦咬咬唇,他需要思考,“我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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