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有三分火气,云姝的嚣张惹恼了四个少年。他们一怒之下愤然离去,临走撂下了话,一定要叫云姝知道厉害。云姝当时是不以为然,几个毛头小子能翻起多大的浪啊!哪知第二天,云姝就陷入了一场场恶意的作弄。
喝的茶水里飘着蟑螂腿;吃的菜里捡出了老鼠尾巴;半夜窗外传入一阵阵狼嚎,整夜整夜叫个不停,让人不能安枕。食不能安,夜不能昧,处处小心提防,却还是防不胜防,几天下来云姝就花容惨淡,人也憔悴了不少。这还不算,云姝的胭脂水粉也没逃过“辣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调了包。一上脸,脸上就到处冒出黑紫色的痘痘,吓得云姝几天不敢踏出房门。
这自然都是四兄弟搞得鬼,略施薄惩,就是想给云姝一个教训,杀杀她的锐气,本身无伤大雅。就连看起来最严重的“另类胭脂”也只有三天的药效。
哪知到,云姝脸一好就要找那四个少年报复。四个少年居无定所,自是无从找起了。云姝一气之下就迁怒到死去的书生头上,不但砸了人家的灵堂,还吵着闹着说人家给脸不要脸。她这一闹,气是撒了,心里也舒坦了许多,可就是捅了马蜂窝。
那四个少年是真的火了,这回可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是卯起来对上了她。什么蛇、蚂蚁、蝎子那是小意思,一觉醒来少了半边眉毛才要了云姝的命呢!她尖叫着跳起来,在枕边发现了一张纸条:
“今日一眉已去,明日何物东流?”
嘲讽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且不说少了一道眉毛对一个少女是多大的事儿,就说这四人来无影去无踪摸到了自己的枕头边上,能不让她害怕吗?
云姝赶紧收拾了包袱,连百花大会也顾不得了,连夜逃回了云霸山庄。家中高手如云,量那几个小鬼也不敢乱闯,虽是这么说,她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躲了好几天,听听没什么风声了,这才敢出来走动。
那时家中正为她比武招亲的事忙的不亦乐乎,那有功夫注意到她的异样,她自己也知道惹了祸,不敢和家里说。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现在又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我可是什么都说了,什么也没漏!”云姝现在可老实了。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听完了来龙去脉,云定天铁青着一张脸,怒火中烧。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那书生的死又关我什么事了,又不是我拿着剑逼他的,是他自个愿意的。要我屈尊降贵的去给他赔不是,他配吗?我可是云霸山庄的大小姐,他是个什么东西,再说,人都死了,他听得见吗?我这样做有什么错?” 云姝小声嘟囔着,一肚子的不乐意。
“那澄清事实呢?”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说的,我才懒得理那帮愚夫愚妇呢!乡野村民!”云姝越说越忘形了。
“好、好、好!”云定天一口口咽着气。
“爹,你也觉得我做的没错是吧,我们云家是什么身份,我看就是那帮小鬼不识好歹。”
“云姝你就少说几句吧!” 云夫人拼命向女儿使眼色。
“娘,我又没说错!爹,你这回可要替我好好教训他们。我要叫他们知道惹上我云姝是他们的不幸!”云姝兀自说着。
“教、训?”云定天吐出这两个字,突然发难,一掌拍向云姝,“我先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孽女,免得再坏了我云家的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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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上)
说时迟那时快。
云夫人早看出了云定天的怒火中烧,一直紧密注意着他的动向,此时一见他含怒出手,没了轻重,立刻也急急出手,要在夫君的攻势下救出女儿。
先是一掌拍出,错开云定天的掌风,再一把把女儿拉到了身后,整个动作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了,绝对干净利落。不愧是当年名满天下的侠女,如今宝刀未老。
“娘!”云姝吓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爹一下子翻了脸。云定天的掌风过处桌椅皆碎,可见那一掌是如何的威力。她只知道一点,爹是真的发火了
“夫君!你冷静啊!”云夫人劝着云定天。
“我就是冷静,才不能留这个孽女!我云定天怎么养出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啊!这么不让我省心。留她在这世上淘气,不如我亲手送走了干净!你让开!”云定天声色俱厉。
“娘,救我!”躲在云夫人身后的云姝都快吓哭了。
“夫君,她可是你的女儿啊!虎毒还不食女呢!她这次做的不对,可她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吧!”云夫人哀求着。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哼,她都是让你给宠坏了!”
“她是我们的女儿啊,我们不疼谁疼,我们不宠谁宠啊!”
“你让不让?”
“我不让,姝儿可是我的心头肉啊!我怎么能看着你出手伤她!”
“我再问一次,你让还是不让?”云定天再一次逼问。
看来他这次是真气得不轻了,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救云姝?云夫人一边和夫君对峙着,一边绞尽脑汁思量对策。灵光一现,计上心来。
“好,我让!”云夫人打着迂回战术。
“娘~~~”云姝急了,少了娘的保护,爹还不打死自己。
“你稍安毋躁!”云夫人拍拍女儿的手,低声安慰着,“我来解决。”
“夫君,云姝是犯了错,你要罚她也是应该的,但是,现在不行……”云夫人放软口气。
“为什么不行?”
“夫君,你不会忘了,我们这些日子一直在忙什么吧!”不待云定天回答,云夫人自己说了,“是云姝的亲事。现在贴也发了,消息也出去了,擂都要打了,你要是这时候不饶云姝,等决出了头名,我们云家拿什么给人家啊!比武招亲,却没有新娘,这要传出去,还不被同道耻笑,弄不好还说我们云家存心欺骗天下人呢。就是从大局上,你也不能动她。”
“哼,便宜了她!” 云定天的火气也降的差不多了,口气也软了下来,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还能真杀了不成?只是刚刚闹的太僵,现在正好顺着云夫人给的台阶下台。
夫君果然顺着台阶下来了。云夫人松了一口气,看这苗头,终于把那火压下来了。十几年的夫妻了,彼此还是了解的。
“姝儿,还不快向你爹认错!”云夫人拉拉女儿。
“爹,女儿知错了。”云姝战战兢兢的探出头来,惊魂未定。从小到大还没看爹爹发这么大的火(你一直被关在家里,也惹不了这么大的祸啊!),不过好像还真有一次……
“说,错在哪里?”云定天的喝问,打断了云姝的回忆,反正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想了。
“我——”云姝吞吞吐吐,其实到现在她也不觉的自己哪里错了。
“你——”看她那样子,云定天心火又起,扬起手掌。
“娘!”云姝又被吓回到云夫人身后去了。
“女儿还小,我慢慢教他。”云夫人拦下夫君,“云姝你先回房,娘一会儿再去和你谈。”眼见情势不对,云夫人也只有先把云姝支回房去。
云姝可是求之不得,一眨眼就溜了。
“还小,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还小?你也不管管她!”云定天冲夫人发着牢骚,这个女儿真是让他愁白了头发。
“好了!我现在就过去管她,行了吧!”云夫人敷衍着往外走。
“哼,你跟她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几天,除了上擂台,她哪儿不许去。要是给我偷跑,我打断她的腿。”
“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她的。”云夫人作出保证。
“我这个女儿啊!”云定天叹了一口气也往外走。
“夫君,你是?”云夫人怕他又去找云姝的排头。
“去书房!”
“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安排一下明天的擂台,她不说还要嫁吗?”
毕竟是女儿啊,这也是天下父母心!
由于第一天的闹场,擂台比武的日期不得不顺延。云家的反应也快,第二天一早就贴出了告示。这里我们要稍微说明一下为什么第一天没有人上去打擂,当然,上演那场闹剧的人不算。擂台比武前几日市井就有了小流言在大范围的传,把三天的擂台比武好生分析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晚去的划算,而且越晚越占利。正好和慕曦他们的看法一致。你想啊,如果一开始就上了擂台,一路打到最后,那要打多少关啊!武林中人并不真是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细细盘算了一番,都觉得有理。于是第一天都在台下静观其变,养精蓄锐,等着第三天捡个大便宜。人人都这么想,人人都等着捡便宜,第一天的擂台自然就是没人打了。
其实这也是云定天的疏忽。他想到了自己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人来得多,时间也就长了,前后场次虽是个问题,心急的也不是没有啊!只是他没想到众人听了流言之后都是一样的想法了!倒真让他的盘算落空了这放出流言的人,还真是狠啊!!
这样一来,云定天不得不重新计较安排。为了杜绝再发生类似第一天的情况,他在告示上声明只有先过了云家安排的三道关卡才有资格上擂台比武。说是三道,其实是一气呵成的。第一道就设在晋城的明珠湖上。要求参加的人必须从对岸凌空飞渡过几十丈宽的河面。注意是凌空飞渡,可不是趟水。当然,云府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在飞渡的过程中可以允许借助一些细小的外物,踏脚换气,譬如说浮镖,柳叶什么的。这不仅考验的各位参加者的轻功化境,还考验了他们的内功底气。要知道湖面可是很宽的,若是到了湖中,一口气提不上来,就会失足落水。落水人虽然自会由云家安排的巡船见机捞起,不过比赛的资格也就被取消了。这当然只是第一关,到了对岸的人会收到云家的家将递上的一注香,香是被点燃的,第二关的要求就是要在这注香燃尽前,从湖畔赶到擂台。明珠湖位于晋城的偏西处,与城东的云家相距甚远,即使是凭借着轻功,若想在一注香的时间内还是要费上一番功夫的。更何况,风势助燃,行的越快,风势越疾,香也燃得就越快,时间就更是紧迫了。这还是不算完,擂台前的第三关还等着你。一路狂奔而来的合格者,要在离擂台遥遥三十丈外的地方用劲力推动高悬在擂台木头柱子上的一枚龙眼大的铃铛。这最后的一关不仅考验到了打擂者的眼力,内力,还考验到了打擂者的心性。急驰而至,内力必是消耗甚巨,此时气不及喘,立刻就要再调内力转化为劲气外吐已是不易,匆忙间加上相距遥遥,铃铛又小。若是一时心浮气燥的没了准头,前面种种等于是白搭。如此三关,云家也是煞费苦心!能尽过这三关者必然已是个中佼佼。这时候这些人就可以拿到一张号码牌,待到第二天由抽签决定进行对赛,胜者入局,输者自退,几轮下来也由能够产生头名了。云姝的终身大事也就基本定下来了。
条件是很苛刻的,没本事自已摸摸鼻子也就放弃了。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也大有人在。第一天虽然是上演了那么一出闹剧,可也让众人看到了云姝的花容月貌。动心者不知凡几,这美人,人人爱,也不奇怪!!更何况还有云霸山庄作后台,这回各路豪杰可是不遗余力了,个个力争表现,试图抱的美人归。
湖边赛势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期展开,总之就是各凭本事。不到一注香的功夫参战的人就被刷下了大半。过关的不足百人。一阵急奔、弹铃之后,剩下的更是不到三十。由于其中几个在焚香上玩了把戏——云家的人就是防着这手了,所以用了特备的焚香,作有独特的记号——被一一踢出了局。一番筛选淘汰下来,最终只留下了二十二个个中好手,预备明日擂台再战。
这天的竞技都被全城的老百姓看在眼里,这回完全是沾了云家的光,不然平日哪能看到这样的精彩热闹。很快就城里就传得风风雨雨,哪个渡水时身轻如燕,哪个奔走时迅捷如豹,哪个推铃时潇洒自如,种种如何如何,成为了城里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料。个个就如同都是亲眼所见一般说的头头是道,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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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Rolling要和趴趴结婚真是太开心了,所以今天也勤快的贴一张上来。
我知道大家想知道那四个少年的事,可是天机不可泄露,Rolling正按着自己的思路写下去,很快就会出来了。还请各位稍安毋躁。Rolling以前安排下的一个线头还没写完。下一张露个信,主人公又要出来了。还是重点描写哦!!
第十章 (下)
“真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啊!”东方胜雪有气无力的摇着他的招牌扇子,晃着他俊秀斯文的脑袋,不停的叹气,似乎很遗憾。
“看来武林中还真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啊!”季殒自有他的角度,此时他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名为算计的光,若是他们都能为朝廷所用的话,那么我璃阙皇朝的江山社稷不就更加如虎添翼了。
赫跋自是明白自个主子的心思,不过思易行难,他也明白这种可行性是微乎其微的。武林中人向来不喜欢受约束,朝廷的种种条条律律对于他们而言不若是一道道绑身的绳索。赫跋转开脸,把注意力放在异常安静的函奕昀和慕曦身上。很奇怪,今天的函奕昀和慕曦都出奇的沉默,可是又不是心情不好的原因,事实上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整天两人的心情都非常的好。虽然慕曦的脸隐在白纱后他看不见,可是慕曦所散发出的愉悦气息他是感受的到的。而函奕昀就更明显了,那抹邪肆而诡异的微笑——虽然细微——可已经在函奕昀的脸上挂了一天了,也让赫跋毛了一天。赫跋觉得函奕昀和慕曦似乎有了某种默契,似乎都知道了什么。这个认识让赫跋莫名的不安,虽然知道不会对自己的主子和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可是赫跋讨厌出现这种无法掌控的事情。
主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不是他迟钝,而是他把心思全狂热的放在另一个地方了,毕竟那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条件使然。而东方胜雪,他应该知道,可那个人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一向比任何人都识时务。不知道为什么,赫跋对于东方胜雪总是抱有奇怪的信心。
“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好戏看!”东方胜雪有些期待的笑说,赫跋觉得他笑得坏坏的,像一只正在偷吃的狐狸。
“对了,冒昧问一下,闻公子以前来过晋城,是吗?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抱歉,小生的好奇心比较重。”东方胜雪突然想起了什么,矛头指向了慕曦。
“嗯,我是在晋城出生的,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不算短的日子。所以还算认识。”慕曦好心情的回答道。
其实也不怪东方胜雪奇怪,早晨一看榜,说是比试的第一关在明珠湖,慕曦是反应最快的人。他直接把大家带了过去,对于方位完全没有丝毫的迟疑。这让每一个在座的当时都暗暗吃了一惊。
“原来如此,闻公子的祖籍是在晋城啊!”
“你要这么说也是可以的。”慕曦答道。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晋城人。
“这次回乡,有没有去看看什么人啊?譬如说乡里乡亲,再譬如说,青、梅、竹、马?”东方胜雪收起扇子敲敲慕曦的肩,打趣道。
看到慕曦的沉默,他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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