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摆手,说:“你们早点‘弄’完,也好早点上招摇山为我拿育沛。所以不用客气。”
怪人说完后就往一边走了,不想和我们多说。临走时看了我一眼,被我发现后又一笑。
半夜,大概是今晚受到惊吓,‘精’神衰弱,一闭上眼睛那些白袍不详就一个个拿着铁链站在树上,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把我包围起来,要用铁钩来勾我的魂魄。我拼命的跑,最后被一团鬼火指引,正要跑时,从地上伸出一条白骨手爪,一把将我的‘腿’抓住,使我不能逃脱,正是肝胆‘欲’裂时,一阵剧痛从小‘腿’传来。
猛然睁开眼,发现全身湿透,粘嗒嗒裹在兽皮里,很不舒服,将要翻身时,听到“叽”一声怪叫,尖锐刺耳,同时小‘腿’一阵疼痛,使我龇牙咧嘴。
“卧槽!”我大骂一声。一边找火柴,一边大骂。
听村里老人说过,鬼欺软人,怕恶人。你越是怕它,它就越是要来害你,相反,若是你大骂起来,就有可能把鬼吓走。
所有人都被我的骂声吵醒,划燃一根火柴把灯点燃,看山‘洞’中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什么鬼怪和刚才发出怪声的东西。
“怎么了?”老妖和闷汉都这样问我。怪人则在墙边顺手****一根木棍过来。
我把灯放好,挽起‘裤’‘腿’一看,皮肤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很痛。被什么东西狠狠捏过,一想起刚才做梦时被一只白骨手臂抓到过,就是一阵害怕。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在现实中,我的‘腿’遭到了伤害,若真是这样的。那么刚才,是不是真的有一只鬼在我的脚边,抓住了我的小‘腿’呢?
我把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老妖看着我的小‘腿’,皱眉起来。
老妖是盗墓世家,祖上应该接触了不少灵异事件吧!他多少也懂得一些,见他皱眉,我的一颗心也开始沉了下去,担心问道:“怎么回事?是坏到什么程度你倒是说句话啊,光是皱眉可急死我了!”
老妖眉头一松,抬头看我说:“好浓密的‘腿’‘毛’啊!”
“你看了半天,皱眉就为了这个?”我不信的问。
老妖不好意思的笑了,说:“我又不是神棍我哪儿懂这些呀!”
你大爷的!可吓死我了,不懂就不要做出专业的样子好不好?很容易耽误别人的,有点责任心嘛!
怪人将一把树枝和几颗桃核‘交’给我,对我说:“把它们放在‘床’边压着,能辟邪的!”
“这是桃枝?”老妖嘿嘿一笑,对我说:“你运气可真好,哥们儿这里正好还有几根‘鸡’‘毛’!”
老妖从帽子里‘抽’出几根翠‘色’‘鸡’‘毛’,卧槽,还是公‘鸡’尾巴的‘毛’啊!没看出来,这厮身上辟邪装备还‘挺’多,我说怎么敢大晚上出去,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老还这么猥琐。
桃枝与‘鸡’‘毛’,‘鸡’血可以辟
邪,有诗说:千‘门’万户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而且,因为符咒在一般人看来繁复难懂,在我们那里,说一个人字写得太丑,总有“鬼画桃符”来形容,这是因为在古代,人们总是在桃木上画一些繁复的字与画来辟邪。
在一些流派之中,画完符咒并不是最终步骤,想要符咒的威力达到最大,要用一只公‘鸡’来,取其头顶红冠的血点在符咒上,再粘上几根红‘色’‘鸡’‘毛’。
都说天分黑白,人分‘阴’阳,白天是活人的时间,晚上则是另一些存在活动的时间。没到傍晚之后,幽冥界大开,就有‘阴’间鬼魂出来活动,因为这时候活人已经回家,准备睡觉了。
而到了早上,幽冥界口的那株桃树上的金‘鸡’就会打鸣,提醒外出的鬼魂回到幽冥界。所以一遇到桃树枝与雄‘鸡’‘毛’,就代表了幽冥界的桃树与金‘鸡’,可以让鬼怪惧怕,能够起到辟邪的作用。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么: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唱天下白。
说的就是在天亮时,雄‘鸡’打鸣,太阳开始升起,阳气回升,让所有的鬼魂都回到幽冥界,此刻再也不能招魂。
“有好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我抱怨道。
老妖一阵庆幸道:“我也不知道这里真的有那东西啊,还好没有拿出来!”
准备好了一切,有了桃树枝与雄‘鸡’‘毛’,我在也不用担心遇到脏东西。有了这一层心理暗示,再做梦也不是那么恐怖的噩梦了。
怪人还有一串桃核,是用九颗桃核串起来的,很讲究,一直缠在他的手臂上。配饰这样的东西很讲究人体的血气,一般是不能让别人碰的,因为每个人身上的血气都不一样,若是给别人碰了,就可能会使桃核与主人不协调,不能把辟邪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除了疲惫,就剩下浑身疼痛,嘴巴很干,起了一层老皮。
怪人在烧水,老妖在一边摘野菜,闷汉和我一样,还在睡觉。我推了闷汉一把,喊到:“起来了,出去晒太阳了!”
闷汉黑着两个眼圈,半睁开眼瞟了我一下,又继续闭眼睡觉。
玛的好险!我还以为闷汉憋了一股起‘床’气要酝酿着来揍我。现在他也开始高冷起来了啊!
“呕!”突然,闷汉翻身起来,半边身子伸出‘床’,吐起来。
一股酸臭开始在空气里飘‘荡’蔓延。我起身来,问闷汉怎么了,又喊老妖快过来,闷汉吐了。
在石灶边捧了一捧草木灰覆盖在闷汉的呕吐物上面。才一夜不见,闷汉脸‘色’发黄,顶着两个黑眼圈,嘴‘唇’干裂开,看起来十分虚弱,一股臭味从他身上散发开。中医的望闻问切,现在就是不问不切,我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闷汉病了。
“你现在哪里不舒服?”我问。
闷汉靠在石壁上,虚弱的说:“头昏恶心,四肢无力,感觉连坐在‘床’上都很费力。”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强撑着一口气说完,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随后用手捂住眼睛,面‘露’苦‘色’,看来真的是头太昏了。
老妖关切道:“快躺下吧!可能是昨晚受了惊吓,跑了一身汗水后又着凉了,得了风寒。”
“我有‘药’!”怪人开口说,“我去准备一下,等会儿给他熬一副。”
我外公是老中医,虽说我没能学他的医术,不过自小就看着他配‘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配‘药’我不会,一些‘药’材的功用我还是了解的。
只是一看怪人配的‘药’,当时我就懵‘逼’了。这些干了的草‘药’有的连叶子都没有,我可怎么认?所有的草‘药’在我看来都是一个气味,卧槽!不光是草‘药’我叫不出名字,一些毒虫也被放下去了,好吧,这汤‘药’配得,不光治病,还能养身,果然很强大啊!
怪人对我一笑,说:“大山里的草‘药’可能和外面的草‘药’不一样,都是我们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有的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你可能不认识吧!”
苗人医术是牛‘逼’,而且一些理念和十万大山外中医差不多,他们能用草‘药’和毒虫搭配,这一点其他的中医也可以做到,只是以毒攻毒是他们擅长的,可惜他们没有自己的文字,使其传承都是靠口述,在岁月中流失了许多。
我们在这边选‘药’,老妖在那边‘弄’起了老一套,先给闷汉放血,再给自己放血。在一边啧啧道:“还是先睡会儿吧,等到汤‘药’过来你再喝些,咱们得双管齐下对吧!”
第122章 蛊虫暴走()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和闷汉也算是合该有此一劫了,之前挖坟的时候,什么毒气僵尸的地方没去过?最后还不是屁事没有,偏偏出来了,看似没有危险的地方最是危险。
我的小‘腿’上,在今早已经透出一个青乌手印。这让我想起了之前那头在河里淹死的牛。‘腿’上不就是有个血印么?被人拉下河去活生生淹死。
“用柚子叶和艾草煮水洗一下吧!”老妖嫌我晦气,站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说:“这血印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晦气。”
“滚!”我骂了一句,就是做了个噩梦,小‘腿’上多了个爪印么?真当我中了邪被鬼缠身么?只是我也隐隐觉得,我似乎真的在走霉运,应该那柚子叶好好的洗一下全身,去霉运辟邪。
我问怪人:“你这儿有柚子叶么?”
“这倒是难倒我了。”怪人一摊手,“很多奇异怪草十万大山里都可以找到,只是这在外界看起来很普通的柚子叶,我没有收集。”
“艾草倒是有,我拿来驱蚊的,你要不?”怪人从一堆草‘药’里选了一把艾草给我。
艾草不是一直拿来驱虫的么?从端午节开始,万物活跃,蛇虫基本上全部复苏。端午有五毒,在有些地方也叫端阳。这一天阳气旺盛,家家户户在‘门’口挂上艾草和菖蒲来驱虫,表示吉利。
有地方的风俗是给孩子夹上艾草,端午顺口溜叫做:端午不夹艾,蚂蚁夹老赖。
这句顺口溜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你这熊孩子在端午节不佩戴艾草的话,蚂蚁就回来夹你的******。这话可能是用来吓唬不老实佩戴艾草的熊孩子。大家都知道,孩子太活泼了,身上佩戴什么东西都爱拿下来玩,大人为了不让孩子把艾草拿下来,编了这两句顺口溜。
艾草一方面驱五毒,一方面也能象征吉利。我的南华仙‘玉’比艾草还要牛‘逼’,可惜没有‘精’神加成这个功能。我接过艾草说了句谢,拿去用火点了,把冒烟的艾草放在地上,烟熏全身。
“你要熏腊‘肉’么?”老妖在一边嘲讽我,“恕我见识少,艾草还能这样用?”
我立刻反‘唇’相讥:“你见识少不要说话,艾草除了烧水洗澡,用处多了,长水痘时用艾草烟熏可以缓解症状!”
老妖被我挤兑到无言以对,无奈道:“你见识多你先说,我就默默的看看不说话。”
怪人把‘药’放入锅里,叫我看着火,自己到树‘花’海那边去了。
又去采摘毒果来喂蛊虫么?站在鬼山望招摇山,其中不过是一沟之隔,却形成了两种不一样的禁区。
很快,野菜煮好了,闷汉的汤‘药’还在慢熬。我不顾烫,用树枝折断削成的筷子还带着树的气味。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野菜,加上这个地方的气候,冬天也不是很冷,除了桂林那边可能下雪。
老妖十分忌惮的向我靠拢,真的把我当成是沾染了脏东西的衰星一般,先用艾草熏身体,才对我说:“那片树‘花’海好大,不知道能够喂养多少蛊虫。”
树‘花’海虽大,可惜开‘花’时整片‘花’海都是寂静无声,别说是鸟儿,就连虫子我都没看见。可能是其毒‘性’令一般的虫鸟畏惧。
“也不是所有的‘花’都会结出毒果,一根‘花’朵繁茂的枝条上能长出一颗毒果就算是丰收了。”我猜测说,“这么少的量,喂养的蛊虫还是有限的,最少低级蛊虫得不到这样的东西吃。”
我盛一碗野菜给闷汉,他从‘床’上坐起来,才喝了一口汤,包在嘴里咽不下去,又吐在地上。发黄的脸‘色’更加难看。
“不行啊,连东西都吃不了,难道成了神仙不成?”老妖有些着急,开始口不择言。问道:“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头昏恶心,全身没力气。”闷汉依旧如此回答。
我又端了大半碗汤‘药’过去,黑褐‘色’的汤‘药’看起来有些粘稠,飘出一股带着‘肉’香的‘药’味。把碗递给闷汉,说:“还是先喝‘药’,那野菜吃不吃没关系。”
食物也具有医理,包含‘阴’阳,能够调节人体之中气的变化。闷汉不吃野菜也好,我也害怕等会儿喝下去的汤‘药’,吃下去和野菜相互有了反应。到时候救命‘药’反而变成毒‘药’,就危险了。
这‘混’杂了虫‘肉’的大‘药’,只打开锅的那瞬间,一股‘肉’香‘混’着‘药’味扑鼻而来。不知道是我太饿还是这东西太香,只是闻一下那气味,我咧着牙猛吸一口锅里冒出的水汽,一个字:怪!
这是一股特殊的气味,初闻时有点怪,随后又有些令我上瘾。我回头一笑,赶紧拿个竹筒来把汤‘药’给闷汉盛上,锅里剩下的虫子大‘药’倒在一个石碗里放下,可以给闷汉热一下‘药’。
原本我还想趁机吃点虫宴什么的,把锅里汤‘药’舀了之后,卧槽!差点把我吓‘尿’了,什么饥饿的感觉都没有了。
那些虫子原本是晒干了收好,现在被放在锅里用开水给烧开,又变成了生前的模样,肚子里被水灌满,又被搅和在许多木质‘药’渣里,看起来比较恶心,一天虫子比我的手指还打。再看闷汉喝‘药’时,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一阵恶心,胃里翻滚的东西都到了喉咙。
老妖本来在一边吃野菜,可能是瞧我看闷汉的眼神不对,问我说:“你咋了,脸‘色’那么难看,惨白惨白的。”
看到那么多大杀器在锅里,我心里能好受么?只一想到许多‘药’渣里‘混’了几条拇指大的软虫子,被煮在里面,我就不能再淡定了。
就跟一个治孩子发烧咳嗽的偏方一样,用两勺子白糖倒在小碗里,再挖些蚯蚓放在白糖里,让蚯蚓爬动,其身上分泌的粘液就会沾染白糖上,然后用这些‘混’着蚯蚓粘液的白糖直接喂给孩子吃。
“我没事,就是想出去透透气。”一看老妖吃得那么香,我把倒了‘药’渣的石碗给老妖端过去,暗自乐开‘花’了。
老妖用筷子夹起野菜往嘴里送,等我把‘药’渣放在他身前,尤其那两条大虫子放在平面上,堪称是大杀器。
呼的一阵喝汤声,老妖把野菜吃了,还把里面的汤喝了,只是冷冷看了一眼石碗里的‘药’渣,对我呵呵一笑。鄙视道:“你想恶心我啊?不是哥小看你,这点东西根本不算什么,当年饿得不得了的时候,连叶子上的豆青虫都能用木棍串来烤着吃。就算你现在在我面前拉屎,我都照样吃饭。”
这就是人老经验高的好处啊,‘精’神法力免疫已经到了一定地步,至少比我厉害太多。
闷汉在‘床’上苦着个脸,哼哼说:“这‘药’没味。”
说‘药’没味我就不解了,难道还能‘弄’个椒盐味的?
“不可能!”我立刻反驳说,“怎么会没味道,最少也有香味啊!我都闻过了。”
怪人回来了,他脸‘色’惨白,在其右手上包裹了一层布,有血液从里面浸透出来,打湿了一片。
我看他现在的面‘色’跟闷汉差不多,都是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怪人身上有很多汗水,衣服也被‘露’水打湿,上面染了几团草叶被压烂后的绿‘色’。不是走路摔了,就是遇上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赶紧上前去。
怪人看我向他靠近,赶紧后退好几步与我拉开距离,伸手喊到:“别过来,别靠近我!你身上有育沛。”
老妖也对我挥手说:“你一边去,你身上有育沛,会造成蛊虫反噬。没事,我身上没育沛,我来扶!”
“不!你也别过来。”怪人紧张说,“你没有育沛,我身上有蛊虫。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这都是当年的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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