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死后化成神鬼,不仅能杀鬼,遇到一些鬼还会把它们撕烂吃了,威猛异常。
后来那个皇帝遇上小鬼缠身,久病不好,有一天他梦见有个小鬼偷了他的珠宝,一个头戴黑帽的大鬼跳出来,剜了小鬼的眼睛,把小鬼吃了。皇帝感激,问大神是谁。钟馗说,我就是当初在大殿上撞死的钟馗!
皇帝随后封钟馗为抓鬼的大神。当时皇帝十分信奉道教,所以钟馗的捉鬼大神名号就就传得更广了。
闷汉把柴火扔在地上,干枯的树枝落在地上,咔咔作响。我清理出来了一块空地,用来生火。顺便把那古怪的木灯扔一边去。
等到木柴燃了,将生艾草丢进火堆里,艾草燃烧的烟雾用来驱蚊虫。
瞧着火焰里,青色的艾草变得干枯,变成灰烬。一缕缕白烟从火焰上冒出,被风分散在空气里。
闷汉问我:“耗子哥,我们怎么去找老妖哥啊?”
“这还不容易?”我用棍子挑了火堆里的柴火说,“先去县里,那里最安全,老妖和我们走散了,他想和我们汇合,也会去县里的。”
火苗上窜,带起许多星星点点。人一安静下来就容易想象,考虑之前想不通的事,大到天文地理,小到鸡毛蒜皮。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与老妖说过的,狗头军师没有趁着丁丁猫刚来时将他们一网打尽,反而是等丁丁猫的军队修养好了生息才开始进攻。随着之后来的县里的军队,一切都明了了。
狗头军师应该早就和县里的人勾结好了,等到棒客和丁丁猫的军队打的两败俱伤,县里的军队就好坐收渔翁之利,一举干掉丁丁猫的军队。
为什么呢?因为县里不可能看着棒客打败丁丁猫,也不可能任由丁丁猫打败棒客,因为不论是这两种情况的哪一种,都会使棒客和丁丁猫融合成为一家,变成一股更大的力量,到时候县里就危险了。所以县里才会同意跟狗头军师联合起来。这样一来,棒客没有变强反而损失了,县里拿了这次胜利的大头。狗头军师也如愿的间接搞死了干滚龙,坐上了棒客头头的座位!
第36章 引魂灯()
为什么县里不会反过来再灭了棒客呢?因为这次如果搞死了狗头军师,明天还会来一伙猪头军师,马头军师。棒客是杀不尽的!只有让狗头军师一家独大,为了棒客的龙头老大的位置,狗头军师自己都会为县里去除很多小股的棒客。而且县里需要一伙棒客
就像是那个笑话说的一样。
凤凰大寿,群鸟皆至,唯独蝙蝠不到。凤凰责怪说:“你归我管,地位在我之下,为何不来贺寿?”
蝙蝠说:“我有脚,属于兽类,怎么该来贺寿?”
又到了麒麟大寿,蝙蝠又不去贺寿,麒麟也同样责怪蝙蝠不去贺寿。
蝙蝠又说:“我又翅膀,属于鸟类,怎么该来给你贺寿?”
麒麟凤凰有一次碰面,说到了蝙蝠的事,互相慨叹说:“如今世上恶薄,偏生此等不禽不兽之徒,真个无奈他何!”(出:笑林广记)
蝙蝠就像是狗头军师一般,在干滚龙面前弄乖,在县里耍巧,终究被他坑死一人。真特么是个不禽不兽之徒!
“耗子哥,你饿不饿?”闷汉见我发呆,没什么好耍。
这不说还好,一说起肚子饿,我还真的瞬间就感觉浑身无力,肚子里空空如也的饥饿感让我双眼愣愣,唉,想其他的没什么用,土匪和县里怎么样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是想想吃东西吧!
“你想吃烤肉不?”闷汉又问我一句。末了加一句:“大红公鸡!”
那句话怎么说的:公鸡公鸡真美丽,大红冠子披锦衣,七彩尾巴黄金脚,要论美丽数第一!
我无奈,不论公鸡怎么美丽,看得见吃不着都是白搭。好吧,刚才我还在想吃红薯,现在该想着吃烤公鸡了。唉!也是太没有尊严了,明明就是想想,为什么一定要想着吃烤红薯烤公鸡这些,老子要想些高大上的!什么鲍鱼,什么燕窝,什么满汉全席!都能想!尽管我没见过的,可是没见过还不能想了?开玩笑,我就是要把自己想成皇帝,哦不,现在皇帝不行了,听说被鬼子困在京城出不来了,还是大军阀好,我还要几房姨太太!
呸!我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心里暗骂自己,就你这样还想娶几房如花似玉的姨太太,人都说酒足饭饱思那淫什么欲,现在还是想象中的酒足饭饱呢!你竟然就开始想着**了,可耻,太可耻了!
“现在啊,有一个鸡脚我都吃,别说是大公鸡了!”我很认真的说。突然又想起来很可笑,槽,我跟一个憨货也能有同一个梦想?看来人是无论精明还是憨,都特么有同一个吃饱饭的梦想。
“好啊!”闷汉开心的拍手说,“我也是,我也是!”
我是你大爷啊!你是逗逼请来的猴子么?说实话,我是从心里有些看不上这厮的,除了一身力气之外,就这种脑袋,用老妖的话说,能活到现在真的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
闷汉看出我面露不快,赶紧往外去,不多时就提了一只和我上面说的那首童谣一样的公鸡!这看得我直流口水,一想到还要拔毛开膛破肚,不能马上就吃,真是令我心痒难耐,恨不得冲上去生吃喝血,只要把肚子填饱!
这公鸡被闷汉把头夹在翅膀下,叫不出声来,一被放开,立刻就扑腾着翅膀,想要叫唤。呱得一声戛然而止,从鼻孔里流出两道血液来,在它叫出声之前,已经被闷汉猛的一下扭断了脖子。
我俩一起用手拿了公鸡,不顾热的鸡血染在手上,没有热水,就这样把公鸡往火上烧,顿时一股羽毛燃烧的臭味弥漫开,在空气里浓郁得化不开。
我连连咳嗽,为了吃的,硬是没有撒手,用火焰烧了鸡毛,剩下的鸡毛因为火焰的力量,已经变得很好拔了。这样做很像是一个少数民族吃鸡肉粥的方法,他们也是将鸡用火烧了,再拔毛。
找了树枝将鸡刺穿架在火焰上,和那些大师烧烤的不一样,只见鸡皮上很快就被烟熏成了黑色,看起来分外恶心,一股臭味夹着腥味的生肉气息飘荡在空气里。
就这样,我和闷汉在火堆旁等着,两眼直勾勾盯着火焰上的鸡,额头和脸上都是颗颗汗水,顺着流进脖子里,被火的热量一烤,有种轻微的刺痛感。
“你有鸡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我吞了口水说。
闷汉回答:“这是刚才去捡柴火时偷的,我怎么敢一下拿出来,怕人找过来了!”
我上下打量这憨笑的壮汉,竟然已经开始学会动脑筋了,这不正是应了那句话么:跟着好人学好人。闷汉跟着我,已经开始从灵魂上蜕变,已经会用脑子了。
“耗子哥。”闷汉盯着我的胸口说,“我能不能看看你那半块玉啊?”
“滚滚滚!”我一看闷汉手里还有鸡血,粘上几支鸡毛,腌臜得很,怎么能碰南华仙人留下的东西!
我说:“这可是南华仙人留下的宝贝,再说,这块玉离了我,我的手可能又会变成怪物的样子。到时候我不吃鸡,吃你,你可别怪我!”
果然,闷汉被我一吓,缩了缩脖子,身体明显的一抖,打消了要看仙玉的念头。
这笨蛋,我说什么他就信。且不说南华仙人留下的仙玉现在也就只有镇压我身体里的怪物那么一丁点用。我长期佩戴这半块仙玉,身体里多半早就已经有了仙玉的一些力量,加上在当初,那个棒客已经完全变成了怪物,我也只是手上生出鳞甲来,现在嘛,就算我没有仙玉,身上的鳞甲一时半会儿也长不出来,更何况是变成怪物了。
“这个灯不错啊!”闷汉突然看到我扔下的木灯。在地上用手撑着爬了两下,将木灯抓在手里,又爬回来,上下左右打量这木灯。一拍大腿,在裤子上留下一个鸡毛血手印,叫到:“引魂灯!”
引魂灯,好流弊的名字!可惜现在没什么用。
“你知道这灯?”我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一时间被吓得愣了,背后发麻,起了一层毛毛汗。那感觉,毛骨悚然!
只见灯柄上的钟馗像被闷汉的脏手一模,快要干枯的鸡血顿时抹在了钟馗像上面,一根鸡毛更是贴了上去,使这个钟馗像貌似活了一般,随时可以从灯柄跳出来,他去行吃了小鬼一样狰狞,令人心生畏惧。
“这个灯我知道啊,我们老家有个神婆,就是拿这个灯过阴啊!”闷汉跟我说起了这引魂灯的用处。
传说人死后,三魂七魄都会分开,有一魂变成一团火,如灯光一般照耀在前头,为灵魂指引去阴间的路。但是人没有死,又想去阴间,那该怎么办?就用引魂灯,加上特殊的秘法,让引魂灯的火焰代替一个魂化成的火焰,在前头带路,让活人的魂魄去往阴间,这就叫做过阴。如是没有引魂灯的火焰,活人的灵魂一去阴间就回不来了。
在去阴间的路上,要过一条河,过阴时,用两张桌子并列放好,中间留一条宽约一米的距离,用一根竹竿搭在两张桌子上,这根竹竿叫做桥,是送人过阴的必要程序。甚至送鬼时,在路上遇到道路垮塌的地方,有水流经过,都会用竹竿做桥,使鬼能通过。
我一看现在的天色,外面漆黑一片,一弯月牙挂在坡顶,还不曾完全升上来,几颗星星闪耀。月光洒下,远的近的树影开始在微风中狰狞,鬼怪摇摆,群魔乱舞。一股风从门外吹进来,火焰摇摆,我看到身后,人的影子随着火焰摇摆变幻起来。
卧槽,此情此景,配上一个标准的不似鬼故事,更甚鬼故事的话,不禁让人产生了联想,扣铁环一般越想越多,越想越恐怖。公鸡被烤了散发的气味都觉得可怖。
“滚!”我不客气的吼了一句,“别说了!”
公鸡被旋转着烧烤,等到散发了香味,闷汉把鸡拿了下来,用锋利的树枝给它开膛破肚,取出里面的内脏。这些内脏因为被闷在鸡肚子里的原因,很烫!
把内脏扔到一边,明天早上起来多半还是早饭呢!把去了内脏的鸡继续烧烤一会儿,就能吃了,因为没有放血的原因,这可是正宗的血食。除了有点怪味之外,都是挺好的。
吃完了鸡肉,我去躺在破门板上准备睡觉,刚才烧艾草的烟雾已经快要散了,再不多烧一些艾草,下半夜我肯定会被喂蚊子。
火堆快要灭了,我打了一个哈欠,模糊的抓起地上一块木头扔给闷汉:“快速点燃来,放到床边点些艾草。”
“好!”闷汉抓起我扔给他的木头就去点燃。
等我翻身再看,只见闷汉把引魂灯放在我身边,蹲在那里开始烧艾草。一股青烟开始弥漫过来,我吸了几口,不像烟味,更像寺庙中燃烧的香味。
引魂灯豆大的火焰在缓缓摇摆,我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第37章 借宿()
我眼皮沉重,脑袋也极为昏沉。当我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心底猛的一惊,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告诉我,千万不能睡去!
这是引魂灯的效果,要是睡过去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就直接通到阴间去了!可惜即使如此,脑袋里的昏沉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难以驱逐。
我摇晃脑袋,勉强起身,往屋外走去,想要透透风,让头脑变得清醒。借着月光,树林里斑驳的影子交错在一起,变得很黑,树枝间投下的光点稀稀拉拉,有的地方一片黑暗,有的地方却有形状各异的光斑。
闷汉可能看我不对劲,也从屋里跟出来,看我昏昏沉沉之后,在旁边扶着我,我执意不回那个废弃的土屋,也只好跟着我走。这是一条向上的小路,许多草都从两旁生长过来,草叶交错在道路上,能够掩过我的膝盖,同古代的刀斧阵有些相似。道路起初是泥土,后来路上逐渐有了碎石,再上面就是石板铺成路,许多矮小的杂草都在石头缝隙之间生长出来。
顺着山路往上没走多远,过了一个弯道,手扶在一棵枝桠交错的树上,前方,竟然峰回路转的有出现了一座房子!
这是一座石头砌成的房子,用的是对接,每一块石头上都有凹槽和凸起,这样做也很牢固,通体都没有使用一点水泥。看样子还是一座两层的楼房,木格子窗户很黑,没有从房里透出灯光。
我站在屋外,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一切都似曾相识,似乎就在不久前真实的发生过一样。不过心里感觉熟悉,脚下却没有停留,依然往前走。
闷汉一边扶着我,一边小声说:“耗子哥,别往前了,那只公鸡就是在这里捉的,再去被人发现就该抓现行了!”
我耳朵听到了,也想停下,可是脚下不听使唤。像是一种特殊的感觉要我进屋。一边走一边打量这座屋子。是一座楼房,太色太暗了么?我竟然不知道是几层的,只看到最下面是用大块的条石一块块相互咬合成墙壁。楼上是用木头修成,楼房的旁边是一间小的土墙。
屋外,两个白色灯笼随风摇摆,我伸开手,举到空中,奇怪,这里没有一丝凉风,那两个灯笼怎么会一直摇摆?也许是我真的被迷了头脑,也不管这许多的疑问,直接就跑上去,一脚踹开冲我狂吠的半大土狗,拍门大喊到:“有人么?请问有人么?我是路过借宿的!”
如此喊了几次门,只见门隙开一条缝,一人在门后顶着,又看看我们,两个农人打扮,并不是土匪假扮的。
门后的人看清楚我和闷汉,才把门打开,引我们进去。
他打了一个白灯笼照明,将门闩放好了,才笑嘻嘻的松了一口气说:“你两个小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山上的棒客下来了!”
我该怎么说?按道理来说我和闷汉就是山上的棒客,而且还是刚刚跑出来的新人。
“你放心吧!”我拍着胸口说,“山上的棒客和县里的军队今天打了一仗,好不惨烈呢!估计棒客们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下山来了!”
“真的?”这小老头开心的一扭头,顿时把殷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只见他一手扶头,一手打灯笼。因为脑袋扭过来的幅度太大,他脖子疼痛,只能把头偏三十度,不能直视向前。
不等我回答,这小老头就咧嘴说:“那可太好了,棒客消停了,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快点把地里的庄稼收回来。”
在小老头的带领下,我们从院子进了屋,一开门就闻到一股肉汤的香气,扑鼻而来。桌上已经坐了三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一对兄妹,哥哥大概十岁,妹妹大概七八岁。摆了却有六副碗筷。一看到我们进门,三人都赶紧起身来,对我们笑着问好。
这双兄妹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样人生,看到我们就像是看到认识多年的叔叔一样,跳着跑过来拉我的手,要我过去坐下。
“深夜打扰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敢坐下来吃。”我拒绝了老头邀我吃晚饭的话。只要他给我和闷汉随便安排一间能睡的房间就好。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一家人的口粮除了地主土豪,谁不是精打细算来的。不过奇怪,这俩人吃晚饭的时间未免太晚了,在农村,都是趁着太阳下山之前,在鸡鸭回笼时就喂一把猪和家禽,然后开始做饭,等人吃完饭之后,就可以点燃洋油灯,看一会儿星星,吹一下晚上的微风,等到艾草烟在放家里薰一会儿,就可以关上纱窗睡觉了。
可是这家人,此刻月亮都已经从升起来,大概晚上十点了,还没睡去。正准备吃饭,这也太不走平常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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