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元帅同志。”雷若夫神情不自然地说:“波格丹诺夫将军昨晚负伤了。”
“什么,波格丹诺夫负伤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他是怎么负伤的,伤势严重不严重?”
面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一系列问题,雷若夫沉默了许久,才回答说:“元帅同志,昨晚波格丹诺夫将军乘装甲车朝指挥部来的路上,遭遇了德军狙击手……”
得知波格丹诺夫是在途中遭遇了狙击手,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他可是知道狙击手的厉害,有不少中高级指挥员,就是在战场上遭遇狙击手而牺牲的。他可不希望自己最器重的波格丹诺夫也遭到同样的命运。
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迟疑地问道:“波格丹诺夫,他…他…牺牲了?”
“没有,没有牺牲!”雷若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立即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说:“他的装甲车在经过一段遭到炮击过的公路时,不得不减慢了速度。将军同志站在装甲车上,指挥驾驶员,就在这时,被德军狙击手发现了。不过令人庆幸的是,德军狙击手在开枪时,装甲车正好陷入了一个坑里,把将军同志颠簸了一下。正是这么一颠簸,使敌人瞄准他脑袋的子弹,最后只击中了他的手臂。”
当知道波格丹诺夫只是手臂负伤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长松一口气,他接着问道:“他还能继续指挥吗?”
雷若夫摇了摇头说:“元帅同志,他手臂上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我刚刚给军医打了电话,他说将军的伤势需要静养,可能在半个月内无法参加战斗。”
罗科索夫斯基等雷若夫说完,背着双手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心里在盘算:既然波格丹诺夫无法指挥战斗了,那么由谁来临时接替他的职务呢?
这时,崔可夫也从他的指挥部赶了过来,听说波格丹诺夫受伤的消息,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元帅同志,对于他的负伤,我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他曾经说过,必须亲眼看到一切,直接地在战场上指挥部队,而不是在深远的后方,因此他总是出现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崔可夫说完这番话以后,又停顿了片刻,见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表态,便接着往下说:“我不责备波格丹诺夫。一个指挥员,只有摸到战斗的脉搏,才能正确地判断情况,特别是在高度机动性的现代战争中,尤其是这样。诚然,有时也要冒险,但这样做却保全了更多战士的生命,从而使牺牲得到补偿,使成功所付出的鲜血要少些。应该考虑到指挥员在战斗中行动的巨大精神意义。在最紧张的时刻,如果战士们看到指挥员就在身旁,就会充满必胜的信念。战士们爱戴这样的指挥员,准备以自己的胸膛掩护他,并会跟他赴汤蹈火。因为,战士们看到:指挥员与他们同生死共患难。”
“你说的对,崔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崔可夫说完,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雷若夫:“波格丹诺夫将军在什么地方?”
“在我们的野战医院。”雷若夫说完这句话以后,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元帅同志,假如您允许的话,我愿意带您过去看看。”
“走吧,”罗科索夫斯基一甩头,说道:“崔可夫,你也跟着我们去看看波格丹诺夫。”
罗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在雷若夫的引导下,沿着新挖出来的交通壕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个用伪装盖起来的木屋里,他们在这里见到了停在床上的波格丹诺夫。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从外面走进来,手臂吊在胸前的波格丹诺夫连忙坐直身体,用没有负伤的左手向两人敬礼,嘴里说道:“元帅同志,坦克第2集团军司令员波格丹诺夫向您报告……”
没等他说完,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走过去,将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握着他的左手,看了看他吊在胸前,缠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关切的问:“听说里面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
“是的,元帅同志。”虽然波格丹诺夫疼得直冒冷汗,但他依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这里的条件不好,需要把我送到后方去治疗。”
“在我们的野战医院。”雷若夫说完这句话以后,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元帅同志,假如您允许的话,我愿意带您过去看看。”
“走吧,”罗科索夫斯基一甩头,说道:“崔可夫,你也跟着我们去看看波格丹诺夫。”
罗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在雷若夫的引导下,沿着新挖出来的交通壕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个用伪装盖起来的木屋里,他们在这里见到了停在床上的波格丹诺夫。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从外面走进来,手臂吊在胸前的波格丹诺夫连忙坐直身体,用没有负伤的左手向两人敬礼,嘴里说道:“元帅同志,坦克第2集团军司令员波格丹诺夫向您报告……”
没等他说完,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走过去,将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握着他的左手,看了看他吊在胸前,缠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关切的问:“听说里面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
“是的,元帅同志。”虽然波格丹诺夫疼得直冒冷汗,但他依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这里的条件不好,需要把我送到后方去治疗。”
第六百九十八章 在波兰国境内(一)()
看望完负伤的波格丹诺夫,罗科索夫斯基又匆匆地赶回了自己的指挥部。在这里,他见到了刚赶来的大本营代表朱可夫。
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笑着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看来你们的进展很顺利啊,能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从7月18日开始,已经向前推进了约180公里,强渡了西布格河、维普希河,并于7月24日清晨前,前出至帕尔切夫、菲尔列伊、克缅卡、彼得罗夫察、斯塔辛、格卢斯克、皮亚斯基一线。
近卫步兵第4军的先遣部队,紧随坦克第2集团军之后进攻,已前出至维斯瓦河,并夺取了普瓦维和登布林。雷若夫将军的近卫步兵第28军在卢布林周围占领了防御。
元帅同志,如果您想了解更详细的情报,就请我们的参谋长马利宁将军向您汇报吧。”
朱可夫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马利宁,微笑着说道:“马利宁将军,请向我介绍一下方面军的整体情况吧。”
马利宁点了点头,拿起搁在桌上的讲解棒,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指着上面对朱可夫说:“我们左翼的部队除了近卫第8集团军外,其余的部队进展也非常顺利。第47集团军已迁出至洛马济、科马鲁夫卡、沃亨一线;而第69集团军则解放了赫尔姆市。
……根据方面军司令部的最新命令,近卫第8集团军在占领卢布林之后,将在该地区内停留了一昼夜,以便让炮兵和后勤部队跟上来,并补充油料和弹药储备。
元帅同志,由于坦克第2集团军和近卫第8集团军已前出至维斯瓦河,德军‘中央’集团军和‘北乌克兰’集团军之间的联系,已经被我们破坏了。
在北部的第70集团军、坦克第11军和近卫骑兵第2军,成功地占领了帕尔切夫和拉德曾两地,使敌军布列斯特集团的作战态势急剧地恶化。”
朱可夫听完马利宁的讲述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是打算让第70集团军去解放布列斯特要塞?”
“没错,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给了朱可夫一个肯定的回答:“既然白俄罗斯的战争是从布列斯特要塞开始的,那么就让我们在同一个地方结束它。”
“你说得很有道理。”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考虑,朱可夫表示高度的赞同:“虽然布列斯特要塞在战争爆发后,是德军的首要攻击目标,但我们英勇的保卫者们,在艰苦的环境里,在城市中坚守了一个月之久。”
“我们的指战员在要塞中坚持了一个月,”罗科索夫斯基想起那次不算成功的救援行动,心里救援满是遗憾,他现在急着要收复这座被德军占领长达四年之久的要塞,然后亲自进去看看那些英雄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但我希望我们的部队,能在两到三天时间,就彻底地消灭要塞中的敌人。”
“两位元帅同志,”站在一旁的马利宁,等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说完后,笑着对他们说道:“我们的指战员已经做好了一切进攻的准备,我相信在两到三天内,彻底地消灭要塞里的敌人,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解放布列斯特要塞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朱可夫冲马利宁摆了摆手,随后又问罗科索夫斯基:“我们当前的任务,是解放卢布林,让新成立的波兰政府能有一个立脚点。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大概多长时间能攻克卢布林?”
“我估计也就两三天的时间吧。”罗科索夫斯基在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又向朱可夫提出:“由于卢布林将会是波兰新政府的临时驻地,我建议在进攻前,不要进行炮火准备,免得给城市造成巨大的破坏。”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说不打算使用炮火,朱可夫好奇地问:“用坦克掩护步兵冲进城里吗?”
“是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肯定地说:“我打算让坦克配合步兵向卢布林发起进攻,让指战员们摸索出打巷战的技巧。要知道,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的战斗将从人烟稀少的开阔地域和无人区,转移到经济发达、人口密集的中心城市。让指战员们掌握巷战的技能,对今后的战斗会有很大的帮助。”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朱可夫陷入了沉默之中。长期以来,他所考虑的,就是如何消灭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敌我双方交战的战场,正从野外朝城市转移。他思索了许久后,点点头,对罗科索夫斯基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的指战员也许习惯了在野外和德军作战,在城市战方面,还是一片空白。看来我们有必要在一系列的进攻战斗中,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巷战技巧。”
等朱可夫说完,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了波格丹诺夫的事情,便对他说道:“元帅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向您汇报了。坦克第2集团军司令员波格丹诺夫将军,在昨晚的战斗中,不幸被德军的狙击手击中负伤,而退出了作战序列。”
“什么,波格丹诺夫负伤了?”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也被吓了一跳,他连忙紧张地问:“伤势怎么样,严重吗?”
“不会牺牲了吧?”而马利宁却怯生生的问。
“没有,没有牺牲。”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说道:“德军狙击手射击时,波格丹诺夫所乘坐的装甲车正好颠簸了一下,结果子弹只击中了他的手臂。不过因为弹头卡在了骨头上,随军的军医无法取出弹头,只能将他送往后方救治。”
“如今坦克第2集团军由谁在负责?”朱可夫板着脸问:“会影响到接下来的作战吗?”
“放心吧,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自信地说道:“我让副司令员拉济耶夫斯基接替了波格丹诺夫的职务,他作为一名副手,来临时接替坦克集团军的指挥,我相信他完全能够胜任。”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这么说了,但朱可夫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叫过马克西缅科,吩咐道:“通讯兵主任同志,立即给我接坦克第2集团军司令部,找拉济耶夫斯基将军,我要亲自和他谈谈。”
电话接通后,朱可夫对着话筒说:“喂,拉济耶夫斯基将军吗?我是朱可夫!”
刚刚接任了集团军司令员职务的拉济耶夫斯基,听说是朱可夫亲自打电话找自己,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您好,元帅同志,请问您以后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拉济耶夫斯基将军。”朱可夫听到拉济耶夫斯基从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中,显得有些紧张,连忙放缓语气说道:“我听说波格丹诺夫将军负伤了,如今是由您在指挥坦克集团军,所以打电话问问。”
“没错,是这样的,元帅同志。”拉济耶夫斯基赶紧回答说:“司令员同志作为受到了德军狙击手的攻击,不幸负伤了,如今是我在接替他指挥。”
“怎么样,拉济耶夫斯基将军。”朱可夫笑着问道:“有信心拿下卢布林吗?”
“元帅同志,这一点请您放心。”拉济耶夫斯基信誓旦旦地对朱可夫说:“我们的指战员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一定能协助雷若夫将军的步兵第28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卢布林拿下来。”
朱可夫沉默了片刻,又对着话筒说道:“拉济耶夫斯基将军,我提醒你一点,卢布林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内,将作为波兰新政府的临时驻地,因此你们在进攻时,尽量不要将城市打得太烂了。明白吗?”
“明白,元帅同志。”拉济耶夫斯基有些迟疑地说:“我会给下面的部队下命令,让他们坚决按照您的指示办。”
朱可夫放下电话后,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指挥部离前线有点太远了,这可不符合你一向的性格,怎么样,打算什么事情将指挥部前移啊?”
“元帅同志。”朱可夫的话刚问完,马利宁就接着说:“根据我们最初的设想,一旦我军攻克了卢布林,那么我们就会将新的指挥部,转移到谢德尔采地区。”
听到马利宁这么说,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参谋长同志,看来你考虑得很周到嘛。只要我军占领了卢布林,那么整个谢德尔采地区就会处于我军的控制之中。不错,那就等你们拿下了卢布林之后,再转移指挥部吧。”
等马利宁去忙碌时,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聊天。朱可夫一边抽烟一边对罗科索夫斯基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解放了卢布林,你的部队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在维斯瓦河对岸建立登陆场,并向华沙发起进攻。只要拿下华沙,那么德国人在波兰境内就很难站住脚了,他们不得不向德国本土撤退,到时我们就能逐步地将战争引向德国的领土。”
听到华沙这个单词时,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浑身一震,他猛地想起了即将爆发的华沙起义。这次起义可是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组织的,他们事先并没有和正在逼近华沙的苏军进行联系,就在条件伤亡成熟的情况下,匆忙地发起了起义。
起义爆发后,他们不光不向苏军求援,反而拒绝了苏军提出的援助要求。直到最后被德国人打得满地找牙时,才慌不择路地跑来向苏军求援,不过那时已经为时已晚,苏军虽然就在维斯瓦河的彼岸,但面对起义军的失败命运也是回天乏术。
除此以外,罗科索夫斯基还想起一件事,就是在十月革命节过后没有多久,斯大林忽然让朱可夫接替了自己的职务,担任了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而自己则被调到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担任司令员职务,从而失去了解放柏林的荣誉。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桌上的地图,脑子里在想,随着自己这个穿越者的出现,历史会不会在这里发生偏转,说华沙起义军在苏军的支援下,成功地消灭了城里的德军,并将这座城市变成了苏军在维斯瓦河西岸的立足点;而斯大林并没有将自己调到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而是让自己继续担任第一方面军司令员一职,从而是最后指挥部队占领柏林的最高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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