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炮兵就要消耗最少两个基数的弹药。也许打不了两次,我们的炮兵就没有炮弹可用了。”
“参谋长同志,你太悲观了。”扎哈尔金大大咧咧地说:“只要我们的部队能继续向前推进,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在解放的这些区域内,找到德军的军火库,用他们的武器弹药来补充我们的部队啊!”
罗科索夫斯基在扎哈尔金和马利宁两人说不了两句,就争论了起来,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上次巴托夫的部队在卡林科维奇地区遭到惨败,马利宁要将此事及时地上报最高统帅部,而扎哈尔金却竭力想将此事压住,准备等局势好转后才报告。两人就是因为这次,成为了冤家对头。
他不想看到两人继续争论下来,便及时地制止了他们,随后宣布自己的决定:“为了解决部队弹药不足的情况,从今天开始,方面军右翼各集团军部队将逐步缩小战斗规模,从原来师级规模的战斗降为营连级的战斗;而左翼的第61、第65和第48集团军,在进攻的同时,要抓紧时间加固已占领地区的防御工事,为随时转入防御做准备……”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说完,便立即从自己的座位站起身,拿着记录好的命令到通讯室去传达命令去了。
扎哈尔金看了一眼马利宁离开的背影,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真的准备缩小部队的战斗规模吗?”
“没错,这是节省弹药的唯一办法。”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说:“副司令员同志,我也想指挥部队立即打到明斯克,将德国人从白俄罗斯赶出去。可是不行啊,我们现在弹药、兵员都严重缺乏。部队所需的兵员,还可以通过出院的伤兵、当地的居民、集体农庄庄员来补充。但是我们所需的弹药呢?可没有办法通过同样的方式来解决。”
第六百七十五章 瓦图京的葬礼()
和德军之间的战斗,持续到4月15日,终于完全地停止了。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叫他:“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是从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部打来的。”
原本嘈杂的指挥部,因为马克西缅科的这句话,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自从瓦图京将军在2月29日遇袭受伤后,一直是朱可夫在担任司令员职务,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难道有什么大事吗?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紧张的心情,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话筒,贴在耳边说道:“您好,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称呼自己的本名和父名,朱可夫表情严肃地说:“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出了大事。在一个小时前,瓦图京同志因为伤口感染,在基辅的军医院里不幸去世。”
“什么,瓦图京死了?”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早就知道瓦图京会死掉,但真的听到他的死讯时,还是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前段时间不是说,他的伤势已经好转,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么?怎么会这么突然就去世了?”
“没错,在上周他还曾经给我打过电话,说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准备回乌克兰继续指挥部队,并向我了解战场的态势。”朱可夫说道:“我听到这个噩耗时,也因为自己听错了,还专门给赫鲁晓夫打去电话确认此事。”
罗科索夫斯基耐心等朱可夫说完后,开口问道:“元帅同志,请问我需要做什么吗?”
“瓦图京的葬礼,将在17日上午十点在基辅举行。”朱可夫语气沉重地说道:“我希望你到时能够出场。”
罗科索夫斯基根本不知道瓦图京牺牲后,遗体被安葬在什么位置,听过葬礼在基辅举行,不禁好奇地问:“元帅同志,为什么要埋在基辅,而不是莫斯科呢?”
“瓦图京的妻子,也希望能将她的丈夫安葬在莫斯科。”朱可夫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但是赫鲁晓夫同志固执地说,是瓦图京指挥部队解放了基辅,基辅的解放者就应该埋葬在基辅。关于瓦图京安葬在什么地方的问题,已经向莫斯科方面请示过了,最高统帅本人同意赫鲁晓夫的提议。”
“明白了,元帅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不清楚赫鲁晓夫为什么会坚持将瓦图京埋葬在基辅,但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朱可夫:“后天一大早,我会准时出现在基辅的。”
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捷列金、马利宁等人就围过来,吃惊地问:“司令员同志,怎么回事,瓦图京将军怎么会忽然去世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说道:“听元帅同志说,好像是伤口感染,导致心力衰竭之类的,……”
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朱可夫的电话内容后,马利宁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打算让谁陪您一起去呢?”
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环顾一周,随后说道:“目前我们与德军的战事已经完全停止了,所以司令部里的成员可以多去一些。捷列金、扎哈尔金、奥廖尔,你们三人陪我一起去基辅参加葬礼。而你,参谋长同志,则留下来负责处理方面军内部的具体事务。”
听说不让自己去基辅,马利宁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军令如山,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这么说了,就没有更改的可能,他只能点着头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在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处理好方面军内部的一切事务。”
…………
17日清晨,罗科索夫斯基和自己的三名同僚,乘上了赫鲁晓夫派来的专机,飞往基辅。以往他们乘飞机前往什么地方,坐的不是战斗机就是运输机,甚至还坐过轰炸机,很难让人找到舒适的感觉。这次所乘坐的飞机,居然麦克唐纳飞机公司提供的客机,让众人开了一次眼界。
在下飞机时,捷列金还感慨地说:“司令员同志,没想到美国的飞机坐着这么舒服,要是我们每次都能乘坐这种飞机就好了。”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他说道:“等战争一结束,我们祖国的天空上,就能看到许许多多这样的飞机。到时乘飞机出行,将是一种享受。”
几人在闲聊时,跑道外面的一名上校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说:“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欢迎你们来到基辅。我是奉赫鲁晓夫同志的命令,专门来接你们几位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请跟我来吗?”
跑道外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上校走到了轿车的后面,打开车门,等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上车后,他才从车尾绕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上车。而扎哈尔金和奥廖尔,则坐在后面的一辆车里。
等车启动后,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上校:“上校同志,假如我没有记错额的话,今天应该是赫鲁晓夫的生日吧?”
“没错,将军同志,您的记忆很正确。”上校半转过身子,礼貌地说:“赫鲁晓夫同志的生日的确是今天,不过他昨天已经打过招呼,由于今天要为牺牲的瓦图京将军举行葬礼,因此他的生日聚会取消了。”
“真是可惜啊。”听上校这么说,捷列金用惋惜的口吻说道:“要知道今天可是赫鲁晓夫五十岁的生日,偏偏遇到这么大的一件事,而不得不取消生日聚会,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轿车进入了基辅市区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街道两侧的人行道上,堆积的砖石瓦砾已清理得干干净净,数不清的居民正站在这些干净的街道两侧,在他们前面是三步一刚五步一哨的民警和民兵。
见罗科索夫斯基一直盯着外面看,上校连忙解释说:“这些居民都是自发来为瓦图京将军送葬的。”
“人真不少啊,”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外面,不禁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我的葬礼举行的那一天,有这么多人来给我送葬,我就知足了。”
捷列金在一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种心里有些灰暗的想法,连忙对他说:“司令员同志,我相信你一定能长寿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哈哈一笑:“希望如此吧!”
车来到墓地外面时,这里也是人山人海,执勤的民警指挥司机将车停在了指定的区域内。罗科索夫斯基下车后,上校又主动充当向导,引导他们几人穿过了执勤的民警,进入了戒备森严的墓地。
进去后,罗科索夫斯基便看到了早已等候在这里朱可夫和赫鲁晓夫。他连忙上前向朱可夫敬礼,和赫鲁晓夫握手,并向他表示生日祝贺。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祝福,赫鲁晓夫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表情肃穆地说:“我本来还想在今日的生日宴会上,邀请瓦图京参加的,谁知他就这样突然走了。”
“赫鲁晓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其他的来宾,距离自己这三个人都还有一段距离,便好奇地问:“瓦图京将军的伤势不是早就好转了么,为什么会突然恶化成这样呢?”
“据说是感染了,医院里建议立即使用盘尼西林为他消炎。”赫鲁晓夫在说这话时,脸上满是苦涩的表情:“但要使用这样美国援助的药品,必须经过最高统帅本人的许可。瓦图京虽然申请过,但却没有得到批准,而我们现有的药物,又无法缓解感染症状,结果就……”
听说医院里有美国提供的青霉素,但斯大林却不允许医生对瓦图京使用,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带着这个疑问,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最高统帅本人为什么不同意使用这种药呢?”
“我想,最高统帅本人不同意的原因,”赫鲁晓夫字斟句酌地说:“也许担心给我们的高级将领使用这种进口药,是非常危险的……”
赫鲁晓夫的话还没有说完,瓦图京的灵车便到了墓地门口。瓦图京的灵柩盖着红旗,放在一辆炮车上,由四匹的骏马牵引。灵车停下以后,八名等在旁边的仪仗兵连忙上前,小心地将灵柩从炮车上抬下来。
看到八名仪仗兵抬着棺材,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早已挖好的墓穴走去时,赫鲁晓夫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冲上去换下走在最前面的一名仪仗兵,学着仪仗兵的样子,迈着步子朝前走。
对于赫鲁晓夫的这个举动,围观的人群里立即响起了一片感叹声:“你们快看啊,赫鲁晓夫同志亲自为瓦图京将军抬棺材!”“可不是嘛,真的是赫鲁晓夫同志呢。”……
当灵柩抬到挖好的坑旁边时,有人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发了一朵红色的康乃馨。罗科索夫斯基接过康乃馨,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在华夏,康乃馨是送给母亲的礼物,而在这里,却代表着寄托哀思,通常是送给亡人的。他还联想到,菊花在华夏是上坟用的,而在这里则是学生给老师的礼物。这大概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吧。
赫鲁晓夫负责致悼词,等棺材缓缓地放入土坑后,参加葬礼的人一一上前,将手里的康乃馨扔到坑里的灵柩上。等做完这一切之后,站在一旁的战士拿起铁锹,开始朝坑里填土。
葬礼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跟着朱可夫、赫鲁晓夫,来到了基辅市中心的最高拉达大楼。朱可夫准备在这里,和罗科索夫斯基研究一下接下来要进行的攻略。
两人讨论时,赫鲁晓夫就坐在一旁当听众。朱可夫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再过两个月,我军就有可能展开夏季攻势了。你觉得我们应该将夏季攻势的主攻方向选择什么地方?”
“这还用说吗?”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说道:“主攻方向当然要选在白俄罗斯。”
“为什么?”
“很简单,在前几个月里,大本营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乌克兰。我们的四个方面军在乌克兰所进行的战斗,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一谈到作战方面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这样一来,就给德国人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我军会继续在乌克兰扩大战果,这样就能迫使他们将更多的兵力派往乌克兰。”
“没错,我也是这样考虑的。”朱可夫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罗科索夫斯基,你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才能使敌人产生错觉,以为我们的进攻方向在乌克兰而不是白俄罗斯呢?”
“有地图吗,赫鲁晓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扭头问赫鲁晓夫。
“有的,我这里有乌克兰的地图。”赫鲁晓夫作为乌克兰的最高领导人,怎么可能没有乌克兰地图呢,他起身打开一个文件柜,从里面抽出一个卷轴,放在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的面前:“喏,这就是乌克兰地图。”
罗科索夫斯基展开地图后,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您请看这里,由于在我们夏季进攻的区域,有太多的森林、湖泊、河流和沼泽,因此我们在进攻战斗中,无法大量地使用装甲部队。因此我建议将大规模的装甲集群,都留在乌克兰。
德国人对我们的装甲集团军所在的位置,是非常了解的。假如他们看到我们的坦克都停留在乌克兰,就会认为我们的主攻方向将是乌克兰,而不是白俄罗斯。”
朱可夫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微微颔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如果将主要额的几个坦克集团军都留在乌克兰,德国人肯定会上当的,这样他们就不会向白俄罗斯派遣部队,而会将主要的防御力量摆在乌克兰。”
第六百七十六章 进攻方向的选择(上)()
瓦图京的葬礼结束后,又过了两个星期,乌克兰第一和第二方面军合并,由原第二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元帅担任司令员。而朱可夫则作为大本营的代表,来到了白俄罗斯,指导和筹备在不久以后展开的夏季攻势。
罗科索夫斯基在自己的指挥部里,接待了朱可夫,他笑着问道:“元帅同志,在夏季攻势开始前,我代表司令部全体成员,希望您能留在这里指导工作。”
“我也想长期留在这里,可是不行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摆了摆手,说道:“自从大本营在二月中旬组建了白俄罗斯方面军第二方面军之后,又于上周组建了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大本营给我的任务,就是负责三个方面军在夏季攻势的作战协同。”
对于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在组成后不久,就解散,但很快又在西方面军的基础上重新组建起来,罗科索夫斯基对这支部队的指挥员组成感到很担忧:“元帅同志,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在我们的左翼,那里的敌人随时能得到来自乌克兰敌人的支援,因此有个优秀的指挥员,是非常重要的。”
朱可夫听完后,一头雾水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没听太懂?”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解释说:“第二方面军的司令员,原来是库罗奇金上将,他曾在这一区域与敌人进行过长时间的战斗,担任司令员一职算是比较称职的。而新任的司令员彼得罗夫上将,有个外号叫‘防守将军’,能在德军的疯狂进攻下,组织部队进行有效的防御。”
朱可夫听到这里,打断了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耐烦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们即将开始的夏季攻势,是进攻战役,而不是防御作战。”面对朱可夫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回答道:“善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