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宣传鼓动工作,动用一些轻伤员提前出院。”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说,捷列金哪里还坐得住,他连忙将手里没吃完的面包和干肠,扔进了面前的盘子,站起身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实在等不及了。”
捷列金的话,引起周围同僚们的一片善意的哄笑声。波诺马连科也站起身,对罗科索夫斯基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也是方面军的军事委员,请允许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对马利宁和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说道:“司令部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人负责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笑着回答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一定会将工作处理得妥妥当当。”
罗科索夫斯基和两位军事委员,坐在同一辆吉普车上,朝十几公里外的野战医院而去。在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波诺马连科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我中央方面军之前,曾经听不少的高级首长讨论过,他们认为一个集团军或方面军司令员,如果在战斗进行期间,大多数时间呆在自己的指挥所、司令部里指挥部队,那这就是一个不好的司令员。您对这一点是怎么看的?”
听到波诺马连科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楞了片刻,随后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我对他们的这种看法不敢苟同,我认为应该有这么一条规则:司令员从什么地方指挥部队最方便、最好,他的位置就应该在那里。”
捷列金听到这里,觉得波诺马连科话中有话,便忍不住说道:“波诺马连科同志,你这么说,是不是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副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有关啊?”
“阿帕纳先科大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茫然地望着捷列金问道:“军事委员同志,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捷列金回答说:“这位前任的远东方面军司令员,自从担任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副司令员以后,几乎就没有多少时间待在方面军司令部,而是每天出没于各集团军司令部,甚至还会亲自到团级指挥所,观察对面的敌情。”
“作为副司令员,这样做还是可以理解的,他想通过多和基层的指战员接触,以了解更多的情况。”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平淡地说:“但是作为方面军司令员,这样做,却是不行的。”
“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引起了波诺马连科的好奇心。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波诺马连科,说道:“做为方面军司令员,我的位置应该是在方面军司令部或是前进指挥所,而不是在某个师的战壕里。在战役准备阶段,有时是需要亲自察看一下重要地段的地形和部队准备情况的,可一旦战役打响,我就尽量不到处乱跑了。要知道,司令部的参谋人员、情报人员、与各部队和统帅部的通讯工具,统统都在指挥所里,一个人跑到前沿阵地上,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勇敢,但却实际上放弃了对整个方面军的指挥,而且我所看到的那几百米战场的战况,也不见得就能代表整个战线的情况,也许会让我对战局产生完全错误的印象。
我自始至终都呆在自己的指挥所里,寸步不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一直感受到整个方面军事态的发展,触摸到战斗的脉搏并及时对局势变化做出反应。你明白了吗?”
波诺马连科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想听听罗科索夫斯基是否还有更为精辟的观点。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让他失望,继续说道:“我认为,在这种复杂多变的形势下,离开指挥所辖部队的任何行动,都将使方面军司令员在一段时间脱离整个战斗场面,使他不善于正确机动力量,而这将导致失败的危险。当然,这完全不意味着,司令员应该永远呆在司令部里。司令员下部队有很大的意义。但一切都要视时间和形势而定。”
几人说着话,在不知不觉中,吉普车就来到了野战医院。
站在门口执勤的军官,虽然没有接到方面军司令员将到医院视察的通知,但看到有四辆吉普车组成的小型车队,便知道来了大人物,连忙命令战士抬起门口横杆放行。等车队进入医院后,他进入了值班岗亭,给野战医院院长打去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院长开始以为是哪个师里的领导,到医院来看望病人,所以不以为然地问道:“军官同志,你看清楚是哪个师的指挥员吗?”
军官听院长这么一说,不禁一愣,随后回答说:“院长同志,来的绝对不是师级领导。我看的很清楚,来了四辆吉普车,其中一辆坐的是指挥员,另外三辆坐的都是警卫员。按照这样的规模,至少是集团军级别的首长。”
“我知道了,军官同志,谢谢你。”院长放下电话后,心想在战况这么激烈的时候,既然有集团军首长到自己这里看,肯定是看望哪位伤员的,自己作为院长不去陪同,未免有点失礼。他走出房间,来到对面政委的办公室前,抬手敲了敲门。
政委打开房门,见站在外面的居然是院长,不禁好奇地问:“院长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政委同志。”院长客气地对政委说道:“门口执勤的军官报告,刚刚有四辆吉普车组成的小型车队,进入了医院,来的可能是哪个集团军的首长。”
“集团军首长?”政委听院长这么说,也感到很意外,他自从担任医院的政委以来,好像还从来没有集团军级别的首长到医院来过。他连忙说道:“院长同志,我估计他们是到医院来探望某位战友的,我建议我们立即和他们联系,陪他们进行探视。”
院长点着头说:“没错,政委同志,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还在大楼外面的停车场停车呢。”
两人肩并肩地走出了大楼,一眼就看到停在停车场上的四辆吉普车旁边站着一群人,两人连忙走了过去。
他们首先看到人群中的捷列金,见对方肩膀上扛着将星,以为他就是这群人中级别最高的,连忙迎上去和对方握手,同时说道:“您好,将军同志,我们是医院的院长和政委。我们热烈欢迎集团军首长到医院来视察。”
捷列金听对方称呼自己是集团军首长,不禁哑然失笑。他和两人握完手后,把身体一侧,将被战士和吉普车挡住的罗科索夫斯基和让了出来,笑着对两人说道:“院长、政委同志,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那位是军事委员波诺马连科将军。我是方面军军事委员捷列金。”
院长和政委看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的大将肩章后,不禁有点傻眼了。两人连集团军首长都难得一见,没想到今天方面军司令员居然直接到医院来了。不过院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恭恭敬敬地说:“司令员同志,我是医院院长,我听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政委见院长已经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了,连忙也有样学样地敬礼和报告。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和两人一一握手。笑着说道:“原来你们就是医院的院长和政委啊,那真是太好了,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们。能到你们的办公室去谈吗?”
“当然,当然可以。”院长听罗科索夫斯基说要去他的办公室,顿时喜笑颜开,把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姿势:“司令员同志,请跟我来,我带您到我的办公室去。”
他们首先看到人群中的捷列金,见对方肩膀上扛着将星,以为他就是这群人中级别最高的,连忙迎上去和对方握手,同时说道:“您好,将军同志,我们是医院的院长和政委。我们热烈欢迎集团军首长到医院来视察。”
捷列金听对方称呼自己是集团军首长,不禁哑然失笑。他和两人握完手后,把身体一侧,将被战士和吉普车挡住的罗科索夫斯基和让了出来,笑着对两人说道:“院长、政委同志,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那位是军事委员波诺马连科将军。我是方面军军事委员捷列金。”
院长和政委看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的大将肩章后,不禁有点傻眼了。两人连集团军首长都难得一见,没想到今天方面军司令员居然直接到医院来了。不过院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恭恭敬敬地说:“司令员同志,我是医院院长,我听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政委见院长已经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了,连忙也有样学样地敬礼和报告。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和两人一一握手。笑着说道:“原来你们就是医院的院长和政委啊,那真是太好了,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们。能到你们的办公室去谈吗?”
“当然,当然可以。”院长听罗科索夫斯基说要去他的办公室,顿时喜笑颜开,把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姿势:“司令员同志,请跟我来,我带您到我的办公室去。”
第六百零一章 漂亮女军医(上)()
“什么,才三百人?”听到院长所报出的数字,波诺马连科吃惊地叫了起来:“这么点人够干什么的,连一个营的兵力都没有。【。aiyoushenm】”
“军事委员同志,稍安勿躁。”罗科索夫斯基见波诺马连科的话,把院长和政委吓得变脸变色,连忙制止了他,并笑着对医院的两位领导说道:“怎么才这点人呢?”
“司令员同志,”院长叫苦不迭地说:“我们这里是方面军总医院,住的几乎都是重伤员,别看有几千伤员,但他们出院的周期,远远要比那些住在集团军或师级野战医院里的伤员更长。”
“原来是这样啊。”捷列金等院长说完后,点了点头,理解地说:“既然这里住的都是重伤员,那么他们住院的时间,自然要比那些轻伤员长得多。”
说到这里,他扭头望向一旁的政委:“政委同志,我有个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
政委受宠若惊地说:“军事委员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是这样,”捷列金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继续说道:“在司令部时,我和司令员同志有一个想法,准备让方面军的政治部和医院的政工部门合作,去动员那些伤势较轻的伤员提前出院,把他们充实到各个作战部队。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政委没有接话,而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院长,希望由他来答复捷列金提出的这个建议。院长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后,终于开口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您的这个建议,我们需要研究以后,才能给您答复。”、
波诺马连科插嘴说道:“既然你们两人一个是院长,一个是医院的政委,那就在这里进行研究吧,我们等你们做出最后的决定。”
见波诺马连科已经将医院院长和政委逼到了死角,罗科索夫斯基便出来打圆场:“院长、政委同志,我知道我们所作出的这个决定,没有事先和你们商议,是不对的。但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指战员在前线和敌人进行着顽强地战斗,部队减员很大,假如不能尽快为他们补充的话,部队就会丧失战斗力。他们在之前付出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肺腑之言,院长沉默了下来,开始认真地思考捷列金所提出的方案。见院长陷入了沉思,罗科索夫斯基知道他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便站起身,趁热打铁地说:“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医院,想到处去看看,不知道两位院领导是否愿意给我们当向导啊?”
“司令员同志,”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院长顿时长松一口气,连忙站起身,礼貌地回答说:“能为你们效劳,是我的荣幸。请让我和政委带你们参观一下医院吧。”
院长首先带他们参观的,是设立在一片开阔地上的简易病房。还隔着老远,罗科索夫斯基就看到前方是一长溜的木板房,上面牵着wěi zhuāng网,下面每隔四五十米,就有一个出入口,能看到络绎不绝的人进进出出。
一行人刚走到入口处,罗科索夫斯基就差点被里面传出来的气味熏一个跟斗,空中混杂着血腥味、消毒药水、屎尿等气味混合在一起的难闻气味。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对院长说:“院长同志,这里的气味可不怎胏hun mèng虐 o衷诨故窍奶焐星胰绱耍要是冬天到磝祭着布帘,空气更加不流通,对我们伤员的康复可不好啊。?b /》
“是的,是的,司令员同志,您说得对。”院长忙不迭地说:“我们的医院新建不久,基层设施还不够完善,我们会不断改进的。”
等走进简易病房后,罗科索夫斯基更是皱紧了眉头,木板房里被分隔成若干个空间,每个空间里,至少住着上百名伤员。伤员躺的病床一张挨着一张,中间只留下了一尺来宽的距离,大概是用来给护士换药、打针或搬动伤员时用的。只要少数的伤员躺的病床,才是医院了使用的那种病床,大多数的伤员躺的只是架在两张长凳上的担架。
“院长同志,你们这里的治疗条件真的很糟糕啊。”捷列金看到这里,心里也显得格外郁闷,他对院长说:“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向我或司令员开口,我们会尽力为你们解决的。”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院长听到捷列金这么说,不禁感激涕零,嘴里连连说道:“我们需要的物资太多了,曾经向后勤部门提出过几次申请,但都因为运输力量要用来运送军用物资和wu qi弹药,从而使药品的补充来的很慢、也很少。”
“胡闹,简直是瞎胡闹。”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院长的牢骚后,忍不住压低嗓门说道:“药品和wu qi弹药一样重要,如果没有足够的药品,我们就会有不少的伤员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痛苦地死去。军事委员同志,等回去以后,记得提醒我一声,我要和后勤部门的负责人谈谈,让他们在保证部队弹药补给的同时,也要保证医院有足够的药品。”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为了不吵醒那些熟睡的伤员,捷列金小声的答道。
院长带他们参观完这里简易的住院部后,又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这里都是轻伤员住的地方,我再带你们到重伤员住的病房去看看,那里的环境要比这里好一些。”
罗科索夫斯基在参观这个病房时,心情就特别沉重,他看到很多伤势较轻的伤员,都是缺胳膊少腿,就算痊愈以后,根本无法再上战场。他和院长并肩而行,小声地问:“院长同志,像这样的伤员还有多少?”
院长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连忙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根据我们的不完全统计,至少有一千名伤员已留下了终身的残疾,就算伤愈出院,他们也无法返回前线,只能留在后方从事一些相对轻松的工作。”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些,心说上千人终身残疾,差不多占了这个医院伤员人数的四分之一。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院长听捷列金说准备动员更多伤员提前出院时,脸上会露出那么为难的表情了。
第二个住院区,虽然还有着同样难闻的味道,不过伤员人数显得少多了,至少伤员们睡的都是真正的病床,而且每张床之间也有足够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