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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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1941-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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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不是端着枪在战场上和敌人面对面地较量。”

    塔基亚娜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中,听出他有点生气,连忙向他解释说:“将军同志,你误会了。我说的这个女人,是最近报纸上一直在报道的一位神枪手。从战争爆发到现在,被她干掉的德国人,已经超过了两百多人。”

    “什么,一个女的狙击手,干掉了两百多名德国兵?”罗科索夫斯基等塔基亚娜说完后,不禁吃惊地问:“这都是真的吗?”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只知道神枪手瓦西里·扎伊采夫,在自己的狙击手生涯中,干掉了225名德国兵,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女人,也取得了这么辉煌的战果。“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质疑,塔基亚娜肯定地回答说:“我是从《真理报》和《红星报》上看到的报道,而且前段时间的广播里,也播放过她的事迹,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刻,绝对不会搞错。”

    “这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说说这位女英雄吗?”虽然在病房里只待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罗科索夫斯基却感觉自己已经和社会脱节了,居然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便催着塔基亚娜为他介绍一下是怎么回事。

    见罗科索夫斯基对这位最近蹿红的女狙击手如此感兴趣,塔基亚娜反正也没什么工作,便将自己在报纸上看到的内容和广播里听到的报告,向罗科索夫斯基讲述起来:“这位女狙击手叫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帕夫利琴科,1916年6月12号出生在乌克兰,她的父亲是一位红军的少校军官,她的母亲是一位英语老师。

    当她上九年级时,全家搬到了基辅。1937年的时候,她进入基辅国立大学,就读于历史专业。由于受到父亲的影响,她喜欢上了射击,并展现出令人惊叹的射击天赋。

    在卫国战争爆发后,正在基辅国立大学读书的柳德米拉,果断地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像千千万万苏联的热血青年一样,报名参加了红军。并在征兵处,利用自己对步兵的熟练技能,成功地成为了步兵第25师的一名侦察兵。

    ……1941年8月,她在敖德萨地区参加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战斗,并成功地击毙了两名来自罗马尼亚的敌人,从此成为了所在部队的专职狙击手。”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这么说,她目前是在敖德萨地区了?”

    “你先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嘛。”对于罗科索夫斯基随便开口,打断自己讲述的行为,塔基亚娜表现得非常不高兴,她双眼瞪着罗科索夫斯基,嘟着嘴说道:“你要是再打断我,我就不给你讲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说话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责备对方,倒不如说是在撒娇更贴切一些。

    “……成为专职狙击手后的柳德米拉战斗经验不断丰富,她通过一次次的实战不断地总结经验教训。最开始的时候,她打死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德军步兵,但过了没多久,她的子弹便开始专门招呼敌人的军官、炮兵观察员通讯兵以及机枪手手等有价值的战术目标了。

    根据统计,在敖德萨地区的战斗中,柳德米拉前前后后一共打死了187名敌军士兵,其中甚至包括一些的敌军狙击手。

    虽然柳德米拉和她的战友们进行了顽强的战斗,但由于敌人过于强大,他们最后还是不得不退守到黑海之滨的塞瓦斯托波尔,希望借助那里的坚固工事,来抵御德军的装甲集群。”

    虽说罗科索夫斯基对柳德米拉不熟悉,但对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保卫战,多少还是了解一些,他知道最初在七月,这座要塞就会被德军攻破,从而让德军指挥官曼斯坦因功成名就,并因此被希特勒晋升了陆军元帅。

    塔基亚娜讲完后,见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不语,便凑近他问道:“将军同志,你认为我们的部队能守住塞瓦斯托波尔吗?”

    “守不住!”罗科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德军正在向该地区集结重兵,就算要塞的保卫者们表现出如何的大无畏精神,要塞也是会失守的。”

    “可是,可是,”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塔基亚娜不禁有些慌乱起来:“我看新闻报道里说,我们在塞瓦斯托波尔的部队也不少,他们面对敌人的进攻,正在勇敢地战斗着。”

    “事实和报纸上的报道,还是有出入的。”由于塔基亚娜和自己如今已经很熟悉了,所以罗科索夫斯基才敢在她的面前说一些犯忌的话:“为了稳定人心,在战场上的失利,会被缩小或者被忽略掉;而普通的一场胜利,则有可能被无限地放大。”

    塔基亚娜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心里不禁一阵发慌,她紧张地问:“将军同志,如果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失守的话,这位叫柳德米拉的女狙击手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躺在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通常只有两种结果,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德军俘虏。”

    “你就能救救她吗?”塔基亚娜一把抓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激动地问:“这样她就能摆脱被德军打死或者俘虏的命运。”

    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一下,回答说:“塔基亚娜,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你以为我是最高统帅部的成员啊,能随便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部下,从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调到安全的后方吗?我实话告诉你吧,除非是最高统帅本人发话,否则谁也没有权利将这个女狙击手从前线调到后方来。”

    “你想想办法嘛,”塔基亚娜恳求道:“你和斯大林同志的秘书很熟悉,假如他能出门对守军的司令说一下,没准柳德米拉就能安全地离开塞瓦斯托波尔了。”

    面对塔基亚娜的苦苦哀求,罗科索夫斯基也有点心软了。他在沉思良久后,终于开口说道:“好吧,塔基亚娜,我答应你。我会尽力试一试,不过能否成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毕竟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情况很糟糕,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要塞的司令员是不允许谁随便离开的。”

    “谢谢你,科斯契卡!”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塔基亚娜情不自禁地学着鲍里索娃那样,用昵称来称呼对方,并起身在对方的额头上鸡啄米似的亲了一下,便转身跑出了病房。

    当塔基亚娜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始考虑起一个严峻的问题:再过几个月,著名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就要开始了,在城市的巷战中,是狙击手的天下,假如能将这位柳德米拉派到斯大林格勒去,没准她会取得更加辉煌的战果。

    主意打定,罗科索夫斯基便开始考虑,该如何向波斯克列贝舍夫提出请求,并让他将这位战机辉煌的女狙击手,从正在进行了残酷攻防战的塞瓦斯托波尔接出来。要知道,如此厉害的狙击手,就算是上级下命令,要塞司令也不见得会放人的。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在想办法时,塔基亚娜又从外面进来了。她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科斯契卡,我刚刚忘记叫你吃药了。”

    说着,她快步地走到了床边,先将手里的药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又倒了一杯水给对方送药用。看着罗科索夫斯基将药吃了以后,她小心地问:“科斯契卡,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柳德米拉从前线调回来吗?”

    “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估计是没有什么希望。”他说完这番话后,见塔基亚娜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连忙补充说:“你想想,我每天待在病房里,哪儿都不能去,就算想托人办事,也找不到人啊?”

    “我明白,我明白。”塔基亚娜知道自己错怪了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解释说:“我今天接到上级的指示,说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可以在近期转到第一医科大学的住院部去了。”

    听说自己在近期要转院,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这样的话,就不用每天面对着四面墙发呆了。反正如今自己可以下床走动了,到了新的医院,觉得闷的时候,还可以到医院的院子或者餐厅,找那些伤病员聊聊天,了解了一下如今的形势。

    但高兴没多久,他的心里又感到了一丝失落,经过十来天的相处,他对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军医也产生了好感,一旦分别,几乎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科斯契卡,你怎么了?”塔基亚娜察觉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表情的异样,连忙关切地问:“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说道:“一想到将来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心里就特别难受。”

    “这怎么会呢?”塔基亚娜笑着说:“就算你出了院,但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还是有机会见面的。你说是不是?”说完,她抬手拍了拍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柔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早晨再来看你。”

第四百三十四章 新的病友() 
罗科索夫斯基在医院里又住了两天,终于等来了转院的日子。

    波斯克列贝舍夫奉斯大林的命令,亲自到医院来监督罗科索夫斯基转院一事的执行情况。直到罗科索夫斯基在第一医科大学住院部的病房住下之后,波斯克列贝舍夫才告辞离开。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身上穿着病号服,又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不过有波斯克列贝舍夫的亲自陪同,已经说明他是一个重要人物。

    院长和政委刚陪着波斯克列贝舍夫离开,病房里就挤满了来看热闹的年轻护士。罗科索夫斯基笑容满面地望着这些围在自己病床周围的护士们,问道:“姑娘们,你们围在这里,就是为了像看北极熊似的参观我吗?”

    他的话引起了护士们的一片哄笑声。一名护士好奇地问:“听说您是一位将军,这是真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那位圆脸的护士,饶有兴趣地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一位将军呢?要知道,也许我就是一位普通的指挥员。”

    “您住的是高级指挥员的单间病房,”小护士耐心地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说:“而且您进院的时候,居然是院长和政委亲自出面。还有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中年人,虽然我不认识他是谁,但肯定是位大人物,否则两位院领导也不可能亲自陪同……”

    听完小护士的分析,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反问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将军啊,没准只不过凑巧认识几个大人物而已。”

    没等小护士再说话,便有一个虎背熊腰的护士挤进房间,冲着那些围在病床四周的护士们大声说道:“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自己手里的工作做完没有?”

    护士们看到这个胖女人,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连话都不敢说一句,便纷纷散去。胖护士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窗前,微微弯下腰,礼貌地说:“将军同志,我是这里的护士长,以后您由我来负责。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请您尽管吩咐。”说完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后退着走出了病房。

    下午跟着医生来给罗科索夫斯基量血压的,居然就是问他是不是将军的那位小护士。小护士在测血压时,趁着医生不注意,低声地冲罗科索夫斯基说了一句:“你是个大骗子!”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她这么说,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就回答医生所提出的一系列问题。最后问道:“医生同志,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看了一眼手里的病历,然后说道:“将军同志,虽然您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不过还不能做剧烈运动,也就是说,您想要回到前线,估计最快还要一个月的时间。”

    “什么,还要一个月的时间?”听说还要在医院里躺一个月,罗科索夫斯基有种抓狂的感觉,他望着医生问道:“如果我个人感觉良好,能提前出院吗?”

    “不行!”医生态度坚决地回答说:“假如您不想留下什么后遗症,那么还是等到伤势痊愈后再出院吧。作为医生,我必须对您的身体负责。好了,将军同志,刚进行的检查已经结束,您好好休息吧。假如您觉得闷的话,可以到外面去走走,和其他的伤病员聊聊天。瓦尼娅,我们走!”后面的话是对正在收拾血压计的护士说的。

    看到医生先走出了病房,罗科索夫斯基调侃地问小护士:“瓦尼娅,你刚刚为什么要说我是大骗子,难道不怕我向院长和政委汇报吗?”

    “哎呀,将军同志,千万不要。”瓦尼娅被罗科索夫斯基的玩笑话吓到了,连忙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只是和您开玩笑的,要是您向院长和政委告状的话,我肯定会受到批评。求求你,不要告我的状嘛,拜托了!”

    “不告状也行,”罗科索夫斯基在地下医院这段时间,除了塔基亚娜能聊几句,和其余的医护人员都是套路化的对话,早就憋坏了,此刻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波的小姑娘,自然话也多起来了,“那你要告诉我,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我身份的?”

    “这还不简单么,只要看病历就知道了。”瓦尼娅嘟着嘴说,“虽然病历上只写着您的名字,但我早就从报纸上见过您的事迹,所以知道上午你是在骗我的。”她收拾完东西,站直身体,冲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我还要去别的病房,明天再来看你了,再见!”

    看到小护士走出房门,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又想起了鲍里索娃,她出差走了都半个多月了,结果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古比雪夫,还是去了新的城市。另外还有那个美丽动人又善解人意的女军医塔基亚娜,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罗科索夫斯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便翻身下了病床,准备到外面走走。等走出病房,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走廊,他又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只犹豫了片刻,他便准备到底楼的医院食堂看看,希望能在那里遇到一两个自己熟悉的人,通过他们了解前方发生的事情。虽然他早就能下地走动,但由于伤势还没有痊,稍稍用力过猛,就会牵扯到背上的伤口,因此他只能扶着墙壁慢吞吞地朝楼梯口走去。

    好在他的运气不错,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遇到一位伤势较轻的伤员。那人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扶着楼梯一步一顿地往下走,连忙上前搀扶着他,同时大声地说:“喂,我说伤员同志,你的伤势看起来不轻,怎么也没个护士帮您啊?”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冲搀扶着自己的这位轻伤员咧嘴一笑,说道:“在病房里待着无聊,我想到外面去走走。我看到护士们都挺忙的,所以就不想给她们添麻烦。”

    “我叫廖恩卡,你叫什么名字?”搀扶着罗科索夫斯基下楼的这位轻伤员,可能做梦都没想到,正和自己一起下楼的这个人,居然是一名战功赫赫的将军,还在大大咧咧地问:“你是哪里负伤了?”

    “我叫…你就叫我瓦西里吧。”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了片刻,为了防止吓到对方,还是用了一个假名:“我是德军额的炮击中负伤的,背部中了几块弹片,伤了脊柱和肺部,躺了快一个月,如今总算能下床走动了。”

    “我说瓦西里,”廖恩卡惊诧地说:“你的运气真好,我有几个战友,都是背部中了敌人的弹片,但都没等活下来,有的是死于手术台上,有的则是死于术后感染。”

    廖恩卡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惊出一身冷汗,据他所知,自己的伤势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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