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但却缺乏独当一面的能力,我觉得他要想夺回马克拉基镇,是非常困难的。”
“好了,同志们,别再说这些了。”等到伏罗希洛夫说完后,他当年在第一骑兵军的老搭档布琼尼元帅也开口了:“我们不要再留在这里影响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了,还是各自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吧。”他望着波斯克列贝舍夫意味深长地说,“也许斯大林同志还在等着波斯克列贝舍夫的报告呢。”
“元帅同志说得对!”莫洛托夫此刻也意识到一群人继续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里,是于事无补的,便及时地附和了布琼尼的建议:“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吧。”
波斯克列贝舍夫在离开了军医院以后,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克里姆林宫,向还留在办公室里工作的斯大林汇报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情况。
斯大林听完汇报后,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取下叼在嘴里的烟斗攥在右手里,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动着。熟悉他性格的波斯克列贝舍夫知道他正在思考,便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只有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走了一阵后,斯大林停下脚步,问波斯克列贝舍夫:“既然医院说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什么时候能苏醒,那么可以将他转院到条件更好的医院去吗?”
“我想这样是不行的,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小心翼翼地说道:“罗科索夫斯基的伤势很重,虽然手术很成功,但在他苏醒之前就贸然移动,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是这样,”斯大林听完波斯克列贝舍夫的话以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就等他苏醒以后再转院吧。不过在此之前,你要把医院选好。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位难得一见的优秀指挥员,我们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早日重返战场。”
“是的,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微微欠身,恭谨地回答说:“我会尽快安排好接受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新医院。”
…………
罗科索夫斯基恢复意识,是在手术的第三天。虽然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这么平时再轻松不过的动作,对他来说几乎都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眼皮如同灌了铅似的,根本无法无法睁开。他试着动了一下身体,但伤口处传来的巨大疼痛,让他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
“指挥员同志,您醒了。”一直守在旁边的护士听到昏迷两天的伤员有了苏醒的症状,立即欢呼一声,跑出去找院长和政委。
没过多久,院长和政委就带着一大群医生护士涌进了病房。在检查体温,量完血压之后,院长如释重负地对睁开眼睛的罗科索夫斯基说:“将军同志,您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伤口恢复得也不错,相信要不了多久,您就能坐起来了。”
院长说完后,转身对旁边的政委说道:“快点给莫洛托夫同志打电话,告诉他,说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已经苏醒了。”
见到政委欢天喜地地答应一声,就准备往外跑,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低声地说了一句:“等一等!”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有话要说,院长连忙凑过来,陪着笑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要将我负伤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告诉我的家人,免得她们担心。”
几分钟以后,莫洛托夫接到了医院政委打来的电话,他不禁喜笑颜开:“什么,罗科索夫斯基醒了?这真是太好了!…他醒来以后有没有说什么话?…什么,不要把他负伤的消息通知他的家里人?!…我明白了,谢谢你,政委同志!”
莫洛托夫本来想将罗科索夫斯基苏醒的消息,用电话通知斯大林,但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便拿起桌上的一叠文件,准备在汇报工作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斯大林。
一个小时后,远在苏希尼奇的第16集团军司令部里的洛巴切夫,接到了华西列夫斯基打来的电话,在得知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苏醒过来后,他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放下电话,他就激动地对扎哈罗夫和马利宁说:“副司令员、参谋长,司令员同志已经苏醒了,我这就代表集团军指挥部去莫斯科看望他,你们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吧?”
第四百二十五章 游说()
由于前线的形势危急,集团军司令部的军事首长们都在忙着指挥部队,重新攻击马克拉基镇,所以到莫斯科探望罗科索夫斯基只有洛巴切夫一个人。轻车简从的洛巴切夫只带着一名警卫员,坐着司令部里的吉普车,沿着刚刚开始解冻的道路,朝莫斯科行进。
虽然道路刚刚解冻,还泥泞难行,但在沿途依旧看到大队的人马迎面而来,路边都是成两路纵队的步兵,路的中间则是满载着物资的军用卡车或者坦克。
看到正在赶往前线的部队,洛巴切夫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他心里暗想,要是给第16集团军再补充一万人,不,哪怕只有五千人,也能对德国人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并将他们从现在占领的地区远远地赶走。
当吉普车停在路边为行军队列让道时,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警卫员抬头看了看天空,担心地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在大白天行军,会不会遭到德国空军的空袭啊?”
洛巴切夫望着路上川流不息的队伍,笑着说:“放心吧,如今莫斯科附近的天空已看不到德国人的飞机出现了,它们早就被我们英勇的空军撵走了。”
“我们的部队真多啊,”警卫员向车窗外张望着,喜笑颜开地说:“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装备,够德国佬受的。”说到这里,他扭头问坐在后排的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您说等司令员出院时,还有机会指挥我们去消灭德国鬼子吗?”
“战士同志,”洛巴切夫望着坐在前排的警卫员,严肃地对他说:“虽然我们在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取得了一定的战果,但要把敌人从我们的国境内赶出去,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敌人绝对不甘心他们的失败,一定会进行疯狂地反扑。”
洛巴切夫说完这番话以后,见前面的路上暂时没有车辆了,便吩咐司机继续开车。
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颠簸,车身上溅满了泥浆的吉普车终于驶进了莫斯科市区。司机在临近一个十字路口时,放慢了车速,快速地扭头看了一眼洛巴切夫后,又重新回头继续开车,同时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吗?”
“当然,我们当然要去医院。”洛巴切夫不知道司机为什么会这么问,便奇怪地问道:“我们不去医院,又能去哪里呢?”
“是这样的,军事委员同志。”心里直打鼓的司机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一直向前开,很快就能到达司令员住院的军医院。但是车如果向左转的时候,就可以先到列宁格勒区。”
听司机提到了列宁格勒区,洛巴切夫先是一愣,随即便想起在这里可以找到谁。他本来还想问问司机是如何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但很快就释然了,因为开车的这位司机,曾经多次接送过鲍里索娃,只要他不是瞎子聋子,不了解罗科索夫斯基那点绯闻才怪了。
洛巴切夫正在思索时,看到站在路中间指挥交通的交警,左右张望一下,便径直朝自己这辆放慢了车速的吉普车走来,便果断地命令司机:“到列宁格勒的区苏维埃去。”
司机高兴地答应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在十字路口来了一个急转弯,飞速地朝列宁格勒区的方向驶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交警傻乎乎地站在路中间发呆。
洛巴切夫从司机对道路的熟稔程度,猜测对方肯定曾多次来过这里,否则怎么可能连路都不问一下,三转两转就来到了区苏维埃的门口呢?
司机把车停在了门口,扭头对坐在后排的洛巴切夫笑着说:“军事委员同志,就是这里。进了楼里,左边的第一个门,就是您要找的地方。”
洛巴切夫点了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按照司机的指点走进了楼里,并拐进了第一个房间。进去以后,他才发现这里是一个接待室,靠墙边的长椅上坐满了来办事的男男女女。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坐在两扇紧闭的黑色皮革包裹的大门旁边,见到有一名带着警卫员的政工人员走了进来,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礼貌地问:“军人同志,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洛巴切夫走到女秘书的面前,冲她点了点头,随后面带笑容地说道:“我有急事想见鲍里索娃同志,您能为我通报一声吗?”
没等女秘书说话,坐在墙边的一位老太太便站起来,气呼呼地冲洛巴切夫吼道:“喂,指挥员同志,你怎么能随便插队呢,还是到后面乖乖地去排队吧!”
“老太太,”站在后面的警卫员连忙出来为洛巴切夫解围:“我们有急事要见鲍里索娃同志。”他见到老太太一脸怒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刚从前线回来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那些正在等待着鲍里索娃接见的人们立即安静了下来,就连老太太也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心里认为这两位刚从前线回来的军人,比自己更有资格先见到鲍里索娃同志。
“对不起,指挥员同志。”女秘书满脸歉意地对洛巴切夫说道:“鲍里索娃同志正在和几位工厂的厂长在讨论生产的事情,暂时不能见您。”
“不行,我现在必须见到她。”洛巴切夫不顾女秘书的阻拦,快步走向黑色皮革包裹的大门,并用力推开了他。
门打开以后,他立即看清楚里面的情形。门口是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桌子的两侧坐满穿着棉大衣的人,他们正在激烈地与坐在当中的鲍里索娃争论着什么。看到有人突然闯了进来,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女秘书站在洛巴切夫的身边,冲着鲍里索娃歉意地说:“对不起,鲍里索娃同志,我没能拦住他们。”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吧。”鲍里索娃冲女秘书挥了挥手,随即冲着那些坐在两侧的厂长们说:“好了,厂长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对于各厂的供电情况,区苏维埃会有一个统筹安排的。”
就在大家鱼贯离开房间时,一个戴着圆框眼睛的中年人凑近了鲍里索娃,有些不甘心地说:“鲍里索娃同志,要知道我们厂生产的可是军工产品,要是没有足够的电力,别说超额完成任务,就连上级下达的任务都不能完成,所以您一定要优先保障我们厂的供电……”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鲍里索娃不等对方说完,便推着他朝外面走,同时嘴里说道:“我会根据具体的情况,来进行合理分配的。”
洛巴切夫看到开会的人都走光了,便冲跟进来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让他到外面等自己。心领神会的警卫员立即退出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然后像尊门神似的站在门口,免得有不识趣的人闯进去打断了军事委员和鲍里索娃的谈话。
鲍里索娃倒了一杯茶水,捧着走到了洛巴切夫的面前,好奇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怎么到莫斯科来了?”
“我来看看你,”坐在会议桌旁的洛巴切夫望着鲍里索娃,态度友好地说:“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也想请你去看看罗科索夫斯基同志。”
鲍里索娃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名字,身子不禁一顿。但片刻之后,她故作镇定地说:“军事委员同志,我承认我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有好感,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请您不用再提。我现在的工作很忙,假如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请您离开吧。”
听到鲍里索娃冷冰冰地冲自己下了逐客令,洛巴切夫站起身,忿忿不平地说:“难道你连罗科索夫斯基的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巨响,鲍里索娃手里捧着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到了他的腿上。就在这时,他看到鲍里索娃直挺挺地朝后倒去,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免得她摔倒在地上。
鲍里索娃反身抱住了洛巴切夫,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不搭理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了。”
洛巴切夫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说:“鲍里索娃同志,别难过,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死。”
“什么,科斯契卡还没死?”听到洛巴切夫这么说,鲍里索娃顿时来了精神,她挣脱了洛巴切夫的怀抱,向后退了一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瞪大眼睛望着对方,吃惊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刚刚说什么,科斯契卡还没有死,我没有听错吧?”
“是的,鲍里索娃同志,我到这里来,可不是给你送什么死亡通知书的,罗科索夫斯基他还没有死。”洛巴切夫笑着对满脸泪痕的鲍里索娃说道:“前几天德国人炮击司令部,他不幸负了重伤,被紧急送到了莫斯科的军医院进行抢救。据我所了解的情况,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军事委员同志,您知道他在哪家军医院吗?”鲍里索娃等洛巴切夫一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问:“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没问题,鲍里索娃同志。”洛巴切夫本以为要说服鲍里索娃要费不少的唇舌,谁知道对方知道罗科索夫斯基负伤后,居然主动提出到医院去探望,他便顺水推舟地说:“只要你有时间,我们随时可以去医院。”
“有时间有时间,我随时可以离开这里。”鲍里索娃忙不迭地说道:“军事委员同志,快点带我去见科斯契卡吧!”
第四百二十六章 探病()
鲍里索娃和洛巴切夫一起走进病房时,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他的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右手还扎着输液管。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双眼紧闭,像是在静静的沉睡,鲍里索娃不禁心如刀绞,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似的,沿着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她用拳头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以免打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休息。
坐在一旁的护士,见到有一男一女走进病房,连忙站起身礼貌地问:“指挥员同志,请问您是谁,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护士同志!”洛巴切夫上前握住护士的手,轻轻地摇晃了两下,随后说道:“我叫洛巴切夫,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副手,是专门从前线来看他。他的情况怎么样?”
这几天来探望罗科索夫斯基的人很多,既有军队里的指挥员,也有地方上的领导,而且级别都不低,所以面对洛巴切夫的询问,早就见怪不惊的护士表情如常地说着套话:“手术非常成功,目前正在恢复中!”
洛巴切夫想到罗科索夫斯基是后背负伤,还特意问了一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应该不会,”护士摇着头说:“是院长亲自给将军做的手术,他可是我们医院技术最好的外科医生,他说没事,就肯定没事。”说完,她还朝在旁边落着泪始终一言不发地鲍里索娃看了一眼,心里暗想:这个女的是谁啊,怎么从进门到现在都一言不发,但看情形,她和病床上的将军似乎关系不一般,也许是他的妻子吧。
洛巴切夫走到了输液架前,望着挂在上面的瓶子,好奇地问:“护士同志,你们给他输的是什么?”
“是二基磺胺,”护士站在了洛巴切夫身后骄傲地说:“这是我们国内目前最好的消炎药,可以防止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