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再进大公司。”
楮亭襄忽然笑起来,贴近言娆:“记得让曾总经理多发两个月的薪水。无故辞退员工是要给补偿金的。至于我和她结婚后她是否愿意做家庭主妇,就不劳言小姐操心了。”说完,他轻轻掀开拽住他袖子的手,弹了一下上面不存在的灰尘,扬长而去。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二十章 恋人未满(番13)
和言娆撕破脸的后果流光和楮亭襄很快知晓。
曾振红打电话来说:“你被解雇了。”
楮亭襄则是接到公司高层通知:公司此前的态度不够慎重。鉴于对客户负责的宗旨,我们不能使用演技不够扎实的模特儿来滥竽充数。
两个人相视一笑,流光问楮亭襄:“你打算怎么办?公司如果插手的话,你怕是连平面广告都接不到。”
楮亭襄一阵沉思,掏出手机摁了一串号码:“喂,许总吗?我是楮亭襄,因为和公司闹了点儿矛盾,打算在您那里另起炉灶,您看,我们是不是约个时间谈一谈?”
打完电话,楮亭襄耸肩:“解决了。百威娱乐的许总一个月前就已经跟我暗示过,如果我愿意的话,他可以签下我。”
原来他早有后路啊,难怪不担心接不到工作。
流光笑问:“这次打算签死约了?你这么跑过去,别人肯定会防备你再拍拍屁股就走人。”
楮亭襄点头,说:“之前我就透露过可能会跳巢的意愿,百威给的条件我比较满意。此前两家公司时有挖角的事发生,不过因为一般都签好几年的合约,演员和模特儿并不好挖。”
“是这样啊。”流光笑着说:“那你可要好好工作,我已经是待业青年了,指望着你养家糊口呢!”
“没问题!”楮亭襄也笑了。
楮亭襄和百威娱乐的合约当天下午就签订好了。百威同时以模特儿和演员双重身份签下楮亭襄。合约期五年,楮亭襄要求在合约条款里注明公司不得干涉员工的私生活,许总沉吟了片刻,要求他无论交友还是结婚,都必须尽可能的保密。而签订死约的福利自然比临时工好得多,公司配了一套住房,一部带司机的跑车,一个经纪人,和一位助理。
考虑到楮亭襄此后的工作会异常忙碌,可能三天两头忙于拍片,流光和他提出暂时不搬到百威配给他的住房里。她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是否要成为他的家属,他的附属品。
那天晚上回家后,楮亭襄弄来了他们俩拍的那条广告短片的母带,没有经过加工和后期处理的短片,仅仅十几秒,却让流光看得心头一怔。
他牵她的手很自然,她也没有一丝抵触,任由他牵着,然后十指交握,动情相拥。那时,她只是随着感觉跟着他走,此刻,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谐自然。
她不得不重新考虑她和楮亭襄的关系。他们俩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或者说比朋友亲密一点?之前她没有产生过这种疑虑。看了片子之后,她却在心里给两个人的关系初步定了个位:恋人未满。
这让她心慌了。不过区区四个月的时间,她竟然把名正言顺成过亲拜过堂的老公宁熹抛在了脑后,和另外一个男人玩起了暧昧,真是她太寂寞了吗?想起在尚阳昌王府和宁熹那段甜蜜的婚姻生活,虽然平淡,却还是让她情愫顿生。
她爱宁熹,毋庸置疑。她想念和宁熹在一起的每一天时光,把每一个片段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在这里,她对楮亭襄也越来越有好感。忆及当初楮亭襄对她的维护,却是感觉她把楮亭襄当哥哥一样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感觉真的不同了。
这几天,流光刻意躲着楮亭襄。每每他晚上回到家,流光都是把饭菜给他盛上就回房间看书上网去了。楮亭襄问她怎么不吃,她就说吃过了。开始的时候楮亭襄也由着她,过了几天,楮亭襄就沉不住气地推开流光的房门:“你最近怎么了?”
流光放下书,强自镇定地说:“没怎么啊。”
“为什么你要躲着我?”楮亭襄很懊恼,他不知道流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躲他。他看得出来,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躲。
流光扯出个笑容来,对楮亭襄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提不起精神而已。如果让你觉得我的态度太冷淡,那么我道歉,对不起。”
楮亭襄凝视着流光许久,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刚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楮亭襄转身出了房间,细心地为她关上了门。
流光舒了口气。自从看了片子以后,面对楮亭襄时,她就觉得很有压力,特别是与他温柔如水的目光对视时,更觉得心生愧疚。她知道他对她有那个意思,也想明白了他对她的感情来自于遥远的很久以前,可是,她一想起宁熹,就觉得她应该离楮亭襄远一些,避开他,让这段感情就这么枯萎下去。她是有丈夫的人,她爱她的丈夫,她不能一离开宁熹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就宁熹不公平。
她重新翻开书,却是连刚才看到哪一页都想不起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她和宁熹在一起甜蜜的生活,又被和楮亭襄在一起的日子给覆盖,两个男人轮换交替地出现,让她纷乱的脑袋发疼发胀。她抱着头埋进枕头,闭眼的时候想: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睡了一觉起来,流光感觉好了许多。头没那么痛了。她轻轻拉开房门,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眼前,是楮亭襄,背靠着墙坐在门边上。
听见身后的动静,楮亭襄回过头来,抬头望着流光。他的眼里满布血丝,下巴上长起点点胡渣。
流光蹙眉,以自己都没能感觉到的关切声音问楮亭襄:“你一个晚上都没去睡觉?”
刚问出话,她差点儿没咬到舌头,谁会跑去睡过之后一大早爬起来守在门外面!
楮亭襄就跟没听见她说话一样,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那种感觉让流光说不清楚,有一些关心,有一些失落,有一些担忧,还有一些……难过。
她在他的目光里屏住了呼吸,那眼神让她觉得胸口上有一处隐隐刺痛,虽然不是痛得特别明显,但极其不舒适。她在他的眼中沉溺。
楮亭襄望着流光许久,然后噌一下从地上站起,大手一展,越过她瘦削的双肩,抚上她的脊背。手臂用力一按,把她按进怀里。牢牢搂住。
两具身体相贴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流光楞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伸手推开他:“楮亭襄……”
余音落进相粘在一起的唇瓣里。
楮亭襄紧紧地吻住她的唇,用力蹂躏着,吸允、啃咬,无所不用其极。他怀念了这张嘴好久,想得快发疯。当初他为什么不能狠心一点,把花车上的她带走呢?为什么他一定要送她远嫁,把她推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他亲手把她嫁给了别人!
感受着嘴唇上炽热的贴覆。流光有一瞬间迷失在这种情欲交织的动作里,他的行为应该算是过界,他不该这样吻她,他不是她的丈夫,但是,她仍然在两唇相合的那一刻迷茫了。为什么,这个吻会让她觉得眷恋?她竟然不舍得在楮亭襄吻上她的侍候推开他!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让她沉迷了……
楮亭襄觉得还不够,他并不满足于唇与唇的贴合,他想要更多!
伸出舌头,从两唇之间的缝隙滑过去,掠过牙齿,冲她口中的香舌探去,她没有挣扎,没有推拒,也没有躲避。她的舌尖在触到他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她轻轻一颤,随即大胆地和他纠缠起来。她用尖端逗弄着他的,用舌根缠绕住他,绞住他,吸吮起来,他觉得喉咙深处发出了迫切的渴望,想要伸进去些,再进去一些,缠住她的,纠缠在一起,就如此刻她和他的身体,密不可分。
他抚在她脊背上的手渐渐往下移,到腰际,到臀上,然后伸进了衣服里面,再慢慢上移,越过纤腰,往那丰腴的胸口抚去,握住,揉捏。
流光猛然一怔,胸口上的刺麻感觉让她蓦然回神。
她在做什么?!
她推开楮亭襄。抚平被他掀起的衣裳,看着楮亭襄的眼神复杂中带着一丝迷离。楮亭襄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虽然她的面容是震惊的,眼睛里有着不可置信,但是他读懂了她,她的心里不是没有他!
这个认知让楮亭襄一夜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的手心还有她的温度,他喜欢这种感觉,虽然他十分迫切地渴望此时此刻就把她推倒在床上,享受他和她的鱼水之欢,感觉她的身体包容着他,但是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所以,他压抑着心里的舒快,语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流光摇了摇头,回转过身想要躲回自己的房间。
她知道,事实并不是楮亭襄说的那样。一开始确实是他起的头,可是亲吻的过程中,她很投入,也很享受。她觉得狼狈,想要重新理一理混乱的思绪,但是楮亭襄不愿意就这么看她躲进自己的世界里,拽住她的手臂:“是我唐突了你,你要打要骂冲着我来,不要一声不吭地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的错。”
流光回头,凝望着楮亭襄,良久,她才启唇:“我们都知道,刚才不是因为你的唐突。”
沉默。
“我想静一静,好吗?”流光轻问。
现在的她,需要时间来理清楚她和楮亭襄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楮亭襄终究还是放开了手,任由她把自己关在那间房间里。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洞悉(番14)
流光回身入室,坐在床上抱膝不动。
米拉慵懒地抬起头瞥了她一眼。极其细微地摇了一下头,靠近她身边,在她腰间磨蹭。流光放开膝盖,揉了揉它顺滑的毛发,嘴角溢出一丝苦涩。
她到底做了什么啊,这样投入的回应他的亲吻,只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加复杂。本来只是朦胧暧昧的感觉,这一个吻,无疑在霎那间捅破了这一层薄薄的窗纸,让一切清晰可见起来。
以后,该怎么面对楮亭襄?
难道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楮亭襄说:那个吻没什么,只是我一时性起?
幽然的一声叹息之后,她把米拉抱起来放在腿上,埋进它的身体。
“儿子,我想你爸爸了。”
是啊,有宁熹在,她从来不会烦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总是看似纵容她,宠溺她,却在暗地里把她的生活安排得一丝不苟。她怀念那些按部就班的日子,早上睡足了觉。用过早膳听曼箐说一些府里发生的小事,有时检查检查慎儿的功课,有时应青阳之约出去玩儿,等到他下朝,夫妻俩说说朝事闲事,直到就寝,重新开始新的一天。
那时候,她从未觉得像现在一样空虚。在一天又一天看似忙碌的工作中,她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和空虚。
而现在,她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
“喵~”米拉轻叫了一声,舔了一下她的脸。
流光从它的毛发里抬头,像是在问它,又像是自言自语:“你在关心我吗?”
“喵~”回应她的是一声猫叫。
流光揉了揉它的脑袋,微笑了一下:“妈妈没事的,只是心里很乱,还很想你爸。”说着,她似乎陷进了回忆里:“你爸长得很帅,对我很好,他总是纵容着我。但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我很落寞……”
“我不知道我对楮亭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接受他的亲密。他来接我下班,我不该视为理所当然,但是我虽然跟同事们解释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却为他的体贴和有这样一个出众的男人相伴感到骄傲。他牵起我的手的时候,我应该拒绝他,但我总是没有抽开,沉浸在他的温度里。”
“如果我没有看见片子上那个温馨的拥抱。也许我还陷溺在这种未曾察觉的温情里。”
“儿子,妈妈这样是不是叫做水性杨花?不过和你爸分开几个月而已,就对另外一个男人产生了感觉。有时候我很茫然,感到无助,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过去的世界里,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你爸。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无力的苍茫感觉,让我舍不得放开楮亭襄的手,在他身上寻找你爸爸的感觉。”
泪水不知不觉流下,顺着脸颊流淌。静静地聆听着流光诉说心事的米拉似乎被她的情绪感染,明亮的黄瞳里泛出雾朦朦的气息。它伸出舌头轻舔了舔,卷走滑下来的泪珠,咸咸的,带着苦涩的味道。它顺着泪水流淌的痕迹舔上去,用它的涎液覆盖住两道细细的痕迹。
“乖儿子,谢谢你。”流光用手揩去泪水,顺手在米拉舔过的地方擦了一把,然后把它抱进怀里,“妈妈不能再这样萎靡了,谢谢你的安慰,我去洗个脸,然后出门找工作去。也许重新忙碌起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会回到原点,对不对?”
她嫣然一笑,抱起米拉拉开房门。
楮亭襄还站在门外,面对着她沉寂不语。
流光挤了个自若的笑容,“我没怎么样,你别担心。”
“嗯。”楮亭襄轻应,仍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不让开我怎么去洗脸啊,就这么大点地方都给你挡完了!”流光嗔笑。
“喔,对不起。”楮亭襄的反应慢了半拍,不过,看到她恢复正常以后,他的担心多少去了一些,跟着她几步走到盥洗池:“你要出去?”
流光放开米拉,一边洗脸一边说:“嗯,我打算重新找份工作,不然这样天天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
也许,工作能多少让她分心吧?
楮亭襄想起前一段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温情脉脉,虽然他们谨守着那一层纸不捅破,但却是非常温馨的。他喜欢每天去接她下班,喜欢听她的同事视他为她的家属,这种感觉很棒,那一点儿不愿让她为生活疲于奔波的忧虑也没有了,他点点头,对她说:“也好,我有时间的话就去接你。”
“谢谢。”流光没有拒绝,她也想回到原来和他之间相处的那种自然而然。
洗完脸,流光看见乖巧靠在她脚边的米拉,语带笑意地说:“乖儿子,妈妈要出门了。你在家里要乖乖的,饿了就自己去冰箱找吃的。”
自从楮亭襄来了以后,米拉聪明得简直不像一只猫。它会自己开冰箱找食物,也学会了使用抽水马桶,最特异的是和楮亭襄当初一样爱看电视,守在电视面前能呆一整天。不过家养猫一般是不放出门的,怕出去了就找不到家了。它再聪明流光也不敢冒险让它出去,只能把它关在家里。要不是为这个,她倒真想带着它出去玩,免得它和她一样寂寞。
楮亭襄听见她和那只猫以母子相称不是一回两回了。这里豢养宠物的主人都是这种德性。他看流光心情好了些,揶揄着说:“你不怕你儿子一个人在家孤单?怎么没考虑过给你儿子娶个媳妇回来?”
猫眼一横,楮亭襄不自觉地蹙眉。他似乎接收到了一道带着浓烈杀气的目光,如果不是在下一瞬看见那只猫又在靠着流光发喋,他简直以为是有仇人附上猫身找他寻仇来了。
流光没好气地撇了楮亭襄一眼:“它煽过的,找什么媳妇!”
她抱起米拉,抚摸着它的头:“乖儿子,你有妈妈就够了,别跟这个死男人一般见识!”
楮亭襄差点儿没跌倒,他错愕地看着她怀里的白猫惊问:“你说它是太监?”
很明显,刚才不是幻觉,又一道杀人的目光扫射向楮亭襄。这一回,他看得十分清楚,白猫横了他一眼。那眼眸中分明带着浓浓的杀意。
流光并未察觉出异样,回到房间一边收拣手提袋一边解释:“宠物繁殖得太快,两年能够生产三次,现在被社会上那些不负责任的主人丢弃的猫和狗越来越多,虽然流浪宠物收容中心能够收容一部分,但毕竟是极少数,而且那儿的环境也不好,往往是一间房子关几十只,一有生病的就会集体被传染。所以现代人在领养宠物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