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凌熙面容呈现绯红色,双眼迷离,气喘吁吁,浑身上下都没有半分力气,严重的缺氧,最终咬了对方嘴唇一下,姬钰方才放开她,“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东西。”
凌熙眼帘微垂,眉宇间因为一场暴风骤雨般的亲吻显得有些媚色。
片刻凌熙很快恢复如初,面色红润,眼如秋水,“原来是吃醋了!看到你这么吃醋的模样,真是少见。”
姬钰眸中含着笑意,风华万千的低低道:“不错,我是吃醋了,女人,你得意了?”
凌熙不由一怔,接着道:“当初我们在江东圣地的时候,你说过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拦着我,居然是口是心非。”
姬钰失笑,俊美的容颜似乎让天地失色,他接着轻柔的抱着她躺在床上,身子轻轻地躺在旁侧,神态慵懒,目光定定地盯在她的面容上,低声道:“裴凌风与那些人不同,要知道那阵法多么险恶,若是失去你,我岂不是凄凄惨惨,还要那些颜面做什么?”
“以前你是为了颜面?”
“嗯,为了我的颜面,也为了你的颜面,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姬钰温柔的说道。
“这次遇到了强大的对手,你才会说真话?”凌熙媚眼如丝。
“嗯,不错。”姬钰颔首。
凌熙拿起手边的东西砸他,“虚伪!”
姬钰侧过头,柔声道:“我这次已经承认了,我吃醋了,难道你还不开心?”
凌熙起身推他,“不说这些,我要回去了。”
“回去作甚?我知道很长时间你若是不让我按摩一番,心情会很不好,而且上次我们已经行过敦伦之理,你也是食髓知味,不如我们……”姬钰的指尖已经抚摩过她的脖颈,轻轻的撩拨着她。
“不行。”凌熙立刻怒目而视。
“真的不行?”姬钰问道。
“不行……”但是少女刚刚说出两个字,已经被男子俯身压在身上,那手轻轻地揉搓着她的肩膀,就像是抓住了她的软肋。
“是真不行还是假真不行?”姬钰的头轻轻靠在她的胸膛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凌熙美丽迷人的面容顿时染了一层燕霞般的色泽,屋中红烛闪耀,很快传来羞人的声音,床榻上也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一双玉足高高翘起,被摆放成各种美丽的姿态,就像是姬钰雕琢出的美玉一般。
半个时辰后,凌熙不禁红着脸道:“白泽公子,你的礼义廉耻都被狗吃掉了,究竟有完没完?”
姬钰轻轻一笑,“小别胜新婚,自然是没完的!”
凌熙立刻没有好气地瞪了瞪男子,恼道:“我累着呢!成婚后我们还是要节制一些。”
“我也很累,所以方才浅尝辄止。”姬钰浅笑一声。
“好吧!”凌熙翻了个白眼。
“因为我平日里对你动手动脚么?那裴凌风是个君子般的人物,他在阵法里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所以你就不习惯了?”姬钰笑着问。
“扯淡!”凌熙立刻板着脸道。
“方才觉着如何?”姬钰指尖握住她一缕发丝,轻声又问。
凌熙脸红,把头埋入他的胸膛中,她羞恼地咬牙说道:“不如何!”
姬钰伸手绕了绕她的发丝,那柔韧的发梢从他指尖飞快的划走,姬钰轻轻一叹,忽然凑到她耳畔说道,“熙儿,记得下次别突然夹的那么紧!”凌熙面容一阵红,一阵青,没有说话。凌熙当然记得,自己被折磨的受不了的时候,于是用力一夹姬钰便闷哼了一声,险些没有把持住,更是面露隐忍之色。
一阵夜风轻柔拂过,凌熙这时候换个话题,慵懒地问道:“这些时日,你那里可有什么变故?”
姬钰悠悠道:“变故?似乎不大,但是小皇帝的耐性不佳,周围的风向也变了。”
凌熙接着问道:“风向如何在变?”
姬钰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柔声道:“此事也要多亏你弄出的什么邸报了,各处我都施设了邸报亭,快马加鞭,从印刷处送出,控制了各地的言论,从此各地的人听到的消息都是我想让他们听到的,但凡是对我不利的,我也会写文章,反驳回去,那邸报也渐渐开始盈利不是。”
“如此就好。”凌熙颔首。
“对了,那个老者据说已经醒来了。”姬钰说道。
“哪个老者?”凌熙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从江东回来后,中途遇到的那个人。”姬钰神色严肃。
“他醒来便是,接着又怎么了?”凌熙目光凝视着姬钰的眸子。
姬钰忽然嗤的一笑,却是他卖了一个关子,“其实没什么,当时我听说他醒来的时候,你这里却让我心神不宁,我只顾着赶过来。”
“……”凌熙无语。
“以后不许招惹桃花,听到了没有?”他抚摩着少女的头发,唇边带笑。
“……”凌熙翻了翻眸子。
“女人,那收税的法子很厉害,不过也要小心些,三阳神教的人报复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我知……”
“睡吧,一切都等天亮了再说。”
天色还未发白,凌熙躺在姬钰身侧,睡的极好。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姬大的声音,“白泽公子,凌熙小姐,外面发生了大事,我是来找二位处理的。”
凌熙本来很放松,听到外面的叫声,慵懒的睁开眸子,睡眼惺忪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姬钰一叹,伸手抓住她的纤腰,柔声道:“真是不得闲,你在此休息,我去看看。”
凌熙摇头,“不,我与你一起过去。”
……
襄城,本来因为凌少的出现此地渐渐出现了一种平静,但是这平静的时日还没有过多久,突然间,从一家贵族人的大宅子里传来女人凄厉的大叫声,“来人啊!来人啊!”
旋即后面跟来的人也惊得面色大变,一同大声呼喊:“来人啊,有人死了,杀人了!”
府邸众人面色一变,女眷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这处府邸本来无事,但是后院的几房贵族中却发生了血案,但见周围一片狼藉,地面上已被红色的血浸透,尸体横七竖八!
见多了死人的裴子楚这时候目光一扫,他的眼皮不禁乱跳。
惨,非常的惨,都是用很残忍的手法对付了这些人,究竟是怎样的仇恨?
小林子带着诸多的卫兵,诸人寻了一个仵作一同走进房间,刚刚入内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绕是诸人见惯厮杀的场面。但是瞧见这屋子里的情形,也是一呆。
屋中四处都是鲜血,有的溅落在墙上,径直喷了三米高。
门前吊着一个贵妇,脖子歪曲,成诡异的角度耷拉着,另外的两个侍婢被人扭断了脖子,还被用利刃剖开了肚子,二人倒在血泊之中,面容带着痛苦不堪的表情。
屋中的几个孩童也被残忍的杀害,老人也无法摆脱这种结局。
另一间浴池内,一个赤身的妇人被刺中心脏,漂浮在水中。
更让人觉着无法接受的是,旁侧的尸体被砍去四肢,也在水中漂浮着。还有一些仆从的尸体被砍去了头颅,丢弃在花盆中。
凶手的手法令人发指,令人咬牙切齿。
很快姬钰与凌熙已经赶到此地,凌熙已经迅速的冲入屋中。
凌熙在屋中走了一圈儿,始终面不改色,目光最终落在侍婢的尸体上,曼声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仵作摇头,“凌少,老朽来到这里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感觉这似乎是仇杀。”
凌熙目光落在侍婢的脖颈上,看着淤青的形状道:“这是用手拧断的脖子,真是好大的气力!”
她起身,往房梁上看去,“这妇人是被人先拧断脖子,而后给吊起来的。”
小林子表情有些发白,“这些凶手被杀了后,没有看到脚印出现。”
凌熙转身问道:“屋子里有没有丢什么贵重的物品?”
“好像是屋中的首饰都丢了。”管事回答。
“对方也是冲着钱财过来的。”凌熙目光一沉,“那第一个发现此地的人呢?”
“那个人。”园内人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当时就被吓昏了,现在呆呆傻傻,一问三不知!”
“哦?”凌熙挑眉,“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管事摇头,“在下不知道。”
这时候有人道:“诸位,后院发现一尊三阳神教的雕像。”
凌熙立刻提起了精神,“在哪里,带我们过去看看。”
当众人走出这间院子,小林子立刻呼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那屋子里血腥的气味让他实在受不了。
凌熙与姬钰徐步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在此地发现了一尊三阳神教的雕像。
凌熙沉吟了半晌,淡淡道:“我明白了,应该是三阳神教的人做的。”
姬钰目光一侧,“你已经看出来的。”
旁侧的人却是有些迷惘,“何以见得?”
凌熙回答:“你们方才可否注意,那侍婢的脖子被人扭断的手法,应该是同时扭断,一个脖子朝左,一个的脖子朝右,寻常人根本无法做到,只有金刚力士才可以做到。”
诸人闻言深思,颔首,“的确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凌熙又道:“府邸中可有人熟悉他们?这些人生前可与三阳神教有关系?”
管事走出来道:“凌少,家中以前发现过三阳神教的人卧底,就是从这些人中寻到的,而这次死去的人以前也是信奉三阳神教的,现在他们都不信了,没想到居然一家子人都没有逃出这场劫难。”
凌熙接过了三阳神教的雕像,在上面摸索了一下,忽然从其中寻到一个机关,机关打开里面出现一个字条,上面写着反叛者必死。
凌熙蹙了蹙眉,缓缓道:“既然如此,凶手应该会留下一些东西。”
“我们没有发现。”众人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再仔细找找,里里外外都不要放过。”凌熙目光一冷。
众人在周围寻了片刻,阵阵寒风袭来,周围的枝叶不断晃动,众人几乎要掘地三尺,忽然有人道:“凌少,我们又发现一尊三阳神教的雕塑,神像中有字条,里面写着东西。”
很快有人拿在手中呈了上来,恭恭敬敬地交给凌熙,凌熙目光一扫,眸子凝了凝,但见上面写道:“三阳神教,刀枪不入,三阳神临世,叛逆者诛杀之,从此三阳神教降临襄城,与之一较高下,若有反对者,小心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周围的人闻言,面面相觑,“这是……这是……”
“这是三阳神教在冲我们宣战呢!”凌熙弯了弯嘴角,唇边轻嗤了一声道:“此地凶手是三阳神教的中坚份子,这些人如今无法大批进入襄城,而且目前各处的邸报都在抵制他们,把他们说是一群神棍,于是这些人都开始发狂,准备与此地开战,从而可立威,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么我们该如何是好?”
“不用如何,我们大家准备宣战便是。”
第三零零章 风云变幻()
自从三阳神教与襄城宣战后,倒是又平静了很多时日。
这些时日,至少在襄城表面是非常平静的,该做生意的人做生意,该读书的读书,该春耕的春耕,城镇依然还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过,凌熙却知道这是台风海啸来临的前兆。
城楼上,姬钰的目光看着外面,修长的指尖抬起了窗棂,看向外面拥堵着诸多的人,眸光微闪。
有少女走过此地,不经意地抬眸看见阁楼上的男子时,顿时心如鹿撞,整个人红的如煮熟的虾子一般,觉着自己的呼吸都无法正常。
忽然,又一个美少年站在那男子的身侧,男子回眸,却伸手替少年把衣衫拢了拢,那温柔的举动简直让少女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少女深深吸气,如果自己与那少年换个位置,让那男子为自己做出如此温柔的举动,就是少活十年也觉着心甘情愿不是?
另一侧的屋中,裴子楚懒洋洋的趴在桌前,面前放着几瓶喝干净的白酒,一碟花生米,他指尖一抛,扬起头来,花生米就落入到他的口中,他目光看向对面那一对儿男女,心情却是非常不好。
他目光迷蒙,喃喃道:“可恶的姬钰,你究竟有什么好?爷和你一样都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男人,那个小姑娘要是看到爷的话,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为何凌氏阿熙会特别喜欢你?”沉思了片刻,裴子楚又是一叹,修长的两条腿搭在桌子上,“不过连我小叔叔那样的人都会情场失意,我又有什么好想不明白的呢!我这辈子都没有胜过我的小叔叔。他若败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赢?”
他这时候忽然一笑,自己是想尽一切方法来安慰自己,他想起如果邓龙在自己身边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劝说自己天涯何处无芳草?甚至还会怂恿自己陪着他一起去什么象姑馆,那可是一群小倌带的地方,里面全部都是男人,想想都有些心寒。
他索性趴在桌前,听到耳畔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倒是有些韵味。
此处是一个酒楼,这酒楼与众不同的地方是中央有一块石头,从上面不断落下水滴,轻轻敲击着那块石头。
而那块石头肯定不是放在此地的,大约是从一处瀑布下拿出来的,中央有一点凹槽。
上面的水滴落下的时候,会听到“啪”的一声,十分清脆。
“爷,您一个人这么喝酒,您可千万别喝醉了。不如换本地最不容易醉人的一种酒如何?下酒菜我给您多几样,不要只品尝什么花生米,今日的酒钱我请。”这时候从旁侧走来一个女子,她眼波明媚,仪容端庄,而她是酒楼里的酒娘子,今年二十有四,就是本地的花魁也不及她风情的一二。
她年纪大了,想要嫁个好男子,从此从良,人生也就可以解脱了。
当然卖酒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卖笑的买卖,她觉着自己身价还是不错。
襄城的贵人很多,但是合眼的贵人却是不多,不过眼前这个裴公子就非常不错,从他出现后,就出手豪气,长相极佳,也不好色,但可惜这个男人自从上来后只是喝酒,这半个多月每日都在这里喝酒,真是让她觉着猜不透,也看不明白。
起初,酒娘子以为此人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才会喝酒,而且每日都会过来,也算是有心之人。
但是时日长了,她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没有自己的影子。
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罢了,酒娘子自嘲一笑,可惜,真是非常可惜。
这时候裴子楚却是有些孤独,他的心头空空的,死去的人已死去,但是活着的人却是无法靠近,此刻他淡淡道:“下酒的小菜就免了,不如给我安排几个弹琴唱曲的,给爷听听。”
酒娘子笑着应了一声,“小红,小翠,小花,都过来弹奏一曲,让爷乐呵乐呵。”
很快三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就出现在此地,弹奏起了欢快的曲调儿,一人弹琴,一人吹箫,一人琵琶,裴子楚本来以为这几个少女会弹奏些俗气的曲子,不想这曲子还是不错,虽然手法生涩一些,却是嘈嘈切切错杂弹,有一种生机盎然,生生不息的感觉,甚至于让他听了之后,沮丧之情化作一种强大的动力。
裴子楚听了片刻,眸子里也有了些神采,指尖放在桌子上也跟着打起了拍子,忽然饶有兴趣的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酒娘子盈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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