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钰……你这是很黑啊,要了我的宅子,还要我的人。”老人家吹胡子瞪眼。
“您何必用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我也是为了您长远之计来考虑,我还可以把自己赢了的其他几位老者大儒都带过来,与你做个友人,每日琴棋书画,此地还有很多的莘莘学子,让你们在此地接受他们的崇敬之情。”姬钰又拿出了几张欠条,当老人家看到姬钰居然让当事几乎所有的大儒都写了欠条之后,表情变了又变,看来吃亏的人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啊!
“东方先生,玉狮子先生,百里笑先生……这些人陪伴你如何?”
“啧啧……”老人家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是其他地方也有实力卓绝之辈,这辈子自己对于这几个人都是神交已久,没想到姬钰居然可以对方请来。
听到这些,许是老人家觉着过的日子太寂寞了,很快就同意了姬钰的请求。
那地契上写下了两个名字,一个是姬钰,另一个是凌熙。
姬钰悠悠道:“此地就叫白泽书院好了。”
老人家挑眉,“叫什么都无妨,反正都卖身给你了,你还有什么条件,索性一次性的说出来好了。”
姬钰不客气地道:“此处只要考核不错就可以免去学费,但是在此地学习免去学费有所成就的人,一律不许留在大雍朝中为官,但是会有更好的去处,去的地方我会安排,俸禄也是官员的三倍之多,让他们自己选择,是去是留?”
老者眉头挑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姬钰,你这是与天家对着干啊!”
姬钰浅淡一笑,“只是随意的对着干而已。”
老者瞪圆眼睛,随意的对着干就这么厉害,要知道那些交不起学费的寒门学子苦读十年,多次考试都没有办法考中进士,更因为家中没有后台,无法进入到官场中,而且越读书越死心眼,为了求学,把家中的祖宅都卖掉了,现在大雍朝一年比一年不景气,那些穷的快要要饭的学生巴不得有这样的好地方,但是这些人一旦加入到姬钰这里,肯定会对大雍朝充满了憎恶,这是同仇敌忾的情绪啊。
姬钰此人图谋甚大,甚大。
此后,凌熙神情恍惚的跟在姬钰身后,看着他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个又一个匣子,发现学术界的人几乎都被他坑过了一半以上,诸多赫赫有名的大儒不得不朝着颍川前来。
这时候姬钰拿出了其余的欠条,“熙儿,这几个欠条不一样,是医药界的,我们可以去看看那些铺子。”
凌熙方才回过神来,“还有药铺?”
说着,二人就来到颍川有名气的济仁堂总馆,此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生意兴隆,诸多的病人在家谱的搀扶下进进出出,此地虽然为济仁堂,但是药价也是贵的惊人。
姬钰轻笑,“我的师傅曾经是一位高人,他治病的水准就是宫里的御医也会觉着远远不如,而且他桃李满天下,这些药铺的人都是他的弟子。”
“他怎么收的弟子?”凌熙觉着一个在江东念佛的和尚怎可能把这么多的大夫教导出来?他又不是行脚僧。
“是我代替师傅收他们为弟子的,为了利益天下的苍生,所以他们只知道我的存在,而我的师傅只给他们传一个方子,就可以够他们吃一辈子的了,而且每个人传授的方子都不一样,如果想多要一个方子就要上千两银子。”
“所以……”凌熙接着问道。
“如果我有太多的银子也会花不出去,在大雍朝我已经买了上千处宅子,实在多的不想去要,可被姬家人盯着,无法积攒更多的黄金白银,所以我宁可要欠条。”
“这几盒子欠条,看来这次又有很多人要给你还银子了不是?”
“嗯。”姬钰颔首,“不过银子是死的,要走就没有了,所以我需要他们的股份,只要一成,每年给我提供分红即可,而且日后姬家的人寻他们看病,价格要提高三倍。”
凌熙微微吸气,“你真是考虑长远。”
很快,济仁堂医药铺子的契约上又落下了姬钰与凌熙二人的名字。
“你看,这些欠条是钱庄的,我们日后会在颍川拥有三五个钱庄的股份,做买卖也便利不是?”
“的确是便利,而且钱庄的人用的旁人,你每月只是要分红罢了。”
凌熙发现自己嫁给的男人是一个巨富,姬钰虽然贬谪,也被姬家所驱逐,不过如今却因为入赘的缘故,拥有了可怕的产业,隐然已成深固不摇之势。而且他在大雍朝三千多处的宅子已经非常隐秘,更何况这些欠条只是冰山一角,若他把大雍朝所有的欠条都全部兑现,那么这半壁江山几乎被他占据了三成以上。
姬钰这时候转过眸子,用一种很低调的姿态看着自己的女人,“我给你的嫁妆,可满意?”
凌熙心情起伏,颔首,“可是你真的要入赘?”
姬钰却是轻笑,“对于我来说,从来都是一个人,而你的家族也是衰败的一塌糊涂,你也是孤独的一个人,直到我们二人成婚,我们二人从此相依为命,相濡以沫,我们的家就是我们二人避开风雨的港湾,对于我来说入赘不入赘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只要有自己家庭的幸福,那么一切都已经够了。”
马车内,少女轻轻靠在男子的肩膀上,这肩膀虽然有文人的气息,但是却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安全感。
姬钰轻轻抚摩着她的指尖,“熙儿,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掌控你的兵权,财力方面不用担忧。”
凌熙颔首,“不过,我有一个提议。”
姬钰轻轻抬眸,“什么提议。”
凌熙淡淡说道:“我希望把洛阳城的那些势力,交给我的朋友去操心。”
姬钰温柔一笑,“你是说项周窦竹他们?”
“还有司徒雅。”凌熙回答。
“可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有你的判断力,我不会干涉。”
“其余的事情,我们就低调的进行。”
“好。”
凌熙如今男子的身份,纤纤玉手不着丹蔻,拿着精巧的牙箸,品尝着蜜汁山楂,顿时花蜜汁在她朱唇上薄薄布满一层。
姬钰瞧见后目光一深,觉着这女子睿智之后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模样,尤其是前几日与他一起,美人儿在身下勉力承恩时那颤颤吟哦的模样,真是人比花娇。很快凌熙微有所觉,立刻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唇,但是姬钰的目光却越发的放肆,从她美丽精致的锁骨渐渐的朝着下面看去……今晚他还想再放肆一次。
……
相比凌熙与姬钰的低调的蜜里调油,卫师师可以说是很不情愿,却在万众瞩目之下与小皇帝举行了婚典。
这场婚礼别开生面,在开国皇后的园子内举办,令得万千世人瞩目。
可惜她嫁的终究不是她喜欢的男人,不是她爱的男人。
夫妻二人终究只是同床异梦而已。
同时姬家的魑魅魍魉也一个个冒出了头,在上朝的时候趾高气昂,但面对如何应对接下来钱财的问题时候,没有几个人敢出头,如今需要钱财的地方太多,国库的钱财一日一日的减少,就是姬家人绞尽脑汁也无法立刻让国库充盈起来。
这时候有人提出了白泽公子可以解决此事,立刻引起小皇帝的极大反弹。他怒斥了这些人,说他们都是酒囊饭袋之辈,居然连这点事情也解决不好,众人索性缄默不严,无人敢提出姬钰二字。
与此同时,有人说起了河道管理上,某官员要求的财务过多,导致今年入不敷出。
那人不是旁人举荐,正是姬钰当年看重的人,于是小皇帝立刻命人把那官员罢职,有老臣出来劝说,小皇帝圣意已决。
待到那官员离职的时候,两岸百姓哭泣来送,人人大骂天子昏了头。
第二月,雪水消融,一场洪水陡然出现,冲垮了此地的堤坝,诸多百姓遭难。
但是在旁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形下,很多的读书人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白泽书院。
他们很早以前就对姬钰有深深的崇拜之意,以姬钰为他们毕生的目标。
他们多次考试都遭遇到了不公的待遇,但是没想到这次就是姬钰大人也如此凄凄惨惨,天子又年轻不懂事,他们觉着这大雍朝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他们深以为,一个恩将仇报的,不知道尊师重道的帝王,他们还有什么好效忠的,所以诸多品学兼优的寒门士子都选择了白泽书院。
第二八八章 暗流动()
洛阳城,清凉书院。
项周今日收到了一封信,看到封面上的字迹,他眼前不禁一亮。
旁侧少年生的眉清目秀,柳眉弯弯,凑到他面前道:“你在看什么?这是凌少写的书信?”
项周几乎是一目十行,伸出手指指点点道:“你瞧,这皇帝如今都做了些什么?”
“这几日外面也传来了风言风语,”窦竹腼腆一笑,目光闪烁道:“说是对白泽公子意见很大,后来小皇帝居然摒弃了白泽公子,与姬家其他人在一起统领朝政,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项周深思道:“小皇帝说起来也是项家人,但是居然不与我们这些人走的近,反而跑去与姬家靠近,数典忘祖,我觉着姬家居心叵测,那小皇帝也不是一个能为国为民的,而且如今我项家也一日不如一日,皇族也要没落了。”
窦竹是窦太后的后人,对此也深有感触,微微颔首,“有道理。”
怎知项周接着道:“凌少却给我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让我在洛阳城当郡守,同时做好王爷的身份,让我把整个洛阳城都统治起来。”
窦竹的眼眸一睁,“什么意思?”
如今二人有些不明白,其实对项周,凌熙一直很看重。
不仅仅是因为这少年有骨子正气,而且进退有度,在书院里也有侠义之风,虽然偶尔会鲁莽一二,但是更有几分应变的本事,头脑也很清晰,更重要的是,此人有上进心。这样的少年已经很不错,总不成每个人都像姬钰或者凌熙这样的,否则这世界,可要完全崩溃了。
至于昔日的好友们,凌熙也需要这样的助力,毕竟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窦竹瞪圆眸子道:“怎么?凌少就写了这么多?”
项周思忖半晌,“就这么多,其余的内容没有看到,另外一封信似乎是什么无用的内容。”
这时候窦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对了,我记得凌少给我们弄过什么秘密看信的法子,以前白玉京就是那么看信的,说不定里面有解答。”
项周一拍脑袋,表示自己疏忽了,当年白玉京在这里的时候,项周也从来不喜欢操心,这时候他拿出了《论语》一册,拿起另外一封信对着细细去查。
但是不查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项周吸了口冷气,凌少居然让他们在此地继续招兵买马,同时把训练好的人送到颍川去,同时还让司徒雅一起协助他们,把明年的春耕开动起来,把周围的碱湖与盐池蓄积起来,甚至让他们在外面扩充草场喂养马匹,同时帮助林铁匠打造更多的火炮,更多尖锐的武器。
二人沉吟许久,这次凌少可真是大手笔,居然把这么大的权利给他们。
当初项周就是摩拳擦掌离开了家族,不曾想到自己如今居然混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他觉着凌少是在未雨绸缪,但是作为凌少的朋友,他觉着自己两肋插刀,义无反顾。
这时候窦竹问道:“项周,你说,皇帝如今自己把持了朝政,他会如何?”
项周轻笑,“我知道这个皇帝堂兄的脾气,虽然他以前身子不好,但是心很强,总是觉着如果自己真的掌了权,那么什么都可以做到最好,我想他此刻……正在享受如何做一个有权利的皇帝。”
窦竹轻笑,“我家里历代都有皇后太后的,她们都说皇帝是最不好当,我想他很快就应该知道了。”
……
颍川,春风已至,但是夜里还是带着深重的寒意。
原来行宫的御书房已经清理了出来,地底下已经燃起了地龙,屋中点燃檀香,令房间感觉到非常暖和。
但是新的皇宫里最近总是要死人的,就像是在说天子一怒,伏尸万里,天子有的就是生杀予夺的权利。
诸多的宫人拿着册子朝着御书房走去,慢慢地放了三个案几,看着诸多的奏章,小皇帝的头隐隐作痛。
“太热了,热的让人头疼,这还怎么让人看奏折?想折磨死朕吗?”小皇帝身手揉搓额头,鬓角布满细汗,同时非常恼火的折段了手中的笔,咬了咬牙,自己坐在那里心情烦闷,觉着怎么都不自在。
“该死的,难道没有人能替朕分担一些么?”他用力把案几上的奏章都挥到地上,一脸的烦闷。
周围的小宦官们个个脸色煞白,连连叩首,小黄公公连忙说道:“陛下,姬家家主说了,这些东西都必须您亲力亲为,如果假借他人之手,以后会反过来被人控制。”
“好个被人控制。”皇帝忽然想起了姬钰,当初所有的卷宗都是对方一手去处理的,既然姬钰可以做到,自己又如何做不到?他忽然拿起手中砚台,狠狠砸到小黄公公头上,砸的对方满头是血。
小黄公公捂着额头,一言不发。
皇帝立刻一拍桌子,“太热了,谁烧的地龙?”
小黄公公转头,“今日是谁烧的地龙?”
一个宫女从外面小跑而来,惊惶道:“是奴婢烧的,求皇上恕罪,奴婢这就去把地龙给灭了。”
小皇帝目光一扫,冷冷看着这个侍婢,忽然道:“拉出去,打七十大板。”
那侍婢脸色煞白,疯狂的跪地求饶,没想到皇帝居然要让自己去死啊!自从小皇帝掌权后,为了证明他的权利是真实的,所以他杀人如家常便饭。
很快侍婢就被人拖了出去,她的生死无人问津,众人只知道她是被迁怒了而已。
小黄公公顾不得处理伤口,连忙去寻皇后卫师师,毕竟这个女人是个聪明的女人。
“皇上。”这时候卫师师从外面走来,她轻柔地唤了一声,然后朝周围所有的人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躲一躲。
“朕的师师,来这里坐着。”小皇帝看向卫师师后,目光变得有些温柔,“你看,这些奏章都怎么写?我觉着实在是不会写了。”
卫师师垂着头,目光清澈,缓缓弯一下腰,语气温柔地道:“陛下,奏章什么的不用担忧,还是您的身子要紧,臣妾觉着姬家家主也是操之过急了,您要不要先喝点清热的莲子羹?臣妾觉着那东西很好呢。”
“既然皇后你这么说,我就喝一点吧。”皇帝颔首,觉着还是这个女人体贴自己,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给陛下您喂。”卫师师非常善于伺候皇上,一副贤妻良母,温婉可人的模样,很快就哄得对方心花怒放。
“还是师师你最好了。”皇帝轻轻爱抚着卫师师的手,这个女人的手很美,怎么把玩都觉着不够。
“陛下,还是先请人给你念奏章,然后你口述回复的内容,让宦官为你写下来,这样就不累了。”卫师师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可是当初,姬钰也没有让人这么做。”
“他是他,您是您,何必要与他一样呢?”卫师师深沉的说道。
“皇后说的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做。可是历代的宦官似乎都不太识字,他们……”
“陛下,不如先找几个文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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