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笑了笑,那是这个时代本该出现,却又没有的名曲,“是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弹奏的曲子。”
姬钰似乎很有兴趣,“哦?是怎样的男人追求怎样的女人?”
凌熙便把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故事说了一番,姬钰却听的慢慢摇头,“一个无耻的男人而已,只喜欢甜言蜜语欺骗女人,而且得到之后却又毫不珍惜,居然让自己的妻子为他卖酒挣钱,如果你喜欢很听曲子,那么我便为你弹奏自己的凤求凰,我虽然不是什么翩翩君子,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会不择手腕,更何况,你的唇是那么的甜,怎么亲吻也是不够。”
姬钰忽然俯身而下,对着凌熙的臻首亲吻下去,柔情蜜意连今晚的蜜饯也是丝毫比不上的……
深深一吻,凌熙几乎无法喘息,姬钰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狭长的眸子弯着,如狐般的眸光静静地看着她在他怀里微微轻喘,粉红色的嘴唇如蜜冻一般,他再次俯下头,忍不住亲吻一番,努力品尝她的滋味。
亲吻也是容易上瘾了,姬钰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并不贪恋美色的人,如今却发现是因为没有遇到喜欢的她,半晌,男子轻轻地贴在了她的面庞,半晌,他的声音黯哑,充满了磁性的诱惑,“熙儿,别忘了我们的婚约,回去你要准备嫁给我的,此事莫要拖延。”
凌熙的眸子带着淡淡的迷离之意,慢慢点了点头。
姬钰伸出指尖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声音带着蛊惑地说道:“还有,为了新婚之夜莫要出现意外,我觉着是不是应该多多试一试?”
“试什么?”凌熙侧过了眸子,略带不解地看向了面前男子。
“就是这个,这次用两支。”姬钰伸出了手指,俊颜在朦胧的阳光下如玉如琢,眼神却明显有些可恶。
“休想,一支也不行。”凌熙的表情一沉,别过了面容。
“为何不成?难道熙儿日后你想守活寡?”姬钰低声问道。
“繁衍子嗣又不是用手指的。”凌熙有些语无伦次,她的耳垂已是泛着迷人的绯红。
“好吧,若是你觉着可以用某处……我没有意见,如今我们已经订婚,可以试一试。”姬钰俊颜如同雕塑般完美,口中却说着令她无言的话语。
“你真是无耻呢!”
“嗯,是无耻。”姬钰笑意在马车内如梦似幻,令世间贵公子们感觉到汗颜,指尖一抬已掀起了她的衣衫,恰是嫌冬日里衣衫甚厚,动手动脚起来很不方便,他虽然不多言语,但是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便是我无耻给你看看。冬日的肌肤寒凉,少女怕冷,不禁“呀”了一声,已经夹紧了双腿,也夹紧了男子的手指。
车马一行朝着洛阳城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三日。
难得这些时日居然下起了雪,虽然道路难行一些,不过明年的雨水应该不会太少,凌熙觉着三年大旱似乎已经打破了这个记载,自己的出现影响了大雍朝的历史变化,她一眼望去,前面的地面一片白茫茫的,瞧上去甚是干净。
外面的马匹踩在雪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外面的景象终于变的有些冬日的韵味,若是世人看到后一定会吟出一首好诗,但凡是读书人都会暗暗赞叹这场雪的美丽,但是姬钰如今却没有丝毫的诗情画意,他的心思都在少女的身上,还有微微泛红的手指。
外面的田地虽然没有遇到丰收,但是如今也被白色的雪覆盖的很严。
“是不是快到洛阳了?”凌熙慵懒地趴在软铺子上问道。
“嗯,此地其实你应该有些熟。”姬钰回答。
“为何我会有些熟悉?”凌熙挑眉,觉着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感觉哪里都是一样的景色。
“我记得当初你刚刚来到洛阳的时候,就和商队一起经过此地,那时候苏氏说你已死了,那时候大雍国刚刚遇到了一次旱灾,而你发生意外的那晚却是一场大雨之夜。”姬钰目光看向外面,仿佛陷入到了当日的回忆当中。
“居然是此地。”凌熙抬起了眸子,想起那是自己刚刚来到洛阳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不过那时候姬钰却是用了另外一个身份,他是苏无忌。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微妙,那一次的相遇却注定了二人的缘分。
姬钰,从她来到这个世界,是对她极好的男人,她很感激能遇到这样的男子。
思索间,马车忽然放慢了速度,外面也传来了一阵轻呼。
“怎么了?”姬钰问道。
“道路有些不好走,前面似乎有障碍,但是看不到路下面是什么?”姬三回答。
“不用着急,现在天色还不晚。”凌熙知道众人在雪地里行了十日的路程,平日只要五日就可以抵达的路程如今却拖延了很久,而且心里越是焦急,反而走的会越慢,尤其是此地,走动的时候,路面时而多出现一颗大树挡住马车,或者会看到死去的动物,不知不觉中竟然耗了整个下午。
当众人又走了一段路程,忽然大仲叫道:“好多的人。”
凌熙挑眉,“好多的人?”
“不,是好多的死人。”
凌熙把头探出了马车外,目光望去,没想到外面沿途果然看到了很多的死人,大约有十个,这些人她知道都是在此地的游民,夏日可以打劫百姓,但是冬日忽然下了一场好大的雪,众人身上穿的单薄,一时之间没有留意到外面的冷意,居然一个个都冻死在了外面。
有些侍卫诧异道:“为何他们……都是笑着死的?”
凌熙目光落在尸体上,果然每具尸体都是带着笑容而死。
姬钰淡淡回答道:“冻死的人在最冷的时候,他们不会感觉到冷,而是觉着温暖,所以他们都是带着笑容死去的。”
凌熙不由想起了安徒生童话中的卖火柴的女孩,她也是带着笑意死去的,看来不是没有丝毫的道理。
“大家,把他们都埋了吧!”凌熙难得好心的说道。
“凌小姐……不……凌少,是不是太耽搁时间了?”大仲有些犹豫。
“无妨,前面有一处百里乡,距离洛阳城百里,是我的距地,大家夜里可以有好去处。”凌熙轻轻搓了搓手掌,此地的寒意愈来愈甚,洛阳今年是个寒冬。
“好去处?什么好去处?”小仲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这个你就不懂了,百里乡可是凌少的地盘,你们到了那里有好吃的,有好喝的,还可以洗个热水澡。”姬三拍了拍马匹的背脊说道。
“甚好,甚好。”众人听说不用接着赶路,而是去百里乡,心情一个个的欢愉了起来。
眼下,百里乡依然还是老样子,凌熙一路走来看到诸多的田地,在收割之后被雪地覆盖,望上去真是一望无垠,看来百里乡如今已是大丰收,冬日里大家也不会担忧吃穿。
当她来到了芙蓉山庄,如今已经是清凉书院的地盘,此地更是环境不错,后花园的松树底下,凉风徐徐,一股子松树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园子。
清凉书院的院长在得知凌少与姬钰回来之后,连忙匆匆迎了过来。
“回来了,你们终于回来了。”院长伸手握住了姬钰的指尖,用力地握了握。
“我们不在的时日,真是辛苦你了。”姬钰温文尔雅地说道。
“不算辛苦,这些贵族学生平日里没有你督促稍微有些懒惰了,我让他们多读读《春秋》《大学》《中庸》,否则就把他们赶回去,穷人的孩子们也算得上勤勉,如今这世道流民多,很多人都吃不上饭,只要能吃上饭,穷人家的孩子在此地还是非常好学努力的,所以穷学生比起富贵的学生要出色多了。”
“院长,这些时日我不在此地,有什么变故否?”凌熙出言询问。
“变故并没有,只是清凉书院的名声也一日日的大了,在洛阳旁的书院都觉着有些排挤,不过他们的财力比不上我们,而且富贵的学生不喜欢学习,我们这里的穷学生太能学了,只要他们考试好我就让他们多吃一弯粟米,如果恪物学学的好,可以多给几碗饭,所以那些书院他们只能一个个的干瞪眼。”院长朗声笑着回答。
“这倒是有些意思。”凌熙点头,“不知道我的百花楼做的如何?”
“百花楼,这个么?”
“怎么有什么不妥?”凌熙问道。
“如今粮食越来越贵,百花楼原先的价位肯定是不妥的,所以价位又涨了两倍,依然是门庭若市。”
“我这里的旧部是否安排的妥当?”凌熙想起了小林子等人。
“很好,他们如今过的不错,而且还常常带着亲友们来打秋风。”
“打秋风?”凌熙表示疑惑不解。
“是,你去看看,反正眼下书院到处都是吃饭的人。”院子呵呵一笑,对此似乎没有太大的意见。
于是凌熙跟在院子的身后,当她来到用膳的地方,立刻呆了呆,她看到一片人都围在书院膳堂外面,因为里面已经坐不下了,所以外面的人都坐在台阶上,一人端着一个大腕吃饭,一个个吃状不雅,脑袋都几乎埋入碗里。凌熙这才回过神来自家书院中居然养了这么多人!
她的目光在这里看着,大约是与院长一起过来的,旁人发现院长之后便一个个约束起来,他们知道这顿饭吃完之后还要再吃的,自然不敢太早次。凌熙的目光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那男人记得以前是个痞子,正是她收留了那些痞子。
那痞子被凌熙盯了半晌,顿时吓得放下了碗筷,旁人他或许不认得,但是凌少他是认得,这个少年的狠戾手腕他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忙把人群中的一个妇人,还有一个老人,三个孩子拉了出来,痞子连忙呵斥他们道:“快些跪下。”
老人与妇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下,他们知道吃一碗是不容易的,在城里若是偷吃了一碗饭一定会被人活活打死,他们是被主人家给发现了!
痞子连忙磕头道:“凌少,是这样的,我在凌少这里做事,本来冬天没有活了,挣的银子却在外面买不上粮食,粮价越来越高了,城里的粮商也一个比一个黑心,但是家中的人肚子太饿,没有地方吃饭,只好把他们带出来混口吃的。”
看着众人的模样,凌熙皱了皱眉头。
众人听闻凌少的名声,一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在了地上,只要主人把他们赶走,他们都会没地方吃饭,只有饿肚子的份儿。
大仲小仲看着众人也摇了摇头,这里的难民太多了,就是有再多的粮食,也经不起这些人吃。
凌熙却淡淡的说道:“你们都是我这里的人的亲友,旁人我管不了,不过我的手下如果家中人吃不饱饭,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既然饿了,那就要吃饭,以后你们可以留在这里,不过却要干活。”
众人愣了一下,接着欢呼一片,忙把孩子按倒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嘴里叫着,“恩人。”
凌熙看了众人一眼,慢慢叹息一声,接下来她的任务并不轻松,便是要把洛阳控制起来。
她需要人手,粮食也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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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字数上去了,好长时间不万更,有些不适应,不过……会时不时万更,其余时间虽然不万,但也不少的。
第二七零章 袁家的邀请()
凌熙这时候看了一眼周围众人,觉着少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项周与窦竹去了哪里?”她悠悠侧过了眸子,问向了院长。
“呵呵,这二人如今可是顶上了大用场,书院里的恪物术都是窦竹在研究,项周则接替了白玉京,二人都是书院里的得意弟子,是顶好的尖子生。”院长捋了捋胡子,慢慢回答。
“得意弟子,真是没想到呢。”凌熙轻笑一声,当初受人排挤的两个少年都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是啊!你离开的这些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很多事情都是你没想到的,当初那些死读书的人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反而是这些心思灵活的少年很有出息。”
“好了,不用多说了,你们在这里备好酒菜,我去把二人找来。”
“项周恐怕每晚都在外面用过宵夜,凌少不用担忧他饮食。”
“我没有担忧,而是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和他谈谈。”凌熙迈开了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姬玉公子,这位……如今还是风风火火的样子。”院长摇了摇头。
“嗯,她就是这个样子,只要她喜欢,怎么做都可以。”姬玉唇边带着优美的笑意,负手而立。
“你可真是宠爱她。”院长向后走了几步,避开了人群。
“嗯,这么做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姬玉跟在他身后,淡淡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成婚?”院长问道。
“我不过是刚刚与她传出订婚的消息罢了,没想到您老人家居然比我们还要心急一些。”姬玉幽幽一笑,“看来我是该加快速度了,以免您老人家等的太焦急。”
“是你太焦急了,不要把此事推到我的头上。”院长哈哈一笑。
……
月色朦胧,星空璀璨,白雪皑皑。
项周走出了馆子,漫无目的地在外面街上漫步,夜色中洛阳城周围的景色不负以前的繁花如锦,甚至有些萧条的感觉,也只有凌少开设的馆子还生意不错。洛阳城的萧条,当然这些事情与袁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联,毕竟,如今袁家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若说究竟有多奇怪,外面的诸人只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便是袁公良心发现,居然觉着自己对不住凌家,想要把一部分权利交给昔日凌家的后人,这桩事情的原委根本就摸不着边际。
间事总是难料的,也是万般变化着的。
昔日的洛阳三少,只剩下了两个人。
昔日的清凉六少也只剩下了三个人。
眼下,白玉京离开了,裴玥也离开了,司徒雅常常去洛阳城办事,凌少也去了江东,只留下他与窦竹二人在此地。
项周平日在清凉书院里学习,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在外面巡视。
如今,白玉京的职务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当然也能做的很好。
从袖子里拿起一支笛子,项周坐在无人处轻轻吹着,仿佛诉说着他少年时期的孤独。
他从来不喜欢什么花前月下,不喜欢走马章台,唯独有些羡慕白玉京可以在东北一带自由掌控兵权,有些羡慕裴玥受到家族的器重,不过好在他也有了清凉书院这个后盾,这些时日他做了许多以前不曾想过的事情。
窦竹可是一直跟在项周的身后,看对方上了城墙,一个挥手把外面的守军都赶到远处,免得打扰了项周大公子的雅兴,众人撤下去后,还半蹲下身子,从项周的角度来看半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周围的环境一片大好,众人任由项周坐在城墙上,对着天上的明月开始吹笛子。
众人以为他会吹奏出怎样好听的曲子时,不是江南的小曲,也是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曲子,怎知道鬼哭狼嚎的声调让周围的士兵大为郁闷,这位公子简直就丝毫不懂得风雅,简直是不堪入耳。
窦竹也摇了摇头,一双漆黑的眼睛充满笑意,他就知道是这个惨不忍睹的结果,所以他才把下面的守卫都调远了一下,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一曲作罢,周围鸦雀无声。
项周叫道:“本大爷我即兴一曲,你们觉着如何?”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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