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他很多的商品。
商人对于税吏把货物弄的乱七八糟,而且还没收了诸多的货物,甚至还要让他交纳百分之五的税,忍不住大声地与对方争吵,立刻被官员按在地上抽打起来,甚至又准备留下对方所有的货物,好好地检查一番。
如今这些车上的货物,一旦被留下,那么就不可能被归还,这些人都是从远处赶来的,哪里有资本与这些官员讨价还价。
至于那些被没收的东西会不会还给商人?凌熙觉着从古至今还没有什么税吏有这么高的道德与素养,只有官员从百姓身上层层盘剥得到好处,但是还没有哪一个百姓能从官员那里得到什么,某一首《卖炭翁》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道理。
凌熙拧了拧眉头,隐约有些不解,官逼民反,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这些人脑筋真是有问题,只怕再这么长久胡作非为下去,洛阳城的周围不乱也要乱了。
“住手。”凌熙上前了半步。
“小儿,你是何人?”税官的表情鄙夷地看着凌熙,觉着这个少年过于年轻,居然敢来管这里的事情。
“你们在这里做事收税,本来是无可厚非,然而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扣押对方所有的商品,是不是不合律法?”白玉京已经在凌熙之前站在了前方,厉声地问道。
但见几个税吏已经站出来,他们也算是本地的官员,但见几个人围上了白玉京,而另外几个则盯着凌熙,这两个少年太过于美貌,早就看着他们很是不爽了。
白玉京淡淡看着众人,浑身都是高贵的气息,已从马车中拿出了行头,手中握着剑,冷哼一声:“你们可看到我手中拿着什么剑?”
“什么剑?”一个税吏鼻孔朝天,不过白玉京也过于高大,他只能昂首瞧着对方,气势上顿时矮了几分,却鼻子一哼,不知天高地厚地回了一句。
然而,当他仔细看见白玉京的剑后,有些诧异,毕竟剑是贵族才可以用的物件,而且对方的剑做工非常精致,绝非寻寻常常的工匠可以做出来的,而且在剑柄上写着“长生”二字,此乃是长生剑,据说是一把罕见的宝剑,他立刻不敢再废话多舌,这不是寻常的贵族可以佩戴的,若是没有点身份,谁能拿着长生剑?
他依稀记得好像是先帝赏赐给功臣们的剑,这把也许是仿制,但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来仿制的。
他立刻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冷汗涔涔。
凌熙站在原地负手而立,身形欣长而妩媚,她的眸子并没有去看那些个表情千变万化的官吏,飞身上前点了点其中一个官吏的手臂,那人手中鞭子立刻掉落在地上,凌熙已经松开了商人身上的绳子,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但是好在并没有伤及筋骨与腹脏。
商人瑟瑟发抖,躺在地上,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
最后,他只能目光感激地看了一眼凌熙,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会为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们出头,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此番,若是没有人为他讨回公道,那么他会考虑加入三阳神教。
至少只有那个三阳神教会为百姓多说个几句好话。
凌熙伸出了芊芊玉指,指着前面的商人,语气优雅地道:“诸位既然是大雍朝的官员,也就是为百姓做事情的,这位商人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何必如此严惩?没收他的马车更是不对,收税只要百分之三即可,如何偏偏变成了百分之四?百分之五?”
凌熙的声音温柔清雅,且淡淡平和,只是训斥的语气隐藏于其内,不过口气很冷,藏在话语中的意义又极大,甚至听在耳中,比起白玉京的感觉更让人觉着有些威慑力。
几个税吏本来觉着这二人没什么,没想到似乎藏的颇深,二人连忙找了自家的主官过来。
那主官不是旁人,正是与登记官员一起聊天说着官话的人,当他向此地走来,随即看到了白玉京与凌熙,不要眯了眯眸子,沉吟了半晌,已觉着这两个人似乎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只是二人来的时候居然只是坐着一辆寻常的马车,而且没有任何的家丁护卫跟着,也没有长辈过来引荐,而且实在太过于年轻,想到这些他便不卑不亢地道:“对不住,此事只是小事,这些刁民三日不打上墙揭瓦,两位,你们管你们的事情,何必为难我们这些税吏?你们若是有异议,不如让家中的大人长辈来出面,就是他们弹劾于我,我也没有二话可说,我们只是公事公办而已。既然大家都是有些身份的,又是井水不犯河水,那么又何必互相撕破脸皮?恐怕到时候谁也不好看!”
凌熙眯了眯眸子,唇边发出一声冷笑。
什么时候,这些人的胆子居然变得这么大了?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的行为。
凌熙的秀头渐渐凝起,一双眸子里闪耀着如点燃烽火般的怒焰,眉眼间自有一派绝世妩媚的风华,瞧得周围众人表情不禁呆了呆。
然而凌熙这时候也有了城府,虽然心中愈发的不满,但是她的声音则是愈发清和清雅,丝毫没有表露出半分的冷漠:“很好,很好,诸位既然如此做事,我也无可厚非,固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我清凉书院也在周围,里面的学子大约还不知道这里的税官究竟是怎样的,他们有很多人都是家中长辈身为官员的,我想天下间还没有不透风的墙壁吧!”
闻言,对方的脸色顿时一变。
这种事,本来就是给大雍朝抽百分之三,剩下的就放入他们自己的腰包之内了。
这种事情,不止是他们在做,如今大雍朝的官员有几个不黑?
凌熙美眸若美玉一般,接着说道:“不过我很快就要上任,而且我日后见了你们的上司,或者见到了洛阳城的府尹,倒要向他多赞你两句,居然替大雍朝多多收税,怕是早已经超额完成了税收任务,却也不知道其余的银子去了哪里?而这些补不上的税务究竟是怎么收?”
对方再次面色一变,越发噤若寒蝉,因为上面知道自己贪污的话,自己也要出银子孝敬。
若是孝敬不上,就要补上差额,那么他从哪里去补?
但是他还是在赌,觉着少年根本没有资格见到他的上峰。
凌熙轻笑一声道:“不要以为我见不到上面的官员,我如今可是官身,袁公那里亲自颁发下来的官职。”凌熙接着悠悠然地说着,接着她缓缓地把身上的印章和公文从怀里面抽出来,微微地向着税官们晃了晃。
瞧见了上面宫里的印记,还有袁公的印记,正是两颗鲜红的大印,那个主税官立刻倒抽一口凉气,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一次真的是他看走眼了!对方的名字也在上面,居然是凌少,那个赫赫有名的少年郎,他居然狗眼看人低,连这样的人物都忽视了过去。
于是,他用力咽了咽口水,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凌熙却笑着道:“本官如今已经受命,担任了此地的左统领,此地的安全也尽在本官的手中,希望以后我们能一起合作好,把此地也弄的有模有样,当然如果有些人在我面前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儿,那么日后我们也可公事公办……”
主税官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凌少真是小小年纪,做事情却一点也不显得生涩,而且这个少年这般说话,看来的的确确是记在心里了,如果自己阴奉阳违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与自己认真到底,此地的大牢也是冲着他开放的,那么他仅仅只是个税官儿,如何与一个极有名气的少年对抗?他忙弯着腰,连连地出声赔礼说道:“大人勿忧,下官必然会听从你的话语。纵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欺瞒您啊!”
凌熙淡雅地笑了笑,接着义正言辞说道:“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们慢慢走着瞧看。”
税官哪里还与凌少瞧看什么,周围的人也瞠目结舌地看着,没想到刚刚来的两个少年,居然有这么大的谱儿。
但见几个税官把那个商人的东西全部都退了回去,还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到了大夫那里,最后只抽取三成的利润。
而且对着凌熙与白玉京苦口婆心地说自己如何如何不易,当这个税官儿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利润可言,大雍朝本来就税务繁重,每个月都逼着他们先收取大量的税收,总之他们真是吃力不讨好。
凌熙与白玉京对视一眼,唇边冷冷一笑,知道这些人不过是随口讲出的借口,大倒苦水,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大雍朝的政策上,所有的事情与他们都是没有多少关系的,倒是些聪明的人。
待到凌少与白玉京一同离开了此地,那税官方才轻轻吁了口气,擦了擦冷汗低低地道:“好悬,今日这等人物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凌少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另外一个一定是白玉京,都是身份高贵的,不过听说龙家也担任了右统领,而且与凌少格格不入,那么神仙斗法,我们这些人还是坐山观虎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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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初来乍到()
从皇都任命下来的官员与那些官二代,或是自己花银子弄来的官职性质是大不一样的,一个是官员,一个是官吏,官员与官吏是截然不同的,譬如税官虽然身份看着很高,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官吏,而凌少如今的身份却是洛阳本地的大官人。
先前登记的官员倒吸一口凉气,也知道自己遇到了何人,没想到遇到的居然是凌少,这少年一眼看上去倒是非常年轻,如今的大雍朝内已鲜少有这么年轻的官员了。
不过凌少的事迹也是赫赫有名的,几乎在洛阳城是家喻户晓。
于是,他笑容可掬地来到凌熙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凌少,方才我还没有给阁下地方上的文书,按理说还需要有一份文书方才可以。”
言讫,那人低下头,双手托起一份文书,小心翼翼地奉上。
凌熙妩媚一笑,缓缓地接过了文书,“有劳你了。”
此时此刻,按理说应该给此人奉上一些银钱,但是此人哪里敢要?不但不敢要凌少给的银钱,而且还陪着笑,甚至拿出了几两银子当作见面礼。
凌熙与白玉京对望了一眼,觉着此地的官僚制度还真是好笑。
待到二人坐到马车上,那人依然目送着两人远去,弯腰颔首,那态度还真是恭敬到了极点。
凌熙坐在马车上,随意地看了一眼白玉京的文书,低低说道:“阁下的职务非常随意,只给你安排好了品阶,至于任命的事情你可以自己随意。”
白玉京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不错,我与凌少不同,我家族里虽然可以安排我的职务,只是在以前没有官职,那些职务名不正言不顺而已。”
凌熙挑起眸子,笑吟吟地看着他道:“那就先恭喜白公子了,日后必然会步步高升。”
白玉京却摸了摸鼻子笑道:“凌少,眼下我却是个没有任何职务的人,虽然拿到了我的官职受涵,但是也是无所事事的人,就像一匹千里马正等待着我的伯乐,我想阁下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凌熙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说,想要先在我的手底下做事情?”
白玉京点了点头道:“至少凌少以后可以关照在下。”
凌熙笑道:“你这样的贵公子我可用不起。”
白玉京淡淡道:“俸禄要求不会太高,只要管吃住即可。”
凌熙笑容越发明媚和善,淡道:“我这里住的虽然不是最好,但是吃的却是非常好。”
白玉京道:“那么凌少,我如今就去任命好了。”
凌熙道:“好说。”
兵营,位于百里乡的东南方向。
只要站在远处,就能看到影影幢幢的旗帜。
瞧见马车驶向此地,周围有货郎的面容流露出怪异的表情。
当马车影子消失在巷子里后,那货郎立刻冷笑一声,此人正是龙家一位密探,他迅速提笔写字,用信鸽把信送了出去,径直飞向了龙家的地方。
他知道这个凌少终于来接任左统领的官职了,不过可惜的是,此地绝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想要与龙家做对,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马车一停,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接着两人进入到了百里乡的兵邸,怎知道二人一眼望去都是院内凋敝的情形,甚至没有人守在门前,与洛阳城官员云集的样貌情景并没有任何的相符之处。
凌熙在门前站定了身子,流露出沉稳干练的气质,她的脸色微微一沉,目光也有些肃然,她发现了在这个百人的驻地中,居然连守卫的兵士也没有半个,实在是纪律散漫得一塌糊涂。
周围也没人迎接,甚至没有人发言通报,根本毫无章程可言。
百里乡兵部官署是个占地极广的地方,凌熙清澈的目光望去,看到此处是个三进三出的大院,站在外面便能看到有四十间单独的屋子,凌熙微微地眯起眸子,在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丝考量,这样的大院足够冬日里安置下三五百人的兵力,就是安置一个军队的营房与库房也是足矣。
然而院子里面长满了野草,无人修剪,颇有些年久失修的味道。
甚至瞧见此地的赃物遍地,而且还有一些刺鼻的气息,凌熙很清楚那些都是氨水的味道,所以不言而喻。
白玉京也捂着鼻子道:“如今洛阳城已经一日不如一日,那些洛阳城的老爷们从来都没有来到这些地方看一看,说起来天子的脚下还要顾个脸面,这百里乡不过才一百里远,居然就有一种天高皇帝远的感觉,这个样子真是说明这大雍朝已经出了问题。”
凌熙颔首,“你说的很有道理。”
她向前走近了几步,发现诸多的屋子里面都没有人,她与白玉京对视了一眼,觉着有些奇怪,这时候二人各自在周围的屋子附近巡视,发现周围都是空空荡荡的,一个百人的驻地居然没有几人,简直就像是一处鬼院,凌熙隐约中觉着有些不妥的地方,忽然间门前发出了“吱呀”一声,其中一间屋门打开了,一个人浑身酒气地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解着裤子喊道:“你们等一等我,我先放个水。”
“老杨,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是输了钱,想要跑!”
那醉醺醺的老杨摆了摆手,“谁说我要跑,这一次我非要把输了的银子都通通赢回来,老子的手气虽然颇有些背,不过今晚我相信财神爷儿会眷顾在下的,你们等着瞧好。”说着他就直接朝着外面跑去,哪里还有喝醉酒的模样,然而当他看到了凌熙与白玉京的时候,不由一呆,甚至于已经忘记了逃跑。
“你们是……”大约瞧见二人贵气逼人的模样,老杨有些惧怕,他在此地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贵气的人了。
“这里就是洛阳城外的千夫长驻地?”凌熙冷冷淡淡地一笑,然后接着又左右看了看,回头盯着老杨,目光在男子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垂下了眼眸,因为此人实在是让她看不下去了。
此人穿戴的歪歪斜斜不说,而且有些破破烂烂,身上还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