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雨皱眉,“可是,你哥哥呢?”而且我们根本就不一个年级好么!
轩包子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来,自己好像每天都是跟振林哥一起吃饭的哎。不过,“没关系,我们四个一起吃好了!”说完之后,轩包子扬起个大大的笑脸,灿烂无比的对着车中的两人挥手,“再见,正雨再见,功灿再见,明天见哦!”
车子发动,正雨看着外面渐渐远去的轩包子,目瞪口呆。
喂,不要这么擅自决定好么!
再然后,轩包子真的就每天中午拉着玄振林过来吃午饭。
平心而论,四个无比可爱的包子凑在一起,胖嘟嘟的肥脸一起嚼啊嚼的时候,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融化。
“正雨,”功灿包子严肃着一张脸,将正雨刚偷偷拨到一边的胡萝卜丝又给夹回去,“张女士拜托我看着你的,不可以挑食。”
正雨皱起小眉头,嘟囔,“不要吃,好难吃。”
前世的郑雨便是特别挑食,加上他对自己的画要求严格,经常为了等色彩最美的一瞬间一坐大半天,误了饭点更是常有的事,到最后,胃痛便成了家常便饭。
“不行,”功灿包子一脸老学究的即视感,“书上说了,蔬菜里面有很多营养,不吃的话,嗯,小孩子会长不高。”
你才长不高!正雨狠狠地瞪他一眼,上一辈子老纸照样长到一百八十四点五公分好么。
“就是不要吃。”
轩包子也不太赞同的哼哼唧唧,“可是正雨,你青椒也不吃,白萝卜也不吃,花椰菜也不吃,肉也不爱吃,”胖指头数了几个,最后总结道,“学校里面的饭你总是剩下一大半。”
“哪里有!”正雨立刻反驳。
“哼,”大孩子玄振林不得已参与到这场没营养的话题中去,斜眼看着底下的三个矮包子,“是没有剩下,因为最后你都喂给功灿了,而功灿和振轩的甜点都被你吃掉了。”
正雨努力将狭长的凤眼瞪成圆溜溜的杏眼,毫无威胁力的颠倒黑白,“是他们主动送给我吃的!”
玄振林挑眉,压低了声音,阴森森道,“正雨啊,蛋糕吃多了,牙齿会掉光的!”
切,你骗小孩子么!正雨鄙视的瞥他一眼,张开嘴巴,露出自己每天刷三次的闪亮牙齿,“看吧,都好好的!”
啪嗒!
几个大小包子都顺着看去,就见一颗白嫩嫩,根部还带着隐隐血丝的乳牙正咕噜噜的在桌上打转。
再顺着往上看,正雨包子的嘴巴里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洞。
一阵诡异的沉默。
“哇啊~!”轩包子突然哇哇大哭,惊恐的指着正雨漏风的嘴巴凄厉的喊道,“哥是坏蛋!正雨的牙齿要掉光了!”
正雨额头隐隐黑线。
你才牙齿掉光!你全家都牙齿掉光!
老子是换乳牙啊懂不懂!
你自己一个满嘴漏风家伙还有脸说我!
几天之后终于勉强接受了正雨会掉牙也是因为和自己一样处于换牙期而不是因为哥哥的诅咒的轩包子,终于不再用各种恐惧加仇视的目光看着玄振林。
只是
“正雨,和我一起玩嘛!”一个脑袋上扎着大大的蝴蝶结的小丫头朝着正雨道。
“才不要咧,”另一个穿公主裙的小胖妞儿挤过来,气势汹汹的叉着腰,霸道的挽住正雨的短胳膊,仰着双下巴说,“正雨这么好看,当然是要跟我们一起玩!”
“才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
周围的三个大小包子冷眼看着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的徐正雨争夺战,齐齐叹气。
“好啦,”争夺战的中心人物不急不躁,在几拨人马争论的筋疲力尽的时候才施施然站起身来,微微抿着漏风的唇,笑眯眯道,“几位小姐都很漂亮也很可爱哦。”
轩包子和功灿默默地在心里加了句,没你可爱啦。
倒是玄振林最正常,此刻他正满头黑线,不忍直视。话说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花言巧语啊,平时都看的些什么东西呀喂!小小一只包子就一副未来花花公子好苗子的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但是好抱歉,我要去画画了,所以,”正雨包子大人样的耸耸肩,“所以哪边也不能去哦。”
“啊?”
“怎么会这样嘛!”
争论了半天都没有结果,到头来却发现谁也无法如愿的小姑娘们一个个委屈极了,皱着脸恳求道:“正雨啊,你每天都要画画,不累么?”
“对啊,好厉害哦。”
正雨不知不觉从包围圈中退出来,微微眯着一双凤眼道:“不会哦,我最喜欢画画了。”
不远处的轩包子扁扁嘴,“哼,什么嘛,牙齿都掉光了还这么嚣张!”
功灿包子看着向这边走过来的即使没有牙齿也依旧笑容灿烂养眼的正雨,很客观的说:“都是那些女孩子自己围上去的啊,跟正雨又没有关系。”
玄振林也很客观的凉凉道:“可是那个小子根本就是很乐在其中吧。”
☆、第4章
在这样嬉笑打闹交织的轻松氛围中,时间就像长了腿一样,跑得飞快。转眼间几个包子都先后上完了小学,接着便是初中。
这几年间,正雨俨然成了韩国一颗冉冉升起的绘画新星,在多次全国级别的油画大赛上轻松夺冠,还有一次在国际少年组绘画大赛上崭露头角,其中更因为他的画风神似印象派画家莫奈而有了“小莫奈”的称号。
小莫奈啊,正雨微微笑着,眼睛里面看不出一丝情绪。
还真是熟悉的称号。
不过今世,我会努力做得更好。
稍微有了点名气的正雨更加忙碌,加上也长大了一点,能够承受强度更大的练习,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令张女士又是骄傲又是心疼。
这天,正雨又是很晚才往家里面走,在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被几个人堵住了。
那几个人不过高中生模样,却是小混混的打扮,满脑袋的黑发刻意染成红黄蓝绿五彩缤纷的样子,简直就差在脑门上贴一个不良的标签。
“喂,大哥,就是这样个小子,”其中一个长相很猥琐的男人掂了掂手中的棒球棒,对着前面的一个男人道,“我们观察了很久了,一直都是一个人,而且,家里面很有钱的样子。”
“呦,是么?”那个大哥模样的人嘴巴里面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的打量正雨几下,然后又带着人将他慢慢包围起来,“呐,小子,看着怎么有点面熟呢?”
正雨斜着嘴角讥笑一下,“大叔,你这样的人我可高攀不起啊,让开啦,再晚点张女士又要喊了,会很烦啊。”
周围的人对视几眼,一阵哈哈大笑。
“哎呀这个小子还真是有意思,喂,乖乖的把身上的钱和其他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吧,手上的金表也拿下来!”另一个人甩了甩手中的水果刀,“对了,以后每天这个时间都来交给我们一笔保护费,懂么?”
“哎大哥!”手持棒球棒的男人一直在盯着正雨的脸看,这会儿猛地一拍大腿,“我记起来了,这个小子,最近不是常常上电视嘛!好像是,是画画还是怎么的。”
“哦,是呀,”那个大哥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冲着正雨背上的画架什么的抬抬下巴,“呦,那不是我们未来画家的家当嘛。”
“喂,小子,”他往前走几步,“快点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听说你家很有钱啊,不然,我们就要在你手上做点功夫了。”
正雨听了一笑,倒是把那几个人看呆了。
“喂,大哥,这个小子细看的话,长得还真是漂亮啊。”
“闭嘴,脸都让你丢光了!”
手?就凭你们几个浑蛋,竟然敢对我的手做出这种威胁?!
“哎呀,真是没办法啊,”慢慢地放下身上的包裹,正雨活动下手脚,即便是面对着四个马上就要成年的对手,脸上却仍旧是带着不羁的笑容,合着上方两道微弯的凤眼,特别吸引人。“只好,打一架了!”
话音未落,正雨未完全长开的身体就猛地蹿出去,狠狠一拳凿在那个大哥模样的人脸上,把对方直接掀翻在地,紧接着又刷的一转身,飞起一脚踢在另一个人腹部,自己却借着这股力量猛地往上跃起一大截,膝盖用力磕在第三个人的下巴上。
眨眼功夫四个敌人中就被放倒了三个,剩下那个人顿时就目瞪口呆。
“臭小子!”年龄差所带来的巨大的力量差距是无法忽视的,被打倒的三个人不过一会儿便又爬起来,看过来的眼神顿时凶恶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以一敌四的正雨根本就不占优势,刚才得手也主要是因为对方完全没有防备,而现在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了,他一个初中还未毕业的小孩子,眼看着就要吃亏。
“正雨!”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巷子口,看了里面的情形之后边喊边跑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笨蛋,别过来啊!”正雨又趁着对手发呆的空当打出去几拳,不过也被对方狠狠地回击了几下,半边脸顿时就觉得火辣辣的,口中还带些腥甜的味道。
“都住手,我要报警了!”来人正是薛功灿,他边跑边掏出手机,做出要拨号的样子。
“切,给我把这个小子也抓住!”被撞破的大哥狠狠地啐了口血水,凶神恶煞的领着一个人扑过去,顿时就把从未遇见如此野蛮的情景的薛功灿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手里举着拨了一半号码的电话,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你小子是来拖后腿的吗!”正雨又气又急,一咬牙,硬生生的挨了背后一棍,冲过去把发呆的薛功灿拖开。
“正雨!”终于回过神来的薛功灿急坏了,使劲摇晃着他,“怎么样啊,有没有事?”
“别晃了,”正雨倒吸着冷气支起背来,苦笑,“你再晃就有事了。”
正雨心中暗暗叫苦,本来他自己一个人的话怎么都好说,打不过说不定还能跑,这下又加了一个根本就不会打架的薛功灿,根本就是左支右绌,连跑的几率也低到不行。
“功灿,快点打电话啊。”正雨护着他,压低了声音。现在这么晚,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人迹罕至,被动的等待救援是不现实了,只能让薛功灿主动求救了。
“老大,那小子要叫人来了!”棒球棒有些慌了。
“蠢货!”大哥恶狠狠的骂回去,一咬牙,“都给我快点!把这两个小子身上值钱的东西抢过来,手表手机皮夹一个不留!”
几个人又扑了过来。
正雨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自己不过一个人,平时也没有多张扬吧?怎么就被这些家伙盯上了呢?
“正雨!”功灿的惊呼一下子就惊醒了关键时刻走神的正雨,后者一抬头就看见对手闪亮的水果刀近在咫尺。
正雨不禁暗骂自己一声,竟在这种时候走神,真是活腻了。
躲闪已经来不及,更何况自己身后又有一个打架废柴薛功灿,退不得,正雨下意识的就抬手去挡。
“唔!”眨眼功夫正雨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强行拖开,然后就是一声闷哼。
“大,大哥,怎么办?!”
“混账,跑,当然是跑啊!”
只准备打劫从来没见过血的敌人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吓坏了,几个混混结结巴巴的交流几句,丢下沾血的刀子仓皇逃窜。
血?
正雨愣了下,然后一把掀起蜷缩着身体的薛功灿,就见他肩胛骨的位置赫然一道血口,正不停地渗出鲜血,湿透了单薄的呢质外套,滴滴答答的溅在地上。
“喂,薛功灿!”正雨真的被吓住了,哪怕是自己受伤都没有这么紧张。刚才,明明是应该划在自己手上不是吗?薛功灿你这个白痴!从来没受过伤的人突然来这么一下,要疼死吗?
“呼,呼呼,”薛功灿嘴唇惨白,额头上迅速渗出来一层冷汗,一本正经的脸勉强挤出微笑,“正雨是要画画的人啊,手怎么可以受伤。”
“神经!”正雨只觉得鼻子似乎酸酸的,飞快的抹一下眼角,不由分说的将自己的衬衣袖子撕下来,两根系在一起,简单的给薛功灿包扎一下,又蹲下去,一把捞起薛功灿背到背上,飞快的往前跑去。
“正雨啊,画,画啊!”薛功灿竟然还拼命地扭头,拍打着正雨的脑袋嚷嚷。他知道正雨有多看重自己的每一幅作品。
“白痴啊你!”正雨头也不回的大声吼回去,奔跑如飞,“都这个时候了还画个屁啊,那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给老子闭嘴!”
☆、第5章
薛功灿被送进医院的事情很快便被两家知道了,薛爷爷大怒,张女士也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骂了满身青紫涂满药膏的正雨,不过,骂着骂着自己倒先哭了。丈夫已经没了,唯一的孩子正雨几乎是她生命的全部支柱,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张女士简直不敢想。
几乎从未在人前落过泪的女强人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呜呜的哭起来,毫不顾忌形象,看上去格外心酸。
正雨低下头,小步小步的蹭过去,用带着青紫的手扯扯张女士的衣角,小声道歉,“妈,对不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张女士哭泣的动作一顿,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碰碰儿子泛着淤青的脸,然后就一把将已经与自己齐肩高的正雨死死地搂在怀里,泪如雨下。
“对不起,功灿是为了保护我。”正雨一边小大人一样拍着妈妈的后背安慰,一边极力伸出脑袋,对着薛爷爷和功灿爸妈认错,心里也特别后悔自己的托大。如果那些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而是真正的亡命徒什么的,今天的事情会有什么后果,真的是无法想象 。
“不是,”包扎好的功灿挣扎着坐起来,“是我拖累正雨,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一个人早就可以跑掉的。”
“是我!”
“我!”
“好了,”薛爷爷打断两个人,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功灿是哥哥,保护弟弟也是应该的。你们两个都很为对方着想,这很好,我很欣慰。”
“不过,”老爷子突然狠狠地拍一下桌子,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哼,竟敢伤害我的两个孙子,真是大胆!功灿,正雨,放心,爷爷一定会抓住他们,送他们去监狱呆上几年!”
薛徐两家在韩国,尤其是首尔影响力巨大,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警署和政府都很配合,没几天就把嫌疑人抓住,狠狠地审了一顿。因为犯人早已经过了十四周岁,符合少年犯的标准,警局便毫不客气的将他们送进监狱,还特意挑了几间全都是刺儿头的房间,据说那几个家伙没几天就被收拾的脱了几层皮,全身的力气都被用来哭爹喊娘。
从未直接遭遇过暴力事件的薛功灿被强行按在医院养伤,小小一道伤口硬是睡了二十多天病床才勉强获准回家,被中途几次过来探望的玄振轩笑个半死。
后来的事情正雨倒是不关心,不过他跟功灿的感情是更好了倒是真的。
高中俨然便是大家族和普通家庭孩子们的一道分水岭,许多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将孩子们送往国外深造,以便将来更好的继承家业。
玄振林早在几年前就前往美国,此时正忙于准备康奈尔大学的入学考试。而玄振轩因为是次子,被爸妈暂时留在国内读高中,他的女朋友柳熙珍更是推掉了与父母同去美国移民的机会,一个人留在韩国陪他,顿时让周围的亲友们对玄振轩这个小子羡慕嫉妒恨了一阵。至于薛功灿,也已经前往美国,目标也是康奈尔大学的酒店管理系。
而徐正雨么,张女士认真问了他的意见,“正雨啊,你呢?将来你想要去学习酒店管理吗?毕竟我们家也是有一半股份的。”
“不要,”随着年岁增长而越发精致的脸上挂着熟悉的漫不经心的笑容,正雨头也不抬,继续摆弄那一盒盒的颜料,“张女士啊,我已经在准备意大利高中的申请书了,我的目标可是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呢。”
佛罗伦萨美术学院,世界上历史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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