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注意到,自从这些俘虏们进来之后,那个舵主身后的气场变得越来越焦躁,这证明他越来越恐慌了,这根本就不适合他的个性和身份。
这种行为绝对不是在恐慌自己,而是在恐慌别人,而这个人,就在带进来的那些活口之中。
陈智看到这些活口中,有人开口与这个舵主说话,哀叫呼喊,甚至痛苦责骂。
但无论别人说任何话,这个舵主也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他一直双眼下垂着看着地面,有的时候还会忽然抬眼去看陈智的位置。
陈智知道,这种隔着玻璃的小把戏,瞒不过这个舵主,他已经发现陈智在对面了。
陈智就这样,在隔壁房间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忽然站了起来,然后他踱步走进了审讯室。
他先走到那个舵主的面前,那个舵主此时的样子非常狼狈,上半身赤裸,皮肤表面上全是血痕,漆黑的头发染满了汗水,就像是被水里捞出来一样,那双细长的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
这段时间,他吃了不少的苦头,也想尽了一切办法自己结束生命,然而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机会。
他拒绝进入任何食水,如果不是一直吊着吊瓶,估计他早就脱水而死了。
但因为一直没有睡觉的关系,他的双眼窝深陷发黑,像一只垂死的僵尸一样,死愣愣地看着陈智。
陈智垂着头看着他,两只眼睛和他对视在一起,凝视了很久之后,轻轻的说:
“这担心吗?
担心谁呢?
你身后的某个人吗?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陈智问了这一系列话之后,果然在这舵主的眼睛中捕捉到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这个舵主果然在害怕,而他的这种恐惧,不希望让别人看到。
陈智随后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就像往常一样,入心咒立刻被反弹了回来,这个人的意志太强了,咒法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但是陈智车在他大脑皮层的最表面,却看到了一个影子,这个影子很模糊,但是却非常的特别。
陈智随后立刻转过头来,在这些俘虏们中巡视着,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身上。
那女孩子长得颇为清秀,皮肤雪白,脸上几点雀斑,嘟着小嘴,看起来俏皮可爱,但此时已经吓得抖若筛糠,快要失心疯了。
陈智快步走了过去,用手抓住了那女孩子的肩膀,那女孩子立刻就精神质般的尖叫了起来,拼命的挣扎,好像陈智会随时会带她去见阎王一样。
而陈智却依然拎着女孩,把他扯到了那舵主的面前,用手扳住那女孩的头,放到武士的眼前,强制他去看。
“你是在担心她吗?
她是谁?
是你的亲人吗?
你的妹妹?还是你的情人?
她很重要对吧!”
当看到这女孩的脸时,暗部舵主的脸立刻就铁青了,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陈智,但是却没有去看那个女孩子,随后依然低下了头。
“那好!”,
陈智忽然变了脸色,
“那你就听听她的惨叫声吧!也许会让你想起了什么……”
陈智说完之后,浑身的气流运出掌内,那极为暴躁的风雷咒,顺着他的手掌,全部传到那女孩的身上,一时间,陈智的双掌中电闪雷鸣。
与此同时,一声极为惨烈的嘶喊声从女孩口中传来,
“啊——————————”
再随后,一阵焦糊的味道传了出来,那女孩子的头,软塌塌的垂了下去……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严刑审问(四)()
如果从人性角度上来说,两年前的陈智,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但是现在他却真实的干出来了,而且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没有经过太多的犹豫。
风雷咒是一种十分残暴的法术,它可以将周围的空气中的成分改变,释放出超强度的电力。
电力最强的时候比天上的电闪雷鸣还要强大百倍,并非人类的能力可以制作的,在理论状态下,可以将几十米高的大型生物,一招劈裂。
陈智手中这个娇弱的女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分舵中什么重要的人,也许只是暂居在这里,也许是这个暗部舵主的亲眷或者是情人。
但在这一刻,当陈智在这大舵主眼中捕捉到这个信号之后,陈智将毫不犹豫的对这个女孩施加了风雷咒。
而风雷咒是无情的,那女孩只刺耳的尖叫了一声,随后便昏死了过去。
她身上刚刚还雪白的皮肤,此时已经被咒法烧的发红半熟了,散发着一点点的糊焦味,这种残忍是普通,根本无法想象的。
那个暗部的舵主当时双眼就血红了,他疯狂的向陈智扑过去,声嘶力竭的叫喊,但他的四肢全都被挑断了关节,身体被死死的绑在了柱子上。
到了最后,他无能为力的瘫软下来,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自己疲惫的脸上,像一头无助且疯狂的野兽,死死地盯着陈智。
“你……,
冲我来,别碰她!
否则,我做鬼也要杀了你!”
“这只是一个开始!”,
陈智淡淡的抬起双眼,看向了这个暗部舵主,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麻木无情。
随后陈智立刻转过头去,对旁边的血符武士吩咐了一句,
“弄醒她!”
血符武士们立刻围了过去,将那女孩提了起来。
这些武士冰冷的面具下看不到表情,但他们似乎早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所有软弱,他们不对任何人有怜悯,包括他们自己,对他们来说,服从命令就是一切。
他们将带冰的水泼到那女孩的身上,冰凉的水和滚烫的皮肤一下子发出反应,女孩那刚刚被烤焦的身体立刻发出了,“呲啦~~”一声,冒出了一阵阵白烟。
巨大的疼痛让女孩砰~~的一下蹦了起来,然后疯狂的叫喊,她的声带已经撕裂了,那声音让人撕心裂肺,光是听到一声就能让人精神崩溃。
随后立刻有血符武士过去将她按住,然后在她的胳膊上打了一针,让女孩不会因为剧烈疼痛而心脏破裂死去,
“心痛吗?”,
陈智冷冷的看着前方的暗部舵主,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这只是个开始!
再然后,你会见到更不想看到的!”
陈智说完之后,转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声,
“将她的衣服扒了,扔到热油里!”
“是!”,
血符武士们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几下子将女孩身上的衣服全部扯碎。
然后提着她,放到了滚烫的油锅边。
那滚着热浪的热油,距离女,只有十几厘米,让女孩儿的脸被灼烧着,女孩儿的鼻涕和眼泪,尽数落到油锅中,声音已经惨烈的无法形容,可以让任何人听到,就会立刻发疯了。
而这时,那个暗部的舵主,终于说话了。
而他那双麻木细长的眼睛中,既然出现了一点碎碎的水光,那水光很微弱,并不敢确定到底是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且颤抖,那感觉,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感,
“我听说,
姜氏的族长,是一个人类!
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那舵主说完之后,便慢慢闭上了眼睛,再然后,他身后所有的气场都消失了,
所有抵挡气流的东西,一瞬间也全部消失。
屏障被打破了,他双唇紧闭,不再发一言,但是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陈智随后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入心咒畅通无阻的闯了进去,进到他的脑袋里之后,陈智发现了一个单独的位置,那是单独给他留着的。
那个位置非常的黑暗,在那里,陈智看到了犽摩那张模模糊糊的面孔。
犽摩的形态非常的骄傲,高高的坐在黑色的王座上,那王座是一整块黑色的岩石雕刻而成的,漆黑发亮,似乎是一块巨大的灵石。
而犽摩额头上那只图腾鲜红欲滴,在黑暗中,那张神子的面孔非常的完美。
然而犽摩一直在与这个暗部舵主在说着什么,陈智听不清楚,但能感觉到,犽摩十分的信任他。
陈智看不到哪里具体是什么地方,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里非常的黑暗,完全不需要光线这种东西存在。
然而似乎,犽摩后面似乎还有一个王座,这个王座比犽摩的更巨大。
在那个王座上,陈智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这个影子无法形容,窈窈窕窕,模模糊糊,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却又似乎不是……
就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忽然间,那个暗部舵主的气流再次升起,将陈智的入心咒重重地弹了回去。
那个舵主再次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陈智,这一次,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死盯盯的看向了陈智,那眼睛中,包含了怨恨的诅咒,可又有一种祈求。
他抖动着双唇,轻轻的说道……
“姜氏族长,神灵的后裔,我乞求你……”
因为他的下巴已经被下掉,所以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但是陈智依然能清晰的看到,他说的意思是,
“让她活下来!
送我走吧!”
那暗部舵主说完之后,死死的看着陈智,等待陈智的答案。
陈智盯着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凝视了很久,最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好!”
陈智随后伸出大拇指和中指,对着他弹出了一支尖锐的气流,射进了他的眉心里。
这位满身是血的暗部舵主,瞬间就垂下了脖子,气息全无,彻底的死去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圈套【为妖孽哥加更】()
做这一切事情的时候,鲍平一直都在隔壁的房间里,通过单层玻璃默默的看着。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他从隔壁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暗部舵主的尸体,轻声对陈智问道:
“怎么样,你看到确切的地方了吗?”
“没有!”陈智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里应该是一个异度空间,我们曾经去过那种类型的空间,空虚和格局都被分隔开来,不存在固定的位置和寻找路径。
按照普通路径寻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那为什么要杀了他?”
鲍平看着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说道:
“留着他还有用,也许过些日子,加些引导,他还能吐得更多!”
“不会了!”,
陈智淡淡的摇了摇头:
“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而且他这个人是否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算是个固执的人,就留下他一具全尸吧!
我在他脑中已经看到了那里的景象,我自会有办法,找到那个地方……”
“嗯……”,
鲍平点了点头,随后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血符营的武士们,也跟着他离开了。
陈智这时垂眼看到地上,看向那个浑身被烤得发焦的女孩子。
只见她在地上痛苦的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浑身轻轻的在抽搐着,像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鸟。
陈智皱了皱眉头,对身边站着的几个蓝带武士吩咐了一句:
“把她送到医疗室去,一定要救活。
对于哪那里的巫医说,这是我的命令,可以对她使用灵药,不要让她留下任何后遗症!”
“是!”,
几个蓝带武士接到命令后,便小心翼翼的将这女孩抬出去了,那女孩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在不停的抽搐,看来马上就要不行了。
但组织内的医疗技术很强,巫医们常年在西岐,对于治疗这种伤痛是非常擅长的。
这女孩几天之后,便恢复如初了,灵药的威力惊人,她烧焦的皮肤重新长出来,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但是她却变成了哑巴,无论任何人问她什么话都不说,问他跟那个暗部舵主是什么关系,她也不说。
后来陈智吩咐,把这女孩送到国外妥善安置,给她留了一大笔钱,让她足够过极为富足的生活。
然后,将这个暗部舵主以古代武士的礼节做葬礼,将他的尸体打理干净,然后体面的装裹起来,送给那个女孩子,让她自己安置。
这一次清扫暗部分舵的任务非常成功,几乎所有的钉子都被排除了,一时间再也听不到任何半神被骚扰的消息。
组织的威信大振,武士们都有一种强烈的荣誉感,他们对鲍平和陈智无限崇拜,对自己的身份无比骄傲,似乎回到了5000年前武王伐纣的胜利时期。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全国各地所发现的分舵多如牛毛。
那是很多人的性命,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各个位置,以组织现在的实力,要一一捣毁分舵,并不成问题,但涉及到的相关人员,像无限的分支树杈,深入到各行各业的人群中。
鲍平这次坚定如铁,不留下一丁点儿后患,一旦涉及暗部,无论男女老幼,全部铲除。
执行这件事情并不麻烦,但如果要把这么多的人命完全压制下来,这可不是一个开玩笑的事情。
而穆赫此时的身份,已经完全倾向于了组织,他与鲍平的关系,也再看不出任何隐瞒了。
可以这么说,在后期的时候,无论鲍平作出的任何决定,他都会无条件的帮助,然后无条件的替他遮掩血痕。
在那段时间,就连天上的月亮,似乎都是血色的,无数的生命,就这样在黑暗中全部消失了。
在一天的下午,就在陈智准备离开组织回家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个闲暇时间,与鲍平一起喝茶。
鲍平向来对茶道非常专注,自从习惯了喝犼血晶之后,这几乎变成了他每天下午必备的事情。
而这段时间残忍猎杀行动,已经将鲍平的双手,染得鲜血淋漓。
其实很多西岐的老人,包括姬胡大长老,都已经暗地里与陈智谈过,让他劝劝首领,不要再这样惨下杀手。
人都有一个极限,这个极限最好不要去突破,否则就很容易中人家圈套,也很容易对于我坠入人性的深渊。
“豹爷,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陈智拿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看着一片片绿茶在滚热的水中,一点点的膨胀,就像是盛开的花一样。
“你想没想过?
犽摩为什么要寄那个盒子给你呢?”
“想过!
他是在邀请我过去!然后杀了我!”
鲍平毫不迟疑的说着,
“那就是说,你知道他是在激怒你了?”,
陈智抬起头来看向鲍平,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豹爷,你素来是一个稳妥的人。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说,你想没想过,犽摩他为什么要激怒你呢?引诱你过去有什么好处呢?
他应该知道,我们组织的武士,要胜于他们暗部的武士,他既然这么急着诱你决战,那就证明,他手中一定有一张必胜的王牌。
他有了这张王牌之后,认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我们一举铲除。
这是一个圈套啊……”
“圈套这种东西,要看对方怎么想!”,
鲍平轻轻地摇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并没有抬头去看陈智:
“没有成功的圈套,就是自作聪明。
我是西岐的首领,我自信我的武士,绝不会输于暗部。
剩下的,就看你了!”
鲍平说完后,抬起头来看向陈智,淡淡的笑了一下。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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