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善良的代价（）
“我的确是灰族人，我们家都是少数民族，我们家的寨子离这里很远，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来到城里来……”，
老妇人泪如雨下，她边哭边艰难的向陈智和胖威说起了她女儿的事情，然而她的方言很重，普通话说的并不清楚，陈智他们只能边听边猜。
老妇人的女儿就是桂枝，今年才17岁，正是花开一样的年纪，桂枝的心地很纯善，是家里的独女，山里的人结婚都早，桂枝正是谈婚论嫁找婆家的时候，然而半年前，却碰到了没想到的事情。
灰族人住在西北的一座大山里面，世代以打猎种田为生，他们的寨子叫做清水寨，所有族人不到两万人，都聚居在一起。
清水寨的民风淳朴，他们有一种民族刺绣叫做“灰绣”，以艳丽精致著称，但产量不大，不能做商品销售，灰族女人个个心灵手巧，每个都是绣娘，她们从小开始绣自己的嫁衣，长大了后做嫁妆，每一件嫁衣都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但灰族女人的传统观念却很重，这在现在的社会非常少见，如果女人婚前有不规矩的行为，是会被族人唾弃的。
因为国家对少数民族有保护，外面花花世界的消息从来都不会传进寨子里，而且清水寨的位置极为偏僻，山路崎岖，没有什么旅游景点，所以很少有游人会来到这里来。
就在这深山僻壤中，清水寨的灰族人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但是有一天，寨子里忽然来了个旅游的年轻人，他在山里迷了路，又崴了脚，晕倒在山溪边上。
对于这个忽然闯入的外乡人，大家都觉得很新鲜，灰族人对外界没什么戒心，桂枝的阿爸是寨子里的赤脚医生，见到这个年轻人可怜，就收留了他，并把他带回家去治伤。
然而没想到，桂枝阿爸一时的心善，反而是给自己留下了罪孽。
这个年轻人在桂枝家住了一个月，桂枝全家对他都很好，给他送饭送药，没有要过他一分钱，尤其桂枝对这个年轻男人非常在意，这个男人很健谈，桂枝经常听这个年轻人说外面的世界，然后开心的笑，寨子里的人都说，桂枝是要嫁到山外面去了。
然后这年轻人在寨子里住了一个月，养好了脚伤后，就离开了。”
可过了没多久，桂枝的父母便发现女儿有些不对劲了，她总是一个人发呆，莫名其妙的想往外面跑，可一问她想去哪里的时候，她只是默默的流泪。
作为赤脚医生的桂枝爸马上产生了怀疑，他发现桂枝变得特别嗜睡，还会出现呕吐的情况，几个月后，桂枝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老妇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开始无法控制的哭泣起来，脸上满是羞愧之情，
“这种事情在俺们寨子里从未出过，灰族人的姑娘绝不会在结婚前把身子给人，老年间的时候，就算是碰到了山里的山匪，她们宁可死也不从。
所以桂枝的肚子大了之后，俺们寨子里的灰族人都容不得我们家了，他们开始嫌弃俺女儿，族里的老人们也让孩子他阿爸说清楚，不然要把我们赶出寨去！”
“孩子是那年轻人的吗？”，陈智问道。
“是啊！”，老妇人点头应着，接着哭诉道。
到了这个时候，桂枝见瞒不住了，终于对大家说了实话，她已经和那个年轻男人成亲了，那男人把家传的戒指都给了她，向她求婚，许下了这桩婚事。
那男人临走前说，要先和父母说一声，然后回来接桂枝去城里，当桂枝要留下戒指做信物时，但那男人却说，那个戒指太旧了，要回去清洗一下，然后才能结婚用。
按照寨子里的规矩，许下了信物，这件亲事就做成了，所以桂枝在男人几次三番的要求下，就把身子给了他……”
“哎呦我的妈呀~~~，我说你们灰族人也太实在了！”，胖威听到这里时，气的都要蹦起来了，
“我说大姨，不是我说你，这年头，就是扯了结婚证都可能变卦，一个破戒指就算订婚？而且戒指还让人拿走了，你们白搭了个闺女，可真是……”
“别打岔！”，陈智推了胖威一把，示意让老妇人说完。
这时就听老妇人继续说道，
“既然我家女儿这么说了，族人们也都没法了，但大家从没见到那戒指，没有订婚信物，这件事到底说不清，所以后来她阿爸就一直把桂枝关在家里，等着那男人回来……”，
这老妇人用满是伤口的手，抹着眼泪，满眼的悲戚，
“可是等了好久，那男人也没有回来啊~~~，我的女儿可急坏了，瘦成了一把骨头，都出白头发了，看着那个可怜啊！
我和他阿爸也觉得丢人，那些天没给她好话过，族里的人也开始怀疑了，他们骂我的女儿，说她是让人穿过的鞋，是怀孩子的姑娘，丢了全寨子的脸。
可一天下大雨的夜里，桂枝忽然偷偷溜出去了，这一跑就出去了二十几天，给我和她阿爸吓坏了，再次回来的时候，她的样子可太可怜了…………
老妇人说到这里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的肚子已经没了，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腿上全是血，头发一半都变白了，她才17岁啊！要了我们的命了……”，
我们当时就猜到了怎么回事，她一定去找那男人了，那男人一定赖了这婚事，她流了产，跑回来了！”
她阿爸当时一激动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抓起镰刀要去找那男人拼命，我追他阿爸追到寨子口，结果他阿爸一下子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就死了。
呜呜呜~~~~~~”，老妇人捂住了自己的脸，
“寨子的人厌弃我们，他阿爸的后事也没人管，我只好草草的葬了他阿爸，但桂枝也是从那时起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您说她变得疯疯癫癫的，有哪些表现吗？”，陈智问道。
“她变得听不懂人话了~~~”，老太太抽着发红的鼻子，通红的眼睛看着陈智，
“我跟她说什么，她也听不懂，整日里疯疯癫癫，把自己做的红嫁衣穿上了，在家里来回走。
我女儿的手巧咧！是寨子里最巧的姑娘，她的嫁衣绣的最好看，她穿上嫁衣自己跟自己说话，再也不理任何人。
但有时候她会对我说，她要想个办法，把戒指要回来，还要找那些男人报仇……………………”181
第一百七十二章 肉神佛（）
“那些男人？”，陈智听出了这句话的端倪，
“大姨，您是说桂枝要找那些男人报仇，而不是那个吗？这句话您听清了吗？”
“听清了……”，
老妇人非常肯定的说，
“我当时也不太懂，桂枝为什么要说那些男人，那不就是一个人吗？但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一直都在说，疯疯癫癫的，就像是痴傻了一样~~~~~”
“那后来呢？”，胖威接着问道，“她真的去找那个男人了吗？”
“没有……”，老妇人双手捂住了脸，干嚎着说道，
“上天不容我的女儿活啊~~~，在一个下大雨的晚上，桂枝忽然一个人穿着红嫁衣跑到深山里面去了，她说要去寻那个肉身佛，求他帮她报仇，我当时也没拦住，后来就求了族人进山里去找，却只找到了两只绣鞋，但从此以后桂枝就没了踪影，我知道，她是死在大山里面啦………………”
“肉身佛……，什么是肉身佛？”，
陈智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想起那个将灵魂卖给犽摩的普航大师，想起他身后如神灵一般炫丽的气场，以及他作为凡人却超凡的力量，
陈智给胖威打了个眼色，让他给老妇人递过去一杯热茶水，然后又找了两只能补充热量的巧克力，亲手递给老妇人，陈智拉着老妇人逐渐变暖的手，沉默了一会，
“大姨，您先缓一缓，然后和我们说一说这肉身佛的事情，那是你们当地人信奉的神灵吗？”，
“嗨！神灵不神灵的我哪知道？但这肉身佛，是我们山里面的保地仙，那都是老年月间的事情了……，老妇人喝着热茶水，絮絮叨叨的说道，
“具体是什么年月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但我是从小听人说的，在我们灰族人的祖先里，出过一个得道高僧，那得道高僧专门救人于危难，我们灰族人视他如神佛……
有一年，寨子里忽然出了瘟疫，好多人都死了，我们那里山高皇帝远的，皇上老爷根本就不知道，也没人管。
当时的会族人可受了苦了，一批一批的死呦！尸体都满是大山了，眼看着会族人就要死绝户了，这时那个得道高僧忽然对大家说，这是山土地里面出的恶病，是因为山神爷太恨了，所以要用恶病害死山上的人，要将活人的肉送给山神爷吃，才能除了这场灾祸。
这得道高僧愿是慈悲的人，愿意为众人献身，他让乡亲们把他捆起来，放到罐子里送给山神爷，当时的灰族人对他非常尊敬，就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他们把这高僧捆起来，剁成几截，放到大罐子里埋到地下面，又在罐子上面盖了一座庙，然后那场瘟疫就真的没有了，后来的灰族人感谢他，都叫他肉身佛，说他的慈悲感动了上苍，已经修身成真佛了。
现在这肉身佛的庙还在大山里面呢，但已经好久没人去过了……”
“那，这传说是真的吗？”，胖威在旁边问道，“你们见过这肉身佛显灵？”
“嗨！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显灵也是没影儿的事……”，老妇人答道，
“但前几年的时候，听说一场大雨把那个老庙给冲塌了，土地里面还真有一个大坛子露了出来，说那大坛子有半人多高，上面全是窟窿，里面有还绑人的绳子和袈裟，一见风就全变成了灰，但却没有尸骨，估计那肉身佛的肉是真被山神爷给吃了。”
「肉身佛吗？无私的奉献……，真是美好的故事！」，陈智的心中默默的说着。
“行了不管怎样？您老今天就先委屈住在这吧！”，胖威对老妇人说道，“您看这外面风大雨大的，你老再有什么闪失，我们也担待不起……”
“那可不行！”，老妇人立刻说道，
“我还要回去找那个男人，他要是跑了怎么办？我女儿现在下落不明，我还要和他讨个说法，实在不行，我还要和他兑命……”
“没有什么说法了……”，陈智这时转头看向了老妇人，
“大姨，就像您刚才说的，你的女儿是真的死了，之后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了，自然有惩罚那男人的人，但不是你。
今天晚上，我能安排你见女儿最后一面，见完一面后，你就回去吧，以后不要来这里了，你不属于这个地方。”
“我……”，
老妇人明显非常不甘心，但当他抬头看见陈智的眼睛时，却把后半句话吞了进去。
胖威这时把一条干毛巾，递给了老妇人，“大姨，先擦擦脸吧，您先别着急，这件事情我们会帮你问清楚的，先在我们这睡一夜吧！”
“不用了……”老妇人连忙摇了摇头：
“我哪儿敢再麻烦你们，这些天我也知道，你们城里的住处实在是太贵了，我就在外面的花丛里糊弄一夜吧……”
“那怎么行？瞧您说的，哪儿能让你住外面……”，胖威也不顾老妇人推挡，连拉再扯的把她拉到楼上，找了个房间，先让老妇人住下了，然后又给她送了些被褥，老妇人这些天在风雨里也的确折腾的够呛，千恩万谢之后，就睡去了。
此时天已经开始朦朦亮了，胖威下楼后，溜达着走到陈智旁边，点上一根烟，
“娘的，折腾了一晚上，真要累死老子了……
我说橙子，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我们根本管不过来。
这事说到底也是两厢情愿的事儿，那小子也没犯法，人家也没强奸，就是骗姑娘睡个觉，这年头这种事儿到处都是，再说现在这姑娘也是够疯的，也说不上谁的错。”
“人已经死了，怎么会没人犯法呢？人做过什么事，只有这个人自己心里清楚……”，
陈智摆弄着手里的那只戒指，然后又抬头看向胖威，
“走吧！我们去找他聊聊，是时候该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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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肉神佛（二）（）
外面的天很快就开始亮起来了，卖早点的在外面开始支起油条豆浆摊，大声的叫卖，陈智和胖威简简单单的在早点摊简单吃了一口，就开车去找罗欧。
罗欧经过昨天晚上的惊吓后，果然不敢在家里住了，陈智通过电话后才找到了他，罗欧一个人藏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里，他不敢睡觉，小脸蜡黄蜡黄的，大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像非洲难民一样。
对于陈智和胖威的到来，罗欧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反而用一种比较轻蔑的语气，对陈智说道：
“大师，你们还是回来了，怎么？现在觉得我的钱好挣了对吧，你们就是……”
“咚！”，
胖威没跟他废话，抬腿一脚把罗欧踢进了屋里，随后和陈智两人走进来，锁上了门。
“我来问你问题，不想说的可以不回答，但不要说谎！”，陈智说完后，拿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了罗欧的前面。
“你到那个叫清水寨的小山村，干什么去了？”
“我……，我都说了，我就是去旅游”，罗欧捂着被踢疼的肚子，眼睛叽里咕噜的左右看，想找机会逃出去。
“啪~~~”，胖威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罗欧的嘴角立刻流出血来，后槽牙被打掉了。
“我刚才说了，不想说的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要说谎~~~”，陈智微笑着说，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说实话，那我就来说一个故事吧！当然，这只是推测，没有任何法律依据，你不必紧张~~~”
陈智说完后，俯下身看向了罗欧，
“你的家里，到处都摆放着浮夸的名牌家具，你身上的任何东西，都是极尽张扬，这证明你是一个内心很自卑的人，需要这些东西去包装自己，我猜想，你应该不太受那些富二代们的欢迎吧？”
罗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些尴尬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陈智继续说道，
“这个城市有钱人不多，这个圈子很小，估计很多人都知道你是跟老女人结了婚，才继承的财产，所以那些富二代的公子哥们，应该不屑于与你为伍。
所以你为了巴结他们，努力的迎合他们的恶趣味，什么最容易讨好男人呢？当然是女人……
我以前听人说过，有的人开跑车去引诱一些女学生，然后带回来发生关系，用摄像器材直播给这些富二代看，然后大家一起取乐。
如果在安全的条件下，他们也许会轮J这个女人，因为大部分的女学生胆小怕事，而且自愿上车很难取证，她们不敢报警，所以大部分不了了之，我想这种事情，你应该做过吧……”
陈智说到这里时，看向了罗欧，罗欧的脸像纸一样白，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这时就听到陈智继续说道……
“玩弄女人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成功打入了富二代的圈子。
但时间慢慢长了，玩弄这些女学生已经提不起他们的兴趣了，这个时候，也许是那些富二代提出的新玩法，也许是你为了讨好他们，你们瞄上的那个，把贞操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偏远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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