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是想看看……”。
“啊!您是想看库存明细和内账吧?好好好,我马上拿过来”,
老猿猴豪不迟疑的答应着,并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打开旁边的大保险柜,取出厚厚的一沓子库存明细和内帐存根来。
秦月阳当时就在桌子上翻看这些账目,说实话,秦月阳对自己数字的敏感性非常自信,这段时间她和那些高级会计师也学习了不少,他知道账目这东西万变不离其宗,如果中间有猫腻,肯定会看出破绽。
但是她反反复复地将这些账目看了很多遍,却真的看不出任何问题来,如果从这账目上看,钢铁业确实是亏空的,而且老袁把每一笔账都记得很仔细,没什么挑剔之处。
但秦月阳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一个亿的亏空肯定有问题。
“袁叔……”,秦月阳的语气依然十分客气。
“我不太懂得市场,不过现在钢铁业这么不景气,总是赔也不是办法,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这些内账和明细拿回去和会计师们细看看,然后再给您送回来……”。
秦月阳说完这句后,没想到老袁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秦小姐,你这么说就是信不过我老袁了,我刚才都说了,我在鲍家几十年了,老豹爷在时我就在这里效力,还从来没人把我的账拿回去查呢。如果您要是信不过我,我们父子俩也不强求,我们今天就递辞呈……”。
秦月阳听见老袁要辞职有些慌了,在这个时候,内部的管理层变动是伤根本的事,“袁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旁边的小袁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极为难看。
“你装模作样的说来查账,我们把账给你找出来了,你又看不明白,我说你原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跑着来装大瓣蒜啊?呵呵!我可听几个东南亚的朋友说了,你在菲律宾……”。
“闭嘴!你想死了吗?”,老袁狠狠地挖了儿子一眼,对着小袁轻轻的摇了摇头。
而旁边的秦月阳却面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小袁的那一句话像一颗炸弹一样,在她的脑中炸开了,秦月阳顿时感觉到自己浑身体无完肤的站在那里,一种难以言喻羞愧感,让她的眼前都看不清了,她的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转身立刻离开了办公室。
耳中听见小袁在后面骂了一声,“呸!婊子~~~”
回到避世阁后,秦月阳一直躺在床上不停地哭泣,也不吃饭,她这段时间一直有个自欺欺人的想法,她认为菲律宾的那段事已经过去了,土猪的宴会邀请的人不多,和这里没有任何联系,那些不堪的往事都可以忘记了。
但是她现在知道了,其实这个世界很小,女人不堪的过去永远是男人嘴中最有趣的话柄,小袁的耳朵里到底听到了多少,秦月阳不确定,也不敢去深想。
晚上鲍平回来的时候,已经从伙计的嘴里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鲍平走进卧室里,推醒了哭的满脸浮肿的秦月阳,微笑着说,
“走吧!我带你去会会他们。”
就这样,鲍平带着秦月阳再次去找袁家父子,但这次他们没有去工厂,而是直接到了老袁的家里。
当老袁看见鲍平出现在门口时,脸立刻吓白了。
“豹爷,我下午正想给您打电话呢!今天我儿子和秦小姐有了一些误会,惹秦小姐生前了,我今天下午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狠狠的骂了他一顿,秦小姐是您的人,我们怎么敢……”。
鲍平似乎没兴趣听老袁说这些话,而是径直走到屋子里,几个蓝带武士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老袁家是一座独栋别墅,这几年经营鲍家的钢铁业,让他们家赚了不少,客厅的茶几很大,鲍平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老袁的老婆和小袁听到声音也一起出来了,都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这时鲍平用深灰色的眼睛,看了一眼老袁,平淡的说,
“大家常在一起,误会总是有的,这没什么,不值一提……,不过我女朋友今天说,我的钢铁生意出了些问题,她没有说清楚,你再跟我说说吧!”,鲍平说完后接过老袁老婆递过来的茶水,不紧不慢的喝着。
老袁听到鲍平的这几句话后,鬓角开始流汗了,他随后咬了咬牙,在鲍平身边说道,
“豹爷,我老袁在鲍家效力这么多年,我的忠心您是知道的,今年钢材的生意的确实不好,这人尽皆知啊~~,我的帐目秦小姐也看了,您也可以拿回去让会计师再看看,我真的尽力了……”,
老袁说到这里后抽了抽鼻子,眼圈儿红了,“我老袁当年一无所有,现在的一切都是鲍家给的,如果您怪我无能,那我和我儿子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哦……”,
鲍平没有去看情绪激动的老袁,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账目的事我不太懂,就不必再查了。这样吧!你说亏了多少?说个数字,我听一听,如果错了,我就纠正你……”
秦月阳篇(十)()
老袁听到这些话时已经汗如雨下了,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很坚定。
“豹爷,您可以到处去问,我这两个月真的在到处跑销售,但钢材真的跌了,两个月加起来赔了将近一个亿了……”。
“哦!”,
鲍平从容的应着,看了身边的武士一眼,那武士几步走过去一把提起了小袁的脖子,像扔死狗一样,把他扔在了茶几上。
“你们想要干嘛……”,老袁的老婆立刻就疯了,尖叫起来。
老袁立刻吓得面目铁青,“豹爷~~,豹爷您别生气,我这次是马虎了,价格卖的太低了,但是不要紧,我和买家都是老关系,我把钢材要回来明年再卖,这样我们今年就是不赔不赚……”。
鲍平听到老袁的话后没有回答,依然低头喝茶,随后轻轻做了个手势。
按住小袁的武士,立刻将小袁的左手按在了茶几上,小袁拼命的挣扎,叫的像杀猪一样,武士一刀落下,将他的手扎了个透心凉。
“啊——”,
小袁失心裂肺的叫的起来,那种凄厉的惨叫声把整个别墅楼都震动了。
老袁的老婆当即就昏了过去,老袁马上跪了下来。
“豹爷,您饶了我这次吧!我就是一时糊涂,我贪心了,我就这一个儿子,您放了他吧!”
鲍平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不紧不慢的摇着茶水,“我刚才还是没听清楚,亏了多少?”
“没亏!没亏!”,
老袁磕头如捣蒜一样,我老糊涂了,我在您面前耍小聪明了,是我让人上外地去哄高钢价,然后又低价返购回去,账面上一点看不出来,其实今年钢材卖出去的价钱一点都不低,今年盈利9000多万。”
鲍平这时才放下茶杯,深灰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向了老袁的脸。
“9000多万……,加上你刚才黑我的那一个亿,一共就是两个亿喽?”
“是!是!是!我真是老糊涂了,我看鲍家这段时间没人管事,我贪财了,想捞一笔提前退休,我该死,您怎么处分我都行,饶了我儿子吧!”,老袁已经方寸大乱,不停的哀求。
“我这个人,做事很公道……”,鲍平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老袁,“你贪了我两个亿,我留下你儿子两个手指头,我们算是两清了……”
鲍平的话刚刚落下,武士的刀就将小袁的两个手指切了下来。
小袁惨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鲜血流了一地,那武士将掉在地上的两根手指捡走了,不给他去医院缝合的机会。
“走吧!”,鲍平回头对身后脸色发白的秦月阳笑着说,“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星星吗?今晚带你去……”
在回去的路上,秦月阳不停的在冒冷汗,她不是没见过流血,他是害怕这恐怖的一幕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千华山的山路又弯又长,鲍平一个人开车带着秦月阳向山顶驶去,
“我们鲍家的生意太多,你不可能在商业上控制所有人,但你可以让他知道欺骗你的代价,只要有一次,他们就再也不敢动骗你的心思,我们鲍家本就不是什么好出身,不必装模作样,毕竟,被人敬畏比被人尊重更安全……”。
秦月阳默默的听着鲍平的这些话,一句话都没有说,夜晚的千华山非常安静,风凉凉的。
山顶的夜空很美,天上星光点点,耀眼璀璨。
秦月阳披着鲍平的外套,像小猫一样靠在他身上,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想问你一件事……”,秦月阳小心翼翼的说。
“说吧!”,
鲍平吐了口烟圈,摸了摸秦月阳柔软的头发。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也犯了错误,你也会那样对我吗?”
鲍平似乎觉得秦月阳的话很好笑,转头看向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而且我答应你,任何事情我都会保护你,放心吧……”
“好,我记住这句话,你可千万别忘记了……”,秦月阳说完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鲍平看着秦月阳的样子,用深灰色的眸子窥视她的眼睛,“告诉我,你心里藏着什么秘密,说出来没关系……”
面对鲍平的询问,秦月阳心里的防线立刻崩溃了,心中藏着秘密,是极为辛苦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向鲍平坦白一部分。
“我在菲律宾的时候……”,秦月阳啜泣着将她在菲律宾土猪宴会上,被当成裸体观赏品的事情告诉给了鲍平。
但说完之后,秦月阳立刻就后悔了,他看见鲍平的脸色登时就变了。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秦月阳知道鲍平有一点小小的洁癖,鲍平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杯子喝酒,而且自己的餐具也不许别人碰。
“走吧!”,鲍平冷着脸说了句,随后站起身来。
这一路上鲍平一直都没有说话,回到家里之后,也没有睡在秦月阳的房间里,秦月阳非常的后悔,后悔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之后的十几天,秦月阳再也没有见过鲍平,连电话都没有接到。但忽然有一天,一个蓝带武士忽然回到避世阁来接秦月阳,说豹爷让她去一个地方。
秦月阳莫名其妙的上了车子,车子开了之久,到了郊区一家偏僻的屠宰厂。
还没靠近大门,秦月阳远远的就听到屠宰场中传出极其凄惨的喊叫声,那声音太惨了,秦月阳被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向前,而蓝带武士硬拉着她走了进去。
屠宰场里到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鲜血淋漓的死猪一排排的挂在墙上,满地满墙都是鲜血,身为半神的秦月阳立刻觉得不对劲,她感觉这里的血有些太多了,而且非常浓,不像是猪,更像是人类的。
他们走进了屠宰厂的最深处,那里站着好多鲍家管事的人,其中就有袁氏父子,他们脸色铁青,浑身颤栗,眼睛直钩钩的看向最前方。
秦月阳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浑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屠宰场的池子上面,挂着两具刚刚被剥了皮的人类尸体,从肢体扭曲的样子上看,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硬生生剥皮的,刚才的惨叫声应该就是他们。
被剥了皮的尸体看起来血淋淋的吓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秦月阳依然能认出那两具尸体的身份,那是土猪和靳叔叔。
在两具滴着鲜血的尸体下面,鲍平穿着屠夫的黑色罩衣,脸上已经被鲜血溅满了,他右手摆弄着一把尖刀,上面的鲜血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
“过来……”,
鲍平看见了秦月阳,对她招招手。
秦月阳此时浑身都硬了,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腿像灌了铅一样。
而鲍平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凶狠笑容,那种恐怖的眼神真的像一只魔鬼一样。
他用满是鲜血的刀指了指身后的池子,用沙哑的声音对秦月阳说,
“不必再担心了,看过你的眼睛都在这里……”。
秦月阳向那池子里看了一眼,顿时后脑勺全凉了。
那池中是上百只被挖下来的人眼球,血淋淋的,非常渗人,秦月阳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在土猪宴会上看过她身体的人。
秦月阳篇(十一)()
屠宰厂的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管好自己的嘴。
秦月阳在菲律宾的那段经历,就像在这世界上被抹去了一样,从此再没人提起,甚至连菲律宾这三个字也变成了忌讳。而起从那以后,秦月阳在东北无人不知,再也没有人敢对秦月阳说半句不敬的话,甚至一个眼神也没有。
当然,再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做假账了。
而同样被吓坏的,还有秦月阳自己,她不是不恨土猪和靳叔叔,如果可能的话,她恨不得亲手扒了他们的皮。但当她真切的看见那个场景的时候,却害怕了,她本质是个软弱的人,这是她一直无法改变的。同时,她也彻底明白了鲍平这个人,是那样的残酷无情。
童年时代的经历,让秦月阳十分没有安全感,鲍平对她来说像是保护神一样的存在,她十分害怕失去鲍平,而另一方面,她也害怕鲍平发现她秘密后的暴怒。相比菲律宾的事情来说,秦月阳傲狠血脉的身份和红药的事情,才是真正的秘密,如果这些事情被鲍平知道了,后果其实真的很难说
秦月阳开始变得恐慌和神经质了,她几次做梦,都梦到自己被扒了皮,血淋淋的挂在屠宰厂里,吓醒之后一头的大汗。
秦月阳也时常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和鲍平的感情是真实的,当时那微小剂量的红药,也许根本就没起任何作用,又或许那红药本身就是浪得虚名,只是她在庸人自扰而已。
但现实马上给了秦月阳沉重的一击,因为她发现,鲍平开始日夜的咳嗽了。
刚开始并没有人注意这件事,鲍平的咳嗽越来越重,而且是在没有病症的同时咳嗽,精力急速下降,秦月阳那时就明白了,这是神蛊的副作用。
秦月阳事先预防过这种情况,她用巫药将神蛊整体包裹起来,如果神蛊真的有副作用,她也可以用巫药将神蛊抽离,但她马上发现,她想的实在太简单了。
这些神蛊的特性称得上绝妙,如果说绝妙不足够形容的话,应该说红药本身就是有生命的。
红药的成分根本就不是麻药那么简单,它本身是一种隐藏性的微生物,是活的,在不动的时候,就像是普通的药物一样,秦月**本无法分析它的成份,更无法控制它,无论她用多少巫术药水,都无法挪动出红药分毫。
而这种红药似乎发现了秦月阳的恐惧,开始更加疯狂的吸取鲍平的生命了。
6月,鲍平和团队一起去山东日照寻找鬼木,鲍平因为变异人类的事情紧急被组织调回,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咳血了。
在鲍平回到避世阁的几天里,秦月阳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她日以继夜地调配新的巫术药水儿,像是魔障了一样,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她终于发现,这种红药所谓药物的假象,其实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而鲍平,注意到了秦月阳的不正常。
在一天晚上,鲍平吐血的情况十分严重,医生来了之后看不出什么病症,开了些镇定的药物就离开了。那天晚上,秦月阳无力的靠在鲍平的身上,有一种身心俱碎的感觉。
“豹爷,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但是,我害怕……”,秦月阳的声音小的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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