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我就是一小作坊主,怎么可能惹到他们,就是想问问这黑风寨究竟是个什么地儿,那里边都是些什么人。”
王贵想了想说:“黑风寨南边的深山里,专门打劫过往的一些商客。那些人可都是往刀口上舔血的土匪强盗,东家你没事可千万不能招惹他们。”
“我就纳闷了,长安可是皇城,咱们周边都算是天子脚下,他们这么横,难道那些当官的就不管了?”
王贵苦脸一叹:“东家你有所不知,这秦岭里的贼寇可不止一窝,他们藏人的本事比兔子还精,官兵剿了几次匪都扑空了,再加上这些人土匪强盗专挑那些过往客商下手,那些客商和镖局经常走那些道,时间久了也就习惯性给他们一些过路费,大家都相安无事。有些时候也顶多欺负一下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而已,只要不死人,官府里的那些官老爷们才懒得理会。”
听到这里,罗信就明白了。
官兵剿匪肯定属于机密,而这些土匪却能在官兵抵达之前就藏匿起来,那说明这官府里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官匪结合,坑的自然都是小老百姓。
只是他想不明白,这陈四又如何跟黑风寨的人勾结上,不过陈四是罗恒的人,看样子这罗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信在继承“前任”记忆的时候,对罗恒的记忆几乎都是模糊的。兄弟两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那之后就再没有接触,再因为罗信那脆弱的玻璃心、卑微的自尊心,使得他从不去关注罗恒的任何信息。
这也使得罗信现在很被动,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解决那两个山贼!
罗信找借口将王大宝带到一边,眼见王贵离开之后,他拍着王大宝的肩膀说:“大宝,哥这两天右眼皮一直跳,这两天入夜之后,总感觉有人影在墙外边晃,你说着是咋回事?”
王大宝很自然地说:“东家,现在村里村外都知道你赚了不少银钱,没准是被贼给惦记上了。”
等的就是王大宝这句话。
罗信一把揽过王大宝的肩头,问:“那你说该咋办?”
王大宝皱着眉头说:“要不,俺去叫俺爹过来,他注意多。”
“这件事还是先别让你爹知道,你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两碗黄汤下去,他连自己裤裆里的货有多长都会告诉别人。”
王大宝抓了抓,憨憨一笑:“也是。”
“我想啊,咱俩先在墙脚蹲个把晚上,再探一探虚实。假如是真的,咱们就多叫两人埋伏,要是我错觉的话,那也就不会惊动那么多人了。”
“嗯,俺听东家的。”
凌晨时分,就连鸡都还在睡觉的时候,就有两个黑影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从外边的林子里猫出来。
尽管周边没人,他们的脚步仍旧走得很轻,踮着脚慢慢地摸到村角罗信家的墙根边。
罗信家的院墙并不高,站在墙边,双手一撑就能上去。
只不过这两人身高都不太达标,以至于其中一人蹲着,另外一人跨腿站在他肩膀上。
慢慢地,上边的人被撑了起来,他慢慢地、慢慢地将头从墙边探出,朝着小院望去。
此时,小院里显得十分空寂,并没有人。
下边的人捏着嗓子问:“哎,那小娘们出来了没有?”
“还没呢,再等等。”
下边的人又说了:“咱们俩在林子里都猫一宿了,等下抓了小娘们,我怎么说都要好好爽一爽,下边的不能动,上边的总行吧?实在不行,让我摸摸过过手瘾。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做梦一直梦到那个小娘们,她那水嫩嫩、软绵绵的身子,我只能看着,却摸不到,可馋死我了。不行了,我现在全身痒得难受,我等一下一定要搞她,在她身上泄一回。”
上面的人正要说话,这时候就听到了开门的“咯咯”声响,不多时,就见一个身影开门走出。
“来了,来了。”上面的人小声说,“先抓人再说,等进了林子,你想干啥都行。”
“好。”
上面的人双手刚刚放在墙头,正打算撑起身体翻墙时,一阵剧烈的痛楚就从手掌传来,由于痛楚来的猝不及防,男人失声惨呼,接着身体也失去了平衡,摔了下去。
两人同时跌倒,正爬起时,墙脚边突然飞蹿出两个身影,当即用两口大麻袋,将左右两人都罩入其中。
紧接着,就见一人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对着两人的头“碰!”“碰!”砸了两下。
黑暗中,这才传出王大宝略微有些紧张的声音:“东、东家,现在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报官?”
其实罗信一开始也想着要报官,毕竟这件事报官肯定是最好的。
但联想到陈四从万年县衙里能够借出官差的“皮”,就说明陈四能够轻松进出万年县衙。这两人跟陈四有关系,说不定罗信前脚离开县衙,那陈四后脚就能将他们给放了。
放了这两人,那等同于纵虎归山,那么接下来等待罗信的将会是无休止的报复!
另外,对于这两人罗信已经起了杀意!
罗信的童年充满了黑暗和暴力,他的父母以为车祸早亡,家中房产被舅舅霸占,他自小就生活在舅舅的冷眼和舅母的辱骂之下。罗信年幼时候显得很叛逆,旷课、抽烟、打架,是个典型的不良少年。
正因为对亲情的极度缺失,罗信对李妘娘的一切都格外看中与呵护。
这两人如果是针对罗信,他顶多将他们揍一顿之后放走,但他们的目标既然是李妘娘,那就不同了!
“嗦……”
“嗦……”
天逐渐泛白,山边起了一些雾气,在迷蒙雾气中,有两人正拖着麻袋,朝着林子深处进发。
走在前头的罗信突然对着身后的王大宝问:“大宝,你说的那个土坑还有多远。”
王大宝看了一眼左右,开口说:“前边就是。”
相比王大宝的惴惴不安,罗信的眼眸里却未曾流露丝毫的犹豫,却是显得极为冰冷,冰冷地如同寒冰,更似刀锋上的寒芒!
正如王大宝所说,前边还真有一个很大的土坑。
站在土坑边,罗信特意朝着里边看了一眼,这土坑有十几米深,里边落满了树叶,空气当中还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罗信转头的时候,王大宝已经将两人都死死困在了树干上。
他走了过来,对着罗信问:“东家,咱、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第18章 我家妘娘很细心,特别听话()
罗信没有说话,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两个被他打晕的山贼。
其实,就在刚才那个人在墙边谈论的时候,罗信就已经对他们判了死刑。
罗信转头看向身边的王大宝,对着他问:“大宝,如果这两人要对付的是翠花,你会怎么做?”
翠花是张大宝的意中人,两人也是你情我愿,眼下缺的就是一笔彩礼钱。
一听这话,王大宝甚至没怎么过脑子,就瞪着眼眸喝道:“俺碎了他们!”
“现在你能明白我的想法了吧?”
让罗信这么一说,王大宝终是点点头。
王大宝虽然憨厚老实,却不傻,他也明白这两个人不能放,一旦放了,肯定后患无穷。手里拿着铲子,就站在旁边不说话。
见两人还没醒,罗信就抬起腿对着其中一人的裤裆狠踹一脚!
伴随着一声惨叫,那人终于睁开了双眼。
“醒了?”
罗信眼前这人,就是之前嚷嚷着要对李妘娘下手的山贼。
“你你你……”
眼见对方一直结巴,罗信对着他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连话都不会说了么?”
“我、我……”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裤裆里那玩意儿被罗信踹疼了,男人的舌头一直在打颤。
罗信冷冷一笑,转头看向旁边另外一个:“别装了,一个昏睡的人,眼睫毛不可能还一直颤着。”
让罗信这么一说,边上的男人这才睁开双眼。与同伴相比,他则显得要冷静很多。
“你是谁?”男人低沉着声音,冷着脸。
伸手从王大宝手里拿过铲子,罗信对着男人的头狠狠抽了过去!
一下!
男人半张脸被打破了皮,
反过来,再一下!
男人当场吐了血,牙齿也被罗信砸落了两颗。
王大宝在边上有些发愣,在他的印象中,罗信是一个待人和气、喜欢开玩笑的人。可是现在罗信给他的感觉却完全变了,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他说不清楚,但本能地会感到害怕的人。
将铲子狠狠插在泥土里,罗信依靠着铲柄,对着脸已经逐渐红肿起来的男人笑:“怎么,你们黑风寨的人在动手之前,连对方的样貌都没有搞清楚么?”
“你是罗信?”尽管被打得头疼脑热、两耳发蒙,男人仍旧沉着脸,声音的音调都未产生丝毫的变化。
罗信站在对方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之后微微点头,笑着说:“不错,看来是个老手。你现在心里一定寻思着回去之后,如何带人来报复。只可惜啊,你们应该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听到这话,男人不由得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罗信问。
男人虽然双手被缚,但他脸上却是流露出不屑之色:“你不过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平日里恐怕连鸡都么杀过,你还敢杀人?罗信啊罗信,我知道你现在只是意气用事,等这火气过了,恐怕就会双腿打摆子了。”
男人果然是老手,他一开始就没有求饶,反而摆出一副老江湖的姿态,仿佛被捆的不是他,而是罗信。
“我敢肯定你没有听过黑风寨,更不知道我们黑风寨有多可怕。”见罗信没有开口,他继续说,“我劝你现在就把我们放了,否则的话,我敢保证你和你身后这位小哥见不到明天日出!”
“啧啧啧……”罗信笑嘻嘻地靠近,对着男人竖起大拇指,“不错啊,都这样了还能唬人,你看我身后这小哥还真被你唬得一愣一愣。”
罗信随手将铲子丢给王大宝,然后站在两人中间,对着两人说:“你们两个当中,只有一个能活。而活下来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好好回答我问的问题。”
让罗信这么一说,右手边一开就被罗信踹裤裆的男人连忙开口:“什么问题?”
不待罗信开口,左手边的男人就大喊:“别信他的话,这小子不敢动我们,他只是在套话!”
“不敢动?”罗信别了一下头,“哦哟,瞧你这话说的,搞得我好像真是带你们俩出来郊游了。”
左手边的男人瞪着眼睛说:“哼,有本事你动老子一下试试?”
“嚯嚯,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变态的要求,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要求,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动动你吧。”
罗信抬起脚又要踹人,但他又收了脚,自言自语:“嗯,不对,不对。你们这些山贼强盗的抗击打能力很强,我又没学过功夫,打了也不疼,还是换换方法。”
说着,罗信就从衣兜里取出了小布包,他从小布包中先取出一根尖细的牙签,在男人面前晃了晃,笑着说:“这东西叫牙签,就是平时用来剔牙的。其实啊,牙签除了剔牙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功效,那会是剔除指甲上的污垢。不过又一次,我不小心手抖了一下,结果牙签刺入指甲缝里,那疼得叫一个嘶哑咧嘴啊。”
尽管罗信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笑,但随着他讲话的深入,刚才还在叫嚣的男人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
正所谓十指连心,特别是指甲缝更是敏感,一联想到牙齿刺入指甲缝里,都不自禁地全身一紧。
罗信这时候则是转头对着身后的王大宝说:“大宝,这活我一个人不好干,你过来帮帮我吧。”
说着,罗信就让王大宝脱了左手边男人的鞋子和袜子。
这些山贼土匪都是糙汉子,身上有异味就不说了,那鞋子脱出来味道其重无比。
然而,罗信却也仅仅只是微微皱一皱眉头,脸上变流露出一丝笑意,对着眼前的男人说:“你看看,平时不勤剪指甲,这脚趾甲里有很多污垢吧。来来,让我用这牙签帮你挑挑。”
“哼,能让堂堂罗大公子为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挑脚垢,还真是荣幸呢。”
“嘿,我这人向来喜欢助人为乐。”
罗信拿着牙签,当即对着男人大脚趾头的指甲缝狠狠一插!
“呃!”
突如其来的钻心痛楚,使得男人全身都为之颤抖了起来!
但他咬着牙关,尽量不然自己喊叫。
“嗯,相当不错的忍耐力呢。”罗信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男人,“慢慢来,我这小布包里有很多呢,昨天特意让妘娘帮我装起来的。我家的妘娘做事特别细心,而且很听话,我让她装满,你看,她还真就将牙签装满了。”
罗信特意将布包打开,结果上面竟然真的有满满的一大包牙签!
第19章 先问名字,接着问候全家()
眼见罗信从中取了好几根牙签出来,男人终于慌了,大脚拇指上的牙签还未取下,那钻心的痛楚一直在折磨他,他很难想象罗信将这些牙签都刺入他的指甲缝,那怎样的一种痛苦。
尽管一开始装得很横,但他毕竟也仅仅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喽罗而已,嘴巴硬气,并不代表他的身体也一样。
“罗信,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我们大当家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男人的威胁,罗信慢慢抬起头,笑着说:“我这人做事比较认真,这事要一码归一码地算。尽管我知道你们黑风寨好像很厉害,但既然陈四和你们勾结在一起,那就说明,无论如何这黑风寨和我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罗信一提到陈四,两人不由得吓了一跳,他们从头到尾可没有提及陈四这个人。
“你怎么知道的?”
罗信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拿起一根竹签,对着男人脚指头的指甲缝狠狠一刺!
鲜红的血液很快就从指甲缝里留了出来,由于剧烈痛楚,男人的右脚都随之抽搐。
不过,罗信插了三根之后,却是慢慢站了起来,他对着左手边的男人说:“摆在你眼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告诉我,你们和陈四碰头的地点,以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
男人正要开口,罗信却是阻止说:“先别说话,刚才你在开口的瞬间,眼皮子连续眨了三下,而且眼珠子转了半圈,这说明接下来所说的话都是假的。我给你时间慢慢思考,而现在,我让你见识一下,说明叫做真正的酷刑。”
说着,罗信捡起地上的臭袜子,慢慢地走到右手边男人面前,笑着对他问:“这位仁兄尊姓大名啊?”
眼看着罗信手里几根牙签,男人连忙开口:“免、免免、免贵姓、姓庄,叫庄五。”
“哦,原来庄兄弟,幸会、幸会。”罗信对着庄五抱了抱拳,笑着问,“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刚才不问那人的名字,反而来问你的呢?”
顿了顿,罗信接着说:“因为这是我的一个习惯,以前对一个人动真格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问对方的名字,只有这样手里的水果刀、钢棍才好挥砸下去,一边砍他,一边问候他全家上下的女性。”
说着,罗信就从旁边地上捡来一块石头,笑嘻嘻地走到庄五身后。
“你你、你要干嘛?”
罗信没有回应庄五,他抓起石头,对着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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