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
李墨显然听不懂在尼加拉瓜是什么意思,而待他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罗信却是突然走到栏杆边上,用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两人。
眼见罗信看得这么仔细,李墨不由得转头问他:“怎么了,可是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罗信点点头,他伸手指向左手边的一个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你看那个人,有没有觉得他跟一般人有些不一样?”
李墨按照罗信所指的方位看过去,那里还真有一个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他戴着斗笠,右手挎着一个包,左手则是抓着一件工具,类似鱼叉。
尽管罗信让李墨一直盯着那个褐衣男人看,但盯着许久,哪怕那个黑衣男人已经走远了,李墨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由得转头问罗信:“这人身上有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那个人很奇怪吗?”
“奇怪?”李墨仔细想了想,突然流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他右手拿着包,那个包呢相对比较轻,而左手拿着鱼叉,鱼叉比包重。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肯定是左手拿包,右手拿鱼叉,这样拿反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人是左撇子,然后他平时是用左手拿刀,或者是长枪?”
罗信转头看一下李墨,一脸懵逼的表情。
“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李墨也同样是,一脸疑惑,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嗯,我指的并不是他左右手的问题,而是他的脚,你难道没注意到他鞋子上沾了一些泥巴吗?”
“仅此而已?”
“对啊,仅此而已。”
李墨这次算是真的被罗信给搞混了,他是真不知道这里头还有什么玄机,当即询问:“这里面有什么不一样的?沂州城可不比长安到处都铺了石砖,这里的道路基本都是泥巴。”
“不是,发现那些泥巴是红色的吗?”
罗信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与他相聚至少在百米左右,若是换成普通人,能看清他身上穿的衣服颜色就已经不错了,谁还能看到他鞋子上沾着泥巴啊。
不过,对李墨而言,就算他的鞋子沾染了一些红色的泥土,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李墨很清楚,罗信的性子,罗信不可能随口说说,既然他已经开口了,那就表示这个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肯定有问题。
莫非想了想又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他手里面拿的是一个药锄,或者土铲,那么脚上沾了红土是很自然的事情,可现在他手里拿的是一个鱼叉,在河边一般很难采到红土,大多都是黑色的。”
结果罗信还是摇了摇头:“你说对了一半。”
“才一半,难道还有别的?”
这下子李墨是真的不知道罗信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了,放在平时李墨是一个做事比较沉稳的人,他很少会出现急躁的情绪,但是今天罗信却是让他真正的急躁了一回。
这时候,李墨突然转身对着身后的一名中年男人说:“你马上带两个人,将前边路上那个身穿褐色衣服,拿着包裹和鱼叉的男人抓回来。”
“是!”
这个中年男人应声之后,正要转身离开,罗信却是连忙伸手拦住他:“哎哎,别激动,别激动。”
其实罗信和李墨刚才的谈话,中年男人也听到了,而且他也观察了那个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个人似乎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然后这个时候罗信却是说了一句,让两个人用一种如同在看妖怪的眼神,盯着罗信。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他左脚所沾染的那一点红色泥土上,恰好粘着两根金银花的花丝。”
李墨张大着嘴巴,他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可以说,这绝对是他人生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将近百米的距离,而且还是粘在鞋子边的。”
“金银花丝。”李墨身后的中年男人补充了一句,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搞笑。
第756章 看不透的林小七()
罗信接着说:“红色的泥土并不是只有山上才有,但是,金银花一定是长在有些高度的山坡上,他拿着鱼叉上山,这就是一个问题。另外,你刚才说她的包裹会比较轻,我看不一定,那包裹里面装的要么是石头,要么就是银铤。”
“银铤?”
你墨水的反应很快,在去黄瓜这句话的瞬间,他连忙转头看向身后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在墨水开口,连忙说:“末将这就去将那个人抓回来!”
“哎,等等。”
黄瓜的时候突然伸手阻止中年男人,对着他咧嘴一笑:“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处理这种事情来比较顺手。”
说完,罗信立即打了一个响指,接着林小七从旁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李墨和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在看到林小七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惊讶之色。
那仅仅只是一个阴暗的角落而已,就是视线看过去,稍微有些黑,但根本藏不了人。
李墨与中年男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讶异之色,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面容俊秀的男子,是一开始就已经站在角落里了,还是突然从那里出现。
林小七快步走到罗信面前,对着罗信行了一礼:“头儿。”
“就我刚刚说的那个人,你亲自跟上去。”
林小七应命:“是!”
话音方落,林小七迅速起身,她伸手在栏杆轻轻一撑,人就从城楼上落了下去,然后在李墨与中年男人的注视下,身体还在半空中的林小七,突然化成一道残影朝着前方飞掠而去。
在李墨感到惊诧的同时,他转头看一下罗信,然而这时候哪里还有罗信的身影,李墨对着身边的中年男人问:“他人呢?”
中年男人摇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罗信什么时候离开了。
而这时候在距离城楼两三百米的一棵树的枝桠上,林小七就如同一只飞鸟,动作轻柔的落在了上面,他那两只脚是颠着的,就踩在一根如同小拇指粗细的树枝上。
这时候,突然有个身影从他身后闪烁而至,并且也如同他一般,落在那根树枝上,
明明是两个成年人,体重至少应该有两百多斤,但是他们却如同鸟儿一般,就那样轻飘飘地落在树枝上,
对于罗信的突然出现,林小七显得有些惊讶,特别是罗信现在所展示出来的轻功,虽然还没有达到林小七的水平,但也已经有些惊世骇俗了。
“头儿,你怎么来了?”林小七开口问。
罗信看着前方那个一直在道路上走的穿褐色衣服男人,笑着说:“主要是太闲了,出来随便逛逛。”
这是罗信与林小七第一次同时站在一根树枝上,在林小七对罗信所展示出来的轻功感到惊讶的同时,罗信却是突然发现,从林小七身上他竟然感受不到丝毫的劲气波动。
罗信的视线只是一直盯着林小七的脚尖,他这个动作看上去真的好像一只鸟。不过就算是一只小麻雀,它落在枝头上,或多或少也会引起这个枝头的晃动。
可是,林小七落在这根连风轻轻一吹都会微微摇晃的树枝上,却没有让这个树枝产生丝毫的摆动。
此时的林小七给罗信的感觉就像是一片羽毛,她似乎就没有重量一般,那样轻飘飘落在枝桠上,罗信发现林小七的脚踩在树枝上的时候,那树枝看上去就好像没有弯曲一样,保持着它原来的姿态。
“头儿,你看什么呢?”林小七特意转头问罗信。
罗信伸手到林小七的脚边,在树枝上点了点,结果树枝上下摆动,林小七的身体就仿佛是树枝上多伸展出来的一片叶子,也随着树枝上下轻轻摆荡。
“我去!”
这个时候,罗信不得不承认,林小七的轻功真的已经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
罗信不禁开口询问:“我说小七,你这练的是什么轻功啊,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得到罗信的夸奖,林小七不由得抿嘴一笑,她也只有在罗信的面前才会流露出一丝小女儿的姿态。
“头儿,我三岁就开始练轻功,你练‘燕行决’才几天的功夫,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才是真正的惊世骇俗。而且这才两个月的时间,你就已经将燕行决,修炼到了一种极致,这样修炼的速度整个江湖都无人能及。”
让林小七这么一说,罗信不由得还有些小得意:“哎呀,也就马马虎虎了,随便练练。”
林小七微微翻了一个白眼。
他接着问罗信:“头儿,前面这个人看着跟一般人也没什么不同嘛,就是他的装束打扮奇怪了一点。”
罗信对着林小七问:“你觉得他手上那个包裹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刚才你不是说了吗,银铤。”
“对,就是硬挺,虽然那个包裹外面又重新包了三层布,但或多或少还是能够看出一点端倪来的,那我问你,他手里这个银铤是谁给的呢?”
林小七下意识地伸出纤细手指,放在自己光洁的下巴上,轻轻摩挲着。
罗信平时会做出这个动作,是因为他下巴上会长一些胡子拉渣,一般懒的时候也就没有将这些胡子渣刮去。林小七可是个女孩子,下巴光滑得跟拨了壳的鸡蛋一样,因此看到她做出这个动作,罗信不由得笑了。
听到罗信的笑声,林小七这才意识到自己显然露了一点小洋相,同时也在心里面,暗暗责备自己,向来谨慎的她,只要一接近罗信,会很自然地将一些警惕心松懈下来。
若是平时,无论在什么样的地方,她都有着极高的警惕性,也只有在罗信边上,无论精神还是身躯,都会下意识的松懈下来,并且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而这些动作都是很自然地表现出来,似乎也一直潜藏在她的内心深处。
为了掩饰自己局促的内心,林小七连忙开口说:“从这人的衣着来看,他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银子,更被说银铤了。但现在他手里所抓的那些银铤,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够得到的。这只能说明,这些东西都是别人给他的,他给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沈家三兄弟。”
“嗯呢,你继续说。”
罗信绝对不是一个好老师,但他肯定是个很出色的罪犯。他通常会用罪犯引诱他人犯罪的方式,来引导他们去处理一些事情,思考一些问题。
就比如现在,罗信所做的就是让林小七用全面的思维去思考一些问题,然后再来下决断。
由于这个时候那个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已经走得有些远了,林小七和罗信同时起身,人就如同振翅飞翔的鸟儿一般,在树梢间迅速飞掠,很快他们又落在了一棵枝干相对比较茂密的槐树上。
第757章 心眼小,睚眦必报()
这个时候,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进了左手边的一条小路。
小路一直朝着东北方向延伸,而那边就是天佛山和天马山所在位置。
“头儿,从这个人的衣着以及他走路的姿态来看,倒是跟山上的那些土匪流寇有几分相似。”
林小七这么一说,罗信突然想到,刚才李墨跟他提到华哲领着他的士兵,协同当地民兵清剿四周匪盗的事情。
罗信问边上的林小七:“华子他们在清剿那些匪盗的时候,你们是否也在边上?”
林小七摇摇头:“这件事跟我们也扯不上什么关系,而且那些都是不入流的盗匪,官兵冲到他们的山寨门口,还未开始进攻呢,对方就已经缴械投降了。”
“不是吧,这些人这么怂?”
林小七特意用一种,意味深远的眼神看向罗信,对着他说:“头儿,并不是那些强盗流寇弱,而是你的人练兵方式实在太变态了,能够在军营里接受训练超过三个月以上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而当这些人离开军营之后,特别是将手中的武器对准那些山贼时,他们会将自己在军营里所受到的所有操虐、不痛快,都释放到对方身上。那时候这些人所展示出来的力量与速度,远远要胜于其他人。还有那股常人所没有的狠劲,但凡只要是他们的对手,一旦碰上面,就会感觉对面是一群饿了很长时间的狼!”
“哦?没想到这些新兵蛋子还有些能耐啊,看样子在渡海之前,还要对他们进行一番操练,到时候将多余的精力都发泄到百济人身上去。”
在听到罗信要攻打百济的时候,林小七的眼眸当中明显闪过了一道锋芒,但她没有多说,而是伸手指向那个身穿褐色衣服男人的背影:“头儿,这个人看起来应该就是天佛山一带的盗匪,再结合我们之前的调查,现在已经能够明确,沈家三兄弟应该有天佛山一带的强盗有勾结。”
罗信点点头:“既然沂州城内没有发现,那些人很自然就藏匿在外边,只是没有想到和山上的土匪有关,看样子这窝土匪的来历不简单啊。”
由于已经确定对方所要前进的方向,现在罗信和林小七反而不着急追踪,那个人就算走得再快,罗信和林小七三两下就能轻松跟上。
而现在罗信要做的,是理清思绪,
罗信对着边上的林小七问:“你之前提到了李义府,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
“头儿,虽然我们近段时间一直呆在沂州,但与长安那边却时常保持联系。每隔一段时间,池六就会将长安所发生的事情通过传书告诉我。池六在信件里提到了李义府,他原先只是在无意间经过李义府的后门,发现有两个行迹比较可疑的人从里边出来。”
“什么样的人,知道对方的底细吗?”
林小七摇摇头:“对方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深,而且无论是从穿着,还是言语上,几乎没有多少破绽。一开始池六也只是觉得好奇,所以就暗中调查了一下,结果越是调查就越感到奇怪,这些人明面上都有自己正儿八经的行当,有一个是米粮铺的东家,还有一个是开药铺的。更让人不解的是,这些人甚至在长安都已经娶妻生子,看上去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们本身也从来没有任何不良记录,似乎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民众。”
林小七顿了顿,接着说:“而且从那次之后,他们再没有进过李义府府邸,仿佛由始至终,他们就不认识李义府一般。而且,池六的人经常在他们四周盯梢,就算到了现在,仍旧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好像这两个人跟之前从李义府后门走出来那两位,没有任何关系。”
罗信要问:“那之后是怎么调查出来李义府,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突破口是李义府,还是那两个人?”
说到这里,林小七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他开口说:“池六认识一个人,这人面容英俊,身体健硕,经常在一些富商巨贾的后门穿梭。”
对林小七这句话,罗信可谓是秒懂,他脸上很自然的浮现出一丝坏笑:“长安这么大的城市,里面生活着各式各样的人。有些人靠劳力,有些人靠智慧,当然也有些人靠肉体。各取所需嘛,这很正常。”
林小七显然还是有些耻于提及这个人,她开口说:“李义府在一两个月前,娶了一房小妾,这个小妾恰好与那个人有一段露水姻缘,池六给了他二两银子,就从那小妾嘴里得到的消息,说有人特意将头儿坠海的消息告诉了李义府。”
罗信点点头:“嗯,你继续说。”
“对方似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您与李义府的关系不好,再加上李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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